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的天气,可是金语嫣却什么事都不能做,只能无聊的坐在池塘边,看着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手里拿着石子朝池塘里扔去。
而这样的日子,金语嫣已经连续的过了近十天。
因为不想惹祸,所以金语嫣只能选择怪怪的,而不敢与任何人嬉闹,更是不敢去外面闲逛。只不过,才几天的日子,金语嫣便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都发霉了,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喘息。
可是,金语嫣却别无选择,只能继续的这样过活。谁让她做错了事,必须要留在风冀北身边,才能够弥补自己的过失呢!
而风冀北也真的是很不讲究,竟然把金语嫣一个人扔在别院里,任由她自己想办法去打发无聊的日子,而不给任何的娱乐。
想到这里,金语嫣便觉得心里不舒服的紧,就连眼神也变得蔫蔫的,好像是秋天被霜打过的茄子,根本就没有半分的朝气,哪里还是从前的那个金语嫣啊!
这样的金语嫣,让人看着,打从心眼里的心疼起来了。好像,除了金语嫣的活力全部都消失了,剩下的不过是皮囊了,哪里还有精灵古怪的气质呢!
不过,这样的金语嫣,倒是真的有了几分金家四小姐金含梅的气质,倒是并非病怏怏的模样,而是那种我见犹怜的悲凉之感。
刚才外地谈完生意回来的风冀北,刚刚走到池塘边,便见到金语嫣玉手托腮,衣服百无聊赖的模样坐在那里,心里有着几分的心疼,也懊恼自己不该担心长路跋涉会累坏了金语嫣,而将她留在府中,有了几分的自责。
可是,见金语嫣这样的神情,风冀北却又觉得有了几分不一样的喜欢来。
一个女子,精灵古怪,自然是讨人喜欢的,可若是有几分的娴静,倒是也别有一番的风情。
至少,此时的金语嫣看上去,更像是个妻子,更让风冀北有保护她的欲望。
或许,这便是风冀北会在见金语嫣第一面的时候,便决定要娶她为妻的缘故吧!谁让金语嫣那时的眼神里有着一种畏怯,却用调皮的神情所掩饰着,就像是一个谜一样,让风冀北忍不住想要知道谜底是什么来。
只是,现在的金语嫣,忧郁的气息更为浓重,完全的失去了那抹子的灵气,怎能让风冀北不为之感到心疼呢!
走到了金语嫣身边,风冀北想着要说些什么话,找个合适的开场白。
可是想了半天,风冀北这个商业上的风流才子,却发现自己哑口了,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真是枉费了他风流的名号来。
想了一会,风冀北将手中拿着的一串冰糖葫芦递到了金语嫣面前,轻声的说道:“记得你第一次来别院的时候,就是在吃这个,想必是喜欢吧。”
听到风冀北的声音,金语嫣有些无神的转过脸来,没什么兴趣的扫了一眼风冀北递过来的糖葫芦,将视线调到风冀北脸上,轻声的问道:“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这么久,你以为一串冰糖葫芦,我就能原谅你吗?你把我当做小孩子吗?”
金语嫣说话,语气里有着无限的委屈,当然也少不了愤怒之意。
见金语嫣对自己的态度竟是如此的冰冷,风冀北一时有些不适应,他还是习惯那个整天跟在他身边,想尽办法去要休书的金语嫣。
虽然金语嫣经常是有怒气都放到肚子里,但是风冀北仍然觉得那样的金语嫣,更像是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现在这个明明想哭,却故作坚强,用冷漠的外表来掩饰的女子。
明明是怜惜着金语嫣,可是风冀北却半晌都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而是在犹疑了一会之后,竟然说了让他自己都想要咬舌头的话来。
“还有许多的小糕点,还有好玩的小东西,我让风生送到你房间里去了,你若是不喜欢这个,可以回房间里去看。”风冀北说完,眉头轻攒了起来,为自己这白痴的话感到自嘲。
听了风冀北的话,金语嫣的怒气更加的重了,伸手便夺过了风冀北手中的冰糖葫芦,随手撇在了地上,对风冀北大声的喊道:“你没听清楚我说的话吗?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用这些东西来哄我!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以为你用这点小恩惠,便可以来收买我!风少爷,还是该叫你一声四姑爷?我拜托你,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我留下来,是为了要休书的,可你就这么的把我扔在这别院里,你不知道我是会憋死的吗?”
金语嫣开口便是一连串攻击性的语嫣,且语调十分的恶劣,可是金语嫣的这番话在风冀北听来,却是那般的好笑。
原来,他的小娘子是因为憋坏了,才会这么大的火气,看来他得好好的自我检讨一下,并且向小娘子认错、承诺一番了,免得金语嫣的怒火消散不了,到时候受罪的人还是他风冀北自己。
想到这个,风冀北轻叹了一声,也不管地上是否有灰尘,是否会沾染了他身上那价值不菲的华服,挨着金语嫣便席地而坐。
“谁准你坐在我身边的!?”见风冀北坐在自己身边,金语嫣的怒火也更加明显的表现了出来,用力的推了推风冀北,脸上的表情也是有几分吓人的。
可是,风冀北哪里是被金语嫣这样的小力气就能推得动的呢!若是金语嫣都能让风冀北的身体栽倒,那么他自小学武可就是没有半点的意义了。
不理会金语嫣对自己的抗拒,风冀北一把将金语嫣拦在怀里,轻笑着说道:“娘子想要发火,也没什么不对劲的,为夫受着便是。可是,娘子在家里这般的寂寞,自然是难受的紧,怎地就不问问为夫在外面都遇到了什么,又为什么不愿意带着娘子一同前去呢?”
风冀北的话,成功的让金语嫣不再挣扎。毕竟,金语嫣对风冀北的恼怒,只是因为自己被留了下来,感到孤寂无聊罢了。
而对于风冀北,金语嫣并没有真正的怒气,反而是歉疚更多些。
既然风冀北愿意道歉,且说出了这么柔软的话语,明显的是有故事的人,金语嫣自然是乐的要和风冀北探讨一下所发生的情况了。
抬起头来,金语嫣看着风冀北,仍是有些不情愿,却是轻声的说道:“那你先说来听听,我要考虑一下,是否就这么简单的原谅你!”
“多谢娘子恩典!”风冀北微微低头,以玩乐的口吻说这话,且眼神里都是柔和的笑意来,他就知道金语嫣并非是不明事理之人,自然也是不会说出过分的话,或者无理取闹到过分的程度的。“这次出门,其实并非是谈生意,而是有道上的朋友,传来了消息,有人要劫走风家钱庄所押运的银子,所以为夫才会一路跟随而去,想要看看幕后之人是谁。虽然对于风家而言,这几车的银子并算不得什么,但是胆敢打风家主意的人,为夫是绝对不能放过的。否则,就会有一而有二,这样的麻烦会一直的伴随着风家。如此的风头,绝对不可以长!”
“有人要劫风家的银子!?”金语嫣听了之后,眼睛瞠大,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可就在风冀北点头之后,却问了一句让风冀北不知道该不该敲打一下金语嫣的脑袋瓜子,让她明白什么才是事情的重点来。“那个,道上的朋友,指的是哪条道上的呢?”
“娘子还真的是与众不同呢!”宠溺的笑了下,风冀北有些无奈的握起了金语嫣的手来,轻笑着说道:“是江湖上的朋友。”
“就是传说这,可以杀人于无形,能飞檐走壁的大侠吗?”金语嫣再问,眼中的光芒足以让看着的人都觉得耀目,可风冀北的无奈感却更加的深了,怎么金语嫣关心的不是事情的进展,或者是他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而是对江湖的传闻更加关心呢?风冀北这边无奈的叹息着,却听金语嫣终于问了一句让风冀北可以自豪的话来。“就像是我和夫君初次见面的时候,夫君带我飞出金家的宅院时一样,都是那么的厉害吗?”
“算是吧。”风冀北简单的回答了一句,不过被自己的娘子所夸赞,心里还是觉得蛮舒服的。
但是,风冀北却不想过多的说这个话题,否则只怕金语嫣便不会对他有过多的崇拜,而是想要见见那些个在金语嫣眼中所认为的大侠们,并且转了崇拜之情了。
到时候,他风冀北岂不是无形的多了许多的情敌,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来。
想到金语嫣那乐天派的性子,想来与任何男人都可以成为朋友,且会忘记自己的身份,而不记得男女之间的设防。虽然风冀北是放心的过自己的朋友的,可是江湖中人,哪里有人会注意那许多,只要俯仰不愧于天地便是,那他还不得每天都泡在醋缸子里。
这么想着,风冀北便决定不要让金语嫣与他江湖上的朋友结识了,一个都不要是最好不过的。
可心里才这么想着,风冀北便觉得有错了,他是想把金语嫣藏起来,只能在他所保护的范围内。
可是,他在回来的时候,还带了某个朋友,那且这个朋友正是那种不知道什么是男女的设防,从来都是男女都当哥们,且相貌而言,也是男女通吃,更是没事就乱放电一番……
“夫君这是怎么了?为何脸色突然难看起来了?”见风冀北一副有着心事的模样,金语嫣不由得担心的问了起来。
听到金语嫣关心的话语,风冀北忙收起不该有的表情,故作轻松的笑道:“娘子不必想多了,为夫只是受了点轻伤,且十来日未曾好好的歇息过,故而有些疲累罢了。”
“夫君是哪里受伤了?重不重?可有请了大夫?”金语嫣急急地问道,并且开始检查着风冀北的身体,当然只是风冀北的手臂罢了,其他的地方,她可是不方便看的,毕竟两人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还是要有所避讳的。
不过,金语嫣此刻并非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而不去检查风冀北身体的其他部位,而是她从来不曾查看过别人的伤势,自然是不知道该如何的检查了。
见金语嫣如此的关心自己,风冀北心里暖暖的,甚至是带着几许的甜味来。
“娘子放心,不过是些皮肉伤罢了,不会有大碍的,已经上过金疮药了,娘子尽管放心了便是。”风冀北笑着说话,看了金语嫣一眼,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但还是理智的忍住了,他可不想金语嫣好不容易有的关心之举,因为他的一个动作,便又拉开了距离,那绝对不是风冀北想要的结果。
不过,风冀北倒是不介意利用这点不碍事的伤势,来增进两人之间的感情,让金语嫣能够主动的围着他转一转。
“既然如此,夫君快快歇着去便是,不必在这里陪我的。”听风冀北这么说,金语嫣立即关心了起来,她是真的不想看着风冀北这样的表情,好像是她有做错了事一般。
虽然风冀北受伤,与金语嫣并没有半点的关系,可在金语嫣看来,她竟然对一个受伤的人纠缠了这么久,不但没有关心,还耍小孩子的脾气,就是她的不对。
见金语嫣如此的关心自己,风冀北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他真的是很喜欢金语嫣如此的把他放在心上的感觉呢!
只不过,这种享受,风冀北只能放在心里,而不能说出口,否则指不定金语嫣会是怎样的对待他。
到时候,不但难以利用伤势来让金语嫣靠近他,而非是为了那纸休书,还会对他更加的冷漠,甚至是不理不睬,那绝对不是风冀北所乐见的。
唉!原来爱上一个人,竟然是如此的痛苦,连一件小事,都要考虑许多的后果,就怕会适得其反,总是如此的小心翼翼。
只是,风冀北似乎对此很是享受的很,否则怎能甘之如饴呢?
第22章不知该如何自处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