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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5、惜惜回来了(2)

“惜惜”当时夫人看到蜷缩在后花园一个不起眼角落里的阎婆惜时,一种复杂的情绪充斥在她的心头。愧疚、悔恨、心疼以及莫名的兴奋,到底是那一种感情多一点,时夫人自己也说不上来。本来,她是要撮合我和阎婆惜的,可是造化弄人,阴差阳错之下,竟会和我走到今天这步,而这一切又恰巧被阎婆惜看到了。这一瞬间,时夫人的内疚心理站了上风。所以当她看到阎婆惜时,喊了她一声名字之后竟说不出话来。也许看到现在孤苦伶仃的阎婆惜,她仿佛也感知了自己的凄凉处境吧。
时夫人抱着阎婆惜,嘤嘤哭了起来。初时声音尚小,可是慢慢的就大放悲声了。阎婆惜本来是憋了一肚子火的,可是看到时夫人这样,她内心的善良慢慢恢复,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呆呆地看着时夫人。为什么女人的命就如此苦呢?阎婆惜在内心挣扎着。
好一会儿,时夫人才止住悲声,啜泣地说道:“惜惜,都是姐姐的错,你要是觉得解恨,打我骂我都可以,只是千万不要再乱跑了。外面的官兵随时都可能抓你。”阎婆惜一声冷笑,官兵凭什么抓我,你老公不就是县官大人吗?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他的话可是金科玉律,谁又敢有这么大的胆子呢?竟敢抓堂堂县令大人的小姨子?
看着阎婆惜不以为然的神色,时夫人苦口婆心地说道:“惜惜,你可能还不知道,就在你失踪的这几天,咱们家里出大事了。你姐夫已经被当做钦犯押往京城了。府里的女眷都已经被当做娼押走了。呜呜呜。”说道后来,时夫人禁不住又是哽咽无语。“什么?姐夫被抓了?为什么?”时夫人的话音虽然不高,可是听在阎婆惜的耳里,却无异于晴天霹雳一般,这消息太突然了,一下子打乱了她和黑衣女子的计划,一时间想不出该如何应对这突然的变故,阎婆惜愣在那里。
时夫人内心一阵嬉笑,和老娘斗,你还嫩点。不过眼下自己还是要说服阎婆惜嫁给宋江。虽然现在宋江和自己如胶似漆,可是自己的底细自己清楚,充其量自己也就只能做一个幕后小妾,真要走到台前,估计宋江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的。趁着现在宋江还迷恋自己的美色和肉体,自己可得为自己铺好后路啊。眼前的阎婆惜可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只要宋江娶了阎婆惜,那么自己就是宋江的亲戚了。不管将来两人有没有更深的关系,单就这不容置疑的亲情约束着,那自己后半辈子的生活可就有了依靠了。不过眼前的当务之急就是和阎婆惜说明这里面的厉害,再晓之以大义,博得她的同情和原谅方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惜惜,我知道你现在恨我,恨我和宋江作出如此勾当。对此,惜惜,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时夫人边说边观察阎婆惜的脸色,看她神色如常的样子,时夫人才小心翼翼继续说道:“惜惜。你现在还小,还不知道我们做女人的命苦啊。不怕你笑话,你姐夫现在年纪大了,对男女之事已经看的淡了,可是我却正值虎狼之月,再加上我现在并无一个子嗣,夜里寂寞难耐的时候,你可知道我是多么的痛苦难受吗?虽然你姐夫睡在我的身旁,可是他那样子还不如没有这个人好受些。多少个不眠之夜,姐姐我都是在泪水中度过的。这些你知道吗?你懂吗?惜惜?算了,你还没有成家,还不知道这里面的妙处,不说也罢。”时夫人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
阎婆惜听在耳里,心里也是滔天巨浪。是啊,表姐说得一点也没有错。那个少女不怀春?自己虽说到现在还没有和男人真正地享受鱼水之欢,可是每当盛夏的夜晚,当窗外传来猫咪叫春的声音时,自己不也是烦躁不已吗?特别是前几天,自己被黑衣女子俘获后,经过她的蹂躏,自己不也渐渐喜欢上了这种事情吗?这还是女人与女人之间的乐趣,倘若真的换成男人,那自己是不是也会像表姐这样,还真的是有些说不准啊。
时夫人看着阎婆惜,心里有些奇怪和庆幸。奇怪的是阎婆惜的脸色不再像刚才那样平静如常,相反却有些阴晴不定,到最后竟然面色有些潮红,呼吸还有些急促;庆幸的则是阎婆惜到现在还没有和她翻脸,说明这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啊。至于呼吸急促,面色潮红,时夫人想当然的以为是阎婆惜内心愤怒所致。
不疑有他,时夫人接着说道:“惜惜,想必你也知道本朝的规矩,犯官的女眷是要入娼籍的,姐姐虽然为人不齿,也做下了这等勾当,可与那千人骑、万人跨的命运相比,这不知道好了多少?而这一切全是宋江担了血海般的干系,才使得姐姐免遭这奇耻大辱啊。姐姐为了报恩,以这残花败柳之身侍奉一下,又有何不可?”
阎婆惜自然知道这个时代的规矩。对于一个女人而言,贞洁可是比性命还要重要万分的东西。表姐虽说有些不守妇道,但毕竟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啊。现在那个负心人还算有良心,解救了表姐,让自己不至于失去这最后一个亲人,罢罢罢,这都是孽缘啊。自己该怎么办呢?
看着阎婆惜的脸色逐渐恢复平静,时夫人明白今天的谈话已经成功了一大半,想到这里,她决定一鼓作气,说服阎婆惜答应这门婚事。“惜惜,你也知道,现在你我均是犯官的眷属,按理说你并不是你姐夫的直系亲属,官府应该追究不到你这里来,可是眼下朝廷黑暗,官府腐败,别说是如你这般美貌的女子,就是一个一般女子,一旦遇上这种事情,还能逃得了吗?”时夫人的话语彻底将阎婆惜逼入了墙角。是啊,自己的未来该怎么办呢?
“所以为今之计,姐姐的意思是你必须嫁给宋江——你不也非常地喜欢他吗?现如今只有他才能救护我们。因为现在他可是这堂堂的一县之主啊。”时夫人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这番话语。尽管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可是当时夫人讲出最后这番话时,阎婆惜的心里还是吃了一惊。
“姐姐也知道你受了委屈,可眼下不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更何况你嫁了宋江,以后可就是正儿八经的夫人了。姐姐以后可就要靠你了。”时夫人说道最后,又是珠泪盈眶。看着眼前这个女人,阎婆惜的心终于软了。“姐姐。我好苦啊!”阎婆惜终于原谅了时夫人,和她相拥在一起。直到这时,时夫人才如释重负,长出了一口气。
那黑衣女子如幽灵似的又出现了,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可是,时夫人确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