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白滔滔不绝说着，直接在电话手表上拨通了陈少言的电话，陈少言的手机响了起来，给彤彤演示完毕，确定她差不多记住了的周小白站了起来，一脸得意，“你看看啊，我给彤彤一个价值一千多块的手表戴上去就不心疼，也没问你要什么。”

陈少言向周小白投去质疑的目光，周小白立马改口，“呃，其实也没那么贵，也就几百块而已……可是几百块也是钱啊！”

周小白掐着腰说完，在陈少言的目光下，又硬气不起来了，干脆低下头，用手放在嘴巴跟前轻咳一声，“好吧，这个手表吧，它其实是办宽带送的……不过，我估计也得一两百吧……呃，钱其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本来我是想给楼下小孩用的，但是一想到彤彤，就赶紧送来了。”

陈少言这才似笑非笑，一副看透了周小白的样子，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是那个孩子有比你这个好的手表，所以家长拒绝了你的手表，你才送来给彤彤的。”

“喂！你这个人！”周小白立马炸了，她掐着腰对陈少言怒叫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拆台啊，能看到别人的命运了不起啊，我告你侵犯别人隐私你信不信？”

陈少言对此表示很无奈，“随便你，反正我也知道你今天来是因为家里停电，就想送个手表，顺便蹭一顿饭的。”

“不过你都要告我了，我觉得这顿饭就没什么必要去吃了。”陈少言一脸惋惜的模样，让周小白立马改变了态度，“啊？什么？我刚刚说什么了？我完全不记得了怎么办，你说要吃饭是吧？那咱们赶紧去呀。”

彤彤听着周小白跟陈少言对话，忍不住笑出了声音，“小白阿姨，你好好玩哦。”

周小白脸一黑，回过头看彤彤，“你刚刚说什么？怎么又喊我阿姨？”

“小白姐姐！”

“诶！”周小白脸上又爬上了笑容，一脸满足地拉着彤彤的手。

陈少言在一旁看着，摇头不语。

装修工已经下班了，所以那个想要交换的人又来到了陈少言跟前，他一脸紧张凑了过来，“……您看今天可以了吗？”

“可以。”陈少言打量了他一眼，他立马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陈少言回身对周小白的说，“你带她等我一会儿。”

“你们要做交易？那我可以在旁边看看吗？”周小白搓搓手，一副期待的样子。

陈少言摇头拒绝，“不可以。”

“唉……那好吧。”周小白泄了气，陈少言便没有再去看她了，转身对装修工说了一句，“跟我去书店里面吧。”

“哦，好好好。”

陈少言前面抬腿走着，装修工立马在后面跟了上去，一同来到了书店里面。

他刚刚踏入书店内，来到门口看不到的位置，陈少言就对他一挥手，两个人瞬间消失在了书店中，书店内空无一人。

“欢迎来到三界阁。”

“在这里，你可以交换一切。”

这句开场白响起，在无边的黑暗中，从九层阁楼伴随铃声传出。

“谢志伟，过来吧。”

……

刘燕一家的事，在记者的报道下暴露在了整个社会的面前，大家无不惋惜同情，对于这样的悲剧深感到人命的脆弱。

一家三口，就这样全部死了。

然而创造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自从刘燕和他儿子死了以后，便再也没有出现，也没有出现在陈少言的周围，就像蒸发了一样。

这让陈少言有些想不通，难道是自己打草惊蛇了？还有，还是彤彤对悲妖的“诱惑力”已经不大了？

它先前明明那么喜欢彤彤……

陈少言虽然对于蛇妖的突然消失感到困惑，但是却也无可奈何，世界这么大，如果它真的离开，陈少言几乎是找不到的。

在这个世界，各个地方悲剧每天都有发生，但是却不一定是悲妖干的，陈少言在尝试跑了几个城市之后，依旧没有发现悲妖的身影，如此他也只好放弃了寻找。

它如果真的想躲起来，那么陈少言也拿它没有办法，故而陈少言也不强求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契约书店已经装修完毕，牌匾也高高挂起，焕然一新。

书店装修好了，周小白也开始回来上班，彤彤睡着后，陈少言便也待在书店，跟周小白一起在深夜守着。

“刚装修好就营业，你这些新家具没有甲醛啊？”周小白捧着手里的奶茶，吸溜吸溜着，同时又把外套拉链网上扯了扯。

已经立冬，温度低了很多。

陈少言低头看着书，听到周小白的话，放下书，抬起了头，然后顺手把桌上剩下的奶茶揽在了手中，他道:“我不怕这个。”

“噗……”

周小白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表情夸张，像是差点噎到了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会说你已经把甲醛清理了！你大爷的，你居然没弄？你自己是没事，可我年纪轻轻的，我一个黄花大闺女，我……”

陈少言瞥了她一眼，“你什么？”

“我……你得为你员工的人身安全负责，不然我不干了，别人还有五险一金呢，到你这我啥也没有！”周小白说完又看了一眼陈少言的奶茶，继续道，“而且我还得给你买东西呢，凭什么啊……”

陈少言看她这副模样，轻笑一声，“甲醛早就没了，不信你可以检测检测。”

周小白愣住，“真的？”

“我刚刚也没说没有清理。”陈少言将奶茶推给周小白，语气故作伤心，“啧，原来你心里有这么大的怨言。”

“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周小白眉开眼笑，一点也不尴尬的模样，他又赶紧把奶茶推到陈少言手边，然后说，“既然你的确有这个能力，那等我房间装修好，你也给我用你的能力清理一下呗？”

“帮你可以，但……”

周小白猛得一拍桌子，“陈少言，这奶茶的钱，你就不用给了，虽然这个是我跑了两公里才买回来的，虽然外面很冷，虽然我排了十几分钟的队才买回来，但是我不是那么计较的人，你也不是，对吧？”

那句等价交换还没说出来，周小白就已经抢先一步了，看来早有防备。

陈少言正似笑非笑着，正要接话，忽然神色一动，看向了契约书店外走来的身影。

黑夜，秋天，契约书店重新开业后的第三天，迎来了第一个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