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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快乐的痛苦

“对不起啊!你好好睡吧!”,我们就这样一夜无语到了清晨。
待我醒时,那郑原也不在我旁边了,他的警服还就在这里,看来他今天着便装。哼!他不在正好,省得我看着心烦。爷爷进来,见我还没有起床的意思说:“怎么还赖床啊!这孩子,你哥都出去跑步了!”
我说:“大早晨的跑步,神经病啊?”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爷爷说着便走开了。我还没躺下,门又开了。我以为是爷爷,谁知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郑原!
我一看是他,便把头躲到被子里。他坐我床前,意图扯我被子问:“你打算像躲瘟疫一样躲着我吗?”
我猛的坐起来说:“如果我说是,你会不会很失望啊?”
“你?好。可是我觉得我没有做错!”他看着我说。
我也盯着他斩钉截铁说:“你有错。一错,你入伍时竟联合所有人隐瞒于我,视为不义;二错,你书信一封莫名其妙,视为不清;三错,我南京寻兄,兄却避而不见,视为不仁;四错,你昨夜要我‘滚’,视为不礼;五错,也是最大的错,你就不该是我的哥哥,视为不尊。不该对我好了十几年!你这五行大错,拭问,比起所谓瘟疫是否过之而无不及呢?”
“我?”郑原缓缓离开了房间,独留我一个在房中。我不知道刚才我是否言语中说的重了些,伤了他的心!他出门的那一刻我好想说“哥,不要走!”可还是没有说出口,留在了喉咙边……
“哥,对不起,上午是我一时激动,语无伦次,胡言乱语!你不要生气了好吗?都是我不好。”晚上,我实在不忍心再看一次一天都无精打采的哥哥,我只好暂时丢下我的骄傲对他说。
谁知他却说:“我没什么,真的。你没有错!是哥错了!你骂的对,我身为兄长不能照顾好弟弟,还说什么‘兄友弟恭’说什么‘兄弟情深’?我不配做你的哥哥!”
“不是,不是的啊!哥,你一直都做得很好!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哥哥!”我说着说着那眼泪又流了出来!我还一边叫着“哥哥。”哥见我这样就帮我擦拭眼泪,说:“怎么又哭了啊!你是林黛玉托世的啊!呸呸呸,不吉利!呵呵,别哭了,都是哥不好,每天都让你伤心。你打哥吧。”说着便拿起我的手向他脸上打去,我又于心何忍呢!
我便破涕而笑道:“好了,好了。别打坏了我哥!”
“呵呵,你开心就好了,只要你高兴哥做什么都可以!”哥很认真的说着。
我满脸泪水的笑道:“哥,有你这句话,我永远都会高兴的,呵呵。”
晚上,我再次躺在哥哥身边,搂着哥哥结实的身体,哥哥摸着我的头,此刻我才知道什么是有苦说不出,其实开心高兴同样如此!
恐怕天才少年贝多芬在世也演奏不出我此刻内心的激荡的快乐之情。
那一夜,我们谈了好久好久,也终于解开了我们彼此心中的郁结。哥说:“你放心,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兄弟,只要你一句话,哥永远都不结婚。只照顾你一个人一辈子!”
“那大伯不把我杀了才怪!”我笑道,开玩笑的说。
他看着我的眼神说:“如果我是很认真的呢。”
“算了吧,哥哥。我不敢耽误你的前程和青春,你我都会有自己的家庭的!如果我们,我们来生有缘的话。说不定我们说不定还可以做夫妻也说不定啊!我们……”
我还没有说完,哥哥就笑了。“呵呵。”他说:“是啊,我们是兄弟。这已足够了,我还妄想贪心什么呢?好弟弟,我想亲你一口可以吗?从小到大,我还一次没有亲过你呢!”
“好啊!”我想都没想就说,应允了他。他在我脸上长长的亲了一口,说:“弟,我爱你!我真的真的好爱你!”
我心里流着泪说:“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哥,我也爱你。”我在他额头深深的吻了一口。
十九年了,为了彼此一个吻我们等了整整十九年了。我们经过了那么多人生的坎坷,那么多的尴尬,今天,总算是等到了。今天作为一个心愿也好,作为一个一个对自己的交代也好。今天,能够在这里,我们一起生长的地方得到了彼此的爱,我们就当是为了这个十九年的遗憾做一个补偿。
我躺在哥的怀抱下,枕着十九年的爱,感受着哥哥的气息。哥搂着我,唱着我小时候最爱听的歌“鲁冰花”,像哄一个未满周岁的婴孩一样轻拍着我入睡!我们一起进了梦乡!
“闻道自古情两堪,冰风湿雨也可暖。
可怜一夜成隔世,东风无力竹帘卷。
问得仙人谁家耽,自云我辈同开欢。
此时不解云与月,归来再住清一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