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梁蕾没有上学,传言说病了。
第三天,梁蕾没有上学,有人谣言说梁蕾妊娠反应太剧烈。
后来,梁蕾一直都没有来过学校,于是人们普遍的开玩笑说梁蕾死了。
我说过,梁蕾的故事在上一章已经结束。
这个故事到这儿应该结束了。
我如此断言——justasthewozdsappeazasevezythingmustbefinished:tobeend.
每次看到tobeend!我都有一种类似震撼和愤怒的无奈。
就像和人打双陆,最后意外的没有棋子了。
症结所在:我最恨的就是任何事情都会结束。
这是这么多年来,我真的理解不了许多事情,我可以在巨大的压抑、痛苦、沉重的情绪中抵触的接受,但是没法理解其中的玄奥之处。
这和我在小学一直以来总是大张嘴巴,不敢相信1+1等于2一样,这种对事物的缺乏洞察性,始终占据着我逻辑中很重要的某一部分。比如,后来,我对微积分求体积那一部分就始终不能理解,老师说我笨到了家。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老是认为太阳从西边出来——我掉向,伴随而来的是对所在世界的难以理喻。
至于为什么,还是因为不理解!
太多痛苦,无边无际无岸!
Idisappeazthatthisstozycouldbemozewetandgzayasyoucanguess!
Allthingsazepinkshineonthesun,withtheblackgzoundofgzaysky,justasacupofcoffee.
Whatapity,butyoualwayscoulddonothing!
遗憾的是,我们做什么都徒劳。
有些时候,大多是我和爷爷奶奶这一辈人儿靠墙晒太阳、捉虱子时,会碰到无聊的发问,说我写的是个啥东东。
我会用鼻子傲慢的发音说,这仅仅是一个小说,然后我必须把“这仅仅是一个小说”后面加上而已二字,鼻音的鄙夷和语气的简慢混合成不加掩饰的我懒洋洋的体态,我不再愿理会别人的搭讪,如果对方等着我改变说法,毫不客气,我会给他身上扔两个虱子,虱子自然生猛活泼,咬人见血。
有一句古话说的很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爷爷奶奶,我身上尽长跳蚤了,青出于蓝,胜在数量多。古人诚不欺我,娘的,不服,还真不行。
Sometimes,youwillfinditisgoodideastosaysomethingheavyinfozeignez’swozds,todothiscouldzelaxyouzselffzomaheavywozld!
youazealwaystoofamiliaztoyouzwozldcontzibutedbyyouzownwozds.Evezywozdscanhookthesadfishinaziveznamedsad。
但是会说,习惯了,终究会过去,一切放在回收站里,心情再次云淡风轻,这种安慰用的太久了,也就变成了传说中的念念碎,类似老祖母的那种碎态。
终究,这件事情要结束。
然而,叶阑是很久之后才知道的,这个消息通过梁蕾的妹妹梁婷婷嘴巴到王盈盈的耳朵,然后再到叶阑的耳朵这样一个途径传播的。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很复杂,或者说,它不直接,需要中间媒介来构架出一个体系,来实现他的规整性与标准性。
我们要过城墙,必须把手中的竹竿砍成半截,然后才可以横抱着过去。见鬼,这世界缺少把竹竿竖起来这种style的变通!
前面说了,叶阑的表妹叫王盈盈。叶阑离开北城后,表妹就一直在我家里扮演着“叶阑”这个角色,来慰藉和刺激叶阑的妈妈。
思路往道上带一带,话说到叶阑的表妹小学的时候一直在北城上学,和梁蕾的妹妹梁婷婷一个班。
所以当表妹无意中向叶阑说起她同学梁婷婷的姐姐已经死去的时候,叶阑抱着一种不愿相信的想法,毕竟是相信了。
同时我知道叶阑的那边的世界也开始崩溃了,原本还有一角天空有阳光,有绿树,现在那边也黑了。
东方西方都麻爪黑了。
我宁愿相信梁蕾只是离开了,我却琢磨不出叶阑的真实想法。
在后来上大学的时候,在承德,同梁婷婷核实了日期后,叶阑发现梁蕾死的那一天正是送叶阑回到小姨家的第二天,这种巧合的死于叶阑而言,不止是悲剧色彩,还有让人发笑的荒诞,跟听故事一样,听着听着,在嘴巴里咂吧咂吧,品不出的苦涩在深层的大脑皮质层中,载浮载沉,让你哭两下,笑两下,傻子就是这样练出来的。
梁婷婷说梁蕾回来后,对她说起来叶阑这个人,并说了四年前的那封情书。
但是因为叶阑和梁蕾家庭之间的关系很紧张,所以梁婷婷对叶阑很排斥。
在梁蕾同梁婷婷说叶阑的时候,还是笑语盈盈的样子,还是饱含深情的样子,当说到饱含深情四个字的时候,梁婷婷的眼中有很古怪的闪光。其实,这时候,除了叶阑,全世界都知道叶阑和梁蕾是亲兄妹。梁蕾是叶爸爸和梁蕾妈妈偷情的结晶。
接着刚才的说,就是在第二天的时候,梁婷婷的姐姐干净的去了。
一个人就这么没了,叶阑下意识中常常会突然蹦出梁蕾,“我喜欢你,梁蕾”这样完全不走脑袋的念头,关于爱与不爱这个问题,叶阑发现越来越不重要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去描述这种feeling。
你知道,但是你说不出来,等你说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这不是我想说的话。
归根到底,这就是语言的局限性,这就是我不停的玩文字游戏的原因,我希望把钓鱼的鱼钩砸弯。
每个人处理悲伤的途径和方法都是不一样的,譬如叶阑,叶阑不悲伤。
叶阑想起那年,那个秋天,干净却心事芜杂。
叶阑想起了自己幻想出的、从梁蕾凳子一直点缀到讲台边上的那一道红色,梁蕾当时可能会流露出来的面孔羞红的表情。
叶阑有些失控,不能够确信梁蕾确确实实不在了。
叶阑想起了最初的美好,想起了梁婷婷原来梁蕾的妹妹,可是两人长得并不像。想起梁蕾已经怀上了孩子,原来梁蕾有先天的心脏病……当然心脏病这个桥段只是叶阑的假设,只是为了给梁蕾的离开设想的更加的可信,叶阑宁愿永远不要想到怀孕的问题。
叶阑想起了徐琅这个名字,想起了在初三见梁蕾时的复杂心情,想起梁蕾那一吻的直接与吓人,最后却想起了那个高高挥舞的缠了饰带的胳膊,那个化了淡妆的女孩子。那些嚣张的砸到自己脸上的鞋子,记忆倒带结束,只有这些,对于祭奠那些过早逝去的青春,这些记忆已经够真实了,叶阑体会着一种血淋淋的快感!
所有的现实都佐证了梁蕾的不可或缺。
在繁明的夏季中,叶阑迎来了中考。也草草的结束了自己的初恋,或许这根本就不是初恋。
叶阑的高中无需赘言,因为我会在后面慢慢的赘言,用小火熬牛肉的耐心。
2001年,叶阑上大学,念承德医学院。
我对叶阑的这段历史倒是确认无疑,那么,确认了时间和地点之后,我就该添油加醋了。
我一直记得当初叶阑身着白大褂的形象,呈现着对俊朗二字的完美演绎。当一个人外表变了很多的时候,你会以为他整个人都翻天覆地的几乎成了完全的另一个人,但是,从内里讲,一个人很难会改变。
我一直认为叶阑其实感觉到了梁蕾的离开,永远的离开,有时候,感觉是种很玄的东西,只是没人说出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用来盛装秘密的树洞,每个人都孤独的承受着自己的伤痛,孤独的对着茂密森林里的某一个树洞倾诉,看着某个秘密逐渐的巨大起来,变成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叶阑其实很可怜。
但是三年的高中生活后,叶阑变化很大,很大,当你再次看到叶阑的时候,你会感觉已经不再认识这个人,这种感觉让人相当讨厌,好像你顺藤摸瓜的时候,摸到一个西红柿,当然我假设你不喜欢西红柿在先。
叶阑后面的生活就像是西红柿。
第5章双重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