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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寒冰一族

石皓正躺在一张冰床之上,他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高的穹顶,像是遥远的天穹那样带着醉人的蓝色,晶莹的冰挂大大小小的散落其间,倒是有几分像是白云,但比白云更为剔透,冰挂的尖端凝着一两滴水珠,像是珍珠那般慢慢滚落。
石飞宇突然记起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和石皓都被异族的毒矛所伤,如今他醒了,那石皓在哪里呢?石飞宇有些着急的爬了起来,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还有些虚弱,但是肩膀上的伤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应该是有人给他解了毒,他顾不上现在自己有多虚弱,跌跌撞撞的想要下床。
起身后他所处的环境终于在他眼前暴露出来,这是一个面积巨大的大厅,其间不乏各样的冰柱与石笋,地面上不知是什么材质的地板,像是冰那样剔透,却带着天然的花纹。
一阵拐杖声传来,看来是有人察觉到他已经醒了,石飞宇抬眼看到自己面前出现了一个拄着冰拐杖的异族,他的身材更为矮小,蓝色的皮肤已经皱皱巴巴,眼睛小但是有神,头顶还有一顶冰雕的王冠。这个异族的年龄应该很大了,估计和自己的爷爷差不多,石飞宇见对方没有恶意,还救了自己,就想先听听对方有什么话要说。
拄著拐杖的老者见石飞宇坐在床沿,立即跪下,竟然口吐人言道:“寒冰之王见过大人!”
“大人?”石飞宇有些惊呆了,这样的大礼他从来没有受过,并且他也不是什么大人,倒是在昏倒之前他依稀听到有人说过什么大人,石飞宇有了一肚子的疑问但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石飞宇强压住心头的疑问,假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你起来吧寒冰之王,我的朋友你见到了吗。”
寒冰之王站起身来,仪态十分恭敬:“回禀大人,您的朋友还在沉睡,他的毒已经解了,我派了专人在照顾他。”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石飞宇看看向四周,这么大的地方竟然不见一个人,地面上映出他和寒冰之王的影子。
“这里是寒冰之穹,我们寒冰一族的禁地,只有族长才可以进。”
“寒冰一族?”
“是的大人,这雪原之上共有三族,分别是雪獒族,白羽族还有我们寒冰族,我们寒冰族来这里最晚,势力也最为弱小,但是我相信这样的情形很快就会逆转了,因为大人您来了。”
“我?能帮助你们逆转?”石飞宇指着自己问,他自己都有些不信。
“千百年前我们一族为了躲避战乱便迁到了这极北雪原中,这千年以来我们的身体在不断的变化以适应环境,但是唯一不变的是一句祖训,我们的老祖预言,有一天会有一个紫眸的少年来到我们这一族,见到这个紫眸的少年我寒冰一族便要以最高大礼接待,因为他是能带领我们寒冰一族重回大陆的大人。”
石飞宇想起来石皓被刺伤时自己的眸子亮起来的那一幕,这里环境这么恶劣他们想回到大陆这点毋庸置疑,但是这位老祖的预言真的可信吗,千百年之前的人可以预言以后的事情?再说了现在他们寒冰一族想要回到大陆又没什么难度,大陆一切太平还没什么歧视。于是石飞宇问道:“你们老祖在哪里,我要去找他问个究竟。”
“大人说笑了。”寒冰之王面露难色,“我们寒冰一族的寿命是比普通人长一点,但是不可能千年不死,我们的老祖早已经仙去了。”
“那你们老祖当时只是说见到紫眸少年就是你们要找的人?没有其他内容?”石飞宇不太想当什么大人,成为英雄这件事已经让他吃尽了苦头。
“老祖还说,这是一个能改变王朝命运的人。”寒冰之王想了一会才说道。
“就这些?”石飞宇有些傻眼了,他如果最后万不得已真的要和大夏朝对上的话,那就可能真的是要改变王朝命运了。
“是的大人。”寒冰之王说道,他从身后拿出一双不知是什么材质的通体白色的鞋子放在地上,“大人我带您出去吧,您的族人都想见您。”
石飞宇不知道送人鞋是个什么传统,但寒冰之王这么说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石飞宇就是他们寒冰一族等了多年的大人,现在他穿上这双鞋子跟他出去,听一下大家的欢呼声,整个寒冰族就是他的了。
但是石飞宇真的不想接受这个称号,他很踏实,也想真正能扛起每一份责任,但如果责任重大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见石飞宇还有迟疑,寒冰之王继续说道:“这双鞋子是我寒冰族特制的寒冰靴,是用白鲸的皮制成的,唯有与我寒冰族有缘的人才能穿下,您脚下的地面用的是万年寒冰制成的地板,刀砍斧凿都不会破裂,普通的鞋子在上面也难以行走,只有穿上寒冰靴才可以。”
这下石飞宇没有办法了,他总不能不穿这个一直坐在床上吧,他极不情愿的将寒冰靴套在了脚上,就在上脚的一瞬间,一股暖流像是蛇一样从脚底传遍了全身。
看着站在地面上的石飞宇,寒冰之王有些热泪盈眶,他说道:“大人果然与我寒冰一族有缘。”
石飞宇看着寒冰之王快哭出来的样子,有些无奈的说道:“快走吧,你再派人去看看我朋友醒了没有,如果醒了的话就把他叫过来吧。”
“是,是。”寒冰之王躬身说道,“大人请随我来。”
石飞宇与寒冰之王一前一后走出寒冰之穹,万年寒冰地板踩上去有种走在虚空中的错觉,但是每一步都很坚实,看来寒冰之王所说的刀砍斧凿都不会破裂所言非虚。
两扇雕着蟾蜍图腾的漆黑大门缓缓打开了,石飞宇信步走出去,他身后跟着寒冰之王,此时他才发现自己所在的位置是一个冰崖上的凸出,像是山崖刺进大海的那一块,本身就是一个无上的位置,看来寒冰之穹就建在身后的冰崖之中,他脚下是一片开阔的谷底雪原,大堆的蓝色已经盖住了本身的雪白。极北雪原是大陆上最后一块净土,积雪全年不化。
石飞宇看向下面,无数双眼睛也眼巴巴的看着他,石飞宇从那些黑色的眼眸里看到的是敬畏和希望,那成千上万的眼神里传达出的东西都是一样的,望大人带领我族振奋!
石飞宇的内心被震撼到了,他感受到了责任的沉重但是毫不犹豫的举起自己右手:
“族人们,我来带领你们重回大陆了!”
“哦,大人带领我们重回大陆了!”底下的寒冰族人欢呼道,同时还夹杂着石飞宇听不懂的寒冰语,他们手舞足蹈的跳了起来互相拥抱着,仿似是在参加一个盛宴。
寒冰之王在石飞宇身后真的已经哭了出来,特别是听到石飞宇说要带领他们重回大陆的时候,这个年过古稀的老人已经泪流满面了,千百年来他的族人们一直在试图回到大陆,但是因为不同的肤色和语言,他们出现便会被夏皇的派出的监兵绞杀,他至今还记得当时族人身上的伤口和脸上惊惶的表情,每每想起总是止不住的愤恨和无奈,但怎样才能回到大陆呢,只有学习大陆的语言,强身健体,静静的等待那个机会。
一只手搭在寒冰之王的肩上,寒冰之王呆呆的看着石飞宇淡然的脸庞,石飞宇说道:“你放心好了,我答应的事情就会做到,万山无阻。”
“我们下去吧。”石飞宇又说道,没等寒冰之王回答他就直接带着寒冰之王飘然而下,真的像是君临天下的王一般。
石飞宇也和兴奋的寒冰族人们一一拥抱,一开始碍于他大人的光环,族人们都不敢靠近他,后来见这位大人那么平易近人,族人都上来和他拥抱,石飞宇正在那里跳着,突然的一个黑影朝他撞了过来。
见此情景,石飞宇也不吃惊,避重就轻的转个身躲开了,一回头,果然是石皓那厮在朝他哈哈大笑。
“大哥看来你已经没事了。”石飞宇过去搭住石皓的肩膀。
“我能有什么事啊。”石皓活动活动筋骨,“老弟你现在是寒冰一族的大人了,那大人他大哥是什么啊。”看来刚才的事情石皓都看见了。
“我去问问寒冰之王这里缺不缺给大家端茶送水的?”石飞宇作势就要去找寒冰之王。
“不要这样啊兄弟。”石皓拉住他,“不小心成了大人的大哥还不得享受一下特权。”
还未等石飞宇说话,一股血腥味突然在整个山谷弥漫开来,几个熊头人身的怪物提着几具寒冰族人的尸体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