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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晴天霹雳

边陲凉城
话说那日苏氏父子在凉城遍寻西戎族人未果,为了不扰民,便把大军撤出凉城,向西三十里安营扎寨,静待西戎族人来犯。然而,西戎族人自从煜锦国大军驻扎凉城后,就化整为零,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日晨,荒芜的大漠上尘土飞扬,狂风怒吼。放眼望去,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若不是大军驻扎在这最西边的一片绿洲,恐怕根本撑不了这么多时日。日上杆头,大风嘎然而止,漫天遍野的尘土渐渐落下,天空一片晴空万里,连一丝尘埃都已看不到。烈日当下,突然一声声急促的鼓声号声在这大漠上响起。各营帐的众将官悉数知悉,这是大帅点兵的号角。
元帅帐内两侧列队完毕,中间留出了一条走廊,元帅苏震位列中央,正义凌然,威风凛凛。左边往下依次是苏伦、刘海、王东生、邓民等众将,右边以下分列童安、郑华然、袁涛等将军,苏震坐镇中央,手一挥,示意众将就坐。
只见大帐内众将齐刷刷的就坐,片刻之后,营内一片安静,一根针掉落在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煜锦国如今兵多将广,武力昌盛,军容军姿严谨,按说,边疆不应该出现如此的不稳定因素,苏氏父子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而如今大军已至,却迟迟找不到对手,众将私下也是议论纷纷。
元帅苏震轻咳一声,朗声道:“本将军奉皇上之命,来追讨扰我边疆的西戎族人,如今大军已至旬月有余,而如今却根本找不到西戎族人,连对手都没有的战争,实在是平生第一次遇见,众将可以广开言路,发表自己的看法和见解,若能一举擒获西戎族人头领,本将军必有重赏!”
话音一落,众将面面相觑,实不知如何下手,这看不见的对手,是最为可怕,就算你武功再高,箭术再精,这对手看都看不见,的确不知该如何下手,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根本没有丝毫用处,况且如今连所谓的棉花都是踪影全无。众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是一脸无奈,纷纷摇头。
苏伦看着这些摸爬滚打,生死相随,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的将军,各个无奈的摇头,心中着实不是滋味,心中感叹,这叫什么事,明明是来打仗的,现在变成了游山玩水,几十万大军好像是来游览观光一般。
苏伦近日来,也是苦思良多,可还是一无所获,忽地,心中想起了一事,顿觉豁然开朗。他站起身来,向父亲苏震躬身一拜,幽幽的道:“将军,属下有一方法,可能有效!”苏震喜上眉梢,急切的问道:“伦儿,当真!”
苏伦点了点头,道:“是,不过属下希望单独向将军禀报!”
苏震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沉思了片刻,抬头朗声道:“众将听令,全部退下!”
“是!属下告退!”众将异口同声的答道,话毕,众将纷纷退出元帅大帐。
苏震看到众人已退出营帐,匆忙起身,走到苏伦旁,双手扶着他的双肩,急问道:“伦儿,好了,大家都走了,你告诉父亲有什么办法可以破敌!”
苏伦犹豫了一下,抬头看着父亲,低声道:“临出征之时,梓莘给了我一个锦囊,说在危机时刻打开,可以救命!”
苏震一听,气愤道:“伦儿,真是荒唐,这就是你说的破敌之法,苏梓莘一个女儿家,懂得什么!”
苏伦微微摇头,从贴身的衣服里拿出那个锦囊,缓缓打开,里面是一封信。他将信打开,映入眼帘的字眼使他眼前一亮,信中写道:大哥,此次西征恐怕没这么简单。当下,煜锦国大军浩浩荡荡的出师围剿,只怕西戎族人碍于大军威势,会采取化整为零,避而不战,让我朝大军虚耗。若是迟迟没有战绩,只怕朝中会生变,对大哥和父亲极为不利!
若如此,再无他法,可以尝试这个办法,可此法极其凶险,只怕会有性命之危,望大哥慎之又慎!以我为饵,诱敌深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大哥,多保重,期盼你凯旋,三妹梓莘敬上。
苏伦读完信,情绪着实激动,高兴的大声道:“父亲,父亲,也许梓莘的方法真的可行,您看!”一边说着,一边跑到苏震跟前,将信递到父亲手中。
苏震仍是不信,望见情绪激动的苏伦,淡淡的道:“梓莘这丫头,真有这么厉害,我可不信!”说着,摇着头,将信展开来,仔细的看去,片刻之后笑容满面,疯狂大笑,口中直喊道:“好!好办法,好办法!梓莘,真不愧我苏震的女儿,真是虎父无犬女!哈哈哈哈!”
苏伦满面笑容,急切的喊道:“父亲!父亲!”
又过了良久,苏氏父子才从狂喜中静下心来,苏伦皱着眉头道:“父亲,你说梓莘这是什么意思?”
苏震微笑道:“伦儿,就这样安排,我将帅印交给你,你带大军大张旗鼓的班师回朝,只留下一个营的兵力驻扎,由我统帅!三日后,大军分为六路,分别由各营将领统率,神不知鬼不觉的折回,务必要做到保密,切记夜行昼伏,潜伏下来静待时机,等待西戎族人兵马集中,进攻我中营之时,大军突然犹如天降,一举消灭这些胡虏!”
苏伦听到父亲说完,摇了摇头,道:“父亲,还是由我率领中营,怎么能让大军主帅冒险!”
“伦儿,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以你的职位和资历,对西戎族人而言,根本没有什么诱惑,即便俘虏对我朝也构不成什么威胁,之所以父帅要作诱饵,就是为了给对方一麻痹,让他们以为我军轻敌,不堪一击,西戎族人才会一举集中兵力,击杀对他们的最后的威胁!”苏震幽幽的解释道。
“可是……”苏伦仍是担心父亲,不愿听从他。
“可是……可是什么,你是将军,还是我是将军,服从命令!”苏震生气的大声吼道。
“是,属下听命就是!父亲,您务必保重,万不可以出击!”苏伦担心的道。
“行了,行了,我打的仗比你过得桥都多,况且不是还有大军在侧,暗中保护,无需担心!”苏震淡淡得道。
翌日晨,大军轰轰烈烈的开拔,大摇大摆的班师回朝。按照既定计划,苏伦没有告知属下关于破敌的机密,众将领纷纷表示不解,私下议论纷纷,但是军令不可违,也不敢说什么。
大军出发了三日,苏伦将几十万大军分成六路,分别由苏伦、刘海、王东生、邓民、童安、郑华然各率一路,采取既定行军路线,夜晚行军,白天休整,慢慢向中军驻扎营地进发,距中军十里之地停止前进,听后指示。
众将必须严明纪律,谁泄露行踪杀无赦,各路军之间通信,一律采用单人单马化妆成平民,悄然靠近中军。
西戎族营地
“大王,大王!”一个士兵急忙跑向营帐,口中大声喊道。
西戎族大王,正是忽尔术,听到急促的喊叫声,大声喝道:“慌什么慌,慢慢道来!”
那士兵一愣,放慢脚步,走上前道:“大王,根据探子回报,煜锦国大军已经班师回朝,只留下一个营的兵力由元帅苏震率领!”
忽尔术不可置信的望着士兵,疑惑的问道:“当真?”
那士兵肯定的点头道:“情报准确无误,整个凉城都传遍了!”
忽尔术摇了摇头,还是不相信,大声道:“再探!”
“是!属下告退!”那士兵回答道,转身走出营帐,再次安排几路人马偷偷潜回凉城探查。
没多久,各路人马纷纷回报,确认煜锦国军队班师回朝千真万确。
忽尔术在营长内哈哈大笑,大口大口喝着美酒,心中甚是开心,忽地,转念一想,计上心来,大声道:“来人!”
账外士兵走进来,跪拜道:“大王有何吩咐?”
忽尔术道:“去请冯大夫来见本王!”
“是!”士兵说着,转身走出营帐。
一盏茶功夫,冯靖宇走进大王营帐,跪拜道:“参见大王,不知有何吩咐?”
忽尔术听到冯靖宇的声音,笑道:“来来来!帮本王分析一下,看看是否可以进攻,一举抓获苏震这个老东西,大军主将被我所擒,看煜锦国还如何嚣张,哈哈哈!”
冯靖宇思索了片刻,担心道:“大王不担心这是个陷阱吗?”
忽尔术摇了摇头,道:“我军目前有三万兵马,苏震那个老东西,只有五百精兵,擒拿他还不是手到擒来!本王已经派人彻底探查过,煜锦国大军的确已经班师回朝。”
冯靖宇微微一笑,道:“倘若果真如此,那对于我西戎族人可算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大王不妨试一试,若一举成功,也多了向煜锦国谈判的筹码!”
忽尔术哈哈大笑,道:“果然是本王的智囊,正合本王心意!好,本王决定,明日亲率大军,围剿苏震,一举活捉他!”
冯靖宇也跟着笑道:“预祝大王旗开得胜!”
翌日,战事一开始,便很快结束了。原来苏伦这几日,也没闲着,不断派人探查刺探中军及大军军情的探子,暗地里跟踪,已经探知西戎族人的兵力部署,以及进攻的时间等,是以战事刚开始,便将西戎族大军重重包围。
可出乎所有的意料之外的是,虽然一举俘虏了忽尔术等几万士兵,然而中军统帅苏震却意外失踪,苏伦获知这个消息,犹如五雷轰顶,瞬间不知所措.
煜锦国大军众将领,也是失望至极,本来刚刚打了打胜仗,应该很高兴,可如今主帅失踪,众人真高兴不起来。因苏伦将军对于父亲的失踪,深深自责,一时没办法从痛苦自责中走出来,童安等将领,连夜突审忽尔术,却是一无所获,忽尔术也不知道苏震为何会失踪。
童安等诸将,经过商议,决定先将此事五百里加急上报朝廷,看圣上如何处置。
消息传来, 煜锦国举国震惊,皇上既为大获全胜而开心,又为大将军苏震的无故失踪而惋惜,决定派人去彻查此案,找到失踪的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