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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初到南京城

我也明白,这次考试终究还是正常发挥了,不是败了就是成了,都走到这一部了,成功失败其实也没有多大区别,经过了这么多的事这么的多的情感,想说的只有一句话:无可奈何,情非得已。
虎子哥却笑着说:少年壮志,幸福时光。
“什么啊,什么幸福时光?烦都烦死了啊!”呵呵,我笑着答道,但是内心却依旧洋溢着幸福的感觉。
哥哥也神秘的笑着问道:“那考试考的怎么样啊?能说说吗?”
“个人感觉还不错啊,算是超强发挥了啊!”我安慰他道。
“嗯,南京农业大学怎么样啊?”哥哥问道。
“你傻啊,南京农业大学全国重点,当然不错啊。”
哥哥慌忙解释道:“哎呀,不是,我是问你南京农大能不能考的上的意思!”
“不敢说啊!感觉考的还不错啊。”我想了想说,这话倒是真的,我一直在考过之后都能准确感受到考试的情况,算是直觉吧。
“那还好了,其实尽力就好了啊!”哥哥试图安慰我道。
“嗯”我努力的在电话这头点点头。
“什么时候来看我啊,呵呵,我可是朝思暮想啊!嘿嘿。”哥哥怪笑道。
我就深信不疑的问道:“哦,呵呵,真的吗?等成绩下来吧,近期还要估分,填志愿填专业啥的。”
“哦,那哥等你啊!呵呵”……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等待了。等待的时间总是很漫长,与月前的生活真的是不能相提并论!闲着无聊的时候便邀五喝六的去班主任家,和其他老师家串串门,毕业了,在所难免的怀恋旧事时光啊。
实在没地方去,就去合肥玩,最后也发现合肥真的没有什么可玩的!最后有一位老家安徽六安的同学建议去六安寿县看看古城墙,去六安金寨看看梅山水库或者是响洪甸水库,最后却由于大家意见不齐,而未能成行,实属遗憾。
每天都无非是闲着闲着再闲着,直到分数公布那天,下午分数线公布,重点线为552分,一本线为510。而晚上成绩公布之时,查询168的电话占线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惹得我摔了电话多次,并大骂中国电信的领导,包括其家人亲戚也都一一照顾到了。
总算是好不容易打通了,原本刚刚还埋怨的心情此刻突变成了紧张激动,那颗跳动的心就要跳出了嗓子眼儿,又被我生生的咽了下去。而当五七九三个数字由电脑智能机机械的读出后,悬着的心终于能落地了。
我为之奋斗了十一年时间终于不负重望,而人生能有多少个十一年?又能有几个黄金时代?本来我打算及时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虎子哥,可是我想已经是零晨12点,恐怕他身处部队,此刻很不方便,便作罢。
可惜不能与最爱分享第一时间的快乐,实属憾事!
但是我知道原哥一定没有睡,他一定也在查分数啊,不知道他刚查到的分数是多少啊?妈妈突然刚才还笑容可掬的画面定格在那里,稍显尴尬地说:“小风子!这么晚就不用打了吧,吵着奶奶爷爷睡了。”便让我不要打了啊。
我得意忘形的说:“哎呀,妈,想必爷爷奶奶得知我超出重点线二十七分,晚上做梦也会笑的。”说完我便开始拨号,刚拨完028区号,妈妈却过来按住了电话接口开关。我抬头不解的问:“怎么了?”
妈妈有点生硬的说:“我说不要打了,你没?”想必后面还有三个字“听见吗?”
可是妈妈没有说出来,便被爸爸打断了话茬,说:“嗯,小风要打就让他打了啊。呵呵,走啊,走,我们回屋。让他打吧!”
我看着妈妈的表情,第一次夹杂着愤怒和不解。爸爸说着便和也是和我一样神情的妈妈进了房间,嘘哑上了门!
我却愣怔在客厅,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时我听到爸爸妈妈的谈话。
“你怎么可以让他打这个电话!”
“可是你能瞒多久?高考也过了,反正他迟早也会知道的。”
“可是……”
“不要可是了,这个世界没有可是,面对现实吧。”
“可是小原说好,不让我们说的。”
“呵呵,小孩子的心事我们做大人的不懂,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但愿你是对的。”
“希望吧!”
尽管他们说的很小,可是我还是听得很清楚,事后想想爸爸说的这番话可能就是故意要说给我听得,而他们掩门不锁,也正是想听听我怎么打这个电话。
“喂,是谁啊?现在几点了啊?还打电话啊?谁啊?”大伯永远都是这样,想到什么说什么。
我就笑着说:“大伯,是我啊。小风啊!呵呵。”
“哦,小风子啊,你搞什么东西啊!也不看看现在几点,怎么不是有急事吧?”大伯这么说分明已经暗示我了某些事情。我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来原哥根本就没有查分数,甚至我怀疑他根本就没有参加高考。
我也无心再问下去了便道:“那大伯再见,不打扰你们休息了,带我问奶奶爷爷大娘他们好啊。再见。”
我平静的说着再见,我平静的放下电话,我平静的回到房间,平静的关上了房门,平静的脱了衣服,平静的躺在了床上。可是我心里却颇不宁静,说好已经十八岁成年人了,说好的不再哭了,仿佛如云雾梦中一样,是那样的不真实,我努力的想象这只是一场梦,过了明天就什么都没有发生了。
可是两行热泪却真真切切落下,又是为谁而流下?
人类真的是很渺小,连自己的情感也无法控制!唉,山河大地本是微尘,何况是尘中的尘?
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我穿了件裤子便起来了,匆匆擦了脸,开门见是爸爸。爸爸坐到床上说:“怎么不高兴了?”
我便装作没事人一样,坐在床的另一端,笑着说:“没有啊!”
“是吗?我能相信这句话吗?”爸爸也笑着说。我不说话,攥着毯子,爸爸又说:“刚才打电话你的初衷是告诉他们分数的,只是为什么接通之后却又不发一言!”
我想这本就不是问句,便还是不回答,还在那攥着毯子。爸爸又问我道:“想必你一早就知道你哥哥就会去当兵的是吧!不错,你哥哥已经去当兵了,就你高考的前一天去的。”
我早知道会是这个结局,可是还是掩饰不住自己的伤心,尤其这话是爸爸转达给我的,而不是我亲耳听当事人说的。我清了清嗓子说:“那怎么大伯不说呢?”
“是你哥哥不让和你说的,说是怕你高考分心!”爸爸也是这样揣摩的说着。
我想分明就是哥哥在避开我,分明有意蓄谋的躲避,却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将我当作三岁孩童!哥哥呀哥哥,你到底躲避些什么啊!弟弟哪里惹到你了啊?我便冷笑道:“那他在哪里当兵啊!”我连称乎也不用“哥哥”两个字了。
“南京。”
“南京?”我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重复一遍道。
“嗯,是南京!你是不是现在在怪你的大伯。”爸爸肯定的回答道。
我开始怀疑哥哥的动机,我忽然脑海里想起来我曾经对他说的一句话:“我们一起努力考南京的大学啊!”这是有意的选择,还是无意的巧合啊?我不知道,我明显感觉到大脑不够用了!
爸爸却打断我的思维,问道:“问你话呢?怎么不说?”
我回过神来说:“什么啊?”
爸爸只得重复说:“你不是在怪你大伯啊。”
我有什么资格去责怪任何人呢?“我没有这么说啊!”我很肯定的说。
爸爸说:“可是你心里已经这样想了啊!”
“我没有!”
“是吗?就算你没有,你敢说你没有生气没有不高兴吗?”爸爸咄咄的说着。
我便不想再谈下去了,说:“对不起爸爸,我要睡觉了,我困了。以后再说,好吗?”
爸爸心情满腹的走了,留给我一个稍显佝偻的背影和一声叹息!我而留给他们却是“一生叹息”!
第二天我破天荒睡到了10点钟才起来,也没有人来叫我起来吃早餐。我以为爸爸妈妈都去上班了,就睡了一会儿才起来,随便穿了一身衣服,毯子也没有折叠便去洗漱了,没想到,爸爸妈妈都在客厅坐着。
妈妈见我出来了便笑着说:“唉,起床了,快过来坐。”
我就说:“妈,我还没洗脸呢?”
“过来坐吧,有事和你说!”爸爸也这样说。
我便挨着爸爸坐在沙发上,妈妈说:“刚才我们打电话回家,说了你高考的事,你奶奶爷爷大伯大娘都非常高兴啊,说是我们老郑家终于出了个大学生了啊!呵呵。”
我也笑道:“这也太夸张了吧!四叔四婶都是教师,难道不是大学毕业的吗?再说了,爸爸不也是成都理工大学毕业的吗?”
爸爸笑着说:“你四叔四婶是高中毕业,又进修的师范专科毕业,算不得什么大学啊。我虽然是成都理工大学,但是也是进修的学历,和你的第一学历应届生是不能同日而语的。”
“哦,这样啊!”我点点头说。
妈妈接过话茬说:“你姐姐也打电话回来,问你分数,她也非常高兴啊,只是公司走不脱,否则就带你外甥小章回来了看你,你外甥都13岁了,至少你们见面还是五年前了啊,不知道他还认不认识你这个舅舅了啊。”
我就笑着说:“谁让你们每年去上海时不带我去呢?”
“还不是因为你上学忙吗?”妈妈故意责怪我又说,“现在好了,你高考结束了,我和你爸爸陪你出去玩。”
我不相信的说:“真的吗?”
爸爸点点头肯定的说:“真的!”
我想了想说:“如果真是这样,我有个要求。”
妈妈笑着说:“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我很平静的说:“我要一个人出去转转!可以吗?”
妈妈刚才还是一脸的微笑,突然便真的成了晴转多云!看来一场暴风骤雨即将来临,我看着爸爸,希望能从他尚未消失微笑的眼神中看到肯定的答案。
我和妈妈都没有说话,爸爸也在思考着,我开始感受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萧条。然而在片刻的冷场之后,爸爸却直接问我说:“是去南京吗?”而我尚待回答“是”之前,爸爸却伸出手来示意我别说,又中肯地说:“我和你妈妈都没有意见,反正一个月后那里也将是你要生活四年的地方,你路上小心,刚才我们询问了南京农业大学的招生办,以你的第一志愿分数报他们的计算机系是没有问题的,你就放心去吧。
我很感动爸爸妈妈的理解,我便很感激说:“放心啊,我不会有事的,在同学那里玩几天就回来了啊。”
2004年7月29号,我独自一人踏上了去南京的路。踏上了这个位居长江下游的城市,这个华东地区最大最重要的交通枢纽城市之一,这个中国最重要综合性工业生产基地之一,久违了,南京。
这个注定不平凡的城市,这个中国最伟大的智慧奇书《红楼梦》中呕心沥血所描写的金陵城在几百多年前,“贾史王薛”四大家族的悲情演绎。四百多年后的今天,又将上映怎么样的爱恨情仇!我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故事才刚刚开始,少年光阴的年少轻狂我意气风发,我猜中了开始的绚丽浪漫,云里雾里的幸福遮住了我的双眼,我却看不到结局。
乘坐出租车,一路上看不尽的是六朝古都的繁华,虽然吴、东晋、宋、齐、梁、陈六朝的盛世不再,但是历史沉淀留下来的南京依旧在诉说着那曾经的古战场的风云,诉说着八千里秦淮河的婉约惆怅,诉说着一代天娇朱元璋的豪情壮志,诉说着国父孙文先生的振兴中华的志愿。
南京,我来了,一个与我擦肩而过了18年的城市,我来了,人生的激情才刚刚开始,我愿与你一起走过,一起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