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觉得，今晚之事，甚是蹊跷，如果本王没有猜错，定是有人刻意为之。”虽然，没有看到这件事的经过，但凭这蛛丝马迹，齐明轩不难推断出这一切都是有人蓄意而为的。

而那人矛头指向的，应该是鲁紫涵。

想到有人这么费尽心思地想要让鲁紫涵难过，齐明轩的眼中，不禁散发出危险的光芒。他的女人，怎能容许别人随便欺负！要是那人非要挑战他的底线，他奉陪到底！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鲁紫涵眼中闪过一抹赞叹之情，齐明轩，比她想象得还要聪明。“只是，我想不通，是谁把迷迭香放在芸儿身上的。除了我和凤儿，不可能有人不着痕迹地将迷迭香放在芸儿身上，而我和凤儿，绝对不可能这样对待芸儿！”

“知人知面不知心，王妃这么想，但其他人，未必会如此。”说着，齐明轩对着门外轻轻一拍手，便有一个侍卫走了进来。

“你去把凤儿带过来。”说着，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鲁紫涵。

此时的齐明轩，眸光如水，不似他平时那般霸道，亦不似他平时那般妖孽。与他的眸光相对，鲁紫涵心中，有过刹那的迷醉，甚至，她竟然产生了一种错觉，他的眼中，有她的影子，他的心中，亦有她。

不多久，凤儿便被侍卫带了过来。凤儿一走进书房，鲁紫涵便发现她的眼睛，微微有些肿胀。

“凤儿。”鲁紫涵声音沙哑地轻轻唤了凤儿一声，“你怎么哭了？”看到凤儿这副模样，任谁都能知道，她刚才哭过。

“小姐……”听到鲁紫涵这么问，凤儿哇地一声，便又哭了出来。“我听说芸儿出事了，她现在怎么样？”

听到凤儿这么说，鲁紫涵眼中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忧伤。随即低头看了一眼已经被自己平放在床上的芸儿，鲁紫涵对着凤儿说道，“既然你想知道芸儿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不自己过来看看呢！”

凤儿得到鲁紫涵的吩咐，便擦干眼中的泪花，快速走到床边，看到床上躺着的毫无生气的芸儿，凤儿控制不住自己身子的颤抖，颓然跌坐在地上，嘴里不断喃喃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知道芸儿会被欺负，是以，她在房间忍不住哭了，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竟会看到芸儿的尸体。是不是，她真的做错了。

“芸儿，她已经死了。”鲁紫涵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看着坐在地上的凤儿说道。“凤儿，我已经失去芸儿了，万万不能，再失去你了。”

“小姐，你放心，凤儿这辈子都不会离开小姐！”听到鲁紫涵这么说，凤儿急忙回答道。

“那就好，你先下去吧，我累了，想要休息一下。”说着，对着凤儿一摆手，示意让她下去。

“是，凤儿告退。”冲着齐明轩和鲁紫涵微微一福，凤儿便转身离开了这里。虽然她尽量让自己的心平静一些，但还是止不住双肩的颤抖。

“你为什么会怀疑凤儿？”凤儿刚刚离开，鲁紫涵便下了床，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算不上多么明亮的明月对齐明轩说道。

“你不是也怀疑她了么？”齐明轩不答反问，也从床上站了起来，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鲁紫涵道。月光下的她，真美，但却单薄得令人心疼。

“芸儿出事的事情，并没有传出去，凤儿，她却知道。”鲁紫涵转过身，定定地看着齐明轩深沉如海的眼睛，陈述着这个事实。月光，洒在她的肩上，为她增添了几分寂寞的味道。这一刻，鲁紫涵忽然觉得，她在这个世界，是真真切切的孤独无依，因为，就连她最信任的人，也要背叛她。而她深爱的齐明轩，应该在某些时刻，也会毫不犹豫地牺牲她吧。

“只是，我不明白，凤儿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实在是想不到她这么做的理由。”她对凤儿，怎么都算不上差，凤儿没有理由这么对待她才是，更何况，芸儿与凤儿情同姐妹，凤儿怎么能对芸儿下得了手！

“王妃，你还不知道凤儿她真正的姓名吧！”齐明轩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忽然看着鲁紫涵来了这么一句。“若是你知道凤儿的真实姓名，所有的一切，便不难想清楚了。”

“凤儿的真正姓名，不是凤儿么？”鲁紫涵一脸不解地看着齐明轩问道。

齐明轩笑着摇头，随即走到鲁紫涵身边，在她的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鲁紫涵顿时神色大变。

怪不得凤儿会这样做，原来，她竟然是，竟然是……

月色如霜。

鲁紫涵静静地坐在窗前，绣着一个鸳鸯戏水的荷包，想不到，在芸儿离开的这几天，她竟然学会了绣花。最近，她的心，总是乱糟糟的，只有坐在窗前绣花，她才能稍稍平静下来。

征得墨君凡同意之后，鲁紫涵将芸儿的遗体葬在了大将军府后面的小山上。虽然，这辈子，不能做墨君凡的妻，但能够这样远远地望着大将军府，她想，芸儿心中，应该无憾了。

想到芸儿死时的惨状，鲁紫涵手中的针，狠狠地刺进了她的食指。看着鲜血将自己手中的荷包染得别样妖娆，鲁紫涵的心，微微一颤，便将手中的荷包扔到了地上。

“小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端着盘子走进屋子里的凤儿，看到鲁紫涵狼狈的模样，急忙将盘子放在桌子上，便将鲁紫涵的小手，放在自己手中，并用丝帕，细细地为她包扎。

“还疼么？”包扎完之后，凤儿小心翼翼地看着鲁紫涵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