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郑州两兄弟只顾吃自己的,也不说话,原哥也很扫兴的扒自己的饭,头也不抬一下。爷爷见有点冷场,就忙招呼大家,“别停下啊,吃啊!”
这么一来,反而显得更加静了。奶奶也知道自己可能太过严厉了,也不作声了。爷爷见大家都没话说,也觉得自讨没趣,便不出声了。我见比情形,也顾不上许多了,就接近耍无赖的态度和奶奶撒娇说:“奶奶啊,我又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我没事的,我就要去工地玩吗?好吗?我和哥一起去。”
奶奶就被我神情弄笑了说:“好,好。好!去玩,小原啊!”
原哥抬起头来,说:“啊?”终于是面露笑色啊。
奶奶就接着说:“工地很乱,杂七杂八的东西满地,你们玩小心一点啊!你是哥哥,照顾好弟弟啊!”
老佛爷发话了,就听原哥说:“知道了,奶奶。”
我就看着大家环视一下说:“不用担心,我也不是小孩子啊!”
奶奶却笑着说:“你啊,在我眼里永远只是个小孩子!”我们大家都笑了起来。
郑重也和着说:“二哥,我也要去玩!”
我学着大人的声调说:“去去去,小孩子去什么去?回家写作业去!”
大家都被我语气神情逗笑了,又开始互相夹菜了,一片升平。看着大家一张张笑脸。终于守的云开见月明了。唉,我也是一声冷汗啊!生怕“马屁”拍到腿上,毕竟伴君如伴虎啊!呵呵。
傍晚,独自在院落,倚门而望。月影摩挲,不远处黄昏下的高山傍着夕阳,我顿感如处仙境界一般,曾经无数次看到的景象为何独独此处黯然神伤,内心的失落到底源自何处,我知道,我人到了成都,心却留在了合肥;我心到了四川之时,情却又留在了安徽。
远处的山怎么那么像是一个人站在那里。像是个男人,又像是女人。
“望夫涯上望夫石,望夫石上望断肠。
年年岁岁肠望断,岁岁年年望断肠。”
远处的他,还好吗?去过我家找过我吗?有没有打过我家电话啊?
好多的疑问,好多的困惑,生活真的是问题叠着问题,最后的一个问题恐怕就是来生的第一个问题,如此往复循环。
明月白璧,银光洒在院落,照亮了大地。我喜欢月光的柔弱,而不喜欢太阳光线的刺眼毒辣,此时久别重逢的家乡的明月竟是如此的迷人,如此的美丽。虽然现在已经是夏季,然而山区下午6点以后还是很凉快的,尤其是到了夜里,偶有山风吹过,却也是很冷的。
我坐在台阶上,爷爷出来和我就说:“小凤啊,晚上你就和你哥哥睡了,你们挤挤。”
我就说:“好的,爷爷你去睡吧!我在这等哥哥回来啊。”
爷爷说:“现在夜有点凉了,你穿一个衫子小心着凉了,进屋吧。啊?”
我说:“爷爷,我没事的啊,不用事的,我等等哥哥,再说好久没见到家乡的月亮了,我想再看看。呵呵。”
爷爷笑着说:“哦,看不出风儿长大了啊。知道什么是故土难离了啊。”
我就不好意思地说:“爷,外面凉,你就去睡吧,也不早了,快9点了,我一会就睡了啊。”
“好好,好,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啊。”
我又独自坐了一会,闭目回想着往事,却忍不住出了神。
也不知道原哥什么时候回来的,推了推我说:“怎么了,你?睡着了吗?”
我缕了通思想,方才回道:“哥,你送他们回家,需要这么长时间吗?”
哥哥也坐下,说:“我刚送他们到家,四叔回来了,听说你回来,就问了你一些事,就耽搁了。”
“哦。”
“你坐在这里做什么啊?发呆啊?”
“哦,不是,我在等你啊!今晚我们睡了,呵呵。”我笑道。
“哦,那我们进去吧,你可别像小时候一样睡觉还踢被子啊!嘿嘿。”哥哥看着我坏笑着说。
我就说:“那我不管,睡梦中我也无法控制自己啊!那只有劳烦好哥哥帮我盖被子了啊。”
哥哥就假装生气的说:“你敢,你小子要是还踢被子,我还像小时候那样脱你裤子打你身体。”
“啊?不要吧!”我求饶道。
哥哥说了:“好了好了,别贫了,外面还真有点凉,夏天弄感冒就不好了,快进去吧,我也困了,不像你,下午还睡了一觉。”
“可是我还想再呆一会。要不你先出去睡。”
哥哥也没有办法,就说:“好吧,陪你坐会儿,真拿你没办法。”说着还用手轻轻戳了我脑门一下。
我们并排坐着,开始我们都不说话,感受着夜凉如水中的静谧,我们托着脑袋就这样看着远方,看着月亮。
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哥哥还是打破了这份安静,说:“大哥啊,有什么好看的呢。”
我轻轻的笑了一声,说:“你不懂!”
“我是不懂!”
我望着他道:“哥,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这一问可把哥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盯着我说:“这是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说:“就是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了啊?”
哥哥算是回过神了,说:“你说女朋友啊?还没有啊,怎么想起问这个了啊?”
“没什么!”说完我就更诡秘的一笑,却没有再甩出去下句话,就回到了屋里。丢下了哥哥一个人愣在了外面。
我和原哥陆续回到了屋里,我先去后院洗了个澡,感觉好清爽,人也舒服了许多,还是家里舒服。我摸着身前的“玉虎”,也不知道我的虎子哥有没有怪我不辞而别而生气,不知道许可一帮好友有没有联系过我。算了,不去想了啊,明天打个电话回去问问就什么都知道了。
哥哥在外就等的不耐烦了,一个劲的催我,还在喊:“好了没有,肉蛋?”真扫兴,打扰我想我情哥哥的美梦!我只好赶快弄弄。穿衣走人。
我只穿了条里裤就奔回了屋,躺在床上,盖了被子,想着自己的心事。不大一会儿,哥哥就回来了!穿了件小背心,还有一件大的短裤。躺在了我旁边,还在不依不饶的说:“你说你洗个澡怎么弄这么长时间?什么时候养成了洁癖了,不再是以前那个玩泥巴的小屁孩了啊!城市人就是不一样了啊!”临了也没忘记挖苦我一下。
“什么城市人啊?”我就叫开了:“我们是在三河住,只是一个古镇而已,不是城市。”
“呵呵,反正不是农村了,好歹也是旅游区了。”
“嗯”我也懒得再抬杠了。
“你睡觉要关灯吗?”哥哥还是那么体贴人。
“嗯,关了吧!”
“好。”说着哥哥下去就关了灯,又摸黑爬到了床上。忽然我感觉到他转过头,对着我说:“老弟啊,你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是什么意思啊?”
我轻笑着说:“问问而已,没什么啊?怎么真没有!”
“嗯,没有。那你有吗?”哥哥反问道。
我想了一会儿,还是说了“没有。”
哥哥就不信了,“没有还要想这半天!”
我就笑着说:“呵,真没有啊!你帮我介绍一个啊。”我半真半假的说。
“有介绍的还要留给我自己呢!”说着哥哥自己也笑了起来。
“哥哥不管弟弟了,我明天告诉奶奶去!”我装作撒娇道。
“好大的人了,还撒娇。也不羞,这事你怎么跟奶奶说啊?”哥哥嘟哝着。
我逗他道:“我说你欺负我!”
哥哥怪笑道说:“哦,我倒要听听,我是怎么欺负你了啊!”
“嗯,没想好。呵呵。好了好了,不和你说了,我睡觉了。”
“嗯,好,嘿嘿,我也睡了。记得明天起早啊!带你去工地玩。”哥哥不忘嘱咐我道。
第二天我还在睡梦之中就被给吵醒了,还夹杂着叫嚣声:“懒猪,快起来了,太阳都晒到身体了!”
我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睡眼惺忪地说:“拜托,老大,还早呢?再睡,睡。”
“还睡,快起来!我们还要去工地呢,下午去四叔家,四叔说好久不见你了,四婶也怪想你的!”没办法了,我只得起床了,被子被掀掉了。近乎赤身的睡在那里,旁边还有一个人在看,感觉上还是挺不好意思的啊,就只好穿衣起来了。
突然哥哥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盯着我瞅着,看得眼神都有点迷离的样子!又突然笑着问我:“弟弟啊,你的这块玉好像挺不错的啊?”
我一听就开始显得不自然,便借穿衣来遮掩自己的窘迫,小声地回道:“呵,还好了,是同学送的啊!”我理直气壮到心虚的想:怎么说我和虎子哥也同学一年之久,说是同学送的也是实至名归!
正在我为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时,哥哥来了句:“哦,是哪个同学对我老弟这么好啊?女同学吗?”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古红颜多薄命(好像两句不是同一个意思,呵呵)。这下好了,搬起石头砸到了自己脚了,说男同学显然是不打自招,恐怕更能再引出一系列的问题,说是说谎是女同学也似乎不妥,恐怕以后也难以自圆其说!我就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说不出个字。
好在哥哥没有深问,只道是我害羞,不好意思说,哥哥就笑着说:“好好好,我不问了,看你急的脸都红了!”
“哪有?”我狡辩地说着,慌忙的穿着裤子。
“呵呵。”哥哥让着我说:“好,没有。”
我终于穿好所有衣服,现在哥面前说:“本来就是!”
哥哥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对我认真地说:“对了,今天有个人打电话找你,说是你同学!”
“哦,那他说了什么了吗?”我心想,我老家的电话号码我没有告诉任何一个同学啊!会是谁呢?是许可还是刘某某呢?
哥哥接着说:“是你男同学,我刚起来接的电话,大概也就6点多,他问你在不在,我就说你在睡觉,我问要不要叫醒你,他就说不用了,让你在晚上九点时候回个电话给他,电话号码在我这。”
“哦,男同学?有没有问他叫什么名字啊?”
“他说姓赵!”原哥吐出的四个字一个一个地迸出击打在我的心上。
我明白了,看来是我家人告诉他的无疑了。
我顿时感觉浑身如没劲般的松弛,我原本看来就安静下来的心此刻就这样被不过是一阵电话铃音从成都带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合肥!此刻,我方才悔悟,原来我的心或许从来就没有来到四川,我带来了肉身,却丢失了灵魂!离开了家的时候,我把自己关上,却还总是以为自己是开着的。现在,我想我原来一直都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人在跟着我,一步都不曾落下。
暂时的安静正好证明我一直是那么的不安!
哥哥看出我在发呆,就问我:“怎么了,不适。”说着还用手试探我的额头体温!
我回过神来,说:“没事。”说完便转身离去。
下午我和原哥去了大伯大娘负责的工地上,工地上忙忙碌碌的工人来回穿梭着,尘土飞扬中的轰隆隆的机器声伴着搅拌音,一座座的住房建筑物已然初具雏形,而那些数以亿记的大小建筑物是多少位最底阶层工人的心血筑就而成,又有多少人可以体会到心中的辛酸之情!至于后来如此的“心血”沦为开发商手中的利器,而打上了“商品”的烙记,这又是后话了。
总算在穿梭的人们中找到了大伯大娘,我们久别重逢,少不了一阵家常里短的寒暄。大娘说我瘦了,大伯说我长大了,也长高了,成熟了,像个男人了。我是是一个劲的笑。
大娘说着说着就让我不要再这里玩了,我和原哥没有戴安全帽和口罩,加上我又另有心事,便到附近去转了转!
久别的小山村啊,这个我生活了十五年的小村庄。十五年豆蔻年华,十五年的足迹,往时破败的村庄如今也是处处楼房,俨然成了一个“小镇”!
山,还是那坐山,清秀!水,还是那样的清澈,干净!
可惜物事人非,往时的光阴如流水一般再也不复返了!而我们都已不再年轻了。坐在河边的大石上,山风夹杂着的?故土的纯朴香气,亲在身上,仿佛又回到了童年那妈妈的怀抱!
原哥问我:“怎么,学会感受生活了?”
“嗯,不懂得生活的人只会是一个没有情趣的人,而没有情趣的人某种意义上说,算不得是一个完整的人!”
原哥就笑了!“难怪我爹说你长大了,开始说起偈语哲理来了啊。”
我不置可否,哥哥也就不再说了。
我喜欢就这样,静静地听着世界,而不去表达什么!?因为大自然本来就不是靠说的,做的,靠的是感受!?中午我的情绪不高,吃的不多。大家还以为我生病了,我就只好说是,想爸爸妈妈了,奶奶就安慰我几句,也没放在心上。下午,我和原哥去了四叔家,四婶看到我就帮我搂在怀中,也直说我瘦了,还说晚上要让我多吃些帮我补补,我知道四婶最疼我绝对不亚于疼爱自己的儿女,这一点是令我非常感动的。
下午,我和原哥去了四叔家,四婶看到我就帮我搂在怀中,也直说我瘦了,还说晚上要让我多吃些帮我补补,我知道四婶最疼我绝对不亚于疼爱自己的儿女,这一点是令我非常感动的。
我们就似有似无的和两个弟弟,一个还在上初一的妹妹说着家常!芸妹还时常问我,什么时候也去合肥玩玩,我就告诉她,一定带你去看看“包河公园”和“逍遥津”,芸妹开心的就笑了!两双胞胎弟弟也吵着要去,吵吵闹闹大家都开心不已,我也暂时忘记了烦劳。
晚上大伯硬要留我在那里吃饭,盛情难却,我和原哥只好从命。一桌子的菜几乎全进了我的碗盘,临走时四婶硬要四叔送我们,我说不必了,路不远,月亮头很大,我和原哥回去就可以了。四叔不再强求,却硬要塞个红包给我,说是,四婶给我上学花的。
我怎么推也推不掉,四婶硬往我口袋里放,拉来拉去,我们几个人都有点累了,算了,带回去给奶奶“发落”吧。
踩着月光,远处时不时传来一阵阵的犬吠声。我和哥哥回到家,奶奶打开红包一看,是十二张新钱,每张都是五十元面值。
奶奶说:“从小到大,你小婶最疼爱的就是你,你啊,出息了就不能忘了小叔小婶!”又把钱递给我继续说:“既然你叔给你的,你就自己收着吧!”
我笑着接过奶奶手中的钱,又拉过奶奶的手说:“是,我也不会奶奶的啊!呵呵。”
奶奶说:“你啊,你。”大家又说说笑笑一会,大伯大娘就说时间不早,要休息了,?我看看时间,差不多快九点了,我让原哥先去睡,我要打个电话给同学,原哥便进房了!
我坐在客厅,看着大钟指针从8走到9,又到了10接近11,总算是到了12!我抓起来话筒,按下了原先事先留给我的号码。
不过是刚嘟了一声,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喂,你,你好!”
“虎子哥,我是小风。”我感觉到说句话时我有点冷的感觉!
“弟弟啊,你什么时候回家的啊?怎么没有和哥说啊?哥等你……”哥有点急的说。
我很抱歉,“对不起,哥。”
“弟弟啊,什么都别说了!我想你确实是需要时间来好好想想我们的事,高考在即,你也应该好好休息。”哥哥还是那么体贴的很。
如果此时哥哥能骂我一句,如果哥哥能埋怨我几句,或许我的内心也不会这么难过了!?我终于忍不住,最后的防线也崩溃了,最后的屏障也撤了出去,只剩下一个真实的我!
我压制着声音,却也是泪流满面:“哥,我爱你,真的。我不知道这样对不对,但我控制不住自己,到了家里我才发现我每天想的都是你,我不该再逃避了。你骂我吧,打我吧,就是不要再对我好了!”
“弟弟,弟弟,不要这样,哥也爱你,哥疼你都来不及了,怎么会骂你打你?放心,哥永远不会。哥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等你回来我们去合肥市里玩啊!”
“哥真好,我好怕,有哥哥疼的感觉真好,好怕哥有一天会离我而去!”
“傻孩子,哥不会的,哥会一生一世的在你身边,照顾你的!”
“哥,我也要一辈子做你的弟弟,永远在一起!”
“嗯,永远在一起!”
……
多年后,已经记不得当年的谈话是如何结束的,但是这句“永远在一起”的誓言却已经深深地刻到了我的心房,就为了这句话,这个千里连线的约定,我为此辗转了十年光阴在寻寻觅觅,而人生又有多少个十年。
我不知道。
我擦擦眼睛,又去洗了洗泪痕。回到了房间。原哥还在专心的看着书!原哥看我进来了,就站起来看着我问:“怎么了?眼圈怎么红了啊?”
我实在是不想再多说:“没什么,我睡了。”
折腾了一天,也确实挺累的了,我早早就睡了,而原哥还要看书,说什么整天陪我了,书都没看,我也不管他。至于后面他说的什么我也就没听到了,真的是有的疲倦了,不一会就进了梦乡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心情都很好,感觉天都是蓝色的。每隔两三天我都会给虎子哥打个电话,互道想念之情。而每次我都是等大家睡下,关上客厅的门,生怕被人听到。
而原哥见我高兴,就提议带我去成都市区去玩。?想想我来这里差不多也有十五天了,每天也只是在村子里转,去市里玩玩也不错,爷爷奶奶也不希望我待闷了,就同意了,自然又免不了嘱咐原哥照顾好我。
我们准备第二天去,刚好星期日,哥哥说游玩的人多才热闹呢!我就提议和小重小州一起去。芸妹妹也乐意跟着去,可惜郑重郑州参加了学校组织的夏令营,不能与我们同行。?我们头天准备了一些用品,什么数码相机啊,还带了几包餐厅纸。奶奶说:一来应急上厕所,而来可以擦擦汗!还带了半斤我最喜欢吃的果冻条!等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我只好去清泉镇上买了一个比我背包大一点的旅游包。
记得上次去成都时还是在1998年,年轻的那时候,当然,我说的是更年轻的时候,十三岁陪着爷爷在市区东晃晃西瞅瞅,走马观花。后来由于学习任务越来越重,就没有再来过了,而这次我们三人结伴同游,将弥补这个遗憾。
在成都街头到处留下了我们足迹,我们在春熙路,蜀都大道,太升南路,红星路,顺城街,玉龙街,人民北路和人民南路各色景点和标志建筑前玩耍,像小孩子一样嘻嘻哈哈,拍照留念。
中午原哥在一家名为“四川第一大排档”中档饭店请我们吃饭。而我也吃到了地地道道的四川家乡土菜“回锅肉”“剁椒鱼头”水煮牛肉“鱼香肉丝”和“毛血旺”等,哥哥也是不断的招呼我和芸妹多吃点。
哥哥说再过十几天我就要回去了,叫了瓶啤酒,顶着要我喝一杯。盛情难却,我只得喝了一杯。哥哥说:“再开学我就要高三复习了,你也是高三了,我学的也不好,而你却是班上佼佼者,我想明年再考不上,爹就就让我去当兵。”
“你也去当兵?”我破口而出道。
“怎么,‘也’是什么意思?你也去?”原哥不解地问。
我慌忙为自己辩解道:“呃,没有,我口误。那你好好学习啊,当兵很累的。”我不禁也出了一身冷汗,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
“嗯,爹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又什么‘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我想我学习不好,考不上去当兵可以分配工作,也确实是一条路子。”
“当兵很苦的啊!”我又在帮他打退堂鼓了。
原哥一本正经地说:“老弟啊,农村的孩子怕什么吃苦?怕什么累啊?也就是你从小养尊处优,农村的身子,城市的命!”
“呵,你又挤兑我。”不过这话倒是对的,我从小体制不好,这么多堂兄堂弟中也就我一个可以不用做农活,只需要读书写字就好了,现在想想我的成绩还有一半亲人们的功劳,只不过他们是一直在默默无闻的支持着我,真是惭愧!
“呵,你又挤兑我。”不过这话倒是对的,我从小体制不好,这么多堂兄堂弟中也就我一个可以不用做农活,只需要读书写字就好了,现在想想我的成绩还有一半亲人们的功劳,只不过他们是一直在默默无闻的支持着我,真是惭愧!
原哥自知失言,便尴尬地笑道说:“当然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忙的。我也不想去啊。爹非要我去啊,本来今年就我去的,还是奶奶求的情呢!”
“哦,既然大伯这么喜欢当兵,让他自己去好了。”我生气的说,也不论辈份尊卑了。
“呵呵,爹以前就是当兵的,你不知道吗?”我笑着说,调侃道:“那你爹当兵的时候我又没出生,我没看到。呵呵。”
“啊,你敢调侃你大伯,我回去告诉爹去,看怎么整你。”原哥以假乱真地说着笑着。
我自讨苦吃道“苦啊,不要啊,下次不敢了。”
好半天只顾着吃的芸妹开了金口说:“我知道,大伯以前在南京当过兵。”原哥点头头,不置可否。看来是真的无疑了。
我就问:“你怎么知道。”
“我妈妈和舅舅昨天还说起这件事,听说大伯还是优秀士兵,还是连长呢,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转业回到了家中。做起了承包建筑工地的事了。”?原来如此!看原哥也是满是狐疑的神情,又如释重负般说了一声“哦!”我想这其中的内幕恐怕原哥也未必知晓,至于过场,如芸妹所言,恐怕原哥也是头次听说。
至于以后阴错阳差我去了南京求学,结识南京军区某部野战营营长孙国平之时,这段尘封的历史再次被翻开之时,我却对大伯不禁产生由衷的敬佩之情!也理解了大伯连续两年穷追不舍也要自己的儿子去当兵的想法,只是为了圆自己的一个梦想,弥补自己人生中的一大缺憾,这又是后话,暂且不表。
我们终于用了半个小时风卷残云般吃的满桌一片狼藉。只是可惜了原哥的两张百元大钞。下午我们又坐车去了“杜甫草堂”,看了大廨、诗史堂、柴门、工部祠、少陵草堂等古色古香的人文景观,感受到强烈的文化气氛。真是个富有诗情画意和竹林风光的名园。
那深深的文化底蕴让我再次领略到子美那“穿花蛱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的少年情怀,“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的书生意气,“无边落木萧萧下,不禁长江滚滚来”的大气。那草堂博物馆内珍藏各种历史资料3万余册,文物2000余件,是研究“诗圣”杜甫的珍贵资料。杜甫草堂为首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也正是因为此番对草堂的深刻追慕之情和对先人敬仰感受,以后的汶川大地震对草堂也带来了不小的冲击破坏,难免有所遗憾。
晚上我们坐了末班车赶回了家。旅游了一天,真的挺累的,吃过晚饭,洗洗弄弄我便睡下了,而原哥真是实力派的,待我睡觉前还在和爷爷奶奶谈着旅游路上的见闻,还炫耀着路上的照片。晚上,我又梦见了我的虎子哥,摸着虎子哥结实的肌肉。
嗯,虎子哥又长肌肉了,像石头子一样硌着手了。“哥,我爱你!不分开。”朦胧中,虎子哥的手一把抓住我的手,我原以为下句是“弟,我爱你!”
“你做什么啊?中邪了吗?”恍然间被人用力推了一把!我大吃一惊,猛地睁开了眼,半撑在床上。趁着明月的投下的光线,看到了哥哥半裸着身体,盯着我看。这下糟糕,刚才一定是睡梦中把原哥当成了虎子哥,这下可是糗大了。我尴尬的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迷离的眼神中,写满了无奈!
哥哥却以为我是吓到了,叫着我小名心疼地说“小风,怎么了你,哥不好,吓到你了吧?嗯,是不是做噩梦了啊!不要怕,哥在这呢!”说着,将我抚着躺下。我却是无言以对,重新躺在了哥哥的怀中,哥哥将毯子盖在我们身上说:“风儿乖,哥哥搂着你睡。”说着便将我搂在怀中,就像搂着一个婴孩一样。
“哥,你真好!”
哥说:“别说话,睡觉!”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可以算作是命令。我听话的就这样的睡去。
第二天哥哥起床穿衣服,我却被他轻微的动作给吵醒了,哥哥见我醒了便说:“夷,醒了啊?昨天没睡好!”
我看到哥哥那被我昨夜当枕头压的通红的胳膊,便满是懊恼,我就说:“嗯,睡的很好”我又说了一句:“哥,你还记得吗?”
“记得什么?”哥不解地问。
“小的时候。”我说。
哥哥又笑着说:“现在你也还小!”
“小的时候,有一天,我调皮把邻居家的大水缸给打破了,妈妈责怪我,怪我不听话!我很生气,跑到了爷爷奶奶告状,不愿意回去睡。大伯二姑四叔都让我去他们家睡,可我就是不愿意去!”
“最后大家没办法,让你自己选择,你说,要和我睡!”哥哥接着说。
我穿好衣服说:“现在想想,好像就是刚刚发生的事,却一晃就是十年了。”
“还记得那天晚上,临睡之时你说没枕头你睡不着觉,可是我们家除了爷爷没枕头睡不着觉之外,我和奶奶都不用枕头,爷爷要把枕头让给你,奶奶就让你用一些衣服来枕着头,甚至还让我大晚上的去四叔家取去。最后……”
“最后,最后我枕着你的胳膊睡去,第二天你的胳膊都肿了,疼了好几天,一个星期多才好转。”我说到这,感觉自己已经回到了过去。
“当时你看到我的胳膊肿的好大,都吓哭了!”哥哥看着我继续说。“当时你只有6岁多,那么的小,刚好就只有那张桌子高一点。什么都不懂,也就是一个小破孩。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弄坏比你人还高的大缸。”
我也看着哥哥说,“童年的往事我不敢忘记,那些都是心底里最宝贵的记忆!只可惜时光无情,也带走了好多记忆。但我还是记得,一直对我最好的还是哥哥,你。”
“是啊,转眼间我已经是成年,而你也不是当初那个整天跟在我后面的小弟弟了。”哥哥摸着我的头感慨地说。
我又笑着开玩笑似的说:“记得那时候爱看《封神榜》,隔壁的李大娘总是爱逗我,老是问我,好不好等我长大给我找个像‘苏妲己’一样的媳妇。我每次都说不好。我说……”
“你说,你要找个像哥哥那样对你好的人!”哥哥认真的看着我说。
我通红着面颊笑着说:“难得哥哥还记得。”
“童言无忌!就是你这句话害的我每次总是被大人们拿来当茶后饭余的照料。呵呵”
“嗯,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啊!呵呵,过去的事情总是那么难以让人忘怀!”我坐在了床上。
“弟弟”我抬起了头,哥哥继续说:“弟弟长的真好看,如果你是女的,我一定会娶你!嘿嘿”
“好了吧,哥,你。不要乱讲啊!”我尴尬地回应道,我想自己太严肃了可能会伤害到哥,我就又开玩笑道:“怎么?没有女朋友安慰你,连自己亲弟弟也不放过啊!呵呵。”
“呵呵……”哥哥不说话,看上去像是一座山,或者他更想去扛起一座山。哥哥忽然间说:“明天我们去爬后山,怎么样!小时候我们如过好多回的。”
“一惊一诈的吓死我了。不过你的建议倒是很不错的。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下午吧!”
说干就干,这次我们决定不带任何人去了,下午我在包里放了3瓶矿泉水和一些清风纸巾便轻装上阵了。我们如活虎生龙般便轻取了山顶,不是我们所向披靡,实在是山的高度和倾斜度……考虑到面子问题,不多说了。
半山腰中那些勤劳的人们在忙碌着,像是在采摘着什么。在山顶大有“会当凌觉顶,一览众山小”之势,山风呼啸,杜鹃花在风中摇曳如歌如舞!
哥哥说,“没想到已经是盛夏之时,却还是如此的凉爽!”
“那是因为这里依山傍水,终年山风不断,尤其在三伏天气之时节,风劲尤甚,最高气温也不过二十度左右。而到了临冬之季,山风便会随着东南季风南移也会减弱。”我对哥哥笑着说。
哥哥也笑着说:“老弟,你笑得好美啊。嗯,就像……”
“像什么啊!呵呵”我知道哥哥是在开我玩笑。
……哥哥停了好久,故意托着时间,说:“像大姑娘!哈哈。”说着便跑开了。
我们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在山顶追着追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都累了,双双睡在了草地上,还是以前那样,哥哥伸出了胳膊让我枕着,另一只胳膊自己枕着。我们这样望着天空。
哥哥喊我:“看弟啊!”我“嗯”了一声!就听到哥哥说:“好想就这样一辈子躺着。”
“哥,你是要结婚的人。”
“嗯,那弟弟也是我最喜欢的人。”
“将来你还有孩子的啊。”
“那也改变不了我们兄弟间的情义!”
“嗯,哥也是我永远最爱的人!我最好的哥哥。”我抬起头看着哥哥的眼睛说。
哥哥猛的骨碌一下爬了起来,拉着我起来便跑开了,直到一颗大梧桐树前停了起来。哥哥问我:“还记得这棵树吗?”
“怎么会忘?那年我八岁,当时这还是小树,你骗我说上面有鸟窝,有鸟蛋。我就硬要爬上去摘鸟蛋!”我笑着说。
“结果你摔了下来,还歪了脚!却还是固执地还要爬上去!我慌了,我才告诉你上面没有鸟窝,哪来的鸟?!你生气的也不用我扶,一拐一瘸的走回家。回家就告诉奶奶,害的我被爹甩了一个耳光。”哥哥也笑着说。
“疼吗?”仿佛哥哥被打就是刚才发生的事。
哥哥不再笑了说:“真的很疼!可是当时我忍着痛没有哭!”
“不是吧,我记得你当时哭了啊!”我质疑道。
哥哥认真的说:“后来,你哭着喊着说‘我再也不想看到哥哥了,哥哥是骗子’,爹看你脚肿的包,非常生气,拉过我,那铁石般手掌就落在我身体上,还好三妈拉开了爹!”
“那是我妈妈担心打坏了她宝贝的侄子,可我记得你还是哭了。”我笑着不依不饶地道。
“嗯,爹没有再打我了,我却哭了,不是为了疼痛,只是为了你的那句‘不再理我’的话,我怕你真的不理我了!最后我翻过了后山,总算是找到了一个鸟窝,帮你拿到鸟蛋,你总算没有不理我。”哥哥说的很动情,也很真实!
我也认真的看着他说:“傻瓜,你为了几个区区鸟蛋,弄的衣服挂破了,手也擦破了,我于心何忍啊?我们是兄弟,有今生没来世!就像是天上飘下来的雪花,落到了一起!你这一生一世都是我的哥哥!”
“嗯,好弟弟,就真样定了!我们把名字刻在这树上,作为我们的纪念,让这段兄弟情与天地同在!”哥哥说着我们彼此拿着石头把自己的名字刻在早已脱落树皮的树干上。
上书“郑原,郑风。
兄弟情深,永生永世。
二00三年七月二十三号”
二00三年七月二十三号了,离我回家也只有五天时间了。接下来的几天安排就非常紧了,好多亲戚没有去看望,回来一趟也不容易,我就花了三天时间无非还是走走亲戚,特意去了躺镇里二姑家,也去了大舅,二舅家里看看,不论哪里都拿到了红包,我也不管了,照单全收,反正我正缺钱去给虎子哥买礼物呢!反正推也推不了,这样想着,我便更加拿的心安理得了。
可是我发现哥哥这几天谁都不爱你,连和我说话也不多了,每天和我说的不过就是什么“哦”“恩”“对”的,不知道谁得罪了他。我却没有功夫多去问他,我好忙的最后几天。
转眼也就到了回家的日子,这一次我坳不过大家,不能坐火车了,大伯帮我买了一张第二天的飞机票。奶奶头天晚上一个劲地让我有时间回家看看,好好读书什么的,直到九点多才休息。
我回到房间看哥哥还在看书,就说:“怎么,还在用功啊?”
“嗯!”
“准备什么时候睡觉啊?”
“嗯,一会儿!”
“那我先睡了啊!”
“嗯。”还是那一个字!
我脱了衣服,躺在了床上,说“哥,明天去机场送我吗?”?我希望哥能多说几句话,不要又回应我一声“嗯”
“不去。”哥哥很坚决的说。
我大失所望,与其听到这样的答案,倒不如听到的是一个“嗯”字,好歹这也是答应的意思啊!我猛的躺下,把被子扯了盖过了头!我缩在被子里,心里想:“不送就不送,谁稀罕!”
第二天上午,起来时没有见到哥哥,问奶奶,奶奶说,他说去学校了,不用等他吃饭,学校开学了!哦,这样啊!得知我要回去,好多亲人都来送我,二姑爷,四叔,四婶都来了。我看到郑重就问他,是不是高三复习班开始补课了啊!
小重说:“没有啊,我们隔壁的哥也是复习班的,昨天还和我他们说下个月10号才补课呢!”
我明白了,哥是在躲着我!原来是我惹到了他。后来,我告别了大家,大伯开着他的私家车“大众3000”送我到了成都双流国际机场,到了机场大厅,我回头一看,只看到了大伯领着行李!
哦,哥哥果然没有来送我!
大伯把行李递给我,祝福我一路顺风,便硬要塞给了我500元钱……直到看着我登机才回去!
看着大伯那满是沧桑的硬朗面庞,四十六岁他,正值壮年,拥有自己的建筑队,一百多人的规模在我们整个成都市下辖的所有建筑工程队都是首屈一指的,在成都市区也有大伯的一个小的代理公司。可惜大伯始终坚持“艰苦奋斗”原则,不愿身居闹市,和奶奶爷爷呆在家乡,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故乡情结”吧。
第11章 月是故乡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