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慢慢的挪着步伐,果然有效果,确实轻松多了,小夜顿时惊喜的想尖叫,黑衣人突然冷冷的蹦出一句话让小夜刚刚准备爆发的惊喜消失的无影无踪。”每次闻一下最多可以坚持两个小时,你自己好好掂量吧。”
“不是吧,那意思就是每隔两个小时我就闻一下这股恶臭。”小夜心中想到就一阵难受。
“别那副好像谁欠你钱似的,只要你全喝了就能自由活动了,每一个僵尸都要经历这个磨练,否则以后的困难就很难渡过了。”黑衣人说完之后无意的看了看小夜的表情。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历练,比这艰难的以后你会遇到很多,所以后面的话我就不说了,你应该知道怎么办了。”黑衣人继续说道。
小夜想着刚才那股恶臭味就难受的要命,如果要天天闻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所以索性直接喝了算了,背对着黑衣人:“我小夜没有什么不敢做的,我喝就是了。”小夜转过身,打开瓶盖,捏住鼻子,张大嘴巴,一把就给灌了下去。尸水在喉部停留着,小夜似乎已经快忍不住了,赶紧捏住嘴巴,使劲咽了下去。捂住嘴好久好久,怕自己一松手就要吐出来。
“好了,别捂着呢,已经被吸收了。”黑衣人看着小夜难受的样子忍不住的说道。
小夜刚一放手就趴在地上吐着,不断的呕吐,差点连胆汁都吐出来了,最后只剩下了干呕。
黑衣人看到小夜终于听了自己的话,微微一笑就消逝在了黑夜中,随之那几团鬼火也瞬间就熄灭了。
等小夜反应过来后,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了。仿佛刚才的那一幕幕都只是一个梦,但是小夜口中的味道和呕吐的东西确切的证明了一切刚刚发生过。
小夜跑回家中,悄悄的跑进了卫生间,第一件事就是刷牙,使劲的刷牙,快将一罐牙膏刷的刷完了,但是小夜依然觉得自己口中还是有那股子恶臭,对着镜子看了一眼的时候小夜瞬间被吓傻了:原来自己长了一对尖牙。难道这就是传说的僵尸牙?此时此刻小夜已经相信自己已经迈进了僵尸界的门槛了。
小夜悄悄的走进了厨房,拿起菜刀就想把那对尖牙给砍下来,无奈菜刀太大了,想起来自己家的锉刀,悄悄的走进了储物间,找到了锉刀,对着镜子,忍受着无比的痛苦开始锉自己的尖牙,钻心的痛,刻骨的伤,每锉一下小夜浑身就颤抖一次,终于在快要天亮的时候小夜算是把那对僵尸牙给弄的平了,虽然感觉不怎么舒服,至少看起来能舒服很多。
小夜躺下了,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小夜,起床了,该吃早饭了。”一大清早妈妈就喊小夜起床吃饭,小夜一个激灵醒过头了,想起了一些事:我已经是个僵尸了,该怎么才能让爸爸妈妈放心的让自己离开吗?
小夜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办呢,“小夜,起床了。”妈妈又一次来催促了。
“嗯,我知道了,马上就起来。”小夜背靠着房门回答着。
过了一会,小夜才慢慢的出去了,“来,快吃饭吧,我煮了你最喜欢喝的粥。”妈妈一脸的欣喜,仿佛以前什么不快的事都烟消云散了。
就在小夜拿起筷子的时候,耳边突然想起了黑衣人的话:从此今天你就属于僵尸界了,千万不能再和五谷杂粮有什么联系,否则后果自负。
停滞在半空的筷子已经不知道如何放下去了。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妈妈看小夜奇怪的样子问道。
“哦,没事,好着呢。”小夜答道。”哎,爸爸去哪里?”小夜注意到爸爸到现在还没出现,好奇的问。
“你爸爸说今天要给你做好吃的,一大早就去菜市场买菜去了。”妈妈笑着说。
“哦”小夜呆呆的说着。
小夜放下手中是碗筷,转身就跑进房间:“我不想吃饭了,你先吃吧。”
妈妈奇怪的大喊着:“好歹吃一点吧。”
“我有点不舒服,不吃了。”小夜转身就跑进了房间,转身就把门死死的关住。
眼泪就一滴滴的往下流,心中所有的悲哀都顺着眼泪在流淌,怎么流也流不尽。不能吃五谷杂粮,这对一个人而言是多么的可悲,错了,他已经不是个人了。小夜心中深深的记得自己的身份,虽然做了僵尸的一员,但是至少还可以活在这个世界上,甚至永远永远的不死不老,这不是好多人梦寐以求的长生不老嘛。但是要换来这自己要放弃多少的不舍和留恋。想吃的不能再碰,相见的人以后不能在相聚,想的话或许也没有机会再说了。
小夜默默的拿起笔,打算写好一封信后就离开,就那样悄悄的消失,悄悄的走,只要妈妈爸爸知道自己还常存在这个世界就足够了。
妈妈不放心的敲门:“小夜?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事的,我想一个人休息下。”小夜强擦掉快掉下来的眼泪,坚强的说着。
妈妈听见后还想再敲门,但是停在半空中的手还是放弃了行动,她知道孩子心里很难受,很纠结,一个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的大人都随时有崩溃的可能,更何况小夜一个小孩子。与其好好的安慰不如让他一个人静静的休息。
小夜落下的泪水将信都打湿了一大片,可是依然止不住要流淌下来的泪水。这个时候鼻涕也不知觉的流淌着,心中充满着不舍和依恋,他放不下的事太多太多了。可是上天去依然注定要让他失去那一切。
中午爸爸回来了,还是没见到小夜出来,妈妈心中不忍打扰孩子,阻止爸爸去喊小夜。直到太阳落山后也没有见到小夜,此时的妈妈再也按耐不住了,敲门许久也没有反应,爸爸让开一旁的妈妈后,使劲撞开了门后发现里面空空的,没有小夜的身影,只见桌子上留着一封还湿润的信躺在那里。
爸爸妈妈:
请原谅儿子的不辞而别,其实我最不舍的就是你们,我是多么的想和你们在一起欢笑,但是这一切已经不是我所能左右的,当我得知自己得了病,那种要命的病后我就已经做好了随时去死的准备,爸爸妈妈为儿子做的太多了,在你们的世界里我就是一切,我就是希望,这些我都懂,也想好好的努力随了你们的心愿,可是上天偏偏不给我这个机会,为什么同等的机会它都要从我这里剥夺呢?这对我太不公平了,所以我选择了另一条路。
其实我想在我说这个话的时候,你们已经知道我走的是那一条路,不错,我听了黑衣人的话,喝了他的血,已经快蜕变成了传说中的僵尸。黑衣人要我选择,其实我已经无路可选。所以他所要我答应的事我全部都答应了。
爸爸妈妈,我要离开你们至少五年,这是我活着所要付出的代价,离开你们,离开我可爱的小伙伴,离开我留恋的世界。
我要跟着黑衣人去学习如何做一个僵尸,等我做好了一个僵尸后,我会回来看你们的。到时候的儿子或许不是你们希望的样子,但是我至少还活着。
不要伤心,不要哭泣,我不想再看到妈妈那流着眼泪的模样,因为看到后我的心里仿佛是千万只蚂蚁在吞噬,我只是要走,五年后儿子再来看望你们。
你们的儿子:小夜
小夜的爸爸妈妈看望后,相互之间看了一眼,妈妈坐在小夜的床上,手中拿着小夜的相片夹,没有流泪,只是一个人默默的说:“儿子,妈妈答应你,不哭泣,不伤心,我相信你五年之后会回来的,到时候你会长大的。”
爸爸看着妈妈那个样子,不忍的捂住她的手,慢慢的把她搂紧在怀里。
远处的小夜站在高处看着家的一切,望着自己房间里的两个身影,两个彼此依偎在一起的影子,突然心中有种想哭的冲动,但是此时的他再想哭也无法流出眼泪,这或许也是僵尸和人的区别吧,看来自己已经算是脱化完全了,哭不出的悲伤,无法发泄的悲哀久久的憋在心里。小夜再也受不了这种煎熬了,大声的喊起来:“啊。”喊声飘荡很远很远,传遍着整个城市,好像受到了某种感情的宣泄,城市里的动物都发出了特有的嚎叫声,一时间整个城市不断响着各种声音,组成了一曲悲愤的交响曲,似乎都在为小夜演奏着同样的悲哀。
第7章 最后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