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灏满脸喜悦的看着赫连明德手中渐渐发光的夜明珠。
三人回到大厅之后，赫连明德才说道：“这夜明珠想必放置了多年，散了光华不过也是寻常之事。不过。”
夏子灏见到赫连明德有些犹豫，于是急忙问道：“不过什么？”
赫连明德叹了一口气，仔仔细细的将这世间上人造夜明珠、珍珠和自然夜明珠详细的给夏子灏解释了一番。
赫连明德说得仔细，夏子灏也听得认真。
“所以说这夜明珠的主人就是你们夏家，你若是真的送给了。陛下的话，总有光华殆尽不复返，明珠蒙尘化珍珠的一日的。到时候。”
后面的话赫连明德虽然没有说，但是夏子灏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伴君如伴虎，君王喜怒无常。若真是送着这南海夜明珠改了陛下，那么到了那光华殆尽不复返，明珠蒙尘化珍珠的一日，恐怕夏家就要遭殃了啊！
“多谢明德弟提醒为兄，不然的话祸患无穷啊！”夏子灏十分感激的看着赫连明德说道。
“但是子灏兄不是早就放出了消息，要将这南海夜明珠献于陛下的吗？”赫连明德有些担心的看着夏子灏说道。
“诶，难道明德弟不知道咬文嚼字的好处吗？”夏子灏笑的奸诈的说道。
赫连明德一脸了然的点了点头说道：“倒也是个不错的方法。”
赫连明德明白，不代表着龙宇哲会明白。龙宇哲自认自己是个粗人，虽然偶尔说说上几句文绉绉的话，但是本性是改不了的，头脑也是改不了的。
夏子灏十分无奈的看了龙宇哲一眼说道：“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不要那么好奇好不好？听得懂就懂，听不懂就算了呗！”
“这。”本来龙宇哲想说圣人说过，但是却又忘了到底是哪个圣人，于是索性说道：“这人们不都说要不耻下问的吗？我这可是发挥这种精神啊！小耗子，你怎么可以打击我呢？还不快点说清楚？”
夏子灏收好锦盒，一脸“我懒得理你”，悠闲悠闲的喝着茶。
龙宇哲只好眼巴巴的看着赫连明德，就算是想赫连明德这种活了一百多岁的人也是受不了一个三十好几的大男人这样“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的。
最后赫连明德不得不妥协道：“其实很简单。子灏兄只是说要、送、一、颗、拳、头、大、小、的、南、海、夜、明、珠而不是天、然、形、成、的、拳、头、大、小、的、南、海、夜、明、珠。”
赫连明德特意在重点的地方一字一顿的说清楚，这样就免的龙宇哲问东问西的了。
“我之前不是说过吗？夜明珠有两种，一种是天然形成的能够发光的珍珠，一种便是那萤石制成的了如同珍珠一般圆滑的人工夜明珠。”赫连明德十分尽职的详细解释道：“因此，子灏兄只要找一颗拳头大小的南海‘夜明珠’送进宫就可以了。老哥，明白了吗？”
龙宇哲一脸的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可以这样。”
赫连明德点了点头，而后严肃的说道：“不过这偷天换日毕竟也算得上是欺君之罪，因此。”
赫连明德的话还没有说完，龙宇哲拍了拍胸口说道：“老弟放心，这点我懂。不就是要保密吗？这点我懂的。”
赫连明德和夏子灏点了点头。毕竟这南海夜明珠也是传家之宝，夏子灏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把它放回到那藏宝阁的好，便先离开了。
龙宇哲满脸好奇的看着夏子灏离开，心中对于之前夏子灏提出的迷踪阵很是好奇，便是。因为夏子灏无法破阵，便也不敢乱闯。
虽然龙宇哲并没有见识过奇门遁甲得厉害，但是却也道听途说过。因此却也是十分相信的。
于是龙宇哲十分郁闷的对赫连明德说道：“唉那小耗子藏宝阁门口布了一个破阵，唉。”
赫连明德一脸无奈的看着龙宇哲：这也叫破阵？要是真的是破阵的话，你怎么就不进去试试？典型的酸葡萄啊！
不过赫连明德并没有打算告诉龙宇哲自己会破那迷踪阵，因为跟了那玩世不恭的风绝尘久了，赫连明德也随着风绝尘一样怕麻烦了。
或说风绝尘自从拐了年仅五岁的云梦璃上了极寒之地之后，便也就发誓再也不招惹十五岁一下的小孩儿了。毕竟又要当师傅，又要当爹当娘的，很是不容易的。实在是特别麻烦，不仅麻烦了风绝尘自己，还麻烦到了赫连明德一干的徒弟。
夏子灏回来之后，话题别有转会到了燕子神偷。
虽然赫连明德对于夏子灏为什么会这么想抓住燕子神偷，不惜以自家的传家之宝作为诱饵很好奇，但是却没有多问。
赫连明德的个性是从来不会主动的招惹麻烦，但是却也不是怕麻烦的人。
“这么说这次的事情和燕子神偷没有半点关系了？”夏子灏不死心的说道：“那明德弟方才追出去是为什么啊？”
“这。”赫连明德的脑子飞快的转了转才说道：“是因为我师傅。”
“你师傅？”
赫连明德点了点头说道：“我是第一次下山历练，我想师傅可能是不怎么放心，便来看我了。我感应到了师傅的气息，便追了出去。就这么简单。”
夏子灏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难道燕子神偷并能不在我这幽州？不对啊！若是这样的话那颗千年紫珍珠是谁偷的？”
赫连明德不自觉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袖，而后抬头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难道她还打算偷我那南海夜明珠？”
“大概是不知道你这小耗子的夜明珠并不是荧石制成的夜明珠而是珍珠吧！毕竟燕子神偷只喜欢珍珠啊！”龙宇哲想了想说道。
如今夏子灏断然是不能说出自己这夜明珠是天然夜明珠的事情，不然的话到时候。
“如果燕子神偷并没有离开这幽州或者他还是会来光顾城主府的。”夏子灏想了想说道：“昨天晚上员外家里不见了那颗千年紫珍珠，今天晚上我这城主府一定会是加强了警戒，因此燕子神偷没有选择今晚做最佳的时期。我想燕子神偷应该是在等待着时机，等我们放松警惕便会来偷这南海夜明珠的。”
“小耗子你的分析倒也不是不对。”龙宇哲一脸没主意的看着夏子灏说道：“那照你这么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呢？”
赫连明德觉得现在的话题，不是他一个江湖人士该听的，于是重重的咳了咳。
对于赫连明德的暗示，夏子灏淡淡的笑了笑。
虽然夏子灏并不在意让赫连明德听到，但是既然赫连明德表示自己不想知道，那边不说了。夏子灏简简单单的岔开了话题。
三人秉烛夜谈，相处融洽。直到东方既白，才散了场子。
赫连明德拒绝了龙宇哲的邀请，和龙宇哲在城主府门口道了别，来到偏僻的树林，找了棵大树好好的休息了一会儿。
虽然并不需要睡眠，但是今日真的是发生了很多事情，赫连明德也想好好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这凡世间不是有句话叫做伴君如伴虎吗？”
娇媚的声音响起，赫连明德连眼皮都没有睁开，继续闭眼静思。
海菊倒是丝毫也不介意，淡淡的笑着说道：“夜明珍珠和那夜明珠可是差得好远的哦！你就不怕有人说了出去？”
海菊所说的有人自然是包括了自己在内的，虽然说海菊不屑于说出去，但是却还是调皮的逗了逗赫连明德。
虽然说赫连明德对于海菊并不算了解，但是因为感受到了妖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因此也相信海菊是不会说出去的。先不说海菊与那孕育南海夜明珠牡蛎同种同族，现如今海菊吸收了那南海夜明珠的灵气，也就如同说海菊受了南海夜明珠的恩惠。而这南海夜明珠所认同的主人便是那夏家，因此海菊也算得上是承了夏家的恩惠的。断断是不会恩将仇报说了出去的。
至于龙宇哲虽然性情豪爽、口无遮拦，但是是非轻重还是知晓的。赫连明德自然不用担心。
而自己不过是个过客，也不会无聊到说出去的。剩下的便只有夏子灏了，那边更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当然赫连明德脑子里面分析的这些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毕竟没有那个必要和坐在自己对面的树枝上的海菊讲。
可以不用开口的话，自然就不用开口了。赫连明德也是非常的懒的。
海菊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盯着赫连明德好久，好久。赫连明德别说是睁开眼睛了，抖抖眼睫毛啊，皱皱眉头什么的半点也没有做过。海菊不由的挫败的想到：真够厉害的。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嘻嘻看来我的水平也不赖啊！
海菊没有在叽叽喳喳的说话，赫连明德觉得这个世间变得安静了很多，很多。
赫连明德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冷漠的人，但是却也不像自己的师弟那般的活泼。但是无可否认的是赫连明德喜欢安静，喜欢享受一个人独处的那份安静。
赫连明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那声叹息在这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沉重，在这静谧的夜晚回荡了良久，良久。
还没有等到海菊问出口，赫连明德便问出了自己心中的那个疑问。
“一百五十年前，为什么南海之滨会干枯？”赫连明德坐了起来，凝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海菊问道。
海菊的眼神闪缩了一眼，而后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诶！我不过是个小妖。”
“我有一个小师妹。”赫连明德平静的说道。
“诶？”海菊并不明白赫连明德为什么会这么说，愣了一会儿之后才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小师妹五岁的时候就跟着师傅来到了极寒之地。”赫连明德此时非常的厚道的在外人面前隐瞒了自己的师傅用一根冰糖葫芦拐走了年仅五岁的云梦璃的事情。
“小师妹从孩提时候便在那极寒之地长大，一直保持着一个纯真善良的本心。在你们这些妖的生活里面没有我们凡人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因此你和小师妹其实很像的。”赫连明德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还记得有一天，小师妹和小师弟十分狼狈的回到师傅的小茅屋。那个时候小师妹已经长大了，小师弟不过才刚上极寒之地。因为小师妹并没有学习师傅的武功，没有能力自保，而小师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因此师傅是不允许他们离开小茅屋十里之外的。因此当小师妹和小师弟很狼狈的回到小茅屋的时候，师傅震怒了。但是小师弟和小师妹坚持说自己并没有离开十里的范围。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说谎，但是师傅并没有拆穿他们。吃一堑，长一智。做错了事情不一定要受到责骂，长了教训才是最重要的。”
听完了赫连明德所说的故事，海菊依然是一头雾水的想到：人和妖的思维果然是不同的。我完全不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我到现在还记得。”赫连明德停顿了一会儿看着海菊的眼睛说道：“小师妹说谎之前，心里会觉得很内疚的，因此眼神都会闪缩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回答的。正好就和你刚才的情形是一样的。”
海菊第一次有泪奔的感觉。原来赫连明德兜了一大个圈子就是想说四个字：你在说谎。
海菊坚定的摇了摇头说道：“我真的不知道。那毕竟是南海之滨的事情，和我们东海之滨没有半点关系。”
“如果四海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你怎么会知道这南海夜明珠的来历？”赫连明德淡淡的说道。
“这是因为。是因为。”海菊毕竟你不是人，说不了什么谎话。虽然之前谎言被拆穿之后，也向着补救，但是。资历尚浅，是在是不是赫连明德这个皇子出身的人的对手。
“没错。我的确是知道，但是我不能说。”海菊坚定地说道。
“为什么？”
海菊万般无奈的说道：“你们修仙之人不是有句话老是挂在口边的吗？”
不是海菊不想说出那句话，而是海菊真的忘了。
赫连明德有些郁闷的说道：“就是天机不可泄露？”
“可不就是嘛！”
赫连明德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其实仙也好，妖也好，人也好，都有各自的使命啊！这南海之滨干枯的事情是神仙的事情，你又何必干涉呢？”
赫连明德抬头仰望着那层层的树叶，或者一切只是时机未到吧！总有一天我一定会知道南海之滨当年为什么会干枯的。
静谧的夜空中再次传来飘渺的歌声，海菊一脸兴奋的从树上跃下，在广阔的大地上翩跹起舞。
虽然赫连明德对于音律并不精通，但是依稀间却还是能够辨认的出，那是昨天自己听到的那首歌。
依然是那么的美妙，让人心旷神怡。
至于海菊的舞姿，早就被赫连明德主动地忽略了。原因只有一个便是四个字：惨不忍睹。
赫连明德很喜欢这首歌中的：人生如梦，梦里过眼繁华似锦绣。人生如梦，总是一分欢喜一分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