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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竞争委员1

“大家好,我叫叶阑!我要竞争文艺委员,我高中的时候,教过全班歌曲,我喜欢唱歌,喜欢参加各类的活动。”叶阑回忆起了在班里面教《乡间小路》的情形,又想起了在全校文艺晚会上和那个手缠饰带女生主持的情节,再回溯到那个手缠饰带女生,那一帮人在厕所狠狠把梁蕾的脑袋撞在尿池上的情景。
“大家可以叫我卡拉OK。”叶阑读到我写的这句话的时候,才想起他原来已经忘了他曾经有过一个叫“卡拉OK”的名字,不由含义颇深的在电话那头笑了笑,像是死去千年的老僵尸复活后对着自己尸体的爆笑。
后来叶阑离开学校后,经历了许多事情,已经把这些本来就没有准备记住的东西刻意的忘掉了,我不知道,我此时扮演的角色对叶阑来说是一种善意的演绎,还是一种伤害,倘若是后者的话,大概叶阑因为心伤太多了,也就不那么放在心上了。
“我叫王明月,大家可以叫我小不点。”然后很可爱的吐了吐舌头,王明月这个模样让叶阑一直记着,叶阑想:好的回忆,我愿意让它在脑海中停留一辈子,后来叶阑又遇到一个有着同样可爱模样的女孩子,不过是王明月的缩小版。
在往后的时候,我会讲那个叫韩小楠的女娃娃。
叶阑煞有介事的看着王明月,这个胆敢老虎嘴上拔毛的丫头,难道她认为这几年老虎都改为吃素的了。
“我要和那个卡拉OK竞争文艺委员!”王明月因为自己的大胆而沾沾自喜,挑衅的看着叶阑。“我先唱首歌,情深深,雨濛濛!”
于是小不点的声音响了起来,叶阑现在还记着小不点的神情,那种从心底深处发出的平静的波澜,那种饱含情绪的嗓音。
“情深深,雨濛濛,天也无涯地无穷,相逢不问为何匆匆!”叶阑在电话里面神情的唱出这两句,把我们两个人的思绪带到了2001年的那个秋天,不知道为什么,人在回忆最美好的那段光阴的时候,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悲伤。
叶阑淡静的坐在第二排中间位置,双手扶着桌子边,看了左边第三排的小不点一眼。嘴角抿着一丝不为人查知的笑容,小丫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待会儿让你知道什么叫恐怖的舞姿。
我认为对叶阑来说,他忘掉了当年的舞姿,这是他的权利,但是这对我们这些同学来说,确实是十分的残酷,更是对过去的一种背叛,有些是背叛不被宽容,有些却让人……难过。
叶阑不知道在我们眼中,他是那么的优秀,所以我们喊他酷毙哥,但是当年的酷毙哥已经老去了,虽然只有短短的八年,但是看着酷毙哥在“夏岛”这个QQ中留下的剪影,我们知道,酷毙哥成为了传说。那个有着青春、有着快乐、有着自由的酷毙哥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连脸庞的棱角都圆滑了,略显老气横秋,鬓边居然有了星点白发。
他连怎么跳舞都能忘记,还有什么忘不了的,还有什么不能够改变的,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忽然想起那首诗:青春的黑羊在五月献祭,下个段落于此处横断,青春的门拱布满黑色的挽联。
“刚才的小不点说要挑战我,和我竞争文艺委员。开始前,我先讲个笑话:前两天,我到学生会文艺部看到一个丫头报名,文艺部副部长也就是我,我弹钢琴让她们合音,只是简单的和弦,检验一下他们的音部广域。结果呢,有一个女生在“多”的高音部分就卡住壳了,然后我在这个女生的名字下面写了一个‘N’,这个女生问我‘N’是什么意思,我说了就是‘NO’,就是不行。”
说道这儿,叶阑看了小不点一眼,这一眼意味深邃,真是深得此时无声胜有声的精髓。
小不点立即想起,有一个面嫩的大哥哥张牙舞爪教训自己的样子,于是全部都明白了,小脸通红,小拳头攥的紧紧的。
“下面,我表演李克勤的红日,歌伴舞,舞步是我从MTV里面扒下来的。”叶阑又想起了在高中的时候,自己参加市里面的音乐大赛时,穿着小短裤,梳着小分头,背后斜背着尼龙球袋,球袋里晃朗着足球,在轮到自己表演的前十分钟,还在和那个手上缠饰带叫郑洁的女生玩着足球。
但是,无所谓,那时候的叶阑没有追求,没有理想,没有……自由,是的,每个人都追求自由,但是叶阑的自由是狭义上的自由——这是一种只有在行为上受控的人才会追求的自由,叶阑被大姐大限制了人身自由。
那次,叶阑表演的就是歌伴舞“红日”。
而,郑洁就是叶阑表演时的唯一伴奏者,那时的生活原来也有值得回忆的一面。
叶阑从课桌前走过,因为讲台太小,不够发挥。但是众人情绪被调动起来,已经骑虎难下。“这儿的地盘太小,等到下个月的时候,我会以文体部的名义举办一次音乐大奖赛,到时候我再好好表演吧!不过那时候,可能我会换一个其他的曲目!”
“哼。”叶阑哼着笑了一下,很随意的摆出李贞贤的招牌动作,腰身伏低,浑身扭出一个好看的曲度,小指翻起翘在嘴唇上。
叶阑看着前方,眼神立即有神起来,炯炯的大眼狠狠的瞪着戚娟和王雪,至于为什么不瞪大姐二姐一直排到六姐这是有原因的,因为叶阑是在临专二班,而他们统统都是临专一班的。她们也只是在上大课的时候才和叶阑在一个教室里上课。
节奏纷张,叶阑开始高难度的做起两脚交叉跳,落地分开旋转720度的动作,落地空翻,继而左手伸出,右手叉腰,左脚点地,一下一下的有右至左的晃动,然后交换,然后双手上举,交叉,双脚极快的跺地,我描述的不好,叶阑没有说什么,一个把过去忽视很多的人,还会在乎这些吗,但是我在乎,我们这些同学在乎,不单单是因为他是叶阑,更因为他是写在我们最快乐生活中的故事,他的歌声、还有舞姿、还有那些数不尽的故事见证了我们共同的青春,丰富了我们的颜色,温暖了我们的梦想。
说我们崇拜他也好,喜欢他也好,但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有了他,那段生活才多姿多彩。
“命运就像颠沛流离,命运就像空虚离奇,命运就像恐怕着你做人没趣味……”只有在音乐中叶阑才会放下一切,包括无奈、放浪、疲倦、追求、压抑中的淡淡希望、对生活嘲笑的态度,视一切若无物的不屑,只剩下流淌在心里的歌声,这歌声献给谁,这歌声还能够献给谁,叶阑想起了梁蕾,是啊,叶阑想起了梁蕾,于是,眼泪便不知觉的落了。
叶阑眼泪落了下来,是啊,叶阑再次想起了梁蕾,梁蕾的好,梁蕾的坏,一点一滴,模糊了眼睛的记忆片段,似乎还是从前为了保护梁蕾被同学暴打一顿,那时的梁蕾已经不驯服了,可她依然是梁蕾。
秋天,又是一个秋天,叶阑记起自己坐在梁蕾车后座后,温暖和煦的阳光照着那张永远快乐,永远年轻稚嫩的面庞,叶阑记起了梁蕾对叶阑笑着说:“你一定要保护我,所以为了锻炼你,我安排你先把班长建胜打倒”。
记忆中的最后一个秋天中,此时想来似乎出现在眼前的每一个场景都是指向那场未知的启示录,空气中弥漫的都是镇魂歌的声音。在这种轻微的气氛中,叶阑将脸颊贴在梁蕾背后,那儿只剩下唯一的一缕温暖。
我对叶阑说:“但愿这歌声永远回荡”。
想法的不同让叶阑和我之间的气氛显得怪诞起来。
“也许我不该让你写这个回忆录,或者至少不要把这一段写进去。”
“这又不是回忆录。这是我们临专二班共同的青春纪念册!”
“我还有青春吗?”叶阑似乎想哭,但是一个在我们眼中已经哭干了泪水的男人已经哭不出来了。叶阑这句话我明白,是啊,叶阑还有青春吗,叶阑的生活也叫青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