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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小全子

小全子听了,就道:“主子,您不是说,皇后的位子,皇上怎样都会替主子保住的么?”皇后就道:“太后若不在了,朝廷的局势也就更复杂了,皇上的位置也不一定能稳固呢,何况我这个皇后,因此我才这样说。”小全子听了,就道:“那主子预备怎么办?”皇后就道:“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况皇上和我都没有子嗣。若有人提出皇上无嗣,另立皇帝,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办?”小全子听了,就又安慰道:“主子,俗话说的,车到山前必有路,主子且不必心急。”小全子说着,又与皇后捶背。二人正说着,就听外头有人回道:“孝仪大公主来了。”
皇后一听,心想:她这个钟萃宫,若无紧要的事,孝仪一向也少来。这个当口,她来她这里干什么?但因和孝仪也无什么过节,皇后便理了理衣裳,出去迎接。孝仪进来了,见了皇后就道:“我刚从太后那里出来。”皇后就道:“我心里也是这么猜的。真正太后病了也有几个月的了,时好时歹的,就是不见痊愈。”皇后说着,便请孝仪里头说话。孝仪坐下了,就对皇后道:“如今,三郡主四郡主也出嫁了。这进了宫,去了太后那里,只觉得太后那里冷清了许多。”皇后听了,也道:“是呀。想必你也看出来了。太后这一病了,那模样儿就活脱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太太了。我见了,心里头只觉得凄凉。”孝仪见皇后这样一说,就道:“今儿来,我是要与你说知心话的。其实,你也不必瞒我,我知道你心里头也恨太后。到底是她将你说进了宫来的。不过,你可也不要把自己受的全部气都撒在太后的身上。”
听了孝仪的话,皇后就道:“你的意思,我也懂。实话该死你吧,我对太后,是恨一半,怜一半的。到底太后也是我的亲姑姑,都是那拉家出去的女人。太后也是好意,他也没想到我和皇帝成亲了,是这个样子!”孝仪一听,心里就觉宽慰不少,因又对皇后道:“你这样一说,想太后听了,心里也觉安慰的。只是,如今太后久病不起,主持朝政的便还是皇上。这可叫一些人的心里,觉得不安定。如今,你别看朝堂平静,其实那冰块底下,都烧得滚烫的开水呢!”
皇后听了,就道:“这个我也懂。究竟好些杀害维新党人的大臣,还在朝堂上呢。他们见太后久不上朝,心里定然不安的。但究竟怎样,还是要看皇上如何行事了!不过,这些大臣自然是不甘坐以待毙的,必然要趁乱作祟的。皇上什么情况,想你也知道。保不定呀,这皇上还要被赶下了宝座儿呢!”
孝仪听了,就看了看皇后,说道:“是呀,我也有这样的担心。我一向是站在皇上身边的,这些你也是知道的。与太后那里,我只不过是斡旋。我却是担心皇上。”皇后就道:“我们担心也无法子。究竟皇上并无兵权。”孝仪就道:“老太后的心机极深。我想来想去,太后要是归天儿了,她定然还是不愿让皇上随心所欲地做事儿的,必然是要羁绊他的。”皇后一听,心里就有几分恐慌。她是知道太后的手段的。孝仪又道:“太后惯会声东击西。我只担心,皇上会被太后迷惑住。”孝仪知道,太后虽然病了,可私底下,可没少见启海顺王谦王一干人。这些,太后都瞒了皇上。
皇后听了,想了一想,就道:“若皇上果然被太后迷惑了,那会是什么后果?”孝仪就道:“那皇上的处境可就不妙了。太后身子不好,她心里定有不同的打算。一则,或许就是废了皇上。二则不外乎就是软禁皇上。”皇后听了,口中不禁‘啊’地叫了出来。“可,万一太后的身子不好,兴许不几年就,她难道还能继续挟制皇上去?”
孝仪听了,就叹息道:“那,皇上就更是危险了。依我说,太后在一日,皇上方能安全一日。若太后果然不在了,皇上兴许就不能够独活的。我是太知道老太后了。只要有人挡了她的路,她是格杀勿论的。兴许这个时候,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另外立储的打算。”
皇后听了,心里更是恐惧。但她还是要搏一搏,因又问孝仪:“大公主,果然就如此么?可皇上的呼声也高,何况那些夷人都是支持咱们皇上的。”孝仪就道:“可太后的手腕极高。如今,我也看不透太后会下怎样的棋。但我猜想,不管怎样,总是对皇上无益。”皇后听了,就喃喃道:“皇上若都落难了,我这个皇后岂又能独存?到时,我恐怕也是大难临头了。”皇后说着,越发坐不住了,只是来回在屋子里辗转走动。孝仪就道:“不过,到底皇上还在宫里,这些也不过是我的猜测。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探出太后心里在谋划什么。若有了什么动静了,我便赶来告诉你。”皇后听了,更是连连点头。孝仪又对她道:“你是皇上的皇后。莲妃是皇上的妃子。皇上身边就你们两个人了,你可是要同莲妃交好。你们联合一气,与太后那里总是妨碍。你且记住我的话。”皇后听了,又是点头。一会儿,孝仪告诫完了,走出钟萃宫时,皇后更是愁眉紧锁了。孝仪说的不错,身为皇上的后妃,自然要团结一气。
皇后用过了晚膳,借口出去遛弯,就带了小全子来了莲妃住的繁花宫里了。莲妃也用过了晚膳,在书房里静静地看着经书。听墨梅说皇后来了,莲妃自然出去迎接。皇后见了莲妃,就笑:“莲妃。今儿个无视事,就想来看看你。”莲妃听了,便将皇后迎进内宫。皇后坐下了,方对莲妃叹息道:“今天,大公主在我那里。她和我可是说了一车的话儿,听得我只是胆颤心惊的。”莲妃听了,遂与皇后献上茶来,方道:“大公主与皇后您说什么?”皇后就叹:“她与我说的,字字不离皇上。”皇后便将孝仪说的话儿,都一一地转述了莲妃。
莲妃听了,便就对皇后道:“太后怎样想,其实我也虑到了。不过,我却没有想到皇上的处境这样危险。”皇后就道:“你不知,太后病了这些时候,隔三岔五的,可是没少传皇上过去说话。太后很会蛊惑,我担心皇上心里又会放松了警惕。”莲妃听了,便对皇后道:“这些我也知道。”皇后听了就问:“那你可提醒过皇上?”莲妃就道:“这个还没有。但皇上自四岁入宫,就一直呆在太后的身边。说来,皇上该比你,比我更了解太后。或许,皇上是心知肚明,但只是不愿意说出来吧?”
皇后就道:“如果皇上果然知道,就应该更小心太后才是。他什么都不做,这才急死人呀!”莲妃见了皇后一脸焦灼的样儿,反而笑道:“皇后娘娘,先前我只当娘娘心里待皇上只是冷淡的,不过现在听了娘娘这一番说与,我心里只是感到宽慰无比的。原来,娘娘心里一直有皇上。”莲妃想想,便又说道:“之前,我一直当皇后主子您是太后那边的人。”
皇后听了,就也笑:“我对太后献殷勤,那不过是担忧我这皇后的位置不稳。不过,现在我也看开了。一切都是我多心,皇后这个位置只是一个烫手的山芋,除了我,根本无人愿意做。我这辈子,想也就只能当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后了。皇上除了是我的丈夫,还是我的表弟。我自然是希望他什么都好的。与太后那里,我也有情。但我的心,还是向着皇上这里的。”皇后对着莲妃,剖白心迹。莲妃听了,默了一默,就道:“若是能探出太后的心意,那自然好了。如此,就能有对策了。”
皇后便就对莲妃道:“那么,咱们早晚,还是要殷勤地去仁寿宫里请安去。多使银子,多方打听。我既不信,太后那里的人是铁墙一块。”莲妃听了,赶紧就道:“皇后主子若要银子,臣妾身边还有一些。”莲妃说着,就要去拿银票。莲妃知道,皇后身边很不宽裕。她既是皇后,那来往的人情赏赐就大。皇后有段时间,很是入不敷出。皇后听了,面上就有些惭愧,因对莲妃道:“不用。撑死的骆驼比马大。我拿钟萃宫里,还有一些银子。”莲妃听了,还是将银票拿出来,递到皇后的手心里,说道:“皇后主子,您拿去先用。我这里用的人少,开支也小。所以能积攒下银子。都是为了皇上,您就收下吧。”
皇后听了,心里便叹了又叹,方对莲妃道:“莲妃呀,之前你被打入冷宫,我可是对不住你呀。我知道你是冤枉的,但我为了能在宫里少个敌人,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可你出来后,见了我还是和从前一样。真正,你是个心胸阔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