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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这个茶肆是用几十根粗大的梁木支撑起一个大大的草棚,梁木之间绑着的每一条横木上都挂着一盏通红的灯笼。挂的灯笼多了,就显出一派灯火辉煌的热闹景象。
里面更是人声鼎沸,笑语喧哗。我拉着小环在角落的地方找了两个座位坐下,这里面全是小小的矮桌子,凳子则是一种好像蒲草一样的柔韧的干草编制的。
屁股落在上面,柔韧而有弹性,感觉真是不错。马上就有一个小二过来热情的招呼我们,不知是不是灯笼的红光照的,我看见小环几乎把头揣在怀里,脸红的吓人。
我忍住笑,对小二吩咐道:“沏一壶好茶,顺便上几样点心。”小二脆亮的答应一声,转身忙乎去了。我拉拉小环,小声嗔怪道:“不让你来偏要来,来了又扭扭捏捏,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是女的啊?”
听我如此一说,小环慌忙挺直身子,习惯性的咬咬嘴唇,眼睛却四下里打量,她是想看看是不是有人注意我们了。其实并没有人注意我们,因为所有茶客的注意力都被前方草草搭起的台上一个男人吸引去了。
看得出,来这里消遣的都属于这个城镇的下层阶级,他们不修边幅的趿拉的穿戴,放肆粗鲁的放声笑骂,典型的市井小民,忙里偷闲的苦中作乐。
里面绝大多数都是男子,一个看起来应该是老板娘的中年女人,褐衣布裙,在忙忙碌碌,一边忙着收银,一边忙着招呼熟客。灯光的隐约里,几个年龄容貌不明的女人,大概是陪着自己的男人消遣来了。
在古代,酒楼茶肆都会请一些会说学逗唱的民间游方艺人,在酒楼茶肆里表演,借此招徕顾客。而这些游方艺人也借此一展才艺,以求混的糊口的衣食。
今天,好像是一个很会滑稽表演,很会说笑的艺人在台上表演。那个艺人刚从蒙着一块草帘的后台出来,立刻就招来一阵哄堂大笑。而我们就是踩着这阵哄堂大笑溜进来的。
他的身材非常干瘦矮小,留着一瞥搞笑的胡须。他故意穿着一件宽大招摇的大红色袍服,戴着一顶夸张的高帽子。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跌跌撞撞的冲上台了来。
上台之后,他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在台子上摆放好的一张桌子后面坐下。然后一语不发、开始慢条斯理的往自己宽大的衣袖里掏摸什么。台下的观众都轻声的笑着,想看看他究竟能掏出什么出人意料的物件。
果然,他掏来掏去竟然掏出一双女人的白底红绣鞋,拿到自己的眼前一看,慌得就往袖笼里塞。不想鞋子刚塞进去,手里又带出一条绣着牡丹花的红肚兜。台下哄笑声四起,有人大声喝倒彩。
他显得更加慌乱,急急的把花肚兜拼命的往袖笼里塞,左边塞到右边,右边塞到左边,,塞进了这样又带出了那样——全是一些乱七八糟,搞笑暧昧之物。台下的观众被他滑稽局促的样子惹得哄笑不断。
气氛被他热烈起来,他却装作一副懊丧的样子,哭丧着脸,看着被抖落一地的什物,举起宽大的衣袖做擦汗状。一边嘟嘟哝哝的大声埋怨:
“都是俺那头发长见识短的婆娘,一见俺出了远门,就非要塞了这些见不得人的私房玩意儿在我身上,说是让我一见了这些物件,就想起她那如花似玉的容颜……”
“我家的婆娘,啧啧,各位大爷,你们是没有见过,那生的真是,人见不走——吓得抬不动脚啦,以为大白天见了鬼。鸟见不飞——那鸟本来在天上飞的好好地,猛一低头,不提防,我家婆娘正打下面过,那鸟儿头一晕,啪,直接掉地上了。”
“俺那蠢婆娘就这么平白的捡了鸟儿,还欢天喜地的跑回家,一进门就冲我嚷嚷:遭瘟的,你不知哪辈子积了德,人家的婆娘迷死人,你婆娘我迷死鸟了。”
台下又是笑声四起,有人高声起哄:“先生别是昨晚宿了翠红院,拐了婊子的私房物件,还说是你婆娘的,编了白话哄老少爷们呢。”那个艺人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口中连连说道:
“哪里,哪里,,小人就是有那个贼心也没有那个贼胆,俺家的那个夜叉婆娘厉害着呢。”另一个大声说道:“不是翠红院婊子的,肯定就是老板娘的。”
人群更是哄然大笑,老板娘面不改色,双手叉腰笑骂道:“放你娘的臭屁,昨晚他去把你娘操的嗷嗷叫了一夜。那是你娘赠给他的念想呢。”
旁边马上有人接过老板娘的话头:“老板娘,你不就是他的亲娘吗?”老板娘立刻反击:“你老婆才是他的亲娘呢,不定他就是你老婆扔掉的私房孩子呢。”
小环难为情的拉拉我的衣袖,露出一副想离开的样子,我对她轻轻摇了摇头,悄声说道:“干嘛这么小家子气,没什么羞愧的,别忘了,咱们现在可是男人。”
也难怪,自幼就入了深宅大院的她,哪里听过这样的荤段子。看我并没有离开的打算,她只好半推半就继续坐在哪里听着,不一会儿,听得连拘谨羞涩统统忘了。只是一个劲儿的跟着傻笑。孩童的天性殆漏无遗。
大伙乱七八糟的取笑了一会,又把注意力集中到台上的艺人身上。那个艺人故意四处搜寻一番,然后一抬头,马上兴奋的瞪大眼睛,用手一指桌子上的响木。
他用中气十足响亮的声音夸张的叫道:“啊呀,你这个东西,啥时候自己跑到桌子上了,也不和俺言语一声,害的俺在各位大爷面前出乖露丑,今天看俺不狠狠地拍你几百下,发了俺这心头恼火。”
说着,果然坐下,掂起那块响木用力的往桌子上一拍,顿时,台下的喧笑声陡减下去。他口齿清晰,字正腔圆的说道:“各位大爷,小人初到贵地,承蒙收留,谢过谢过。”
“小人一无才,二无色,三无艺,不过就是油嘴滑舌耍几句贫嘴,让老少爷们取笑一番,暂时忘了这尘世的喧嚣苦累。您听得高兴,就赏小人几个小钱,听得不高兴,就当这夏夜的蚊虫打您耳边过去,您也别和它计较。”
这时小二已经给我们上好了茶水点心,小环镇定下来,赏了他茶水钱,小二点头哈腰的拜谢而去。我端起那盏粗瓷浅底的茶盏,饮了一口,也不知什么茶叶煮的汁水,只觉微苦中带着一点甘甜清香,倒也十分爽口清凉。
台上的艺人又重重拍了一下响木:“小人知道列位大爷都是雅人,今天小人却要给各位讲个俗不可耐的笑话,各位老少爷们,盏里的茶水可不要饮用完了,留着一些,好待听了小人的笑话洗洗污了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