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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路遇白发老人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风呼呼的刮着,有点肃杀的感觉。道路上此刻一个人都没有,东郭拓史被黑无常打伤了,黑无常手下的人在凤凰城里到处搜查他的下落,凤凰城是待不下去了,此刻只能狼狈的逃亡了。看了看前面的路,不知道在天黑之前能不能找个一个落脚的地方,就算找个一家客栈,大家看到他这个样子怕是也不敢收留的吧,说不定就会引来杀身之祸的。自己一直在向前走,却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逃走又能怎样呢,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到哪里都是孤零零的。东郭拓史捂着受伤的肩膀,将身上的包裹往肩膀上扶了扶,拖着疲惫的步伐向前走着,躲避黑无常的人耗费了大量体力,又急冲冲的逃亡,现在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英俊的脸上写满了疲惫,昔日的风流潇洒此刻都已不见。东郭拓史松开捂着伤口的手看了一下,发现血液已经变成了黑紫色,明显的是伤他的武器上有剧毒,可以看得出来,对方是想将他置于死地的。他毫不犹豫的伸手点住了身上的几个穴位,又赶忙从怀里拿出一颗化毒丹吞下。从他受伤至今,他已经吃了三颗了,可见毒性有多猛烈,不过他还是相信师傅的能力的,三颗化毒丹下去,估计毒性也要差不多消失了。还好之前就点住了身上的几个大穴,要不然毒液顺着血液蔓延到五脏六腑,此刻的他估计都已经命丧黄泉了。化毒丹是师傅当年留给他的,告诫他如果以后中了黑无常的毒,一定要及时的服下,看来师傅还是有先见之明的,就料到了有这么一天的出现。
想起师傅,东郭拓史又痛苦的吐出了一口黑血,要不是为了自己,一向隐居山林的师傅也不会再度出山。要不是为了自己,师傅也不会被卷入正邪两派的纷争当中。要不是为了自己,师傅也不会被黑无常打成重伤,最后不治而亡。想起师傅对自己的种种,东郭拓史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爆炸了,还没有等自己回报他老人家,却已经阴阳两隔了,想起师傅死的时候,经脉尽断,五脏六腑都被黑无常的黑魔玄功震碎了,却单单留下了一口气,生生的将他送了出去。
想当初自己因为身患顽疾,被狠心的父母扔在了凤凰城边上的凤凰山脚下,那时候自己才五岁,那时还下着大雪,看着白茫茫的一片,东郭拓史吓坏了,不停的向前走着,希望能找到自己的父母,可是他毕竟太小了,他不记得路了,只能不停的哭着,不停的走着。又累又饿的自己,最后昏倒在了一颗大树旁边,后来再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身边有一位和蔼的老人,正在端着药碗喂自己喝药。他有一刻的恍惚,好像见到了自己的爷爷般,他哇的一声扑到老人的怀里哭了起来,所有的恐惧,所有的害怕,所有的不安,所有所有的委屈都哭了出来。老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为他擦眼泪,过了好久,老人才说了一句:“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从那一刻起,他就在凤凰山住下了,每日老人都为他把脉煎药,而他自己却一句话也不讲,直到有一天,老人从山里采药回来,竟然看到五岁多的东郭为他端了一碗水,说:“师傅,您喝水。”老人激动的差点掉出眼泪。于是这师傅关系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确定了。他一直以为老人是一个隐居山林的医生,所以安心的跟着师傅学习医术,每天跟着师傅上山采药,回来之后就晒药、磨药,然后师傅再拿到山下的小镇上去卖,换一些必须的生活用品。师傅偶尔也会耐不住他的请求,带他下山,但每次都严格要求他一定不能随便乱跑,一定不能随便碰别人的东西。尽管这样,他还是十分高兴,因为只要他跟着师傅下山,师傅都会给他买他最爱吃的糖葫芦。有时候还能碰到捏糖人儿的老头。山下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稀奇,深深的吸引着还处于顽童阶段的他。后来他听一个说书人说书才知道,师傅原来是当时响彻整个凤凰城的第一高手,但后来因为一个心爱的女子,隐居山林,从此不问世事,只一心专研医术,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
后来发生了什么呢?他自己也记不大清楚了,也可以说他自己不愿意回忆起来。师傅把毕生所学都交给了他,但他执意要下山看看外面的世界,执意要去闯荡江湖,就这样,他离开了凤凰山,离开了师傅的庇佑,后又因他太过于正直,经常打抱不平,于是无意间招惹了主教的黑无常,这才引来了杀身之祸。师傅得闻后,为了救他不得不出山,只是也没能抵挡住拥有十段黑魔玄功的黑无常。回忆到这里,东郭拓史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自己还不能放弃,师傅的杀身之仇还没有报,一定要学成神功,杀了黑无常才行。
想着想着便又重新打起精神来,靠在大树边上,开始运功疗伤,先将自己两手合拢,将所有的真气都集中到胸口位置,然后再慢慢的向四周分散,如此重复了很多遍之后,终于将经络都疏通,东郭拓史的脸色明显的有了好转。伤口不再流黑色的毒血,而是变成了浅红色的血液。估计化毒丹起作用了。伸手从内衣衫上撕下一块布,将伤口重新进行了包扎。做完这些,又看了看远处自己来的方向。黑无常并没有追来,因为对于他来说,死不死大概都不会对他造成威胁吧,只是以后如若碰到,要耗费些力气罢了。想到这里,东郭拓史觉得自己无力极了,他开始讨厌自己的弱小,不仅保护不了自己,也保护不了最亲爱的人。东郭在心里又暗暗的下定决心,此次逃亡,大概很难再回到家乡了,他一定要学成神功,学成可以对抗黑无常的神功,然后再回去讨伐黑无常。
东郭拓史艰难的向前走着。一边小心翼翼的行走,一边催动内力听四处的动静,现在是关键时刻,一个不查,可能就落入别人的包围中了。突然听到不远处的草丛中有声音,伸手按住身上的宝剑,默默的催动内力,内力慢慢的向四周散发,触到草丛中的老人时突地反弹。东郭拓史感觉到草丛中有人,于是打起精神,手紧紧的握着宝剑,时刻等待着进攻。可是似乎没有感觉到对方有内力,要不然就是这个人武功很高强,师傅说过,黑无常所学的功夫黑魔玄功共分为十段,每一段又分为五级,只要达到七级以上就不会轻易的让人感受到内力了,更何况是东郭这种级别的。亦或者这个人是真的不会武功。小心翼翼的向草丛中靠近,发现原来是一个衣着褴褛的老人,老人旁边还有一个乞讨用的瓷碗,老人艰难的躺在草地上,东郭拓史伸手探了一下他的脉搏,好像是饿晕了。最近江湖上是不太太平,正邪两派斗争得很厉害。遭殃的无非就是那些手无寸铁,没有功夫傍身的平民百姓。因为各大帮派的斗争,百姓们背井离乡,流离失所的很多,到处可以看到乞讨的人,这些人也真的是可怜的,无缘无故平静的生活就被打破了,现在还要忍受饥饿和寒冷。东郭拓史想着从身上的小包袱里拿出了一个馒头,伸出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为他输了点真气,老人慢慢的转醒,看到东郭拓史蹲坐在自己身边,老人赶紧双腿跪下,双手抱住头:“大侠,饶了我吧,不要杀我,我只是一个乞讨的,和家人走散了,您行行好,放过我吧。”
“老人家,你误会了,我只是想救你,你刚刚好像饿晕过去了。”
“谢谢你恩人,谢谢谢谢”说着老人就要站起来,结果因为体力不支又重新倒了下去。
东郭拓史刚忙搀扶住老人说:“你体力还没有恢复,需要吃点东西才行,我这里还有一点馒头,你拿过去吃点吧。”
谢谢你恩人,谢谢你恩人,我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我实在是太饿了,谢谢谢谢!”
“不用客气,老人家,吃完就赶紧找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暂住下吧,现在乱世,保住性命要紧啊,在下也是落难之人,实在没办法施以援救,这个馒头只是举手之劳,还望能够帮助到你。”
“别这么说恩人,您已经救了我的命了,恩人,看你的穿着,也像是从外地来的吧?而且看你手中的宝剑,应该是练武之人吧,为何落得这般田地呢?”
“实不相瞒,在下受了点伤。”说到这里东郭拓史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说下去,对方的身份他并不了解,但至少从目前的情况判断,他不是敌人,因为如果想杀他,刚刚给他喂馒头的时候,他就可以一掌将自己毙命了。所以他还是和如实相告:“我也是逃命出来的,黑无常杀了我师傅,我师傅好不容易才保了我半条命让我逃了出来。”
“你说的黑无常,可是世人人人闻之色变的主教的教主?”
“是啊,老人家知道他?”
“世人谁不知道啊,本来我们的生活安稳祥和,可是自从主教换了教主之后就一切都变了,大概人们心中都对他恨之入骨吧。听说他的武功已经非常厉害,虽然有很多有志之士想要为民除害,可是都没有成功。黑无常一气之下扫荡了我们全村,村子里的人死的死,残的残,那里是不能再待下去了,我这才收拾行李逃难出来了,要不然谁愿意背井离乡啊,唉!”
“是啊,他的武功已经达到了十段黑魔玄功,平常人就算是苦练最多也只能到达六七段的初级,而他却是十段了,想要杀他谈何容易啊。”
“杀他也不是不可能的。”
“老人家知道杀他的方法?”
“其实我也是听说书人讲的,听说黑无常以前师从一个叫白岩的老人,白岩还有另外一个徒弟叫白无常,那时候,黑白无常学武功都很卖力,白岩当年那叫一个骄傲啊,江湖人人都知道他有两个优秀的徒弟。白岩闭关多年,潜心修炼,后来终于练得玄功,出关之后就迫不及待的传授给了两个徒弟。但是黑无常对白岩师傅悬壶济世的理念并不认可,白岩师傅是想隐世埋名,适当的时候为民除害的。可是黑无常却对权力有着极大的野心,他一心想要当武林第一人,掌控天下。白岩在多次劝阻教育无果之后只能忍痛将黑无常赶出了师门。可是黑无常却不服气,走的时候竟然还偷走了他师傅的武功秘籍。黑无常本身的武功底子就很好,是个人才,所以很快江湖上就传出了黑无常练得玄功的最高段数十段的传言,并声称黑无常已经将他所练之功起名为黑魔玄功,正式表明了自己的魔的立场,并且创办了主教。一年下来主教杀害了众多武林正义人士,黑无常也终于夺得“武林第一人”的称号。他师傅白岩听后气愤之极,想不到自己竟然教了这么一个江湖祸害,于是他为了能够弥补自己的过失,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又将之前的玄功加以改进,练就了可以跟黑魔玄功相抗衡的幻影神功。他将幻影神功全数传给自己的徒弟白无常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有的人说是隐居山林了,但又的人说是因为练功耗费了太大的精力,已经灰飞烟灭了,但是真实情况是怎样的,没有人知道。”
“既然白无常连成了幻影神功,为什么不出来清理门户呢?”
“据说当时在白岩门下学武功的时候,白无常和黑无常就曾经发过誓,今生绝对不会跟对方动手。所以白无常只是尽量的去救助那些被黑无常伤害了的人,但并不能亲自杀了黑无常。”
“大局当前,怎能只为了一个誓约就放任黑无常血洗江湖呢?”
“白无常本身就是一个很讲信誉的人,他答应过他师傅一定会除掉黑无常的,那么他就一定会的。只是江湖人都在猜想,白无常应该会借他人之手杀了黑无常。”
“借他人之手?你指的是收徒弟?”
“呵呵,应该也只有这样了,天下间,能与黑魔玄功相抗衡的也只有幻影神功了,要想杀掉黑无常,就必须得学幻影神功,也就是说要拜白无常为师才行。”
听到这里,东郭拓史立马激动了起来:“那在哪里可以找到白无常呢?”他虽然一心想报仇,可是也很清楚自己的实力,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可是现在突然有人告诉他,他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强,他自然是十分激动的。英俊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