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唐辜菱以为自己已经打败了所有参赛者,兴奋地向观赛者们招手的时候,却发现用木架搭起来的比试台在颤抖着。唐辜菱以为只是搭建比试台的木架材料差的缘故并没有想太多,可是此时身后却传来一个沉稳的女声:“招什么手?我还没比试呢!”
唐辜菱愣愣的回过头去,一位胳膊有她四个腿粗的女人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唐辜菱觉得那一晃晃的白花花的肉看得她脑袋有些发昏,不禁用手扶了下额头。估计那女人是觉得唐辜菱害怕了毕竟她的身形让一个正常的壮汉看了都会有些许恐慌。于是她得意洋洋的说:“唐辜菱,如果你认输的话就下台吧,免得被我揍的难堪。”
笑话,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她唐辜菱会认输?
于是那个用手扶额的女子抬起了头来,满脸笑意:“阿姨,恐怕认输的要是你吧!我唐辜菱可是从不认输的噢!”
膘肥的女人有些恼,明明自己才刚刚二八年华,居然被一个同龄人喊作阿姨!但她没有回嘴,她坚信自己是一定会赢唐辜菱的。于是她慢慢地向唐辜菱的方向蠕动着真的是因为满身肥膘太过于沉重了啊!
唐辜菱站在原地看着女人蠕动的身躯,等了许久,终究还是耐不住性子了。奔过去给了女人一脚,女人没有倒!于是唐辜菱又加了三脚,可是,女人还是屹立在她面前,纹丝不动!唐辜菱有些发愣,看来彪悍的身躯也不是一无是处的。
两人就这样在台上对峙着,肥女人因为蠕动的速度太过缓慢,唐辜菱只要稍往后退便够她蠕动好久的了。而肥女人同样也因为自己肥硕的身躯而始终屹立不倒。
唐辜菱开始焦虑起来,这样下去始终不是个办法。台下的观众和评判官们也都开始紧张了起来,显然他们都是希望唐辜菱赢得比赛的,可对手也真的是太过肥硕了!
肥女人还是在慢慢地朝着唐辜菱的方向蠕动着,唐辜菱却突然想起自己刚才那几脚都是踢在她的肚子和大腿上,而她的那个部位也正是膘肉最为厚实的部分啊!那么哪里是最为薄弱的部分了,对了,就是脑袋!
于是,“砰”的一声,很不幸比试台上形成了一个人形的窟窿。而唐辜菱只不过是刚刚轻轻的踢了下肥女人的脑袋而已。
台下的观赛者们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尖叫声,可唐辜菱没有向着他们招手。她着急地询问着后台人员是不是还有一个身形是她六倍的女人要上台,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唐辜菱终于得以松了口气。于是又欢欢乐乐地和观赛者们招起手来。
而坐在评判席上的楚梓墨虽然还是那副亮瞎眼的表情,但还是不自觉地为唐辜菱鼓起了掌没想到这个身子纤细的小女子也还真有两下子。
按照皇宫规定的流程,获胜的女子会被几位公公带进了宫里,然后由司马大将军亲手授予侍卫令牌一枚。
司马流唐看着唐辜菱有些恍惚,在台下看唐辜菱比赛的时候,他觉得这个小姑娘他是似乎在哪里见过的,可是想了良久也只能最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之后也只是从几位公公那里听得唐辜菱的一些消息。
“听说你也是在申一师父门下弟子?”大将军神情和悦,并不像那些挨摆臭架子的高官,而是欣慰的把令牌递给她。
“也算是没有辜负你师父的一番教诲。你今日领了这令牌,便是我东阳第一女侍卫了。女子并不比男子差,皇上招收女侍卫也正是此用意。只可惜皇上今日因龙体欠安未能前来观摩女侍卫的比试,否则她一定会为东阳国有你这样的女侍卫而高兴的。另外老夫再赠你一句忠告,希望你今后行事也同其他人一样切勿对自己放松要求,你可明白?”
大将军的一番话说到唐辜菱心里去了,她乖巧的点点头,“辜菱谨记大将军教诲,为我东阳竭心尽力。”
剩下的事情交代清楚,唐辜菱也便兴冲冲地出了宫门,只等三天后的报到就职了。
站在芷水楼大门前,唐辜菱忍不住想要大喊几声来展示自己的兴奋和狂喜,刚打算推门进去,结果门却被人拉开,于是我们的唐辜菱大小姐华丽丽的以狗啃泥的姿态迎接了她呆在原地的素娘姨。
“乖乖!”,素娘姨拍拍心口,“辜菱今日怎么这么懂事,给娘姨行这样的大礼?”
“呵呵!”唐辜菱尴尬的干笑了两声,摸出自己藏在腰间的侍卫令牌,万分自豪,“我以后就是吃吃公粮的官差了,素娘姨还不快快给我行个礼?”
“你这鬼丫头”素娘哭笑不得,“你娘亲还不知道你去比试的事,你想想怎么去跟你娘亲交待吧!”
唐辜菱到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好交待的,自己的女儿成了东阳第一个女侍卫,那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为什么会不开心呢?
可是她没想到的事,当她兴致勃勃地拿出令牌时,平日里和颜悦色的娘亲却变了脸色。
“什么!你说是大将军亲手授予你的?”菱儿有些艰难的问她的女儿。
“对呀!”唐辜菱并不明白母亲为何在听到大将军三个字时神情变得凄凉,“娘亲,难道您认识司马大将军?他可是我偶像噢!”
“不不,”菱儿慌忙摇头,“那样的大人物我一介平民怎么会认识”她尴尬的避开女儿疑惑的眼神。
“女孩子家家的,成天拿刀持枪、拋头露面的,和那些个男子厮混在一起,今后可怎么寻得个好人家?”菱儿神色凝重,不管怎样,总之是不能让辜菱和司马流唐再相见了,十几年前背弃承诺,怎么可以轻易原谅?若是辜菱和他相处久了,毕竟父女是血脉至亲,总会有被识破的一天。若是到了那一天,自己一介平民,又是命如草芥的青楼卖笑女,怎可以和位高权重的大将军相抗衡?这样一思量,菱儿便更是笃定不能让女儿去做那所谓的东阳第一女侍卫了。
“娘”唐辜菱不知道娘亲今日为何会突然如此固执,若是平时,她有什么要求娘亲都会尽量满足的,可今天却看来是绝对不松口的架势。这让她有些气急,“我已经领了令牌,现在就是您不答应也不行了,三天后不入宫述职,便是欺君的死罪。您若是想见到女儿项上人头,就尽管反对好了!”
唐辜菱的急性子也是上来了,她始终并不觉得自己去做女侍卫有什么错?这是自己的人生,她想要活成自己喜欢的模样,做自己喜欢的事,这有什么错?
这一番气话让菱儿听得浑身战栗,“好,你有本事了,娘亲的话你也不听了。你就进宫去,你有通天的本事就别认我这个娘亲了,去找你那薄情寡。”说到这里菱儿连忙住嘴,这一次也是气疯了才会差点提到他。
幸而唐辜菱也在气头上,所以并没有计较母亲后半句未说完的话,母亲痛惜的表情却深深刺痛了她的心,“我有什么本事,除了这一身武功,就只剩下一个寄人篱下的娘亲,连亲生父亲都是个短命早死的。”
“啪”清脆的掌声响起,两个人都愣住了,菱儿是又气又悔,而辜菱是满眼的不可置信。
“对,若是你那短命的爹爹还在世,你便是千金大小姐,哪里像现在,跟着什么都没有的娘,寄人篱下”菱儿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呢?如果辜菱和司马流唐相认,会不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天天出去辛苦奔波。而是从此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将来也必定能嫁个好人家,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是自己太自私了吧!
但不知道实情的唐辜菱,听到母亲的这一番话,更像是在嘲讽她,于是她一甩手,气匆匆地出了门去。
站在门外好一会儿的素娘硬是没拉住负气的唐辜菱,只得无奈的推门进去安慰好姐妹。
“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太自私了?”菱儿很茫然,眼睛红红的,脸上却还是有未干的泪痕,“我非要自私的拖着辜菱跟着我过这不知未来,劳命奔波的日子。倘若我当初狠狠心,让司马流唐抱走着孩子,想她现在也是过着官家大小姐的日子吧,何苦要来跟我这没用的娘亲。都是我害了她吧?”
“你是不是脑子焼糊涂了?”素娘被菱儿的奇异想法气笑,“司马流唐那个混蛋,就不配做辜菱的父亲。这十几年来可是你亲手把她带大的,那个混蛋什么时候尽过当父亲的职责?你也别想多了,辜菱她也就是一时孩子气,有些话她也只是无心的。”
匆忙跑出来的唐辜菱站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却发现自己在需要朋友陪伴的时候,却找不到一个朋友。昔日在凌武山习武的同门师兄弟们,都已经各奔天涯了。唐辜菱忽然想起这些,不免有些伤感。恰好看见,街道转角处一家酒家清闲安静。便进了酒家要了些酒来喝。
第6章醉酒入楚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