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水滴冲开了碗里的油渍,随时流水消失在下水道!“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意送落花”,如果虎子哥化作流水,我情愿变成油渍就这样一起消失在水道中。“还是我来洗吧!”他看着我道。我没有理他,继续着我手头的事,任奔流而下又化作清莹莹的水花溅了我一手,最后贪婪的和油渍一起傍着无影无踪。
他在另一个水龙头处洗着菜碟,我们就这样背对背,靠的是那么远,离的又是那么远!
中午的合肥,室外温度达到了三十五度高温,我待在房间里,看着那一摞摞的书,好生面熟。我扯过一本,竟是我们高中二年级的课本,封面写着“三河中学,赵坚持”七个字。
我明白了,这是赵坚持的卧室,这里都是他的书本!
可是,我不明白的事他也是只念到高二,留着这些书做什么啊?我扯过几本书翻看着,发现了那些书中竟留着我的字迹,是当年我在上面帮他做的备注和笔记。我想,难道说这就是原因!不,是我自作多情,一厢情愿,分都分了,难道还是藕断丝连?幻觉,我相信这一切都是幻觉。我一回头不去看那些书,却发现一个非常眼熟的物体就摆在了我的正前方玻璃架上的最上面。
那是一个普通的水红色盒子,我小心翼翼的托着盒子,拿出来里面那个“弥勒佛。”记得那是04年在南京栖霞山买的,记得那叔叔说过:“这是送给你新娘子的信物!”没有想到就为了这句话,我兜兜转转了五年多的时间,看的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竟全部都收藏在了这里。“弥勒佛”的背后刻着的还是那四个字:情若笑素!只是多了一行小字:永远爱你!以及落款时间。?
那时间居然是他说出分手的前一天,难道说,永远就是那区区的一夜之间的长度,爱就是如此的虚假吗?我听见有脚步声,忙把他东西放好,坐在了床边。他默不作声的看着我,坐在了我的床边,我不敢看着他的眼神,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带走一盏渔火让他温暖我的双眼,留下一段真情让它停泊在枫桥边。无助的我,已经疏远那份情感。许多年以后才发觉,又回到你面前。留连的钟声,还在敲打我的无眠,尘封的日子,始终不会是一片云烟。久违的你,一定保存着那张笑脸,许多年以后能不能接受彼此的改变。月落乌啼,总是千年的风霜。涛声依旧,不见当初的夜晚。今天的你我怎样重复昨天的故事,这一张旧船票能否登上你的客船。(毛宁《涛声依旧》)
一首歌的时间过去了,终于听到他说话了,“我们有半年没见了吧?”
我理了理思绪道:“是啊?”我忍不住问道:“这段时间你过得怎么样啊?”
“挺好的啊!一直在这里忙着电脑销售工作。”他笑了笑道。
我轻笑道:“你该知道我说的‘这段时间’指的不只是说这半年。”我也不知道我问道这样的话究竟用意何在,难得是为了发问而问?
他叹了口气,爬到床的那头说:“还好,我睡觉了,你也睡吧。”看着扇叶的旋转,我的心也跟着转了起来!再一次的躺在他的身边,侧着身子,不敢去看他。我知道我们之间身体相隔的距离不过区区十厘米多,却成就了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明明是爱着你,爱着你,现在,此刻,就站在了我的面前,却不能说我爱你,我喜欢你。那心如刀绞的疼痛,你知,我知,天下人都知。突然,一个念头在我心中闪过,我要问他,勇敢大声的说出口,问他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果这个问题没有弄清楚,我会后悔一辈子!
下午上班的时候,我都是无精打采的,盘算着晚上如何开口,如何应对他。由于天热的情况,整个下午一个顾客都没有,我和那两个店员说着天,说着废话。看那赵坚持默默坐在一边,远远的坐在我的对面看着报纸,但是我知道他一直都是在偷看着这边。其中一个店员小声问我:“你以前认识我们赵哥吗?”
“啊,没有,我不认识。”我矢口否认道。
“我看见赵哥有一副画,好像画的就是你。”他刚说完,旁边的同事便拐拐他,示意他用词小心。
我知道他们二人并无恶意,我小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画的是我,不是别人啊?”
“一个眼睛大,一个眼睛小,额头又有颗痣。一看就像你!”他倒是心直口快,说:“只是他说画的是他亲弟弟,呵呵,你又不认识他!有点绕人了。”
我明白了,那幅画是我亲手画的自画像,大半年前我送给他的。想不到他现在居然还就留在身边!
第70章 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