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十月一日就要到了,这种时间上的顺理成章是不可阻止的。头疼。
十一就要放假,就像饿了就要吃饭,很多事情,都是好没有道理可讲的。这些交错而过的日子让人很难记忆起。
于是,这一个星期的假期成了被人们计算的对象,这计算细致入微、锱铢必较。
我不知道我脑中的这些下意识的东西和这个黄金周有什么关联性,也许他们都是让人想起来就难受的要哭的东西吧。
确实,十一是很酷的一个假期,在这个假期中,很多人都会把自己打扮成超人,做出远超人类所能承受的远足,这类人作践自己为“驴”,说自己身边都是一群驴友。这些驴们都计划好了要在这里、那里去游玩,好像人生的辛苦在更加辛苦的游玩之后就会变得烟消云散,似乎这和驴子累了后要费力的打上几个滚调剂一下,意义相同……
叶阑没有,因为叶阑有自己对付辛苦的办法,夜阑喜欢对着电脑屏幕发呆,什么也不想,这也是一个病句,什么也不想其实就是什么都想。
你说,一个可以对着电脑windows桌面傻笑,对着黑屏的电脑能够纵声大笑的人会感到生活的无趣吗?很难,基本很难。
叶阑说过这个假期要去旅游学校,当初叶阑在医院,郑洁和小婉以及一大帮人看望过他,这就决定了一定会有这次见面。
这必须的,就像是做了一个交换,在山上操场那些黑衣人帮他的时候,叶阑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帮助,现在叶阑来还账了。
江湖有云:出来混,要做好还的准备,很多时候准备的再好,也不够还的,毕竟请神容易,送神难。
旅游学校位于承德的中间偏西北的方向。余尝登高望远,远看青山连绵之中忽然出现一块补丁。
补丁者,乃旅游学院是也,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叶阑又恢复了放浪不羁的模样,越来越多的修炼,越来越烦琐的生死纠缠,使叶阑几乎已经达到了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境界,所需要的只是一段时间的回复,叶阑需要时间来平复伤口,不只是头上的伤口,还包括心里的伤口。
叶阑原本以为会在学校的影壁墙前面看到徐霞客的雕塑。但是旅游学校的们前面什么都没有,只是一条直通宿舍楼,食堂,俱乐部,教学楼,图书室的甬道,两边修竹茂林,在路上织出很重的绿荫,绿云萦绕,一派祥和气象。
巨大的一排笔架般的石制建筑下面开了一个四米多宽的校门,虽然还是不够宽,但是对于富家子弟来说,已经可以把车子开进去了。
叶阑走进去,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水榭走廊烘托在一片占地有几百亩的人造湖之上,水柳洒下万条绿丝绦,绿影婆娑舞动。
人行水上走廊之中,清风扑面,水汽被湖中众多的喷泉带的四处都是,湿湿的润润的凉凉的,叶阑怕冷,随手裹紧上衣,疾走几步。
“hello!”
叶阑迎面被一个黑皮肤老外碰见。
“恩,hello,有事吗?”叶阑对着整个满头白发的黑色老头直翻白眼。
“canyouhelpme?”
“what?”叶阑英语还没有好到可以听懂非洲英语的地步。
“photo!”老外掏出相机,拼命解释:“photo,Imeanphotome!”
叶阑听明白后,反而有些不明不白,原来英语可以这样用。
不经心的拿起相机喀嚓一声,还了回去。
“ohmygod!itisnotmynose!”外国人大惊小怪!
叶阑接过去,脸立即红了一下,相机拿反了,镜头里照的是自己的鼻子。
举过相机,对着老外咔嚓又是一张像。
“ok,leavemealone.”
老外听出叶阑的情绪不佳,只好看着自己的半身像发呆,相片里面只有下半身,只有两条腿。
叶阑将两手插入牛仔裤的口袋中,脚上踢踏着走路,转悠了半天,终于想好措辞,这才拿起手机。
“我是叶阑,我已经到了。”
“这黑社会啊,就像是一所大学校,共同的本质就是易进难出!”
“幸好我不是。”叶阑整个心情忽然放松,越紧张越镇静。
“或许吧!这世上的人从根子从骨子来说都是黑社会的人,只是每个人都不愿承认罢了。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和自己唱对台戏的真实自我。”
“……”半天的沉默,手机显示的时间超过10分钟,这是一种很直接又很间接的对峙!沉默有两种意思!处于通话信道两头的男人借助通信终端保持威慑和不屈两种截然的姿态!
“我有个小小的要求。”叶阑开始试探对方的底线,叶阑没有资格。
“有多小”,猫把老鼠玩弄了半天,看着老鼠临死前的复杂眼神时,也会用这种语气来嘲讽。
“只限一次。”叶阑知道自己要为对方做事,并且是那种挨的上判刑的事情。这也是叶阑早有的心理准备。
“不可能,根本就不可能!那天我们可是出了五十人,因此你必须的讲规矩,五十次!”
“一次,或者鱼死网破。”
“好吧,那就一次!要安静,镇静的人才能承受最大的不幸!我同情你。同情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那个声音像是风声,像是雨声,沙哑而沧桑而凶狠而嗜血,苍白但是没有多少感情。
“走到湖尽头的长廊上,从那个穿黑色上衣的女生身上拿下一张黑色的纸,然后上帝会指引你扑进撒旦的怀抱。”
叶阑不明白说这话的人到底是不是徐琅,居然还有人真的信耶稣,叶阑极目向前。
走廊尽头是一对情侣,最起码看起来就像是一对情侣。
有一个瘦高的男人,戴着黑色墨镜。嘴上长满了胡渣,正搂着身边那个女生,嘴巴往上贴着,身子往上贴着。
女生的身子僵硬,无力或者说无奈的眼神,仿佛另外一个时空的折射,冷漠而毫无情绪。
叶阑看清了女生的脸,随即全身僵硬,就像是那年听说梁蕾怀孕后,生出的那种僵硬,叶阑眼前的这张脸,已经洗去了繁芜,洗去了铅饰,素面朝天。
质本洁来还洁去。
郑洁。
叶阑浑身冰冷,似乎瞬间化成雕像。
叶阑想起以前种种,很奇怪,一个人往往会在一瞬间像过电一样,在脑海中回忆出很多自己已经遗忘的东西。
那时候,自己是多么的恨郑洁,恨与她在一起的每一个人,包括现在,叶阑仍然恨郑洁,恨那一大批量产的流氓男女,如果不是他们,自己不会是这个样子。
第27章再见郑洁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