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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晴天霹雳

“什么?”苏牧辰回头愕然:“你到引气境界了?”罹炎点点头:“昨天刚到。”苏牧辰急问道:“那有没有什么症状。”罹炎摇摇头:“还没修炼呢。”顿了顿又道:“我打算晚上修炼。”苏牧辰呆了呆道:“你想清楚了?”罹炎点点头,不再说话。苏牧辰知道罹炎是铁了心了,也不再多问,默默走在前面道:“记住你答应过我的话。”
“要不去医院看看吧。”罹炎说了一声。苏牧辰摇头苦笑道:“看屁啊,看了咱喝西北风去。”罹炎拉着苏牧辰道:“走吧,过两天不是要去打工么。”苏牧辰不忍拂他好意,坐着本市唯一的一路公交直奔大河医院。
前些日子高考体检时苏牧辰来过这家医院,两人本要找外科,不料路上没有标牌,竟走到了住院部,苏牧辰暗骂一声,正要离开,却见不远处走道上围了一大群人。”怎么回事?”苏牧辰往前走了走,突然大叫一声:“妈。”
只见走道旁的地上坐着一个中年妇女,披头散发,正埋脸大哭。苏牧辰记得母亲的衣服,更记得母亲的声音,忙上前扶着母亲道:“妈,你怎么了。”苏母猛然抬头,见是苏牧辰,慌忙看了看远处的人群,压低声音道:“你怎么来了,快走。”苏牧辰呆在那里,看着母亲脸上青紫的伤痕,头脑一阵空白,从小到大,他没见过母亲被这样欺负过。”是谁干的。”苏牧辰颤声问道。”你快走啊。”苏母一个劲的赶着苏牧辰。”是不是他们?”苏牧辰指着远处的人群,眼中迸发出野兽般狠厉的光芒,他感到自己的情绪已经控制不住了,这样的情况他没法忍。苏母死死抓着苏牧辰,声音中带着哭腔:“你快走啊,他们是杨胜年的人。”
“杨胜年?”苏牧辰看看不远处的人群,高声叫道:“杨胜年就能随便打人?谁规定的啊?”苏牧辰带着满脸的不可置信,仿佛没看见那群人正向自己走来,罹炎不知从哪偷了把剪刀,拆成两半,塞给了苏牧辰一半。
“喂,小子,把你刚才的话重复一遍。”来人指着苏牧辰叫道。苏母正要起身,却见苏牧辰忽然转身,抓着手中的一半剪刀扑向那人:“你叫你妈。”
那人显然没料到苏牧辰的这一举动,被扑倒在地,苏牧辰手中的见到疯狂的朝那人身上捅去,但医院中的剪刀没有尖儿,所以剪刀刺的不深,其他人见状立即围上,十几双脚轮流往苏牧辰身上踏去。但苏牧辰仿佛不会觉得痛,机械般的在那人身上狠扎。
苏母哭叫着拉住一人道:“你们不要打他……”被拉住的那人一脚揣在苏母身上,将她踹的倒飞出去,撞在墙上晕了过去。这时只听“咚”的一声,只见罹炎手提灭火器,将那人砸到在地,接着抓起管子,摁住开关,对着其他人喷去。那些人冷不防被喷到眼睛,纷纷捂着脸朝后退去。罹炎上前拉起苏牧辰,只见苏牧辰双眼通红,死死盯着地上那人,接着身子一软,就要倒在地上,幸好被罹炎拉住。
这是那些被灭火粉喷到的人缓过神来,只见地上那人胸口被扎得血肉模糊,眼看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六哥。”一人大叫一声,率先朝苏牧辰二人扑去,此刻苏牧辰神志不清,但见一群人冲来,又挥着剪刀扑了上去,结果直接被一人打倒在地,罹炎抬起灭火器朝那群喷去,不料侧里扑出一人,直接将罹炎扑倒在地。罹炎虽然突破炼体,达到引气境界,但这些人中有不少人都是炼体巅峰,劲道不弱于罹炎,顿时罹炎被那群人围住……
“喵”不知哪里出现一只黑猫,直扑到苏牧辰身上,竟然就那么凭空消失,但这时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远处的罹炎身上,没人注意这里。苏牧辰只觉身体一痛,紧接着似乎有一股冰凉的气流流过全身,那些受伤的地方迅速愈合,不久苏牧辰就恢复了神智,那股气流归纳到丹田之中,没了动静。
睁眼看看远处的人群,闻讯赶来的两个保安也被打倒在地上,罹炎还被他们踩在脚下踢打,却一声也没吭。苏牧辰一下从地上跳起,刹那间一股嗜血的欲望冲入脑中,他似乎失去了神智,快步走到一人身后,一把勒住那人脖子,手中剪刀狠狠刺进那人右眼。“啊”那人凄厉的惨叫响彻过道,苏牧辰拔出剪刀,连带着拉出了那人的眼珠,那人又是一声惨叫,晕了过去,围观的人围了一层又一层。其他人闻声回过神来,看着苏牧辰的眼神又惊又怒,正要冲上,一群警察分开人群叫道:“住手。”
苏牧辰缓过神来,不可思议的看了看手中还串着眼珠的剪刀。一名警察上前扭住苏牧辰的双手,给他戴上手铐。杨胜年的手下走出一人,朝带队的警察道:“王警官你看看,这两个小子把六哥打成这样,还有顺子。”说着指了指被苏牧辰扎瞎眼睛的那人。王警官点点头,苏牧辰叫道:“王警官,我妈被他们打成那样你怎么不管。”王警官瞪了眼苏牧辰道:“你闭嘴,谁说我不管了,年纪轻轻的不学好。”苏牧辰闻言愣住,眼角抽了抽,口中吐出几个字来:“你们都是一伙的。”
“什么?”王警官回头冷眼看着苏牧辰:“你这是诽谤警察,收队。”
一群警察刚离开,一群衣着奇异的人赶到这里,一人使劲嗅着空气道:“到这里就不见了。”“继续找。”一人沉声说了一句,带着几人离开。
苏牧辰与罹炎被带到了警局,罹炎神智不清,正在休息,苏牧辰却被带到了一间小房子,几个警察围着他道:“小子,你诽谤警察?”苏牧辰看了看他们手中的警棍道,没有说话。”你再诽谤呀。”一人将警棍狠狠捣在苏牧辰肚子上道。
“你说话,说话呀。”一警察疯狂的在苏牧辰身上一通狠抽。苏牧辰被打得爬在地上,只觉丹田内那股冰凉的气流又窜了出来,流过周身,受伤的地方传来一股酥麻的感觉,苏牧辰舒服的呻吟一声,那股气流流过几遍,受伤的地方已经不太痛了。
“妈的。”一警察骂了一句,几人一起挥动棍子,狠狠打在苏牧辰身上。苏牧辰只觉一时痛苦,痛苦过后却又是舒服的酥麻感,但毕竟那股气流的愈伤能力有限,最后苏牧辰还是被打得晕了过去。
第二天苏牧辰醒来的时候只觉浑身是劲,状态比昨天还好,心想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完好无损,虽觉神奇,却也不知原因。起身看看四周,发现许多人犯人都关在一起,大概是在看守所内,自己还带着脚镣。所有人看着苏牧辰的目光都是愕然,他们亲眼看见苏牧辰昨天是被几个警察扔进来的,尤其是看见苏牧辰利索的下床,更是张大嘴巴。
苏牧辰想想原因也就释然,发现罹炎也躺在旁边的床上,苏牧辰忙上前探看,发现罹炎并无外伤,将他摇醒问道:“罹炎,伤的怎么样。”罹炎缓缓起身,呲了呲牙道:“我没事,都是些皮肉伤,你呢?”苏牧辰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伤竟然都好了。”“好了?”罹炎怔了怔,没再说话。过了会又问道:“大哥,现在怎么办?”苏牧辰摇头道:“情况很不妙,杨胜年财大势大,估计咱俩得蹲几年牢。”罹炎道:“就怕他拿爸妈出气。”苏牧辰一惊:“大有可能,就怕他……”想到一个可怕后果,苏牧辰自己都心惊肉跳,情绪不觉焦躁起来。
这时门被打开,一警察叫道:“苏牧辰,苏罹炎,你们出来。”由于罹炎是被苏牧辰父母收养的,便跟着姓了苏。苏牧辰扶起罹炎,二人缓缓走出门外,那狱警似乎知道他们的情况,不急不缓的跟在后面。
二人被带到了警局的一间审讯室,一警察看了看手中的文件道:“告诉你们一个不好的消息。”苏牧辰浑身抖了抖,死死盯着那个警察。那警察顿了顿道:“昨天夜里,你父亲抢救无效,死亡,你母亲心脏出血,由于没钱交医药费,医院拒绝治疗,也死了,目前你的几个亲戚在处理后事。”苏牧辰靠在椅子上,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父母音容笑貌依稀浮现,有一瞬间他告诉自己警察在跟自己开玩笑,但事实毕竟是事实,苏牧辰张着嘴,眼中泪光流转,却哭不出来:“是杨胜年干的。”苏牧辰捂着头,口中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你冷静一下。”那警察冷冷说了一句,苏牧辰忽然从椅子上跳起,一脚踹在隔离栏上,口中大叫道:“我冷静你妈,要不是你们这些杂碎和杨胜年勾结,我爸妈会死吗?一群狼狈为奸的东西。”苏牧辰不断踢着防护栏,那警察又叫进了几个警察,拿着警棍要制服苏牧辰,罹炎冲上来想帮上一手,不料那警察拿的是电棍,两下就把罹炎放倒在地。苏牧辰在地上高声吼叫着,倒不是他被打疼了,而是他的心,真正被这残酷的现实社会伤碎了。或许他在发泄,又或许他在控诉着什么。苏牧辰一直被打倒晕厥,又被扔到了看守所。
看守所的犯人看到苏牧辰与罹炎又被扔了进来,脸上均露出了不忍之色。”这两个家伙不是把人家警局烧了吧。”“什么呀,我看那,他们把局长的小三搞了。”“去你的,谁都像你一样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牧辰最先醒来,呆呆望着房顶,脑中一片空白,现在他感到做什么事都没有意义,只想就这样躺着,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罹炎缓缓走到苏牧辰身旁道:“大哥,我们要报仇。”“报仇,报仇……”苏牧辰喃喃几声,没了声息,又呆呆望着房顶。罹炎失望的退回一旁,默然看着苏牧辰。
“苏牧辰,有人来看你了。”门被打开,一狱警叫道。”大哥。”,罹炎扶起苏牧辰道:“有人来看你了。”苏牧辰木然迈着僵硬的步伐,跟着狱警走了出去。
胡芙与胡蓉坐在对面,看着熟悉的人儿,苏牧辰嘴角动了动,忽然放声哭了起来。芙蓉二人满脸同情之色,胡芙拍拍苏牧辰的肩膀道:“哭出来吧,总比憋着好。”不知哭了多久,苏牧辰缓缓抬起头,望着两人一脸茫然。胡芙道:“你的事我听说了,家里没人来看你么?”苏牧辰木然摇头,胡芙心生不忍,只觉苏牧辰无比可怜,回头看看胡蓉道:“我们得帮帮他。”胡蓉连忙点头,她也是这样认为的。胡芙道:“你放心,我告诉我妈去,一定给你找个好律师。”苏牧辰默然点头,口中吐出两个字:“谢谢。”
“唉。”胡芙叹了口气,与胡蓉离开了。苏牧辰回到看守所,罹炎见苏牧辰终于有了起色,不禁问道:“是不是胡芙来看你了。”苏牧辰点点头,接着反应过来,又看了罹炎一眼。罹炎起身道:“大哥,你要是不振作起来,爸妈的仇可就没人报了。”苏牧辰点头道:“我知道。”他知道自己的那些叔伯向来刻薄,能把父母葬了已经是他们的底线了,自己不报仇,这仇可就没人报了。罹炎长出口气道:“我准备今晚开始修《神炼经》。”苏牧辰没有说话,在地上做起了俯卧撑,尽管他知道自己不能修炼,但达到炼体巅峰应该没有问题,而且自己的愈伤能力忽然变得这么强,以身体的强悍程度取胜亦未尝不可。
罹炎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说话,双手伸到被褥中,摸出一本古书来,其实他是从戒指中拿出来的,只是看守所内人多眼杂,他自然要小心些。
《神炼经》是九黎宗的功法。自太古以来,世间出现了无数修炼功法,但都不外乎以吸收天地间能量为主,修炼之人必先经“炼体”阶段,先炼身如器,方能体悟天地间能量,建立起自身能量本源与天地间能量的联系,这便进入了“引气”境界。这时就要修习功法来增进吸收能量的速度,远古时代诸强林立,世间不知何时出现了许多修炼功法。功法分作“王,皇,帝,圣,仙,神”五个等级,又分为全段功法和分段功法两种,全段功法是整套功法,从引气境到轮转境自成一体,各个境界衔接自然,互补不足。分段功法则是一个境界一套功法,修完一个境界便要找下一个境界的功法来修炼,比较自由,如果有可能寻到一本仙级功法,那么自身实力会立即暴涨,不论以前修的功法有多么不堪。缺点就是各个境界功法不一,贯通不自然,如果自身衔接不当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像九黎宗这样的古老宗门修的都是全段帝级功法,但毕竟全段功法不是每个境界都是完美的,每个宗门的全段功法中都有一两个境界是超强的,来弥补其他稍弱的境界。杨光便天才般的偷到了各个宗门中最强的那一境界的功法,组合出了一套顶尖的帝级功法,所以才在短短十六年内修至轮转境界,甚至突破至“化神”。
罹炎现在修的就是九黎宗《神炼经》的引气境功法。现在是晚上,犯人们无事可做,便早早休息了,罹炎缓缓闭眼,前些天他刚感悟到宇宙间的能量,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用自身的能量本源将散落在宇宙中的量子吸引至体内,储在丹田部位,同时进一步用能量淬炼肉体,一般修到引气境的修能者肉体都要比普通人强悍两三倍。罹炎感到空气中的无数细小量子疯狂的涌进体内,源源不断,抬头看看窗外,原来今天正是月圆之夜。
天明之时,罹炎感到自己再吸不到一粒量子。当第一缕阳光洒落大地的时候,罹炎痛叫一声,忽然觉得身体燥热无比,全身仿佛要着火一般,五脏六腑仿佛都在受烈火烤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