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荣婶恭恭敬敬的来到我的房间,陪着小心告诉正在洋洋得意的我:“大小姐,老爷要见你。”小环哇的一声哭开了:“这可怎么办哪,小姐,你闯大祸了……”
“你斗不过九娘的,老爷就是不惩罚你,也会怪罪夫人的。”她急得抓着我的手,这个小丫头对我倒是忠心耿耿,生怕我吃了什么亏。就是胆子太小了。
我安慰的拍拍她哭的一塌糊涂的小脸:“不要那么夸张吗,放心吧,我死不了的。”看来,想要见见我那个高深莫测的老爹还真不容易。只从我进里这个家门,他好像就没有正眼看我一下。
非得闯了滔天大祸,(我管他呢,本小姐就是喜欢闯祸,否则,我还跑不到这里呢)虽然我并没有存心要和他正面接触。特别是在激怒他的情况下。
既然现在歪打正着,那我就不妨好好会会我的这个传说中的英雄爹爹。叫他爹爹似乎又不对,九娘明明指着我破口大骂,说我是个来路不明的野种。哎,偏偏被她不幸而言中了。悲哀呀!!
我心里可是憋着好多疑问,正想好好请教请教他呢。母亲很少来看我,不知是因为什么难以启齿都原因,还是刻意回避着我。大概害怕我对她刨根问底。
这些天,真是把我憋疯了,一想到总算能稍微离开这里一会儿,我就感到喜出望外。跑的比荣婶还快。在那些同情都目光里,我一定是个不知死活的傻瓜。
荣婶带着我,穿过幽深绵长的水榭花园游廊。快到第二进房子的时候,几个抄手而立的护卫向我行礼过后,客气的把荣婶和小环摒弃在内宅。这个可怜的小东西,同样被囚禁在这深宅里。
然后我就被两个膀大腰圆的护卫,一左一右毫不客气的带到客厅旁边的一间起坐间里。首先,我就看见我的苦瓜母亲在我那面有愠色的爹哋大人旁边垂泪不止。
我特地仔细的往爹哋大人的脸上看了看,他今天只是穿了一件紫色的长袍,腰里束着黑色的玉带,足蹬一双黑帮白底的靴子。头发全部梳成一个总篹束在头顶,怒眉威目,一看。就知道他是个重要人物。
要不是他颏下那一缕黑色的胡须,应该是个威武英俊的男人。只是,无论如何我也没有在他脸上找到我自己爹哋的影子。真是不明白,这个娘也不是那个娘,这个爹哋也不是那个爹哋,为什么我还是原来的模样。
这天道轮回也是没头没脑,没有道理。一些事情看起来似乎有它们的轨迹,可细细追寻起来,却又没有痕迹。而我就那么被七上八下的吊在中间,一头雾水。
“启禀老爷,人给您带来了。”那两个护卫进门就跪下参见,大声说道。屋里都人早就齐刷刷都把眼睛盯着我看。九娘眼都红了,恨不得能把我生吞活剥里似的。
我心里知道他们的礼数,做儿女第见了父母必须下跪拜见。可是,我连皇子都懒得给他下跪,就他一个总兵——还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更兼九娘撒娇的倚在他的身旁。说实话,给他跪拜,我心有不甘哪。
我倨傲无礼的态度立刻惹得九娘尖叫道:“老爷,您看这个目无尊长的东西,见了长辈连个礼都不肯行。我有没有冤枉她?”她的煽风点火果然马上见效,只听老爹怒声喝道:
“孽障,出去一趟果然出息了,竟然如此目无尊长!哼!”母亲急得起身拼命拉我:“娲娃,还不赶紧给你爹爹跪下,给九娘赔罪。”我轻轻扶着微微颤抖的母亲,对她安慰的笑笑。
把母亲搀到一张椅子上坐下,我镇定把目光迎向满面怒容的总兵大人。然后我看看面有得色的九娘对他说道:“我有一事不明,请您给我讲清楚了,我才甘愿接受惩罚。”
“大胆!你在和谁说话,你呀我的?还敢有什么话啰嗦?九娘虽然是姨娘,你也不应如此戏弄于她,她就算在我的床前站了一夜,也就如你的母亲一般。”
看他说的这么一本正经,我不禁哂笑了一声:“且慢,说的那么义正言辞,我又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我一言未了,只听母亲惊叫一声,几乎昏厥。再看九娘脸色都绿了。总兵大人气得双手乱颤,胡须直抖。
“你……你你你……,真是岂有此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取家法,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孽障。”外面立刻有人炸雷似的答应一声。看来是去取什么家法了。
母亲挣扎着扑在她丈夫的脚下号哭着苦苦哀求:“老爷,老爷,您高抬贵手,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念在她是为了佛力,受伤性情大变。才不知好歹,出言不逊,冒犯与您,饶了她吧。”
我不耐烦的皱起眉头,真是莫名其妙,允许九娘大叫大嚷我是来路不明的野种,却不许我当面质问。哼,虚伪!家法有什么了不起的,还要看本小姐愿不愿意受呢。跟我玩什么老子天下第一?切!
还有我的母亲,成天低声下气,哭哭啼啼,真是烦人。要不是看到她才是真心实意的疼爱眷顾我,我真想好好凶她一顿。真是,有什么天塌下来的大祸?就是有塌天大祸,哭泣哀求能解决问题吗?
不过,我一定相信,这些道理就是跟她说也是白搭。这个可怜的女人一定是逆来顺受惯了,哪里还有一点胆敢反抗的念头。是不是古代女人都是这副烦死人的做派啊?
也不尽然,九娘就活得自在逍遥一些。别看她说起话来尖酸刻薄,至少敢说敢做。有仇必报,相信自己的老公遇到事情一定会帮她做主。绝对自信。
所以做人就不能那么软弱善良,思前顾后。越是你想着能样样周全,到头来,总是落得一无是处。谁不喜欢捏软柿子啊?你不去欺负别人,还不许别人欺负你吗?
很快,那两个膀大腰圆的护卫,一个手里拿着一根几尺长的铁鞭,一个手里攥着一把搓制的异常结实得绳索。咳,看样子是要把我绑起来受刑呢。
“绑起来!”总兵大人怒火冲天的指着我大吼。“遵命!”这两个人答应一声。立马就冲我过来了。他们真的要用手里的铁鞭和绳索招呼我来了。
第三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