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与你皇室有任何瓜葛,请转告你父皇,勿念,望自珍重!——冯靖宇。”
一连几日下来,汪林一直忙内忙外,始终却一无所获,心中万分郁闷,走到裴君承面前,低声道:“王爷,只怕齐王和苏梓莘又快了我们一步,现在可能已经在返京的路上。”
裴君承点了点头,道:“本王也是这么想的,看来这一局我们可算是完败!真想不到,苏梓莘这丫头,这么有心机,此女子不除,后患无穷啊!”
汪林走上前,举起掌来,道:“王爷,要不要……送她上路!”
“暂时不要!本来这次是最好的机会,如今没有抓住,也只能以后再寻机会了!现在苏家士气正旺,在皇上面前又是红人,暂时还是静待时机吧!”裴君承淡淡的道。
汪林又道:“王爷,刚才苏老将军派人来,说明日要大宴众将,问王爷要不要参加?”
裴君承思索了片刻,道:“那当然,这么隆重的盛宴,怎么能少了本王?”
凉城客栈
客栈内,苏伦向属下安排着明天宴会之事。苏震在悠然的品着茶,喜上眉梢,口中笑着自语道:“总算是一切都过来了,如今的结果,恐怕自己都没有想到,很多事情还真的是阴差阳错!”
苏伦安排完宴会的事情后,吩咐属下尽快去准备,侧脸看见父亲开心的喝着茶,走上前笑道:“爹,有什么开心事?”
“伦儿啊,如今看来这个云王,也不见得有多高明,只怕以后的皇上不是齐王就是云王,其他皇子应该没有办法与之竞争。”苏震淡淡的道。
苏伦回道:“嗯!齐王倒是一表人才,为人和善,对梓莘又好,伦儿相信妹妹的眼光!”
苏震打趣道:“哼!就你宠着梓莘,”他转念又想了想,又道:“不过,怎么说,这次梓莘也算立了一大功,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
“是啊,是啊!要不是梓莘,我们还没这么容易活捉忽尔术!”苏伦附和道。
苏震问道:“明日宴会准备的如何了?”
“一切准备就绪!爹爹,如今边疆安定,我们是否可以班师回朝了?”苏伦仰头问道。
“嗯,宴会之后,就启程回京,如今看来,这凉城几十年都不再会有战事,就留下郑华然所部,其他尽数回京!”苏震道。
“好!”
长安城
这日,苏梓莘和裴昱两人已经到达长安城,如今两人改走官道,一路游山玩水,乐得逍遥。刚刚步入长安城,便遇到几个不知死活的流氓。
果然,片刻之后,在一片嘈杂的骂声中,越来越多人看了过来,而那些人的目光,很自然也迅速的看向面前这个美丽女子的身上。
霎那间,彷佛无形的声波蔓延开去,众人为之侧目,啧啧称奇,苏梓莘在无数的目光注视之下,有些羞怯,慌忙向裴昱后面躲了躲。
裴昱收回目光,看了看苏梓莘,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笑了笑,安慰道:“没事,别担心!”
苏梓莘缓缓的点了点头,想不到一向文明的长安城,竟然也有传说中的流氓。
人群中走出三人,都是几乎一个样子的男子,高大,粗犷,虎背熊腰,口中说着有些污秽的语言。
流氓甲道:“额,那个……这个小姑娘当真漂亮!”
苏梓莘横了他一眼,懒得看他,手紧紧握着裴昱的手。
围观的众人,都在七嘴八舌的说着。
流氓乙走上前来,笑着道:“小妹妹,跟我吧!我会让你吃香喝辣!”
围观人群登时哄堂大笑,忽地,人群中冒出一句:“哎呀!也不看看自己这德性,人家小姑娘如此水灵,跟了你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流氓乙大喝一声,道:“谁,谁?有种给老子出来!”
围观的人群顿时安静了许多,流氓丙嘲笑流氓乙道:“就凭你,也配拥有这么漂亮的姑娘,小妹妹,还是跟我吧!我家有良田万顷,还有钱庄,酒楼,保你几辈子不用愁!”
裴昱心中愤怒,目露寒光,喝道:“你们三个最好马上给我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哎呀!这个小白脸算什么东西,竟敢喝斥我们!”流氓丙道。
话音刚落,只听道:“砰!砰!砰!”
三声脆响,三条人影飞了出去,撞到路边墙上,然后重重落下,大声呻吟。
围观众人目瞪口呆,裴昱淡淡的道:“我们去找个地方住下,在长安城游玩两日,再走好不好?”
“好!”苏梓莘开心的回道,想了想,调侃道:“想不到,我们齐王殿下火气这么大,看来这几个流氓,没几天甭想下床。”
“那当然,谁让他们欺负你!”裴昱笑着道。
翌日晨,裴昱带着苏梓莘向城西的骊山而去,决定先去看看著名的骊山风景。炎炎夏日,幸亏出门很早,否则日上枝头,天气太热的恐怕就没有什么心情看风景。
一个时辰后,二人便携手登上了骊山之巅,放眼望去,令人心旷神怡,繁华的长安城,尽在脚下,真是应了那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迈。
苏梓莘望着绝美的风景,忽道:“此处风景真好,以后如果我们老了,一起来此隐居,不问世间之事,若是有那么一天该多好!”
裴昱牵着她的小手,笑吟吟的道:“我们好像还没有成亲呀……”
苏梓莘一听之下,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娇嗔道:“谁要和你成亲了……”
裴昱嘻嘻一笑,道:“将来总是要成亲的,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你若执意不愿,我就捉住了你拜堂……”
苏梓莘听及此,觉得更加羞怯,脸上顿觉的火辣辣的,似笑非笑得道:“一路上倒是乖乖得,怎么一到这里,净说些不正经得疯话。”
裴昱淡淡一笑,道:“终身大事,再正经不过了。梓莘,我常常想,日后我们做了夫妻,不知道生几个孩子好呢?”
苏梓莘秀眉微蹙,小粉拳打了一下裴昱,叱责道:“你再说疯话,我马上回京,永远不再理你了!”
裴昱急道:“好好!我不说,我不说,若是有两个小鬼,天天围着我们周围转,不是也很好吗?”
苏梓莘望着碧绿的草地,慢慢坐了下来,口中问道:“哪来的两个小鬼?”话刚出口,立时醒悟,又是裴昱在说疯话,白了他一眼,转过身来,静静望着远处的风景。
裴昱唉声叹气,黯然道:“看来,我裴昱只能遁入空门了,女施主,我们就此别过吧!”
苏梓莘明知他是说笑,然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关心则切,不由得身子一颤,抓住他的手臂,急道:“裴昱,你别……不要开这等玩笑……我……”
裴昱心里高兴,甚是感动,左手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叹道:“我有此等如花似玉的梓莘,又如何舍得出家做和尚……”
苏梓莘听到他的话,脸上又是一红,娇嗔道:“裴昱,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扔到山下去……”
裴昱一听之下,喃喃的道:“哎呀!梓莘要谋杀亲夫了……”
苏梓莘心中很开心,面上可得理不饶人,抡起小粉拳就向他招呼,口中气愤的说着:“哼!我下山了,你自己在这儿胡说八道吧!”
“别别别!我再也不敢了!”裴昱低声道。
二人将整个骊山玩了个遍,日落西山之时,才结伴下山,赶回城里。
凉城
凉城内军营,酒宴正在红红火火的进行着,席间各营将领为此次胜利,众将都是开怀畅饮,苏氏父子甚是开心,一则此次大捷,终于除去了已经困扰煜锦国数十年的心腹大患;二则,苏震为拥有像苏伦、苏梓莘这等儿女,心中自豪的高兴;三则为顺利躲过云王的追问,庇护齐王的家人。
云王裴君承在酒宴开始了一段时间,才姗姗来迟,看着众将领开心高兴,想到自己此次凉城之行,毫无斩获,不免有些心中黯然。
裴君承走上前来,端起一碗酒,走到苏震旁,道:“苏老将军,本王敬你,此次能够大获全胜,攻破西戎族人,本王祝贺你!”
苏震微微一笑,道:“同贺,同贺!云王请!”说完,他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苏老将军海量!本王有一事请教,不知道老将军是否可以告知?”裴君承试探着问道。
苏震回道:“云王有事吩咐,但说无妨!老朽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裴君承沉思片刻,道:“据本王属下禀报,近日齐王与贵府千金苏梓莘来了凉城,不知老将军是否见到了?”
苏震疑惑的道:“苏梓莘?梓莘,在哪儿呢?老朽想她了,云王见到了,快让她来拜见爹爹!”
苏伦走了过来,扶着父亲道:“爹爹,您喝醉了,我扶你进去休息!”说完,马上扶着苏震向客栈走去。
汪林目光看了看苏氏父子,低声道:“王爷,你说老将军此话是否可信?”
“不好确定!不过,种种迹象表明,齐王和苏梓莘肯定来过凉城,具体有没有见过苏震,苏伦却不得而知,这些将军都是跟着老将军一起打出来的,只怕即便他们知情,也不会告诉我们!”裴君承猜测道,这些人全部都是苏震的心腹,又岂会出卖苏梓莘?
汪林道:“那我们怎么办?不能空手回去,如何向皇上复旨呢?”
裴君承摇了摇头,笑道:“算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如今苏老将军安然无恙,至少名义上的圣意我们已经完成。至于秘旨……有那封信足够了!至于皇上要查的什么事,我们也无从得知!明日,我们便启程回京!再呆在这里已无意义!”
“好吧,看来也只能如此,这一次没有抓到齐王真是失算!”汪林黯然道。
裴君承眼中闪过一丝阴冷,“以后总有机会的,我和他之间这才刚刚开始,鹿死谁手……很难说!”
第53章 云开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