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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天上掉下个伙头军

杨火醒来,依然带着一身的酒气,但周围的环境,却浑然不同。
古朴的街道,青砖绿瓦,古色古色的城镇,到处是莺歌燕舞,歌舞升平的时代,显得格外的诱人,杨火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了,便想接着睡去。
但身上的子弹硝烟味儿和酒精气、汽油气等,赫然告诉自己,这一切,其实都是真的。
自己并没有做梦,刚开始,确实是消灭了两个恶棍,而今,自己的确已经置身于另外的世界了。
杨火开始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但是却意外地发现,自己非但没有死去,而且,眼前的人来人往的行人们,都将他看成了一个流浪的乞丐,以怜悯的眼光看着他的头发和衣服,走过来,不时有人投给他铜币和钱财。
杨火心里窝火,自己的头型,那可是在发型师胡一那里设计的,超新潮爆炸式发型,光设计费可就有千元啊,而自己的服装,那可是世界的名牌公司——Ldasi,专门设计的时尚男人专用服饰,广告语都是——专为成功男人设计。
虽然是组织拿的钱,但价值总么着,也得上万块。而在这里,竟然被别人当成了乞丐,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杨火正待辩解,一位慈眉善目,相当精明的中年男子,站在他的面前——小伙子,受到什么困难事儿了,有事,就和我说说吧。
杨火一时也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遭遇,只是想尽快的告诉别人,自己其实并不穷,但话还没出口,男人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拉着他的手,指了指远方路边蹲着乞讨的一位黑面老者,杨火这才发现,自己的服装、发型,和这位老者,竟然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将来的世界,竟然以乞丐的发型做为社会主流,杨火心中不觉淡然一笑。
既然一时也无法说清自己的遭遇,杨火觉得,还是静观其变比较好。
见杨火没说法,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看这是不是来了一个傻子啊。或者,我看是一个哑巴。
这年头,北方大旱,估计是来逃荒的。
杨火也不去管别人说什么了,只是一味地自顾自地淡然地面对着别人冷眼看他,如看一个乞丐的目光。
周围有人说,这样的人,还是送给官府吧,毕竟,收留流浪人,这是官府的事儿,一般的人,不便于插手的。
杨火心想,还是法制社会好,有事找到国家,有政府出面,估计会有好事儿了。
但接着,大多数人就表示了反对,那是因为大家伙儿知道,这个杭州的柳知府,那是出了名的糊涂官,如果一旦将这些流浪的人交给他,只有死路一条,而如果象这样在街上流落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点背不能怨社会啊,小青年,不知道你有什么技能没有,如果有的话,老夫似乎还能帮助你解决一下实际的问题。这位老人非常的热心,就想将好人做到底。
杨火一时语塞,也的确不知该如何来表达自己的技能,想想,自己除了杀人,其他似乎什么都不会做,所以,他演示了一个将眼前的饭碗,端起来的动作,那言外之意,其实就是摘了人家的饭碗,让别人死了。
但老人显然不是这么理解的,他理解为,杨火好象是在做饭方面有一套,便高兴地拍手笑了起来,真是你的机缘好,我们这边的张掌柜这两天打破天的找饭馆的小伙计,你这岂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小伙夫吗?这可是个天大的好事儿。
说话间,老人和几个热心的围观者已经将杨火从地上拉起,朝着对过街边的饼馆儿走去。
杨火这才发现,这条街其实非常地热闹,许许多多的店铺林立在街边,显得非常的繁华。而自己要到的这家面馆,却显得寒酸,冷落的多。
进门杨火才知道,这也难怪,店面小且不说,桌上只摆着几张小小的馅饼,按杨火的饭量,塞牙缝都不够,更何况是要摆着买了。
张掌柜在得知众人给自己送来一个帮工之时,开始是非常高兴,但一看杨火这身打扮,就不乐意了,给自己一个乞丐,这不摆明了瞧不起人吗?
依张掌柜的脾气,其实宁可不要这个乞丐,也别坏了自己店铺的名声。但送来的老人却替杨火说话了,我看这也是一个实诚的人,你就权当做好事,将他收留了吧,估计做个馅饼,圈个面什么的,应当没有什么问题。杨火也是饿了,只想尽快听得张掌柜说一声同意,自己便可以在店里扎下脚了。
但张掌柜却是个精明的人,他要检验一下杨火到底有没有这样的本领,要不然,自己花钱还得供应他吃饭,结果送来的只是一个白吃的,啥都不会的无赖,又有什么意义呢。
杨火就要开始工作,接着就想让张掌柜知道他的本领,但张掌柜却要杨火马上换洗好衣服,穿着这样的破烂服装做大饼,便是加上山珍海味,谁又能吃得下去呢。
可以想见张掌柜也是个追求产品质量的好老板。杨火心里想,这时,已经来到后面,先洗了个澡,然后换洗上张掌柜专门送来的这个时代的服装,杨火照了照铜镜,这才发现,自己还真得蛮像是一个古代人嘛。
还没走出后院,只见一个小丫头来到了杨火面前,朝杨火就是一擀面杖打来。
好男不跟女斗,杨火生生地受了这一棍,但这才明白,女孩子是误会了自己要来这里偷东西,所以才会打自己的。便拉着女孩子,来找张掌柜。
女孩子生气地打着杨火,一边来到了前面,这时,张掌柜见到了,忙喝止了自己的女儿,说“雅儿,不得对客人无礼。”
此时,张贵仁老板已经对杨火另眼相看了,古人说,马靠鞍装,人靠衣装。做为一个商人,那可更是看客下菜碟的事情。原来杨火一身乞丐服之时,张掌柜看他是哪都不服眼,而现在,杨火换过服装,张掌柜才意识到,这个青年虽然长相平常,还是比较有气质的,估计肯定是哪个地方的落魄公子之流的人物,自己也许真的是时来运转,来了好运了。
但杨火一动手,张掌柜这才傻了眼,因为一看杨火的架式,根本不象是在做馅饼,反而象是在画画,调颜色一般。张掌柜正待发作,旁观的老人说,你还是给他示范一下,如何做饼吧,我看这个青年,实际上是在画饼充饥呢。
张贵仁掌柜报着试试着的想法,给杨火进行示范。杨火虽然不是冰雪的聪明,但学一样东西,还是比较认真的,在众人面前,杨火模仿着掌柜的样子,便开始制作大饼,但制作的大饼的确是非常别扭,特别难看。
张掌柜认为,这样正好便可以将杨火给辞掉了,于是朝众人摆手,示意这个人我用不了。或者说是很有可能,这是一个傻子。
如果就这样以这个理由,将杨火辞掉,自己在别人面前,其实还是有面子的。
众人在这时,也不好说什么了。但杨火此时说了第一句话,让众人心中也是一凛:我饿,给我机会!
张贵仁掌柜虽然不是一个狠心的人,但多年的小本经营,他必须要考虑成本了,他心想,这个世界之上,穷苦的人有很多,并不能让我给全部给救助吧。
然而,女儿不让了。这个唤作张雅儿的女子其实一直以来是不看好杨火的,但看到杨火为了得到这样一个生活的机会,尽力的争取,极力的模仿,到了最后还要做最后的努力之后,便喝斥自己的父亲,必须把杨火给留下!女儿的话,在张贵仁的眼里,那便是圣旨,他当着众人的面,就收下了杨火。
让杨火开始吃了个饱,当着众人的面。
杨火也不再客气,在众人面前,一气吃了三个馅饼,这让张贵仁的肠子都悔青了,自己一天才能做十几个馅饼,而现在,这小子一气就吃了三个,这一天的活儿都白干了。
而接下来,来看杨火的人是越来越多了,众人在边上七嘴八舌的说,来了一个猪八戒一般的人物,将张掌柜家里的饼都吃光了!话是越传越神,有的直接说,把张掌柜给吃了。
这就是三人成虎的道理。
但杨火来自未来的世界,深知人气的重要性,做为一个商店,如果没有一定的噱头,没有亮点,自然不会发财的。
不管怎么说,这么多人来看自己,这说明自己还是有一定的价值的。既然已经被人家收留了,并且吃了别人的饼,也算是受人恩情,必须要给以报答的。
而今这么多人来,为什么不借机宣传一下张家的馅饼呢。因为刚才通过自己的品尝,这些饼甜而不腻,的确是饼中的上品。如果自己能尽快的学会,对于张家的饼业发展,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杨火朝着众人象个傻子一样笑着,故意再吃了一张馅饼,这让众人铁定地笑了,张掌柜,肯定遇上傻子了。
待到人到得够多之后,杨火把店里的桌子全部摞在了一起,四张桌子,足有三米多高,杨火战战惊惊地故做紧张的样子,爬到了桌子的顶部。
再假作不敢起来的样子,爬在最上面的桌子上,说,各位父老乡亲,谢谢各位对于张掌柜饼业的支持,我是新的伙计——杨火,请各位给我这个傻子一个机会,这几天小店休业,三天过后,请大家到店中,品尝我做的馅饼,看看到底和张掌柜做的,有什么区别,好吗?都说咱们这里的人热心,到时,我会请各位免费一尝我这个傻子的手艺的。
张贵仁不觉又气又恼,到底还是个傻子,能不能学会不说,让各位免费品尝,咱们的店,岂不是早就关门了吗。
不过,说归说,众人一听到这样的好消息,自然是记在了心中,在刚开始老人的号召下,众人回家了。
张雅儿还在笑刚才杨火的爬在桌子上,狗熊不般的样子,说,你叫杨火啊,我看,真是一个笨笨的狗熊。
张贵仁又气又恼,但又不好发作,把杨火拖到房间之中,就要教给他做饼的方法。
而杨火似乎是很淡定,回到自己的房间,该睡觉就睡觉。这让张掌柜也没有办法了,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自己也只好自认倒霉吧。
毕竟自己的老伙去得早,女儿就是自己的命根子,只要女儿愿意,便是自己折点儿本也行啊。
如今,自己铁定要折本儿了,做生意讲的是一个诚信,既然是自己店里的人说的,便权作是自己免费做点儿善事,送上几个饼吧。
好在,自己对于杨火何时能学会这种饼的做法,还是持否定态度的,看他那个笨样,估计要想学会这门儿独门的祖传馅饼手艺,怕至少也得两天。
令张贵仁掌柜始料不及的是,经过一个中午的安睡之后,杨火竟然象无师自通了一般,接着就能做出一炉美味的馅饼,张贵仁和张雅儿都尝了一小口,这些饼非常滑,非常柔嫩,很快就进了口,似乎还来不及回味。
心直口快的张雅儿说,爸爸,这做的,可比你的手艺,高多了啊。
好在张贵仁还是能算明白账的,这小子吃了我的饭,便是我的手下了。手艺好,正好,给我当小伙计用,自己就可以安心地作老板了嘛。
一个过午,杨火就象一个机器一般,做出了一炉炉的馅饼,他似乎是找到了做饼的窍门儿,这是一个苦力的活儿,要想做好这种饼,依张贵仁的水平,一天也就是做十几张,而现在,杨火的技艺不但水平很高,而且速度超快,一天,竟然可以做到一百多张。好在,这些饼的用料其实是一样的,张贵仁采取的是大饼的方式,而杨火采取的是小饼的样式,一张饼,以前要十几个人来吃才能吃完,而现在,一个人就要吃几张饼才能够。张贵仁自然不知道,杨火这是采用了现在的商家经常搞的一种促销手段,表面上看,是减价了,实际上量却减了许多,说到底,其实还是加价了。
这时,张贵仁想要拿饼出去卖,外面也有人在等着买,来品尝呢。
但杨火却叫张雅儿好好管好自己的爸爸,做人要讲诚信啊,连这么点儿诚信都做不到,又如何能做什么大的生意呢。
第二天,张贵仁一看杨火已经做了百张饼,便要杨火停下来吧,因为这些当初说好是免费供应的,如果的话,店里就会有巨大的损失,送的越多,损失就会越大。
但杨火说,人要讲诚信,我保证,你肯定不会亏本。
这一点张贵仁是不同意的,多年的经营让他知道,小本经营,就昨薄利,如果象这样的话,自己就亏本了儿。
好在杨火有张雅儿这一个可爱的妹妹,她一直甘心做杨火的强力后盾,自从看到杨火竟然在一觉之后,便能做出这么多的美味馅饼之后,张雅儿对杨火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这是一个这处于豆蔻年华的小女孩子,这样的心事,怕杨火一时也难以猜得清楚。
杨火专心做着馅饼,而张贵仁则专心想着自己有多么地后悔,白吃白喝地,找了这么个傻子。
只有张雅儿,天天在外面,象个疯丫头一般,对着众人宣传着自己的傻子哥哥做的饼有多么地好吃。
这让众人更是充满了期待。
这两天半的时间,杨火一直闷在张贵仁掌柜的店铺的里面,日以继夜的做着馅饼。这让张仁贵心里那个气啊:小子,你要讲信用,我不怪你,可是这是送给别人吃的东西,为什么还要这么卖力的做呢?
既然已经答应了女儿,也不好说什么了。
第三天终于来了,本来,张贵仁小店的开门时间是早餐时间。可天还刚刚蒙蒙亮,店门外就挤满了前来沾便宜,确切地说,是来看热闹的顾客,将一条美食街围得是水泄不通。
好在杨火在头天晚上,就和张贵仁安排好,在店门外摆一个高大的舞台,来发放这些饼,这是杨火看得够多的促销方式,而张贵仁是理解不了的,他以为,小店,很快就要破产了,只为了这么个傻子的诚信的承诺。
杨火站在舞台之上,一边继续傻里傻气地表演着杂技,一边吆喝着今天的促销手段:
列位,我没有什么太多的关系,来到这里,谢谢张掌柜和各位的关心厚爱,终于学会了这一门馅饼制作技艺,经过考查,我发现,张掌柜以前是非常能够坑人的!
此言一出,众人一下子静了下来,原来,一直以为品行较好的张掌柜,竟然是这么一个人啊,于是众人注意听杨火的讲解,好让大家看清张掌柜的丑恶面目,以便更好地批判他。
众人现在似乎明白了杨火这样做的目的,原来是知道张掌柜品行不端,要给他巨大的打击呢。
张雅儿和张掌柜此时也恼了,恨不得将杨火从高高台子上的桌子上揪下来。
这时,杨火说了:张掌柜给大家做这么大的饼,其实就是想挣太多的钱,而我看出了门道,给他实行简易的方法来制作,这样小的饼,大家走到哪里都可以带着,特别是女士们,完全可以将这些馅饼,当成外出旅游的必备美味佳品嘛。
这样的品牌,你尝一尝,肯定不会后悔。
众人现在倒不关心杨火这个饼到底有多好吃,只是关心,杨火当初承诺的,要将这个饼给大伙儿免费品尝,是不是真事儿。
杨火说:大家尽管放心,我连夜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谢谢各位的关心的。
现在是一两银子买五个饼,以前的一两银子只能买一张饼,多划算呢。并且,为了我的诺言,我今天保证,给大家人人送一张饼,也就是,一两银子,您以前买一张饼的价格,现在您就能买到了六张饼,请大家排好队,买到,就是赚到!
张贵仁这才明白杨火的营销手段,但他还是觉得,今天,肯定要亏大了。
毕竟,送上东西,这样的手段,只怕是也只有傻子才会用。
现在这条街上的场面就显得难以控制了。众人在得知傻子就然能人人送一只饼之后,疯也似地向这边挤,生怕亏本了。
张贵仁和张雅儿两个人一起,分饼,拿钱,分饼拿钱,手都累得抬不起来了。而杨火还在兀自如一个傻子般,在台子上跳着,说着,由于他的招揽,张掌柜始终无法停下卖东西的动作。
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张贵仁以前买饼,最多能卖十几张,也就是至多能买到十几两银子,再除去他的租金之后,基本上所剩无几了。所以,张贵仁想,现在,可是亏大了。
向往递的时候,一脸哭相。众人见到他这样,更是买得积极踊跃。因为,这就是对于这些奸商最大的惩罚。
杨火连着忙了两天半,而张掌柜两人卖饼,只卖了一天,到了晚上,两人直接瘫了。
让杨火将摊子收拾好,来到房里坐好,就要和杨火算账。
杨火说,不必算了,您查一查银子就行。
我给汇报一下,您以前每天买十五张饼,能挣十五两银子,这三天,也就是四十五两银子。
而现在,我每天做了二百四十张饼,能挣四十两银子,这两天半,您就可以挣一百两银子,您查一查,里面到底有多少钱吧?
张掌柜不相信的查了查里面,这才傻了眼,原来,杨火这小子,给自己挣老了钱呢。
杨火说,更需要说明的是,今后,店里的生意会越来越好,您可以设计一个牌子,把这些饼精美地包装一下,到哪里,王公贵族但凡出游,毕定会带这个小饼,到时,就等着数钱就行了。
数了钱,张掌柜有了劲头了,因为杨火说,第二天,来得人会有更多,你挣的,也会更多。所以,不顾自己的劳累,就跑到厨房去做馅饼了。
商人就是这样,只要能挣到钱,再苦再累,其实都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