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仁知道,赵敏设计抓捕六大派中的人,现在却仍然有峨嵋,武当与少林三派还没有抓到,可是也差不多了,心下苦笑,到老的时候,这丫头肯定以这件事为荣吧,试问天下间,谁能一下将这六大派的人尽数抓去,恐怕只她一人了。
牧仁与赵敏叙说了一翻,心下烦躁,与含雁说了一句,便出了客栈,含雁与巴根本要跟随,牧仁说想要单独出去散散心,他们也就不勉强跟着,只是叫他早些回来。
出得客栈,这里本就是一边荒小镇,其实不大,赵敏也是破废了一番心思才找到了那处客栈,将他重新布置才有那等舒适,要说玩,这里其实没有,但是这里萧条的景象倒是与牧仁此时躁动的心颇相呼应。
牧仁在路边找到一个小摊,叫摊主拿过几坛酒来,自斟自饮起来,心下想古人长说一醉解千愁,自己两世为人,除了被阿茹娜使计骗醉了一回尚没有醉过,说来还是真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心想,若是醉一番解开心解也是好的。
当下也不管自己能不能喝便将一坛酒往嘴里送去,一下肚,便觉得全身火辣辣的,燥热不堪,也不介意,揭开坛上封盖又要灌,突然被一只手搭住。
放下酒坛,见是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乞丐,牧仁一笑,将酒递了过去,那叫花也不客气,接过便咕咚咕咚的几下便将整瓶喝了下去,喝完了,尚自意犹未尽看着牧仁身前的几坛美酒,说来,这边荒之地,别的没有,就是好酒多,性子极烈。
牧仁也不显的小器,将身前一坛酒又送了过去,那叫花嘿嘿一笑接过又是几口喝了下去,只是这回不再看牧仁身前了,拍拍了浑圆的肚子掀翻板凳靠在桌子上,一脸的暇义。
牧仁见他喝足了,也不去理会,再拍开一坛,一口灌下,却被呛了鼻涕眼泪一大把,只见那老乞在一旁半迷着眼看的嘿嘿直笑。
“有什么好笑的?”牧仁嘴一撇,又要张口,只觉得头昏眼花,知道刚才一口灌下一坛,开始没什么,现在酒劲上来了。
“小娃娃,被哪家女子伤了吧!”那老乞用手抠抠嘴看也没看牧仁,牧仁已经半醉,既时回到,“你怎么知道?”
“像你这等年纪,长的还人模狗样的,穿的也不差,想来不会缺钱,不是为女人难道是为了汉子啊?”那老乞冷笑到,牧仁摆了个无奈的脸谱,不去理这个疯子,叫了几个菜,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那老乞丐叫牧仁叫上了菜,添了添嘴角,一跃跳到牧仁一旁抓起盘子用手抓着吃了起来,牧仁道:“你要吃,只须说声,怎么这般?”牧仁看了看那盘菜,现在就是摆在自己面前,别说吃了,看都不敢看。
“恩,我就奇怪了,别人见了老叫花都是躲的远远的,你为什么不但不赶我走,还给我酒喝,给我菜吃?”老乞丐盯着牧仁,一把抓住他,“你知道我是谁,想巴结我是也不是?”牧仁一把拔开他,“你有病啊,你以为你是谁?蒙古皇帝?武林至尊?他们我都无须巴结,你?”牧仁显然对他轻视已极。
那老乞大怒,何曾有人敢如此对自己如此说话,一掌便要向牧仁拍下,牧仁一惊,心道,‘这人是高手,功力不逊与杨逍等人。’当即退开几步,冷冷的道:“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谁干你什么事?”那老乞竟对刚才之事就如没发生过一般,坐在牧仁坐的地方大吃起来,牧仁细看,发现他的手并不是很灵便,知道他的手应该有些问题。
牧仁也不在乎,找过一张凳子,与他对面坐下,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小子,没听过酒入愁肠愁更愁吗?像你这个喝法,不醉的一塌糊涂才怪呢!”那老乞见牧仁一口一口的灌着,竟如饮水般,脸却越来越苍白,知道他快支撑不住了,劝到。
“我今日只求一醉,干嘛不喝?”牧仁说着又是一大口倒下。
“你到底遇到什么事?竟然如此作践自己!我看你也不像个简单的人物,那女子是何方神圣,竟然要你这副模摸样?”那老乞这话显然是真心开导牧仁。
“你喜欢过别人吗?你爱过吗?你有遇到过让你魂牵梦绕的女子吗?”牧仁一连三问,又是一口灌下。
“我的女儿都那般的大了,要说漂亮,我的妻子那是一点也不,不过我二人恩爱却是天下皆知的!”那老乞眼中浮出一丝柔情。
“那恭喜你!干杯!”牧仁将酒谈对着老乞做碰杯状,又是一口,渗出的酒水将他弄湿了一片,他却浑然不在意,“前世情,呵呵!呵呵!前世情,今世还!”牧仁将酒坛凑近嘴边再次一大口下肚,“前世情!我今世何处去还?”哐当一声,将酒坛摔的粉碎,牧仁已经泪留满面。
“其实,有些事,换着想法或许更好,就像我,我以前人人敬重,却是不怎么管家里,待我双手几废的时候,才发现家的可贵,才知道妻子的心,万事不可一概而论,你还是往好的方面想的好。”那老乞竟对牧仁生出知己之感,想劝说他尽早脱离阴影。
“呵呵,拿的起,放的下!说的容易,哪里有这么简单,她若是不离开我,或许我真能忘记,可是为什么,委身于我却又弃我而去,天下间事,怎可一时说的清楚!”牧仁已经拿不稳酒坛了,仍自喝着。
老乞一脸的迷茫,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牧仁与思霓相恋,却被车撞到了这里,与阿茹娜相处不多,却皆生情素,可是两人都不知道对方的心,等到牧仁明白之时,阿茹娜却以身相许,飘然离开,不留一丝痕迹,人海茫茫,哪里寻的到?这其中的事,就是赵敏,赛罕亦不是尽知,老乞怎么知道?
“你可知道我是谁?”那老乞指着自己,牧仁呵呵一笑,“我管你是谁,今天后还不是再难相逢!今朝有酒今朝嘴,来,干一坛!难得我俩在人海中相逢一起喝酒。”那老乞也不说话,搬过一谈酒与他碰了一下,尽数饮下。
牧仁这时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说不出的舒服,的确是什么都不必想,只要体会醉酒之乐行,什么都不去理会,只与那老乞东拉西扯的聊着。
等将那几坛酒喝完了,牧仁从怀里摸出一大锭银子,扔在桌上与老乞肩靠肩的向镇外走去,别人见一个贵公子竟与一个邋遢老乞在一起,均觉得好笑。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借酒消愁,抽刀断水,等酒醒刀回后,那相思是否会随酒散河流?相思也罢苦也罢!爱也好恨也好!该怎样就怎样,躲不开,避不掉!
第48章 一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