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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6、祸起萧墙(1)

再说晁盖他们那日得手之后,就迅速地回到了白日鼠白胜的家中。众人一番欢庆之后,纷纷念叨起我的好来。自那日我引荐方腊和柴进之后,吴用、公孙胜以及刘唐等人一直对我心有芥蒂。虽然公孙胜确实有一些鬼斧神工之才,可毕竟与我还不是太熟,感情的天平并没有倾向我这边。直到他们听到街坊上传言梁山贼寇被官兵大破之后,这些人才彻底念起我的好来。
刘唐倒也光明磊落,对着诸位兄弟说道:“这次我们能够得以成功,公明哥哥真是功不可没啊。”公孙胜也是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只有吴用心中仍就是有些不舒服。妈的,自己平生最为自负的就是阴谋诡计,没有想到的是,一个半路杀出来的方腊就让自己自惭形秽了。可谁知晁盖的这个朋友宋江更是厉害,好像他妈的有什么未卜先知的本事,真是奇了怪了。
晁盖充满感慨地说道:“多亏了这位兄弟,担着血海般的干系,才使得我们预先得知了朝廷官兵的动向,否则我们这亏可就吃大了。别说是生辰纲没有我们的份儿,估计我们都得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柴进和三阮兄弟点头应是,独有方腊在一旁闷闷不乐。
柴进看看大家说道:“公明哥哥特意交代过我们,要我们事成之后急速离开此地,以免官府追查,大家议议,看看我们下一步的打算究竟应该怎么样?”阮小二闻言首先站起来:“我个人的意见就是听从公明哥哥的安排,把这里收拾好,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上梁山与各位好汉相聚。这样万一官府追查起来,我们进可攻退可守,便于行事。”吴用闻言,反驳道:“传闻梁山王伦为人心胸狭隘,目光短浅,现如今我们贸然前去,况且又是因为这生辰纲之事,我等这一干犯了滔天大罪之人能否容于王伦,都是一个问题。此外,我还有一点担忧,那就是时文彬他们这次可是大大地灭了王伦一般人的威风,我听说王伦折损手下无损。固然这是官府与梁山之间的事情,可是事情的根由却都在这生辰纲之上啊。大哥,这些我们不得不都要考虑到啊。”
包括晁盖在内,众人听了,一时间颇有些踌躇不决。该怎么办呢?原想着劫了这生辰纲,众兄弟可以吃穿不愁了。没有想到,这次朝廷的反应如此激烈,看架势,似乎是一定要抓住这抢劫之人方能消心头之恨。吴用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啊,这白衣秀士王伦绝对不是一个好相与。如果自己这般人马贸然前去,结果还真有点扑朔迷离。可是,宋江那日冒死前来传信,一再告诫我要急速离开,看他那急切的样子,不像是和我在开玩笑。这公明兄弟的话确实玄乎。这次行动开始之前,他就能在梦中得知。那么他告诫我的话语,莫非也已经有所暗示了吗?晁盖一边喝着茶,一边在心里思量道。
方腊忽然长身而起,拱手抱拳道:“众位哥哥,昨日老家传来消息,远方一位与我有大恩的婶婶过世,方腊不孝,这就要赶回去尽尽孝道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兄弟后会有期。方腊这就告辞了。”
柴进有些疑惑地看着方腊,说道“方腊兄弟,我等正在这里筹划未来的打算,你却要走?”众人也是一脸的疑惑和不解,只有公孙胜明白一些个中的关键。看来,这小子终究非池中之物啊。
只见方腊再次抱拳道:“他日有缘,我兄弟定能相见。临走之前,兄弟有一句话奉送,大家当急速拿定主意,否则迟则生变。我想,公明哥哥的说法不无道理,但吴用先生的考虑也是十分周到的。我想了一个折中之策,大家不如前去柴进哥哥庄上躲避一段时间。等风声稍微平静一下,再做打算。如此也算是一个权宜之计吧。”方腊说完,也不待别人有什么反应,径自去了。
晁盖还要阻拦,吴用拉住他的衣袖劝道:“保正哥哥,不用了,方腊此人绝非一般人啊。你切莫再去追赶,正所谓人各有志,你看他分财物时,粗重的银两均不要,而是专挑那些值钱的精细珠宝和上等黄金。从这点来看,就知道此人乃是一个思虑缜密之人,他也还算念这场兄弟情义,只拿了自己该拿的五成左右——此人聪明的很啊,他担心拿多了,一来携带不便容易为外人察觉,二来则担心我们因此而阻拦与他。真是一个精细的人啊。”吴用边说边感叹道。
原来如此啊。众人的心里隐隐都是一凛,但愿将来再与此人相见还能以兄弟之礼相见,否则一旦成为敌对之人,大家的日子可都不好过。毕竟谁也不想招惹这么一个厉害的对手。
“我看方腊兄弟此言可行,这样,我们立即出发,赶往我庄继续商议。”柴进看着大家说道。晁盖想了一想,觉得眼下只有这个办法了。他看着三阮兄弟说道:“你等检那些贵重值钱的物事,给宋江兄弟送些,他在公门之中,用度比我们大。同时告知他,我等已经到了柴进庄上,让他不必挂念。”
三阮来访时,刚好我正在陪着府尹大人和柳大人,门下又没有说清楚,再加上三阮兄弟着急,塞给门下十两纹银,嘱咐他务必将包裹交我就走了。这个时代的人还真实在,那门下得了这十两纹银,喜得是合不拢嘴,竟尽心尽力地替我看起那个包裹了。当我酒宴中途出来解手时,他才将这个包裹交我,听他转述三阮的话语,我的心里才踏实下来。尽管他们没有马上就上梁山,但也下我已是堂堂知县大人,谅他们的处境也不会像书上说得那样。
看着这一大包的金银珠宝,我心下里很是满意,奶奶的,这可比老子卖房来的快多了。怪不得无论古今,总有人干这些勾当,奶奶的,这玩意儿来钱可真是快。好,有前途,有机会可以多干他几票的。靠,老子什么时候竟也成了这强盗的做派了?
看着包裹里完好的这些东西,我的心里惊出一声冷汗,奶奶的,这玩意儿幸亏是被眼前这个忠厚老实的门人拿到了,要是换作其他人,发觉这一大包财宝不私吞了才怪。嗯,门房这小子有前途。看来人品不错,可以好好培养一下。不过,眼下,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暂时不能理会他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回押司的话,小人燕青。”那门下毕恭毕敬地答道。嗯?燕青,我靠,不会是那个跟随玉麒麟卢俊义的浪子燕青吧?他怎么竟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