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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大敌

分明是清天白日,天空却有乌云挡住了好大一块,不由自主的发出隆隆声响,一片奇异景象笼罩在南疆的天空之上。林无悔虽在森林中,但也感到一丝不安,胸中却是热血沸腾,竟不自觉的涌出一股战意,林无悔莫名其妙,按住胸口,暗道:“我这是怎么啦?这次下山发生的事还真多,先是被慕容孤独打伤,然后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现在更莫名其妙的涌出战意,若回到玄清道,定要问问师傅。”林无悔此刻不知自己乃是天界神将惊鸿,冥神魔君从天界逃脱,又来到凡间,自己体内的神血如临大敌,兀自沸腾不已,弄得林无悔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只不过林无悔一心想走出森林,所以才没去多想,要知在这森林内徘徊月余,换作常人早发疯了。
黑影一晃,一个青年出现在林无悔面前,身形之快直让人匪夷所思。看这青年,身穿一件碧绿色长袍,蓝发随风而动,拂过脸颊甚是好看,那张冷峻的脸上有一丝沧桑的感觉,最让人感到冰冷,是他那双天蓝的,仿佛可看穿人心的眼睛。林无悔体内热血随着这个人的出现,从沸腾变做狂野,额头上也不由自主的冒出几滴汗来。看着那双夺人心魂的眼,林无悔问道:“你……你是谁?”青年看了看林无悔,眼中透出一种讶异,道:“惊鸿,你不记得我了么?”林无悔一怔,道:“你认错人了,我叫林无悔,不叫惊鸿。”心中喃喃道:“怎么这人也叫我惊鸿?”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先前那个梦来,青年嘴唇微动,却没有说话,只是奇异的目光不停的在林无悔身上打转。林无悔被青年看得好不自在,转过头,向森林另一面走去,临走前还不忘用那把残破得不能再残破的锈剑做记号,青年开口问道:“你要去哪里?”林无悔也不回头,道:“自然是找路出去,我可不想一直困在这森林里。”
青年沉吟了一会,突然身形一闪,林无悔只觉脚下一轻,整个人竟被这青年提了起来。眨眼功夫,林无悔眼前豁然开朗,田园连接天际,刚才的那片怪云已经不见,天空恢复了祥和的模样,家畜牛羊缓慢游荡。竟是在这一眨眼的时间,那青年便将林无悔给带了出来,林无悔又惊又喜,拱手道:“多谢兄台相助,如不嫌弃,请告知姓名,交个朋友。”青年看了看林无悔,眼光依旧冰冷,道:“林无悔么?我是冥神魔君,你记住这个名字,我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总有一天,我必来取你的性命。”林无悔一怔,正要说话,却惊奇的发现魔君已经不在了。林无悔大骇,方才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却连他怎么离去的都不知道,这身形之快,已不是人力可能为。一想到魔君说迟早要取自己性命,直惊得汗流浃背,但胸中那股战意仍然丝毫不减。
林无悔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却见地上落了一件事物,看形状似枫叶一般,却浑身天蓝。林无悔好奇,检了起来,这片枫叶质地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甚是奇特,向叶面看去,只见密密麻麻刻了许多字迹,林无悔仔细一看,原来是一首诗:
幽幽天际欲竟无,
遥看夕阳泪始出。
碧水映星折射夜,
九幽冥外思凡路。
林无悔看了半晌,脑中一片混乱,心道:“似懂非懂,有点难懂,还是不要懂好了。”然后将枫叶随手揣入怀中。
林无悔得脱出森林,心中十分高兴,虽然身在异乡,但总比森林中胡乱瞎走要好太多了,而且眼前便是一个村落,那份喜悦自是不用说了。眼看天色将暗,林无悔忙向那村庄中赶去,忽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无悔,是你么?”林无悔远远望见两个人影,这声音正是从那两人处传来,定睛细看,不禁喜上眉梢,叫道:“华南师兄!”来者正是华南与南宫独木。林无悔与华南交情深厚,情不自禁的与华南拥在一起,林无悔看了看南宫独木,问道:“这位是?”华南道:“哦,这位是元灵师叔的高徒,南宫独木,天赋之高百年难得一遇,就与你一般。”林无悔连忙行礼道:“原来是南宫师兄。”南宫独木回了一礼,道:“呼觉师伯非常挂念你呢。”眼中却有一丝异光。
原来南宫独木得知林无悔的下落后,便等华南回来,一起动身,毕竟南宫独木从来没见过林无悔,不知道这个小师弟长什么样子。谁知呼觉一听林无悔失踪可能与灭天教有关,急得焦头烂额,险些就亲自下山来寻找,柳杨好劝歹劝,总算是劝住了呼觉,但也派出了众多弟子与华南一起前来。南宫独木一看,数十人浩浩荡荡的赶来,心中又觉惭愧又觉好笑,后来与华南一说,便让其他弟子先回去,自己和华南一起动身前往南疆。
华南问道:“你怎么会跑到这南疆偏远之地来?”林无悔闻言一呆,虽然心知离玄清道应该很远,却万没想到会这么远!不禁道:“我居然跑这么远的地方来了。”心中突然出现慕容孤独的样子,不由得一阵恼怒,于是将那日与慕容孤独一战的事说了出来。华南一怔,道:“慕容孤独?这是什么人物?南宫师弟你听说过么?”南宫独木摇了摇头,道:“从未听说过有此一号人物,没想到这无名之辈功力竟然如此之高,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华南道:“不如我们先回去,问问师尊。”林无悔与南宫独木齐声称是。
华南购置了马匹,三人乘马前进。南疆生活条件艰苦,马却意外的好,三人只花了数日时间便离开了南疆之地,眼前景色已与南疆相差甚远。忽见前方有一条小溪,便停马休息。南宫独木与林无悔相处数日,交情已似多年老友一般,一来是太上老君有所嘱托,二来的确与林无悔一见如故,只感相见恨晚。
这会儿南宫独木正指点林无悔练功,忽感肩头被人拍了一下,然后眼前一花,一个碧绿的身影已站在身前。南宫独木心头一震,华南也是一惊,凭二人的功力,天下少有敌手,但有人来竟然没有察觉到,这份修为当真非同小可。林无悔看了那人一眼,一半高兴一半警惕的道:“是你!”来者正是冥神魔君。华南与南宫独木对望一眼,眼中都有惊讶的神情,没想到林无悔竟然认识这人。
魔君环视三人一眼,目光最终落在林无悔身上,道:“把望凝叶还我。”林无悔一呆,道:“什么望凝叶?”魔君道:“就是那片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枫叶。”林无悔一拍脑门,道:“原来那片叶子是你的东西啊,怎么你不小心收着?”于是从怀里掏出了枫叶,递给魔君,魔君迟疑了一阵,才伸手接过,意味深长的问道:“看到这望凝叶,你也没有想起什么?”林无悔愕然道:“我应该想起什么吗?”
魔君摇了摇头,转身欲走,突然叫道:“凝霜!”林无悔倒被这一叫吓了下,一脸茫然,道:“什么?”魔君叹了口气,道:“没什么,你好自为之,不要忘了我说的话。”林无悔急道:“等等!你到底是谁?”魔君道:“以后你自然会知晓。”说罢地上拂起些许尘埃,魔君就这样又一次在林无悔的注视之下消失无踪。
林无悔已见过一次魔君的身法,虽惊不怪,但华南与南宫独木却是惊若孤鸿,齐声问道:“无悔,那位是你的朋友?”林无悔道:“我觉得是,但他却说是我的敌人,还说……”额头上不由自主的又流下汗来,“还说迟早要来取我的性命。”华南又是一惊,道:“他当真这么说了?”林无悔点点头,南宫独木道:“若是如此,你就得小心了,此人来去无踪,修为之高实是生平仅见,只怕连掌们师伯也望尘莫及。”林无悔笑道:“应该没事啦,他若真要杀我早就动手了,又何必将我带出那片森林?”华南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林无悔答道:“就是在森林里,他好像早就认得我,我却不认得他。”华南道:“是敌是友也不知道,总之小心还是好的。”林无悔应道:“我知道了。”心中却暗想:“以后我自然会知晓?梦里那老人也这样对我说,他究竟是什么人?”
日月如梭,三人已进入中原多时,今天正好到达洛阳城。当今天下已是苛税沉重,百姓度日艰难,洛阳却是格外的繁荣,不过这也是自然,天子脚下,就算朝廷再如何不堪也得做出个样子来,否则惹得龙颜大怒就不好了。
三人走进客栈,找了个位置坐下,这客栈说来也不大,楼有两层,一层便是吃饭的大堂,二层便是客人留宿之客房,约有五、六间,装潢也简单得很,但却是爆棚满座。也难怪,现天下苛捐杂税甚重,人们苦不堪言,又有多少人住得起那些豪华的大客栈?华南随意点了几个菜,南宫独木忙道:“再上一壶好酒!”华南眉头一皱,却被南宫独木看在眼里,南宫独木笑道:“师兄为何皱眉?”华南道:“酒乃乱性之物,喝多了只怕耽搁修行。”南宫独木道:“师兄多心了,些许酒水怎会影响我们?凭你我之功力,莫说一壶,就是再来十壶也不碍事。”华南略略点头,道:“也是,不过只饮一壶,不可多饮。”南宫独木笑道:“是,师弟遵命。”华南淡笑一声,不再说话,他素知南宫独木行事稳重,唯一的爱好便是饮酒,而且千杯不倒,所以就没有阻止他要酒。
不一会,饭菜上来,三人动筷开吃,却听旁桌的客人道:“唉,如今苛捐杂税,弄得百姓苦不堪言,人人都知宦官弄权,但那些有权势的大官竟不敢站出来为百姓说话,让人怎么活喔?”林无悔听在耳中,思索在心。的确,如今这个世道已经不是人过的日子了,想当初父亲病重,却连个郎中也请不起,想到此处,不仅叹息摇头。那边另一人又道:“可不是么?偏偏此处又闹起怪病,连郎中也对此病无解。”三人闻言一奇,华南问那人道:“二位,刚才所说可是真的?”那人道:“是真的,许多人都突然一病不起,时日久了便要人命,好在昨日来了一位仙人,以符水分给病人喝下,竟然有起死回生之神效,据这仙人说,这是中了金丝毒,若没有这仙人帮助,只怕洛阳城的百姓都要死完了。”
林无悔身子一震,叫道:“金丝毒?”这个名字林无悔再熟悉不过了。南宫独木沉思了一会,道:“金丝毒乃灭天教巨毒,必有灭天教人在此施放。这样,华南师兄先带无悔回去报平安,我留下来查看查看。”华南应了,林无悔却道:“我也要留下来!”华南闻言一怔,道:“无悔你留下来作甚?”林无悔道:“我爹就中过这毒,我要留下来看看是谁下的毒。”华南略想了一下,料有南宫独木在,必无大碍,于是便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