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一寒坐在观察室里面，看着罗成和陆瑶两个审讯刘小军。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是刘小军。

他在看守所里面也是一直一个人关在一个牢房，因为有暴力倾向和精神问题。

而且据看守所的警员说，他一个人住，除了发呆就是睡觉，有时候一天一夜不睡的发呆，有时候一天一夜的睡觉。

朱虞曾经听过精神障碍的课程，浅显的了解一些，知道刘小军这样的情况真是精神障碍的表现，不过也不排除假装。

或者，以刘小军曾经的情况，推断味间歇性精神障碍更加合理。

“刘小军，”陆瑶看着手脚都被锁住的刘小军，眼神沉稳而且认真，“这个地方，你应该去过吧？”

刘小军坐在椅子上，一身囚服加上寸头，比起之前的模样清爽很多，但是依旧掩不住眉眼之间的戾气。

他抬眼瞄了一眼发现装眼球塑料袋的臭水沟照片，只不过轻轻一笑，然后又低头不语。

“刘小军，”罗成看他的样子，猜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能不能和我们好好谈谈？”

刘小军依旧是抬眼看了罗成一眼，然后不再言语。

萧一寒这边看着刘小军的反应，也是一阵气恼，“这该死的，现在肯定是正常的。”

朱虞站在一旁，通过扩音器告诉罗成和陆瑶，“罗队，陆队，从刘思下手，他应该会说的。”

刘思？

陆瑶顿时明白朱虞的意思，看着刘小军，笑着将刘思的案件结果告诉了他，“所有杀害刘思的凶手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刘思的儿子已经有人资助读书，而且是刘思想要他去的柳城最好的高中。”

“我凭什么相信？”刘小军果然开口了，“思明，我要见许思明。”

罗成和陆瑶朝着萧一寒所在的方向看过来，萧一寒让朱虞告诉他们，可以谈。

“你要见许思明可以，我们会把你的要求转告给许思明，但是他要不要来看你，我们就做不了主了，而且，现在要见他，还需要经过他现在监护人的同意。”罗成将话锋一转，“不过，如果你愿意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我们会帮你说情的。”

刘小军还在犹豫，陆瑶接着说道，“你应该知道，当时许思明是由我们队里的一个女警员照顾的……”

“哈哈，好，我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刘小军终于笑着哭了出来，“她死得太冤枉，我当时看到她的时候，实在是……我还以为是她发现了王成屠宰厂里面的事情，被王成给杀人灭口了，所以我才，砍了她的头颅。”

“所以你是故意将刘思的头颅砍下，扔到坟地，就是想让警方发现坟地里面之前掩埋的那些尸体？”陆瑶简直不可置信。

他这样做？

“是，我就是为了让你们去追查王成，”刘小军的神志哪里有丝毫的不清楚，“王成这个人渣，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被我发现了，就以刘思和许思明的性命要挟我，我……”

陆瑶和罗成两个对视一样，没有想到事情是这样的。

“我知道他们在做这样的事情之后，一是被他用他们两个的性命作威胁，二是王成告诉我，说我已经是同犯了，如果我告诉警察，我也会被抓，而且会死得很惨。”刘小军接着说着，凶恶的眼神里面居然还有一丝柔软，“我不怕被抓，也不怕死，我就是怕见不到他们两母子。”

朱虞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果然当时自己猜得没有错，刘小军应该是很喜欢刘思。

但是，他对刘思是真的喜爱，不像其他的任何男人。

他只是在她身边默默守护，对她没有非分之想。

“那好，接着说说那个臭水沟的事情。”陆瑶看刘小军这么配合，也没有多说，直接划入正题。

刘小军看着那个臭水沟，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坦白了，“那个是我故意留下来的，这两年帮他们处理尸体的差事，大多数都是落到我身上。我故意留下每个死者的眼球，想要留作证据，王成说过，要做的干干净净，不留痕迹，我偏偏要和他对着干。”

这个，还真是始料未及。

“那么这个东西，见过没有？”罗成把那个戒指的图片拿出来给刘小军看。

刘小军直摇头，“没有。”

“这个人呢？”罗成又将顾颜的照片给了刘小军看，刘小军依旧摇头。

“这个，你知道是什么么？”陆瑶则是着急的将那个子弹壳拿给了刘小军看，刘小军看了点头，“子弹壳啊，就是比较小，我之前用的猎枪蛋壳比这个大多了。”

“这个子弹壳是我们在发现那包眼球的地方发现的，知道这个它的来路么？”陆瑶接着问道。

“这就真的不知道了，”刘小军也丝毫没有说假话的意思，“我在屠宰厂工作这几年，没有见到过有人用枪。”

没有见过？

罗成和陆瑶又继续问了其他的细节问题，基本上定案是没有问题的，最后刘小军将所有的事情坦白后，又一次强调，想要见徐思明一面。

罗成点点头，告诉刘小军，“我们一定去找他的，放心吧。”

案情到了这里，能找到的东西全部都找到了，王成落网，刘小军全部交代，但是其他的人，却是一个也没有线索。

到底王成上头联系的，都是些什么人，他居然也完全不清楚。

货和钱的交易，都是现金，根本没有办法追查。

而王成屠宰厂的洗钱最后入的账户，马垚那边查的结果是在全球十几个国家经过，根本没有办法查到。

“看来，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国际性的犯罪集团，只怕他们掌握的科技手段，比起我们现在的，还要厉害啊。”萧一寒感叹着，“这刘小军是王成之下的下线，王成之上的，却是一个也没有消息。”

“是啊，”朱虞也感叹道，“屠宰厂被清理得太干净，居然连同一个指纹都没有留下，那些王成记忆里绘图的几个货车司机的画像，在资料库里面也没任何的比对成果，现在又全部逃走了，简直丝毫证据都没有留下。”

人去楼空，只有那一包眼球，可以勉强帮助受害者确认身份。

而且，那个戒指和子弹壳，如果推测没有错的话，难道顾颜当时在那里遇害的么？

一切，都好像陷入了僵局一般。

没有丝毫的线索。

不过，还是要从手里能够做的事情做起，朱虞不能去外勤，就在法医和第六科来回打转。

等到她神思回转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班的时候了，她拿着包走到门外，一眼就看到了何者和马垚站在门口，好像正在等着她。

何者见她终于正眼看了自己，低着头走上前来，“你，不想问我什么么？”

朱虞知道他想问的意思，“嗯，我们回去再说。”

“不成啊，”马垚立即插嘴，上来抱着朱虞的手臂开始闹腾，“虞姐姐，这家伙骗得我们好苦啊，昨天为了你我们都没有吃好饭，今天怎么说也要去云溪酒家再好好吃一顿。”

朱虞知道昨天救自己也有马垚的份，而且自己确实也饿了，“嗯，走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所有之前不好意思点的最贵的，我都要全部吃一次。”马垚得了便宜还卖乖，“反正你不缺钱是吧，何师兄。”

何者点头微笑，只要朱虞没有介怀，比什么都好，“你想吃什么都可以，没有的也可以让他们现做，行了吧？”

“切，说得好像云溪酒家是你的一样……”马垚明明是在吐槽，却没有想到一个回神，“卧槽，不会真的是你的吧，土豪！”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