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最后还是破灭了,我看着锅里的粥,一阵感叹,时间,真的是个好东西。
粥已经冒出清香味,我尝了一点,自认为还是不错的,我盛了一碗。
端上楼,打开门,看到萧何还躺在床上,很不高兴的样子,我一阵郁闷,怎么萧何现在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
萧何沉着声音说:“让你滚,怎么又回来了,你不是要去和你的老情人相会吗?现在来这里干什么?”
我无奈的把碗放在他旁边说:“你饿了吧,我煮了点东西,你起来吃点吧。”
他还是不理我。
我正准备离开时,萧何就坐了起来,他说:“你去哪里?”
我说:“你不是不想见我吗,那我出去可以了吧。”
“回来。”他眉头一皱。
看吧,现在我也学会了察言观色了。
我乖乖坐到萧何旁边,端起碗喂他,他看了我一眼,忽然把碗打翻了,我躲闪不及,那一碗烫着的饭全部翻到在我的身上,烫的我生生的痛。
而萧何还像个没事人一样,站起来收拾东西,我心里一阵烦躁,我也沉默着站起来准备去换衣服。
于是,一个大好的清晨就这样毁灭了,佣人看到我浑身是饭的从房间里走出来,都急忙上前问:“怎么了?怎么这样,疼不疼?”
她说着,把我拉到她的房间里,给我换衣服,佣人帮我把手臂上的稀饭擦干净。
再拿来冰块给我敷到烫到的地方,我的心生生的疼了一下,佣人说:“唉呀,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看,手臂都烫红了。”
我一看,手臂部分的确都红了,不过幸好烫到的是左手,右手还可以干很多事情。
冰块一敷,感觉好了很多,也没有刚刚那么火辣辣的痛了,过了一会儿,她又拿来药水给我敷上,我痛得皱眉。
佣人说:“忍着点,会有点痛。”
药水擦在我烫着的地方,刺骨的疼,我咬着牙,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佣人紧张的说:“天啊,希望以后千万不要留下疤痕呀!”该死的萧何,你够狠!我忍着痛,把伤口包扎起来,然后对她说:“谢谢你呀。”佣人惊恐着站起来说:“不用这么客气,只是,小姐,你……。”她的眼神看向楼上,我大概明白她的意思,我笑着说:“没事,我走了。”佣人说:“小姐,你还是小心点,还是自己的身子重要。”我的心一暖,说:“你不用担心了,我会小心的。”她叹口气,不再说话,我走到楼上另一间屋子里,干脆也蒙头大睡。一觉睡醒,看了看时间,正好十二点,我犹豫着从床上爬起来,在楼上看到佣人,她正拿着饭上楼,看到我就笑着说:“小姐,我正准备叫你吃饭,你就醒了。”
“萧何呢?”我问她。
“少爷在你醒之前就走了,还是他吩咐我给你准备饭的,看来少爷还是对你很好的。”
对我好?
才怪!
我又问:“他还吩咐什么?”
“没什么了。”
我想了一下说:“把饭给我吧。”
我端着饭,坐在床上,打开电脑,手臂上的伤还疼着,上了网后,看到“糊涂先生”给我留言:鱼小姐,我想你的观点可能有错误。
我看了,心中冷叹,又是一个油嘴滑舌的男人,我正准备下线,看到有人给我发信息过来。
鱼小姐。
我一看他的网名:糊涂先生。
我说:紫非鱼。
他给我发了个笑脸,又说:你伤好些了吗?
他怎么知道我受伤了?本来我是不准备理他的,可他这问题又引起了我的好奇,这个号码是我新申请的,甚至连萧何都不知道。
你是谁?我飞快的给他回过去。
可是电脑很快就传来他下线的消失。
我失望了,心想也许是无意中猜的吧。
吃完饭后,觉得无聊,就给夫人打电话。
夫人兴奋的告诉我:“我和程煜在一起了。”
我说:“这么快?”
她得意的说:“是啊,昨晚我和他待了一晚上,好高兴呀。”
夫人忽然叹气说:“剪子,我想了一下,我可能真的爱上他了。”
我拿着电话,愣了一下,夫人一直都看不起爱情,她一直认为自己也不会对谁动感情,没想到,她这次却真的认真了。
人只要动了感情,就注定要受到伤害,就像互相取暖的刺猬,必定受到伤害。
我说:“夫人,你毁了,你了解他吗?你就这么笃定自己爱他?”
夫人说:“剪子,他说,他会一直爱我的。”
天,程煜到底给夫人下了什么药,把她迷成了这样?
虽然我不排斥程煜,可我还是不放心,毕竟和他接触不多,就连他的底细都不知道,而且他的身份也不是很明确,万一夫人受伤了怎么办?
我正准备劝她,她就说:“剪子,你不要说了,感情来了,真的是由不得自己的。”
我知道,夫人也是个固执的姑娘,和我一样,我不再说什么,只希望程煜真的很好。
萧何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想着,萧何应该没有把我卡冻结吧,我换好衣服,还特意穿了长袖出门,好遮住我左手的烫伤。
出门后我直奔银行,看着卡里的数字,我放下心,还好,卡还是可以用的。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是程煜打的,他说:“后简,我可以约你喝杯咖啡吗?”
他说这话颇合我意,我正想找他谈谈夫人的事,没想到他却自己找上门了,所以我当即就同意了。
我们约在一家新开的餐厅里,里面环境挺好,我一进去就看到了程煜。
他穿着简单的休闲衣服,我坐到他面前说:“找我有什么事?”
他微笑着说:“其实今天并不是我要见你。”
“那是谁要见我?”
我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看着程煜看向我身后的目光,我也往我身后看去,当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后,我愣住了。
果然,果然,果然是葛天朗!我早该想到的。
我抓起包就要走,手却被拉住了,我一看,是葛天朗抓着我。
我咬着牙,但还是很礼貌的说:“请你放手。”
他不动。
我甩手,却没甩开他,我生气的说:“放开。”
“玉瑶快死了。”
我承认,我本来是想走的,可听了他这句话后,我成功的停下了脚步。
我回头看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煜说:“那你们先谈着,我走了。”
葛天朗点头,我看着程煜,眼神愤恨,这种人,我怎么可能放心把夫人交给他!
程煜走后,我和葛天朗面对面的坐着,我直接问他:“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葛天朗说:“后简,这么多年不见,你果然还是老样子。”
“不要给我扯那些没用的。”我生气的看着他问:“我再问一遍,姜玉瑶到底怎么样了?”
葛天朗说:“玉瑶得了很严重的病,现在在天南医院。”
怎么可能,我想起那么以前经常和我一起打闹的那个女子,心里一阵难过。
我说:“她病了是她和你的事,不关我的事。”
葛天朗说:“我给她说见到你了,她希望你能见她一面。”
“我不会去的,好了,我也听你废话完了,我要走了。”
说着我站起来,准备走,“等等。”葛天朗急忙挡在我面前,语气软了下来说:“后简,就算我求你,去见见她吧。”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子,曾经我是多么的爱他,可他现在却为了另一个女子来求我。
可今非夕比,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越后简了,我直视他的眼睛,坚定的说:“我说了,我不会去的,我已经有我自己的生活,我希望你不要来打扰我。”
说完这话,就看到葛天朗眼角淡淡的忧伤,我向前走,没想到葛天朗却拉住了我。
我正准备生气的甩开,就听到一个比我更生气的声音:“越后简!”
连名带姓,叫得我心惊肉跳。
我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被人用力的拉开了,我一抬头,就看到萧何充满怒气的脸。
萧何看着葛天朗说:“她是我的女人,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找她。”
他说着就拉着我离开,他拉着我的左手,本来被烫到的地方就痛,现在被他这么拉着,就更痛了。
出去之后,他就把我扔到车子里,手臂碰到车子上,我痛得皱眉。
萧何一踩油门,车子飞快的飚出去了,我安全带没系好,车子飞快的奔驰在路上,我心里害怕的要命,可什么都不敢说。
如果萧何一生气,开车分心,出了车祸怎么办?他老了,死活没关系,可我还年轻,还想多活几年呀!
车子越来越快,飞快的闯过了红灯,这回我真的害怕了,我颤抖的说:“萧何,你慢点。”
萧何不理我,径直开着车,车子一路飞奔,开到海边空旷的地方,车子忽然停了下来,我没有注意,头一下碰到了车子上。
血很快就流出来了,我捂着头,眉头皱起来,我从车子上抽出卫生纸,捂住正在流血的额头。
萧何一直冷眼看着我做的这一切,我生气的说:“你不要命了,开这么快的车,你不要命我还想多活几年。”
萧何冷冷的说:“你很想我死是不是?”
我说:“没有!”
他就不说话了,我用纸轻轻的擦了擦的额头的血,萧何不说话,我就说:“其实我和他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萧何还是沉默。
我又解释:“本来是去见程煜的,可那个人忽然就出现了,我也不知道……。”
我的声音越来越小,也不知道萧何能不能理解,看着萧何面无表情,我的心紧张万分。
一阵沉默之后,萧何问:“程煜又是谁?”
“是我同学王夫妊的朋友,他说找我有事。”
萧何又不说话了,又是片刻沉默之后,萧何说:“头还痛吗?”
我说:“你来试试,当然会痛了。”
萧何皱着眉头说:“别动,我来看看。”
他说着来拉开我的手,结果正好拉到我左手包扎的地方,我说:“痛。”
“怎么了?”
还不是您老早上发疯的时候给烫到的?我不敢说,只好忍着说:“烫到了。”
“你在怪我?”
“我可没有那个意思。”
他不说话,又发动车子,我问:“去哪里?”
“医院。”
“我不去。”
“闭嘴。”
很快我们就到达医院,医生又给我检查了伤口,把原本缠在手臂上的纱布打开才发现,原来里面红着的地方已经有腐烂的迹象了。
医生惊讶的说:“唉呀,怎么会烫成了这个样子,还用纱布包着,烫到了就不要用纱布包着。”
萧何说:“想办法把伤口治好。”
医生说:“这我知道。”然后对我说:“我上些消炎的药,可能会很痛,你要忍着点。”
他给我倒上一种白色的药粉,的确是很痛,手臂上的伤弄好后,医生又给我包扎额头上的伤口。
一切都弄好后,医生叹着气说:“怎么浑身都是伤,女人要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才行呀。”
第2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