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知他是开玩笑,却还是搭着他的话道。他装作失望的样子叹了口气便往外走,准备去开门,我一见如此,以为他不高兴了。便道:“回来!”
他回过头来,笑道:“干嘛!有事。”
“没!”我见他满脸笑意,便知道是我会错意了,我想了想说:“你去哪里啊!”
“去给你弄点吃的啊!你不是还没吃饭吗?”他看着我不解的说:“没事了吧,你呆在这里,暖气来着了,天冷,你不用一起去了。我一会就回来了!”
我闲着无聊,随手翻看了他桌子上的小说书张恨水经典《金粉世家》,看着也无赖,发现桌子的不显眼的地方还有一张信纸,我一时好奇拿起来一看,有什么“还,天数”乱七八糟的字型,不知道什么!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些数字,什么“50,48,46,45,44……8,7,7?5,6……”之内的数字,还有一些看不懂的像画又不像画的东西!
我自言自语道:“画的这么差,赶明儿我亲自交交你作画素描和水粉!”我仔细研究了这些数字,好像是什么倒计时,大概他是有什么工作要完成或者其他的什么计时用的吧!不过也未免太不正式了啊,看来大于实际用途!
不过最让人奇怪的是他的案头到处存放了好多医药方面的典书书目,什么李时珍的《本草纲目》,孙思邈的《千金药方》,更有甚者,还有诸如《脉经》(西晋王叔和编纂)《本草经集注》(梁朝陶弘景著)等此类孤僻的医药学专著。我也随手翻看了一些,讳言晦涩专业词语,甚是难懂!我不明白他怎么会对这些书籍感兴趣。
正当我迷惑不解时,传来一声“报告”和敲门声,我便应到“进来”,方才后悔,我叫的哪门子主啊!暗想:苦啊!
只见进来一个两年兵,个头年龄均与我相仿。他看见我不仅没有半点诧异,眼睛里还闪着神秘的光彩,他对我说:“俺们连长不在啊?”
“嗯。”我下意识的回答道,却又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
大概十秒钟的冷场,他看着我笑道:“你就是俺们连长的表弟吧!俺们连长老唠叨你,说你就要来了,昨天还一夜没睡好呢!我是连长的通信员,也就是勤务兵。那,我平时就睡这里面。”
他一通抢白,我算是听明白了!我是他们连长的“表弟。”是啊,不是“表弟”是什么?说是同学年龄也差别多了点,更何况又与事实不符合。倘若说是“堂弟”口音或者姓氏又不同,这个“表弟”称呼实在是水到渠成的“代号”啊。看来这次“出访”,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布防”!果然是心思缜密!
他见我若有所思的样子,便又说:“呵呵,我叫潘文浠,名字有点难记,大家都叫我小河南。我家是郑州的,再有半年我就要退役了啊。”
“哦,呵呵,很高兴认识你!”我和他握了握手道:“我叫郑风!南京农业大学上学现在。老家是四川成都的。”
“哦,你是成都的啊!我们连长的老家在辽宁大连,你们怎么分那么远啊!”小河南的这份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实在是值得我们学习!
我心想:是啊,我们是表亲啊,怎么分成都和大连那么远啊!怎么办?怎么扯?我一时语塞慌不择路的问他道:“你猜猜!”
他笑着挠着耳腮说:“呵呵,我不知道!”
“得,还是我编吧!”没办法了,只能我猜了!我只有靠着三分不烂之舌,将我们两家那原不存在的亲戚关系海阔天空一番,什么姑姑的哥哥,舅舅的妹妹,什么成都的小姨的干儿子和大连的姑爷的表外甥!绕开绕去,也不知道辈份混乱了好多辈!
最后我总结性的说了一句:“所以说他就是我表哥!”
看他的表情,总算是唬住他了,呵呵,其实别说是他了,我也有点招架不住了!和他攀点亲戚我容易吗?做人真的不容易啊!刚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下,对第一个认识的朋友便要靠说谎,实在是够讽刺啊!原谅我吧,朋友!我也是身不由己。
看着他傻傻的样子,我笑着说:“不懂吧!那是正常的,我们家关系就是这么复杂!”
“好像,好像是有那么点复杂啊!呵呵,不过有一点看出来了,你们哥俩关系挺不错的啊!听俺们连长说你们许多年没见了,你不知道连长自打告诉俺他弟弟要来看他,便天天挂在嘴边,好开心的。逢人就说,逢人就笑!隔三差五就问我几天几号,有时候一天问个好几次,然后又自言自语说什么快了,快的之类的话。有好几次,俺看到他在纸上不知道写着什么,喊他几次都没有顾过神来,最后俺发现是一些数字!那天俺刚不经意的看到他写过一个数字‘15’,他便和俺说,当然也可能是自言自语说的,说:还有两个星期了啊!然后两个星期后你就来了!”
小河南说了好多,想必他自己都说的都有些情不自禁了,最后感叹一句:“有兄弟感觉真好啊,俺家就我一个啊,俺爹娘也是家中的独子啊!”
我听得浑身开始都在发热了,隔着厚厚的棉衣,全身感觉不到外界零下十度的丝毫的凉意!不知道是否是我听的太专注了,我忽然间像看电影一样将他说的场景如胶片一样在大脑中过了一遍!观众们已经感动的热泪盈眶,我却要强忍着笑道:“呵呵,呵呵,呵呵!”
第56章 认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