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儿眼睛里忽然闪过了泪花。
二十年的精彩人生吗？
她，真的可以拥有吗？
媚儿知道自己不配，待在这青楼中，迎来的只有绝望，也许到了极致，想到的，就只剩死亡。
“对、对不起！”媚儿慌忙擦掉眼角泪珠，心下乱糟糟一片。
“你不信我，你也得信摄政王殿下，他很厉害！”
她都已经为他出生入死了，上回差点丧命马蹄下，让他救个人应该不难吧？
媚儿咬唇，眼底闪过几丝犹豫。
她确实了无生望，不想活了。每日重复的人生，让人感到麻木，渐渐地，那种死寂就透入了骨髓。
她觉得，她快疯了！
可，当媚儿望向苏清婉那亮晶晶的眼眸，却忽然觉得心底盛开了一朵花，淡淡的清香溢散。
这让她想要一探究竟，身上也没有了那种死寂，重新焕发了生机。
“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你怕什么？左右不会比现在的情形更糟糕了，触底反弹，现在下注，你肯定能赢！”
“我陪你，一起赌！”
苏清婉的每一个字，都是清晰有力。
媚儿忽然就笑了，宛若天边明月。
“好。”她似是做出了什么人生的决定般，紧紧抓住苏清婉的手，扣着！
“跟我来。”媚儿擦掉了眼角的泪珠，步履匆匆，拉着苏清婉出了房间。
房门被她轻手轻脚关上，拉着苏清婉朝一个方向去。
“咋了？”苏清婉疑惑。
“别说话。”媚儿打了个手势，两人安安静静地摸到了另外一片地。
有轻哼声传来，还要床铺晃动的吱呀声，叫人听了面红耳赤。
媚儿抓着苏清婉的手，小声道：“前方左数第三个房间，是兵部的张大人。他、他是太子党。”
许是投桃报李，媚儿小声道，两人猫到了一旁。
“张大人有个臭毛病，行房之后若喝酒，喜欢吹牛。”媚儿脸上神情像是笑，又像是哭。
“里面是我的好姐妹小莞，她想过，取得情报之后若能出售换取自由，便离开此处，若不能，她也已想好退路。”
媚儿神情悲戚。
哪里来的退路，不过是一死了之。
而且，变故太多了。
不一定能获取到情报，就算能获取，你卖给谁？万一事情败露，死的人，是你。
“我们且听着！”媚儿声音转冷，“许有你想知道的情报。”
苏清婉没说话，头疼。真的会那么顺利吗？正想着，里面的声音停了。接着，传来女人的轻哼声。
“张大人，来嘛，喝酒。”女人银铃一般的声音，带着娇媚。
年龄很小。
“不行，今日不能喝酒！”里边的人猛地把人给推开，女人轻呼出声。
接着，啪的一声。
“贱人，都说了不能喝酒，你要害死我吗？”张大人又是一脚踹开了桌子，呵斥着，“先把这些酒都给我撤了！”
里面传来女人的抽泣声，很快一个黄衫女子小步跑了出来，拿着收拾好的酒瓶碎片。
“小莞！”媚儿伸手，把女人拉了过去。
眼前少女脸蛋洁白，带着泪痕，有一个硕大的巴掌印。
苏清婉眸若点漆，拉过她，轻轻替她擦掉泪痕，道：“想报仇吗？”
那一刻，她好像看到了照亮前路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