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殷古看着跪坐在地上铺床铺的小宝,问道。
“铺床啊,要不然我晚上睡哪里?”小宝拍了拍被子—还好,软软的。
“你睡地上?”殷古皱眉。
“是啊,我不睡地上,难道要爷你谁地上啊?那样子的话魏管事他们会杀了我吧?”小宝把枕头给放好,“爷,早点睡觉了,明天一早起来不是还要赶路吗?”
殷古坐在床沿上,看着正在脱鞋的小宝,说,“床够大。”
“啊?”小宝愣了下,咽了咽口水—“爷,你的意思不是让我和你睡一张床吧?”
“有什么关系?”殷古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爷,您是爷,我是您的厨子,也就是奴才,怎么能和您一起睡呢?”多奇怪啊。
“为什么不能?有床不睡睡地上做什么?”殷古的理由是这样的。
“和爷共枕的应该是众位夫人们,我一个厨子都奇怪啊,如果爷真的对我好的话,不如爷给我涨工钱,我就开心了。”睡不睡床也没什么意思,自己以前更差的地方都呆过,这里的地板好多了。
殷古知道他的小毛病,脸色不变,“工钱可以涨,睡也要上床睡。”
小宝一听可以涨工钱,马上点头,“好。”
然后抱着枕头和被子一起爬上殷古的床,他一边整理床铺一边扭头对殷古说,“爷,我可以睡里面吗?我睡觉不踏实,我怕我睡到半夜掉下床去。”
殷古点头,“嗯。”
“爷,我帮你宽衣。”小宝很是积极地说。
“嗯。”殷古下床,站直身体,伸开双手让小宝给他宽解衣带。
小宝和殷古这么近地站在一起,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和殷古之间的体型差异,原来他比自己高大这么多,手也比自己宽大得多了。
“爷,你平时都是怎么练的啊?”
“练什么?”
“就是把身体练得这么坚实啊,”小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我就差很多啊。”
“我从五岁开始练功。”
“五岁?”小宝吐吐舌,“这么早?我五岁的时候还在玩泥巴,到了十岁的时候才跟着师傅打下手。”
殷古转头看了看沮丧的小宝,“做厨子很好。”
“对啊,如果我不是做了厨子,还遇不见爷呢。”
“没有如果。”殷古转身注视着小宝,“睡吧。”
“哦。”
小宝先上床,躺进里面的床铺,殷古后上床,睡在外铺。
到了半夜的时候,殷古终于知道小宝所谓的“睡觉不踏实”是怎么样了,确实是很不踏实—被子被掀开不说,他的手脚还放在了自己的身上,最后竟像个八爪鱼一般缠在了自己的身上。
殷古心里只觉好笑,把小宝的手脚小心地移开,把他塞回他自己的被窝里,再帮他盖好被子—没想到没过一会儿,小宝又缠到他身上了,殷古想了想,干脆掀开自己的被子,把他圈进怀里。
于是第二天,小宝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和殷古紧紧地抱在一起,他吓了一大跳,他想起自己睡相不好,心里怕殷古生气…然后自己原本要的工资没了,但是殷古却若无其事,也没有说什么话,小宝心里窃喜不已。
那天早上小宝给殷古做早餐就特别用心,小菜多了三道,点心的花样也比平常多,看到殷古面前的早餐,众人都只有羡慕的份—除了同样有份的芽儿。殷古见此,心里知道小宝的小心思,但是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吃完了所有的东西。
再次坐上马车的时候,小宝心里还有些担心,怕自己又晕车,但是殷古让他先喝了药,又让人给他送了一包酸梅子,小宝吃着酸梅子,在接下来的路程中居然没有晕车了—这样一路就到了他们的第一站,扬州,在这里他们住的就不是客栈了,而是殷古在扬州的宅邸,这宅子平时都有老家人在打扫,到了每年他们南行的时候就住在这里。
“哇,好大的宅子啊!”芽儿激动地看着面前的大宅子。
“我感觉和府里的建筑差不多啊。”小宝说出自己的看法。
“因为这里的宅邸是按照府里的样子建造的。”魏七阳走过来说。
“哦。”
几个人才把行李搬进去,就有几个分店的老板来见殷古,殷古、魏七阳几人关在书房不知道在聊什么,小宝和芽儿就从宅邸里溜出来,到街上玩。
“小宝,小宝,那里有卖点心的!”芽儿听到叫卖声,马上拉着小宝去买。
“老板,你这里有什么点心啊?”芽儿看着眼前红红绿绿的糕点,眼睛都花掉了。
“有山楂糕、萝卜糕、绿豆糕、茯苓糕、鹅油糕、芋头糕、栗粉糕还有莲花糕,味道都很不错啊。”老板热情地介绍。
“那给我每样来半斤。”芽儿每一样都难以取舍就全都要了。
“每样?还半斤?”小宝拉了拉芽儿的衣袖,“你吃得完吗?就算吃得完我们也拿不回去吧?”
“放心,拿得回去的,我们边走边吃啊路上就可以解决不少了。”芽儿又凑到小宝耳边说,“你多吃点,哪个好吃你以后就照着做给我吃吧。”
“…好吧。”小宝心想芽儿还是很务实啊,连后面这层都想到了。
才在第一个摊位,芽儿就买了一大堆东西,他又要拿又要吃,根本就忙不过来,小宝本来想狠狠心不管他的,但是实在看不过去,只好帮他分担了一大部分。
“小宝,你真好。”芽儿往嘴里塞了块莲花糕,又往小宝嘴里塞了一块鹅油糕。
小宝拿他没办法,只好说,“你待会可不要再买这么一大堆东西了啊。”
“嗯,好。”
芽儿嘴上这么说,但是过了一会儿,当他看见油饺、白糖烧饼和夹沙团的时候,又忍不住要买,小宝被他缠着难受,最终还是妥协了,帮他又买了一堆吃食。
当他们坐在混沌摊的时候,小宝看着喝着混沌汤的芽儿,无奈地叹气,“你啊,一下子吃这么多东西,小心肚子吃坏了,真应该送你一个外号。”
“什么啊?”芽儿抬起头,嘴角还沾着汤汁。
“吃货。”小宝佯装严肃。
“你笑我…”芽儿嘟起了嘴。
“你吃快点吧,我们还要在晚饭之前赶回去呢,要不然我来不及给爷做晚膳,爷会不高兴的。”
一听到小宝说“爷”,芽儿马上加快了速度吃馄饨。
“啊!”一声惨叫。
“怎么了?”
芽儿吐吐舌,可怜兮兮地说,“被烫到了…”
“好了好了,也别这么急了…”
两个人大包小包地回到宅邸的时候,却没有看见殷古等人,只有几个老家人在扫地。
“老爷爷,爷他们去哪里了?”小宝问道。
“爷被请去喝酒了。”
“喝酒?不能在家里喝酒吗?”小宝奇怪地问—自己还可以给他做下酒菜呢。
芽儿把小宝拉到一边说,“傻小宝,他说喝酒,肯定不只是喝酒这么简单了,应该是去喝花酒了。”
“喝花酒?”小宝愣了下,然后明白过来,“你是说去青楼啊?”
“应该是的。”芽儿一副很是了解的样子,“爷,他都出来这么多天了,去喝喝花酒不是很正常吗?”
“哦。”小宝想象不出殷古搂着花娘喝酒的样子。
“我也好想去喝花酒哦。”芽儿咬了口茯苓糕,说,“我还没有去过青楼呢。”
“我也没去过啊。”小宝说。
“小宝,要不我们什么时候也去那里逛逛吧。”芽儿兴冲冲地建议道。
“好是好,但是爷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小宝担心,他可不想惹怒殷古。
“也是。那、那…”芽儿附在小宝的耳边说,“不如你什么时候去请求爷带我们一起去吧。”
“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可是爷面前的大红人啊。”
“对哦。”小宝也觉得有希望。
“嗯嗯,那就这么定了。”
“好。”
两个人就这么决定了,当小宝对殷古说出这个请求的时候殷古的脸色真是精彩得可以。
第8章逛街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