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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贱化以后1

叶阑曲腿,跪坐在床上,背后斜倚着一面彩旗般的薄被,耿直不屈、愤而不退的一身寒气。
身后,滴答滴答的声音从大腹的机器猫中晃出,一波一波,柔绵绵的像是敲在棉花垫上的那种和耳朵有隔膜的响声。
叶阑很瓜的再次歪了歪头,右肘已经代替左肘撑起身形,左手的食指仍然停在唇瓣间,只是叶阑已经停止了继续蹂躏手指头的无聊的啮齿动物的行为,而眼角则斜睥着头顶塑料花绑衬发呆——每次写到这个片景的时候,我总会想起茅盾某篇作品中描述的女主人公离开男主人公后,男主人对着满屋子事物时,桌子上那只钢笔摆出的你奈我何的贱相。
这个场景中,叶阑就被我霸道无情的钢笔化,也就是贱化了。
浓墨色的夜色透透的笼罩一切。
凉凉的秋风,秋风秋雨愁煞人!(我……我不是叶阑,我只会学着白骨精发出人妖一般的一句:我心惨矣!耳闻,咕咚咕咚,众仙被我雷的栽下凡间的声音。阿弥陀佛。)
修于类似建国年间的临床宿舍楼分成三个部分,统一的坐东朝西,统一的门户低矮,碎石子拌灰浆糊在门侧,门帘——对,我差点忘了,在这儿有黝黑的吸收一切光线的门帘将宿舍楼分割成内外两重天,它丫的以为自己是分割线啊,是快乐的分割线啊。
帘子里面被感染的黑黝黝的,永远亮着一盏吞吐半死不活的浑光、唐老鸭肚子形状的灯泡,像是要闹鬼。
此时此刻,叶阑放弃了对电脑的敲敲打打,两手叉握在一起,荡在裆部的位置,(叶阑:你丫有那么长的胳膊吗,我又不是长臂猿。我:你个子高吗,所以胳膊长了。叶阑:绳子,绳子,你,你,我变成厉鬼再来收拾你。)叶阑就做着这个令人的想像力模棱两可的动作,浑身一荡一荡的走出宿舍,当然,经过叶阑提醒,我发现叶阑的手似乎真的没有垂到裆部的位置。
叶阑在我沉重的打击下,很气愤,便欲夺门而出,找正义去,掀开门帘的手却被门外往里冲的人大力无意识一摆动,狠狠的撞在水泥石子墙上。
叶阑一个趔趄,感觉手上被刮的火辣辣的——疼,双眉不由便凝在一起,形成一个和他妈妈很像的“川”字(叶阑:你妈才长的像川字呢,再不好好写,我换枪手去了),叶阑感觉到有液体流过手臂的感觉,麻酥酥的,看时,昏黄的灯下,一道血流呆头呆脑的蜿蜒下来,叶阑额头立即耸出一个“三”字的抬头纹来(叶阑:还“三”字,你以为你丫是老虎吗!我:是不是想打架,你今咋回事,怎么净掉我链子,你是主角,不好好演戏,净找我台务的茬,这是那一出。)。
于是,叶阑抬头看,看时,见是一个女生,个子娇小玲珑,浑身肉嘟嘟的,小脸貌美如花,小嘴一点,柔嫩多肉,一双丹凤眼,不语含笑。声音么,一句:“大哥,对不起哦!”说得倒是甜美无比,让人心生柔情的波滔、澎湃的壮澜。
叶阑抬抬手撩起门帘,没好气的黑着脸,放她从自己腋下过去,手上流血很多,影响了叶阑“泡”的心情,泡有很多层意思,这里是最符合你想像的那一种。
一滴血滴到手下方抬腿迈进的丫头脸上,叶阑看着红色轨迹在昏黄中穿过黑色卷发,没注意下文——即血滴到丫头脸上的既成事实,而是看着这从黑发,这娘娘腔的叶阑很忍不住的想了一下“一地鸡毛”这句话,由此,这娘娘腔的叶阑的阴损可见一斑。
“哎呀。”女生察觉有异(废话,你蹲半天起来也头晕==废话,你脸上给那么来一点子,你也察觉有异),伸手摸了一把脸,立即在上面画出一个血道道来,伴着女生那种无知幼稚的表情,让某人很没自制的在心里骂上一句:“白痴”!
“啊——血——”连绵起伏的两声高呼,伴随而来的是周围呼呼的人体快速移动的割裂空气声。橘黄的十五支光的灯下,几双眼睛逼近瞅瞅叶阑,瞅瞅那个丫头,直欲从中看出丝毫端倪来。
叶阑高举着手,做出类似投降,意味着我服了,你要剐就剐的一层意思,嘴巴瘪在左边,露出左边的酒窝,脸上却黑黑的,不露表情,城府很无边无际的做派。浓粗而没有形状的眉毛卧蚕一样上吊着,眼睛冷冷的。
“唉,我说啊,这可没我啥事,我可是受害者——直接的受害者,这血是我流出来的血。”叶阑这半天蹦不出来一个屁,一蹦出来就是推卸责任。
大家为了理清思路,顺势望向那个微胖但是不影响观感的女生,立即少年变色狼。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那儿有创可贴。”这丫头面做惊慌失措状,指了指楼上。
如今想来,这丫头叫啥呢,好像叫刘颖,叶阑后来和她很熟,我也熟(叶阑表态,很反感我的插科打诨),我总不能打手机问一下:“唉,刘颖,你丫是不是叫刘颖。”这不是典型的脸贱,没事找抽吗?
不过,后来,叶阑说过一句:“唉,你也叫颖,和我表妹名字一样呢,咱这就叫缘分吧”,然后就是诸如人海茫茫,相逢何必曾相识之类套近乎的套路。俺善良,啥也不说了,眼泪汪汪滴!
“不用了。”不过现在,叶阑知道自己有晕血症,见没有自己什么事了,至少不会成为眼前围众的把刀相向,这才晃晃悠悠,擎举着一张布满朝不保夕欠抽神采的嘴脸,手一放下,立即找水房洗手去。
猫儿哪有不吃腥的,分明的,以我偏见的眼光来看,叶阑这是欲擒故纵。三十六记爱情抓奶手集大成者的妖精啊,脸上不是有酷睿二代的标签吗?冷峻的装。
女生见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了,一副悻悻的微微透出复杂情绪的表情,蹬蹬的上楼。这楼……
叶阑余光瞥了一眼,表情掩饰极好的侧耳一下,这楼……啊,共有四层,姑娘闺房在二楼,高手吗……与低手的层次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这就叫夏虫不可语于冰也——不能借助与五官的看、听、嗅、尝、触,只能用猜的。
在这个高深的境界下,掩饰着叶阑高中三年生活发酵的结果,我不得不感慨一句:那的多糜烂啊!我前面已经把叶阑的高中三年用一句话过渡过去了,现在要我讲,岂不是显得我不是好马(注:叶阑说要把我的话我的态度我的鬼念头我的诬陷都删掉,把我定性成一锅好汤里面的哪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