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动第六章相煎何太急(二)
几乎没有悬念的,明远打败了,而且按战报的说法,输得很狼狈。
皇上有些不高兴,朝上没有人敢说话。
“好了,”长时间的寂静以后,皇上终于说话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也不需要患得患失的。”
还是没有人说话。
“既然没有人说话,就退朝吧。”皇上挥挥手,回宫了。
明贤回了宫殿,坐在内廷,说:“出来。”
两个黑衣人突然从屋檐上跳下来:“参见二皇子。”
“你们两个夜袭太子的军帐,按原计划进行。”说完,明贤身体前倾,厉眼看着他们两个人,补充了一句,“再说一遍,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请二皇子放心,一定办妥。”子大一些的黑衣人说。
“对了,无影”明贤坐了回去,喝了一口茶,刚才紧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了,“查出来慕雪那个丫头的底细了吗?”
“军队里没有人知道七皇子和秋少主怎么遇到秋姑娘的,不过…”无影靠近了些,“我们很快就会知道她的底细了。”
“哦?”明贤眉毛一挑,很感兴趣。
无影在明贤耳边叽叽咕咕说了一会儿,明贤点头微笑着:“不错,不错。”
那天夜里,天很黑。明远就坐在军帐外,看着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可以当统治者的人,只不过比兄弟们出生得早了些,便成了这场战斗的牺牲品。明远就这样望着天空,突然,一颗流星划过。真美,原来老人说过,流星划过的时候,如果不是一个人的愿望可以实现了,就是一个灵魂要上天堂了。这颗流星代表了什么呢?
还没有等明远有时间想,他感到脖子上有一点凉意,余光瞟见一把剑,闪闪发光。
“太子,别动。”背后有个人在说话。
“你们要干什么。”明远很镇定。
后面的人笑了一声,有些轻蔑:“你是不能回尚国了。皇上对你失望之极,你回去性命难保。跟我们走吧,我们谈谈。”
“你们是谁?”明贤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从小就是在深宫中,大半生都躺在床上养病。这一回碰到了这样的情况,他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责任和骄傲,就算死,也要死得其所。他笑了,比拿剑的人更轻松:“有什么好谈的?”
“你跟我们回贵国。”那个人接着说,“我们绝不亏待你。”
“什么笑话!”明远竟然一下子站了起来,“我去贵国?我就是死了也只不过做鬼再投胎,我去贵国又成什么了?”
“看来太子是看不起我们贵国啊。”那个人的剑回了剑鞘,“太子可不要后悔啊。”
“你放心吧。”明远瞪了他一眼,顿了顿,说,“我乃败兵之将,没什么好说的,暂且当你们这群野蛮的贵国人不懂礼数,这样派使者。你走吧。”
“果然不愧是尚国太子,有气魄!”说着,那个人离开了。
明远继续坐在地上观望星空,那颗流星早已不见了。
明远回宫的那天,没有欢迎他的人,没有迎接他的人。进了宫门,第一个看到的是寒曦。
明远下马,走到寒曦面前:“很失望吧。你不应该来。”
“不。”寒曦说,“我不是来迎接尚国军队的,我是来迎接哥哥回家的。”
明远的心有些酸楚,看着寒曦,还是那张小时候的脸,眼睛里却添了太多无法掩藏的沧桑。
“哥,”寒曦一把抱住明远,“那么险恶的战役,你活着回来了,我有什么好失望的?”
明远感到寒曦的背在颤动,鼻子有些酸酸的感觉,他知道自己一定哭了。
上朝了。
明远跪在地上。
皇上在龙椅上:“好了,起来吧。也不能怪你,上次贵国人打了败仗,这次在加倍报复。”
明远起身,站到一边。
正在这时,公公在皇上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皇上听了脸色立即变得铁青。
接着,公公将一封信封递给皇上,其中有一张书信,和一个小巧的玉坠。
底下人一看,都惊讶住了。那个玉坠是皇族的象征,是皇子们的贴身信物,怎么会到这信封中呢?
“明远留下,其他人都散了。”皇上很痛苦似的挥了挥手。
等人都走了,皇上把书信和玉坠丢给明远,说:“朕希望你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明远当然认出了那玉坠是自己的,捡起书信一读,赶紧跪下:“父皇,儿臣的确不才,可也绝不会干出这卖国卖家的事情啊!”
“朕只听事实。”皇上闭着眼睛,明远知道他在挣扎,哪个父亲可以忍受自己的长子继承人卖国的?
“父皇,儿臣不知道这玉坠是什么时候掉的。战场上…”
“胡说!”明远还没说完,皇上就打断他,“除了内宫的人,还有谁知道这玉坠是尚国皇子的信物?”
“儿臣实在不知。”明远苦苦思索着,却怎么也想不到是什么时候掉的。
皇上叹了一口气:“你去好好想想!”
“是。”明远胆颤心惊地退下去了。
那封信还躺在大殿的地上,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尚国太子与贵国大将议和伪降,并有意与贵国联盟造反,玉坠为信物。
涌动 第六章 相煎何太急(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