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九年,御雪·唐帝国皇帝驾崩。南宫潋绡带着随身侍卫只身前往边境,一路上躲躲藏藏,终于经历了半月的路程到达了沙漠境地。
风呼啸着,似是要把行人撕裂开,在这西北之地最不缺的便是这种风了。
在这腾格里沙漠的边缘处,一个粉衣女子正在艰难的行走着。她的脸面已显憔悴,可还是掩盖不了她身上的光芒,衣服虽已粘上了污垢且有些破烂,可还是能看出这是用上等面料做出来的。一眼看过去便知,这女子绝不是俗人,她的身上透露着浓重的书香气息,很明显,这应是一个饱读诗书的才女。
只是这样一个女子,她应是呆在青山绿水楼阁中吟诗作对的,现在却为何出现在这西北的沙漠边缘处,这自然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风更大了,吹的她已经站立不了了,这环境的恶劣,连一个壮汉都会受不了,更何况她一个文弱女子呢。这时候,传来了秃鹫的叫声,原来是一只秃鹫落在了不远处,只待人死了它取其尸体为食物。这粉衣女子看着那秃鹫,颓然道:“绡儿,难道你真要丧身在这大漠里,然后做秃鹫的食物吗?”粉衣女子看了看自己那被沙子扎破的手,又重新站了起来,对自己说道:“不行,绡儿,你必须站起来且走出这沙漠,你还带着传国玉玺呢。”潋绡知道在这广阔的沙漠之中存活的几率很小,但是手中的负担不是人和都可以承担着的。尽管自己身怀绝艺,可是师傅说过未满18岁的时候不可以轻易显现出自己的武艺,并且她的师傅封住她的穴道,暂时无法使出武功。潋绡也知道师傅的苦楚,当师傅要让她发誓的时候,自己也是从容的立下了誓言。可是这茫茫的沙漠,难道真的要毙命于此?
潋绡暗自对自己说,不能倒下。她是坚强的女子,只见她硬撑着站起来欲离开这大漠,一旁的秃鹫见她站了起来,知道一时可能不会成为它的食物,竟直接冲向了这名为潋绡的女子,潋绡看到这秃鹫冲向自己,不由地闭了眼睛,只能在心底叹自己真要丧身在大漠中了,同时也懊悔自己不该冒然来这西北之地,以至于自己因不熟悉路而误入这沙漠之中。
就在潋绡以为自己必定会丧身在这沙漠的时候,突然从远处飞来一个石子打在了秃鹫的身上,将这秃鹫打落在地上,紧接着就是一个声音叱道:“畜生,你怎么连活人都吃。”潋绡听到这声音后便朝声音来源处去看,发现一个黑衣劲装女子走了过来,看着这个女子,潋绡在心里呼着自己有救了,然后便昏了过去。在这沙漠撑了多时的她再也撑不下去了。
黑衣女子走过来将昏倒的潋绡扶起来,又看了看旁边的秃鹫叹气道:“你走吧,知道你在这沙漠生活也很不易,但记着日后不要再对活人下手了。”而那秃鹫似是能听懂她的话,竟点了点头便飞走了。
潋绡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自己在沙漠受的伤也已经被包扎好了。旁边站着正是在沙漠救了自己的那个女子,那女子见绡儿醒了拿了干净的衣服并关切地问道:“姑娘是来自中原地区吧,却为何在沙漠昏倒呢?”
潋绡被这么一问,便想起自己从长安一路来这河西之地所受的苦以及自己此次来的目的,鼻子不仅一酸然后眼泪流了下来。这个女子在那沙漠那般艰难时没有掉眼泪,此时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地流了,但她很快擦干了眼泪笑道:“小女子潋绡,来河西寻找家兄,不料却因不熟悉地形而误入沙漠。”停了停她又说道:“家兄在前线与突厥军打仗。”
黑衣女子听完之后哦了一声道:“令兄是正在与突厥军打仗的兰陵王帐下士兵吗?我却是知道他在哪儿的,我可以带你去那儿。”接着又道:“在下云琳,自小生长在祁连山内,对这河西地形倒也挺熟悉的。”
“真的?那潋绡先谢谢姐姐了。”说着便惊喜地从床上下来,欲马上动身去兰陵王驻军之处,云琳看她气色还未恢复,劝她先休息几日,可是却怎么也劝不动。
兰陵王驻军处离她们此时所处地仍有一段距离,二人边赶路边交谈,潋绡熟读诗词,文采非凡且精通音律,而云琳自小与其师父一起长大,于师父处习得武艺,并学的一些历法、算术、格致之术,顺带在闲余时间也读读诗词以及史书,可是因读诗词史书时间甚少且悟性极低,所以自己写不出一首像样的诗词,而她虽主要乃习武之人,可却爱好文史,但这河西地区读书人不多,而且读书人中的大多数乃是迂腐书生,云琳乃习武之人,最不耐烦的就是迂腐书生了,所以今日见到潋绡如此高才且不落俗套,便向她讨教了一些文史知识,只是很多东西云琳都不知不懂,所以而人在文史方面却也谈不到一块儿。潋绡虽然和云琳在文史方面谈不到一块,但感觉云琳乃生性率真之人,便也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所以也在路上向云琳询问了一些西北地区的风土人情以及自然环境。二人就这样走到前方驻军之处便已结为至交。
第二十一章:半纸诗篇不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