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听你的安排就是。”夏木施眼里满是坚定,她现在唯一的信念就是活下去。为夏家几十口人命报仇雪恨。
她蜕变了,从一个天真浪漫相信天长地久的清涩丫头变成只为了复仇而活的工具,没有爱只有恨。这些都是那个人附加在她身上的,总有一天她会双倍的还给他。他既然选择了利用她,那么她一定要让他知道利用她的后果。清华我会让你尝尝真正锥心刺骨的痛。
“你说,皇上下令将皇后娘娘三天处斩。你说还真是伴君如伴虎啊,我看最近皇上的脾气不太好。你我都在皇上身边伺候着,一定要小心了。不然,说不上掉脑袋的就是你我。”小太监小声的说道,很怕被别人听见,毕竟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
“你说的对,我看我们也得小心点。皇上能杀了辅佐他的功臣,也不在乎多杀几个像我们这样的人。”另一个小太监附和道。
“就是,之前还和皇后娘娘那么相爱。现在皇后娘娘被收监在大牢而且还下了这样三日问斩的命令,恐怕这次皇后娘娘也逃不过一死。”
“你是猪啊,你难道不知道皇后娘娘是在刑场忤逆皇上,皇上才龙颜大怒的吗,要知道龙威是不能冒犯的。皇上既然已经下令了,那就绝对不会收回成命,你我还是小心伺候着。如果皇上因为心情不好杀了我们,那我们死的可就是真冤。”想一想他们都忍不住颤抖。
“你们以为皇上是杀人魔头吗,没有理由就随便杀人?”贺公公满是愤怒,这些个小太监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居然在背后乱嚼主子的舌根,还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真不知道是谁教育出来的。
“当然,不然,夏家也不会被满门抄斩。皇上的脾气我们这些奴才的都琢磨不透。我还真是担心哪一天皇上发了脾气,直接就要了我的脑袋。”小太监显然是没有听出来身后说话的人是贺公公,还理直气壮的说着。
而另一个太监则是觉得不对劲,回头看见贺公公青着一张脸立刻拉着旁边小太监的衣袖叫他不要再说了,可是这小太监,却完全没有明白:“哎呀,你拉着我做什么。我还没有说完,我们多交流一下,这样……”
小太监还没有说完,贺公公就暴怒了“这样什么?你想要怎么对付皇上?小路子,你还真是天大的狗胆,你难道不知道,私议皇上的私事是要杀头的吗?你是嫌你脖子上的脑袋长的太牢固了吗?还敢在这里公然议论,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刚调到御书房。伺候皇上还没有一个月的时间,怎么?就开始搬弄是非了。让你伺候皇上你是觉得委屈了?”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贺公公饶命啊。贺公公饶命啊。是奴才嘴碎!伺候皇上是奴才的福分,奴才不该妄断议论。奴才知错。”小路子说着就开始抽自己的嘴巴,自己真是多事。他太大意了,明明知道这宫中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还和别人议论是非。这下子被贺公公听到了,免不了一顿责罚。旁边的小太监见小路子自己抽自己,也跪下来开始抽自己的嘴巴。如果贺公公不放过他们还真是死路一条。
“奴才该死,奴才不该议论皇上。奴才……”
“停……你们知道错了?”
“奴才们知道了……”两个小太监脸已经被自己打的通红,一看就是肿了,谁让他们嘴犯贱真是自作自受。
“这一次本公公就当什么都没有听见,自己去杖房领二十板子,长点记性。要知道主子的是非不是我们这些奴才能议论的。如果今天不是我听到,换作是皇上你们早就没命了。”
“多谢公公恩典,多谢公公恩典。”两个小太监千恩万谢的离开了,贺公公说的确实是对的。在这宫里,即使主子做的是错的,也不容他们这些奴才议论。奴才就是奴才应该做好自己的份内事。今天这顿板子就是算给他们自己一个教训,让他们长长记性。
贺公公摇摇头,推开御书房的门,皇上仍旧认真的批阅着奏章。脸部的表情冰冷,贺公公将参汤放在桌上“皇上喝点参汤吧,这是御膳房炖了一天的老山参,很有营养。您已经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朕不想吃了,撤下去吧。”清华淡淡的说,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吃。只想将这些奏折全部批阅完成。事情多了,也就不用瞎想了。
“皇上,你何苦这样为难自己,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清华是贺公公从小看着长大的,他心里的承受的苦,贺公公一清二楚。下了那样的命令恐怕皇上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吧。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清华有些躲避,在贺公公面前他总是觉得被他看的透彻,贺公公从小就一直守在他的身边,所以他是相信他的。
“皇上,老奴跟在你身边多年,皇上的秉性老奴自然比谁都清楚不过,皇上为何这样做,老奴可以不问。因为老奴知道,皇上是有自己的理由的,但是老奴不想看到皇上自己为难自己。即使全天下的人都误会皇上,但是老奴始终都相信皇上,不会作出错误的决定。”贺公公苦口婆心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希望这样皇上可以善待自己。
“你说朕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朕伤了她。”清华的语气透漏着凄凉。
“皇上,你这又是何苦?明明就很爱娘娘,你何苦如此。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你这样,咱家心里也不好受。娘娘她……”贺公公叹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
“事已至此,就这样吧。这里你也不用伺候吧,下去休息吧。”清华挥一挥手,贺公公摇摇头。
“那老奴就在外面守着,皇上有什么事唤老奴一声。”贺公公还是不放心,现在的皇上外表如此冷酷无情,但是内心却极其脆弱。所以他要在这里守着,哪怕是陪着皇上也好,这样能让他觉得心安。
“不用,你下去休息吧,朕这里没有什么事了,朕想一个人静一静。”清华的声音里充满了疲倦,他是要好好的静一静了。既然已经迈出了一步,那就没有回头的机会,既然冷酷了,那就绝对不能心软。
夏木施听从宵素的安排,找人掉包出了宫。夏木施看了眼牢狱中的人,满是无奈,她从未想过要杀人。但是却有人代替她去死,她眼里满是感激。
“别看了,她也是死囚,就是不替你去死,也是会死的。好了,我们该走了,不能在这里耽误时间。”宵素提醒道。
“走吧,小姐,这里不安全。可不要辜负了王爷的一番苦心。”云儿提醒道,现在无论什么事都没有小姐活下去重要。
牢里的人知道他们二人的身份,发现端倪的狱卒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他们都是小小的狱卒,皇家的人个个身份尊贵,他们惹不起。
出了宫门,宵素把一个包袱交给她们,里面有银两和一些干粮。
“出了这宫门,皇嫂你就不再是皇后娘娘,以后就安安稳稳的做个平凡的人。”
“平凡人,我怎么可能做一个平凡人,你知道你的家人死在你面前的那种感觉吗?那种血淋淋的场面,你知道午夜梦回时,你都能看到那样的场面。我千万次的呼喊,可是我爹,我的家人都回不来了,只有血红血红的一片。我想睁开眼睛,可是我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没有人能帮助我,我只能在孤独恐惧中,蜷缩着。”宵素有满是无奈,谁经历了这样的痛,能活下去,都不会再甘于平凡。可能唯一的信念就是活下去。
“皇嫂,我知道你的痛,但事已至此,不要再赔上了自己的性命。好好的活下去。”
“宵王爷,谢谢你今日的搭救,从我踏出宫门的一刻起,我就再也不是你的皇嫂。也许下一次相见我们就会成为仇人,到时候也许你就会后悔,你今日救了我。”
“既然救了,就没有想过将来的事,你多多保重。”宵素就这样望着马车离去,那一刻他还不知道,他一辈子注定了与夏木施痴缠。
夏木施和云儿离开了皇宫,天色已晚,只好先住进了客栈。
“小姐,我让小二准备了热水。一会儿,你好好的洗一洗,洗掉身上的晦气,之后我们就都会一帆风顺的。”云儿眼里满是激动,小姐能活着,能脱离那个皇宫真是太好了。
“好,我听云儿的,洗掉了过去,我和那个皇宫里的人,从此势不两立。”夏木施眼神变得冰冷。云儿不禁的缩了一下脖子,小姐这样的神情自己从未见过,恐怕就算是以后想要平静的生活也是不可能的。算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之后再从长计议。
晚上,夏木施洗了澡,躺在床上,几乎一夜无眠,脑子里想的全都是那日刑场的惨状和怎么报仇。面容又憔悴了几分。
云儿见她如此,心里也同样难受,她从小就在夏府长大,老爷对她也是极好的,她从小被父亲卖了当丫鬟,她就把夏老爷当做自己的爹爹来尊敬,可如今物是人非。只有小姐一个人还活着。她一定要保护好小姐,不能再让小姐出什么意外……
第4章告别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