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王坐在王座之上,案几上面摆满了大臣这两日上书的奏折,他并不是一个明君,甚至在所有人的眼中,他是杀兄囚母的暴君,不仁不义!只是因为高高在上,所以这王朝上下,所颁之命,莫敢不从!
为政数年,却是再次起了放下这王座的打算!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奏折!心中却是想起了母后曾经的话语!
这上庭王朝,必定是要毁在他的手中!他给母后下了毒,安坐这王位之上,而他的母亲却是痴呆一般!
想起这些往事,心中烦闷,正在这时伺候妖月的初雪却是进了御书房中来,躬身说道!“奴婢参见王上!王上万福!”
见是伺候妖月的初雪进来,晏王抬起头问道:“可是那王丞相家的三女儿醒了?”
初雪低着头道“回王上的话,小姐已经醒了!只是气色有些差,不过刚刚医药局的医女已经来诊断过了,小姐已经并无大碍!”
“那就好好,你先下去吧!好好伺候她,孤随后过去看看!”初雪收的晏王命令,答了声诺便下去!
指甲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随意的拿了一本奏折出来便是关于某处某地受灾如何如何的严重!看至此,却又忆起了那年自己闯进母后的寝殿要那传国玉玺!
那一年,自己怕是真成了孤家寡人!
“你是个罪人,晏家的罪人啊!”母后看着眼前驯顺恭立的的自己,内心一阵悲戚,回想当年一生绛红,牵着两名幼子,两名稚子童言无忌,听了自己喜欢天上的月亮,却说要替自己摘得下来!而后端了一盆水,天上圆月倒影落入水盆之中,却是极目便可获得!然而如今,当先今的晏王杀死自己的兄弟,只为了这个王位,原来一切的美好都不复了。“母后。”晏彻哀求着,却是希望自己的母亲能够理解自己,为什么王兄可以,他便不能,王兄确实该死。
“尔等皆为逆臣贼子,窃这王位,皆是猪狗不如,母后后悔生下你!让你行这不仁不义之举!”母后的怒骂声响彻长乐宫,此时仪态尽失。头上的凤钗斜立在灰白的发间,一身黑貂也温暖不了她此刻的心。
“母后息怒。”依旧一副恭顺的样子,即便此时此刻,在晏彻的心中母亲算什么,从来都偏袒着自己的王兄,就连这王位,却为何要让王兄那无才之人获得!能者居之,为什么母后一定要让王兄得这位子,自己却只能一生一世辅导王兄,却是子子孙孙便的王兄得奴隶!
“逆子你既已金匮受命,临朝称王,也当自制国玺,传至万世,何必再来欺负我这个死了儿子的老寡妇,要我这玉玺。”
母后指着眼前的逆子大骂,老泪纵横,几乎气绝。晏彻连忙上前抚慰,看着眼前垂垂老矣的妇人,曾今王族权位的掌控者,如今已然无力回天,是,造成如今的局面却是自己,却又何曾不是王兄却是贪恋美色,让自己有机会可趁,寻了江湖美艳的女刺客,去杀了王兄!
“事已至此,母后也无力回天。王兄也不会在活过来!孤也不是非得此玉玺不可的,孤以为母后还是放手为好。”是啊,孤,自己就该称孤,这王朝如今便要是自己的了!
“你心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罢了,罢了。”摆摆枯朽的手,老太后犹豫良久,看着富丽堂皇的长乐宫殿,或许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了,人也就散了。而自己最爱的,瞬儿,也没有被自己的兄弟杀掉,还能陪着她赏那中秋之月!
“嫣然,去把玉玺拿来吧。”老太后对着旁边陪着抹泪的大侍女吩咐,一脸的怆然。看着眼前的逆子,却是满腔的怒火,她当初就不该拾了他回来!如今自己面对杀子仇人,听那一句句母后在耳侧该是多大的讽刺!
“喏!”侍女嫣然入得室内取出黑色锦盒,太后接过,颤抖着手从侍女手中接过精致的盒子。
缓缓从中取出玉玺,端详着眼前这个象征着王权的传国玉玺。又看看了晏彻,猛然摔向地面。叱道“我行将就木,逆子你行这等窃国之举,就等着族灭吧。”
晏彻惊诧之间,跪地捧起。母后为什么要这样做,没有多想,既然玉玺到手,走了就是!奔出长乐宫,而他的背后在此时深冬之季,湿了大片。
“老祖宗,或许有人可以帮忙夺回晏家的天下。”明白其中缘由侍立一旁的嫣然看着慌忙奔出殿外的晏彻,又看着眼前旦暮将死的老人,不禁安慰到。、
“嫣然,晏家的大势已去啊,即便夺回了天下,这个天下也不是晏家的了,如今却是姓晏,可这逆子却本不是晏家之人,你跟随了我这么多年,难道还看不懂么?罢了罢了,扶我去歇息吧。”颤颤巍巍的从榻上下来,在嫣然的搀扶下,老太后一步一步的走入寝室。而长乐宫门外的一切再也与他无关,这个曾今属于晏家的天下葬在了自己的手里,列祖列宗泉下若知,怕是也不会原谅自己。而自己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看着,看着这个天下是否还可以回到晏家的手里。
“嫣然,哀家还记得与还是太子的惠王相遇的那一幕,那一次哀家就穿着绛红色的袿衣,在那朱红大门前相遇了,这一眨眼就是四五十年。”
“老祖宗,好记性,那年您该是很美丽的,即便是现在老祖宗都还留有当年的风采。”
“嫣然啊,物是人非了,还是哀家的嫣然美丽啊。我还是少女的时候,确实美丽过,哀家记得惠王接过我的手,然而现在没有谁再可以接过哀家的手,哀家心痛啊。”
“老祖宗您想多了。”帮着眼前甚是茫然落泪的老人,嫣然掖了掖锦被,不知道如何去安慰。
“哀家还记得啊……”说着说着,老太后睡了过去,梦里是那朱红的门,门下是当时还是太子的惠王,而她穿着绛红的袿衣,被那个少年接进门内,然后一辈子的锦衣玉食,只是那个少年可曾爱过自己啊。
看着眼前的残缺了一角的玉玺,曾经一切历历在目,是啊,杀子囚母又如何,何况他并不是那晏家之人!
思及此,却是心烦意乱,又放下手中的折子,对着门外的内侍吩咐道!“摆驾去朝阳殿!”
颜晰玄从昏迷之中醒来,却是一双灵动的眼对着自己眨了眨,随后高兴的跑了出去,边跑边喊“三位姐姐,三位姐姐,床上那昏迷的公子醒了!”
他睁着一双目,环顾四周,陌生的位置,很是简陋不堪,好再比较干净!支撑着虚弱不堪的身子起的身来,却发现盖在自己身上以及垫在在身下之物,锦缎玉萝,与这空荡荡的房间极其不符合,心中疑惑是谁带了自己来了这里,这里有是何处!正在他不停思索自间,却是刚刚被那小丫头阖上的门再次被打了开来,却见得风格各异的三名女子随着小丫头进了来!不待他看清楚三名女子的面容,却见三名女子躬身跪了下来,“属下参见副教主!”
心头隐隐做痛,忆起了昏迷之前,自己悲痛之中却行自残之举,将体内真气逆行,如今便是自己为什么昏迷了!心中明白过来虚弱的道“三位宫主对我有救命之恩,不必如此拘于理解,更何况我已经脱离掠月教了!以后不用再行此礼了!”
“是!”三名女子起身侍立在床榻之旁!
见得颜晰玄身体虚弱不堪,无恋小声吩咐了那丫头出去将熬制的粥品端进来,小丫头答了声“诺”便又出去了!
三人对望一眼,还是一致赞同了无恋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禀报一番!
“红霜以命换得那晏然之晏王爷的性命,大宫主行了苦肉之计引起了王上的注意!无恋愚昧,不知颜公子却是行这自残之举可是为了我家宫主?”
他低头不语,想及那个妖媚的身子躺在晏王的怀中曲意承欢,却是气血就要攻心,无恋见得颜晰玄脸色顷刻之间边了,赶紧唤出了无影琴,弹起了清醒咒!
仙乐飘飘,却是将他那沸腾起来的气血给平伏了下去!
见此,惜泪道:“宫主既然敢入得这深宫,定是有自保的手段,颜公子如此,怕是没有必要的了!”
“月儿和我,怕是再也没有可能了么?”
“颜公子可知道,宫主可是中了神龙一族的噬心之毒?得获疏影圣女所救,公子当时必定明白,宫主与你如今该是怎样的距离,该是惜泪不会说话,却是不得不提醒公子一句,神龙一族与掠月教势不两立,如今公子已经告知我等三人,不在是我教副教,该是倾城姐姐也不该救你!”惜泪心直口快,将那各种情形说得一清二楚,颜晰玄闻得清心咒入耳,虽是气血不在沸腾,然而惜泪的每字每句却是敲打着他的灵魂,从此便是陌路人了么?他该是要去恨的,却不知恨那族中伤了心爱之人,逼得心爱之人不再属于自己,该是恨妖月绝情,却是生生的逼迫着自己看着她投入别人的怀抱,该是恨眼前之人,将这一切告知自己,自己却不能去恨。只因为身份使然,这身份如今摆脱不掉,只因为这身份关乎了多少人的性命!只因为自己是这族人的领袖,要带着自己的族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第四十九章.弑君囚母乱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