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擎安无奈,毕竟在皇家书阁这样的地方飞檐走壁的,若是被旁人看到了,免不了要说三道四的。不过,吴擎安自己也紧跟了上去。
乔麦麦随意翻了几本书,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问道:“这些都是何人记录的?”
“我也不知道,不过听书阁里的老人说,这些都是从外面高价买的。只是不知为何,近几个月开始,那个写书的人失去了踪迹。”
“应该是江湖中的高人吧。这里面的东西,很多江湖人都不知道呢!”乔麦麦将书放了回去,“只是你们既然不重视,又为什么要重金购买呢?你们朝廷的钱难不成真的是多的没处花了?”
乔麦麦自从与他们熟识之后,那可真的是百无禁忌,什么话都敢往外面说。吴擎安和楚汀嫣急忙看了看周围,还好整个七楼甚至是五楼六楼都只有他们三个人在。
吴擎安是说不出半点数落乔麦麦的话的,他担心乔麦麦会生她的气。楚汀嫣就不一样了,她完全是大姐的姿态、“麦麦,这里是京城,这些话若是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那你可就完了!谨言慎行,明白吗?”
乔麦麦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点了点头。
吴擎安这才说道:“虽说朝廷不重视,但是还是有需要的。虽然江湖和朝廷表面上看起来是泾渭分明的,但其实不然。有些东西还要要准备着的。就好似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是一个道理。再者,这里面有些内容连江湖人士都不知道,我们才能先人一步。如此算来,这钱花的也不算冤枉。而且啊,有的时候看看这些东西,比那些经史子集有意思多了。”
三人在书阁里找了几个时辰,终于找到了有关融冰的资料。楚汀嫣面色沉重,说道:“这个融冰……是诛阙宫的人。”
“诛阙宫?不就是之前被朝廷剿灭的诛阙宫吗?”吴擎安也是很难得地能像现在这样知道一些和朝廷有关的事情了。
乔麦麦说道:“若是诛阙宫的人,能有几个侥幸逃脱,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此事应该告知陛下,诛阙宫尚有余孽,不能给他们任何反扑的机会。”
楚汀嫣摇头:“这样不是将我们查案的事情一并暴露了吗?原本就已经结案,若是此事告诉陛下我们只是假装结案,会不会有欺君的嫌疑?”
“我们现在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此事是有人刻意为之,告诉陛下又有何妨呢?陛下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皇帝对永安王府一直很不错,所以相比起楚汀嫣对皇帝的敬威,对于单纯的吴擎安来说,皇帝真的只是他的伯父而已。
楚汀嫣还是摇头:“若是现在告诉陛下,能不能抓住那个融冰是一回事。就算抓住了融冰,我们也找不出幕后主使。那个幕后之人肯定还会派别人继续他的计划。与其如此,不如现在就将计就计。”
这是个大决定,他们还是决定大家一起再商议一下。最后,他们都同意楚汀嫣的想法。只不过,他们的行事已经不能像之前一样坐以待毙,而是要先下手为强。
吴擎安找了他那群平民百姓的朋友,迅速在京城各处散出消息,说是刑部找到了一些痕迹,可以证明韩大人不是失足溺毙,而是被人害死的。明日,刑部就要审理这个案件,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找出凶手。
当天夜里,乔麦麦他们四人分队带着人蛰伏在刑部的四个角落,可谓是面面俱到,将整个刑部都包围住了。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附近的队伍就能立刻赶过去。而重点看守的停尸房就由吴擎宇来负责。
众人自入夜之后一直小心谨慎地看守着,一直到了第二日丑时与寅时相交的时候,这也正是所有人最疲惫的时候。有不少守卫已经开始打瞌睡了。他们不是正规的军队,所以没有夜间作战的习惯,即使夜间守卫也一直都是轮班的,不曾这样熬过。四个队长免不了要安抚一番。又过了大约一刻钟,停尸房那边突然传来了动静。
“警戒!包围!”
按照他们之前的计划,只要有大的动静,就将队伍铺展开来,四个点连接向内收拢,如同一张大网让凶手无所遁形,插翅难逃。
乔麦麦最先赶到停尸房,吴擎宇已经抓住了一个黑衣人,而另一个黑衣人正好从窗户里面窜出来。乔麦麦立刻迎上去,拦住他的去路。那黑衣人看到乔麦麦的时候,并没有惊讶地神色,甚至还与乔麦麦对视了一下。乔麦麦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此时楚汀嫣和吴擎安一同赶来。乔麦麦退下,将那黑衣人交给他二人,自己飞身到了一旁的屋顶上,观察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那黑衣人很快就被制服。吴擎宇等人看到乔麦麦站在屋顶,便也都蹿了上去。突然,一个黑影闪过,落在乔麦麦的正前方,吓得乔麦麦差点掉下去。融冰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乔麦麦的手臂,紧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的眼睛……”
乔麦麦一脚侧踢了过去,吴擎宇等人也赶过来帮忙。融冰不打算与他们颤抖,躲开几次攻击之后就消失的不见了踪影。
“麦麦,你没事吧?”
“我没事。那两个黑衣人呢?”
“已经押到魏大人那边了,你放心。”
乔麦麦这时才有些不适地活动了一下手臂,说道:“我有可能中招了。”
楚汀嫣将乔麦麦拉到角落,悄悄撩起衣袖看了一下她的手臂,从袖口冒出一股接一股的寒气,冻得楚汀嫣直接打了个哆嗦。她伸手轻轻一探,还能听见细微碎裂的声音。两人皆是一惊,乔麦麦更是一动都不敢再动了。那哪里还是人的胳膊了,更像是一个冰做的假的胳膊,似乎只要稍稍一动它,就能变成粉碎。
“走,我们去找陈大夫!”
于是,在四更的时候,吴擎安硬是将济世堂的门给敲开了。
第20章 养兵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