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易军已经带人从后面冲了过来,敌人的火力开始重新组织,易军他们被敌人从窗户里疯狂打出的子弹压制在了院墙内侧,只好依托着半截炸倒的围墙又退到边上。
我还在往前冲,猛烈打出的子弹倒是压制住了正面窗户里的敌人,敌人纷纷低下头隐蔽着,我不管这套,我现在就是要冲进去,直接冲进一楼,亲手把里面的恐怖分子全部干掉!
对面的易军一看我大吼着冲了进来,心说不好!这祖宗又要发疯了!刚要发话,后面的刘鑫已经追了上来,我的弹夹已经打完,刚要去捡不知是哪个倒霉鬼扔到地下的AK47时,对面的敌人重新冒出头来,一刹那间,刘鑫从后面猛地将他扑倒在地,在高速军事规避动作下强拽着我隐蔽到旁边凌云志隐蔽的矮墙后面,敌人的子弹几乎是擦着我们两个的头顶打过去!我端起那支AK47,几发点射过去,又有几个恐怖分子应声倒地。
凌云志从矮墙那边探出头去,他顿时发现,这清真寺的正殿大楼是钢筋混凝土结构,手雷根本炸不开,敌人聚集在里面至少有十几个人,武器都是AK47一类的自动火器,威力不能小视,唯一的两个窗户被敌人堵上了沙袋成了防御工事,看来这帮家伙是早有准备的。此时整个大楼被敌人占领着,二楼和三楼的火力点虽然已经被我们打掉,但是不能排除敌人会随时上楼,因此,易军他们从后面上来的战士们也不敢贸然向前,正面我们的三个小组也是这种情况,既要对付敌人一楼的火力,又要时刻防止敌人从楼上居高临下地射击,都不敢靠得太近。原本打算的炸开院墙后直接冲进去,看来是想的太简单了,从刚才的交火可以看出来,这伙敌人绝对不是乌合之众,而是一群受过专业训练,有很高军事素养的家伙!而我们一共不到四十人,要想突破敌人的防线,伤亡肯定不小。
战斗一时之间陷入了僵持,双方谁也不敢贸然前进。易军焦急地趴在院墙的后面,想了想,叫过少数民族战士卡日啦吉:“卡日,现在我说一句,你翻译一句,注意隐蔽!”
“是!”卡日阿啦点点头,他知道教官要用心理战了。
易军思索片刻,大声喊道:“里面的人听着!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反恐分队教官!现在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顽抗到底只能白白浪费性命!我要求你们马上放下武器,举手投降!争取宽大处理!”
卡日啦吉将易军的话翻译过去,里面沉默了一会儿,一个人在里面喊了几句。
卡日说道:“敌人说他们不想投降!他们也不相信解放军能宽大处理他们!”
易军冷笑一声,决定换一种方式,他喊道:“你们不投降是没有出路的!你们以为守着这一座楼就能顽抗到最后吗?不信咱们看看,我们的增援部队马上就到!到时候我倒要看看,这样的大楼能经得起几发炮弹!能扛得住几发火箭弹!”
卡日啦吉将易军的话翻译过去,里面又是一阵的骚动,忽然,一个声音大喊了起来。
“他说什么?”易军问。
卡日啦吉惊叫道:“他们说他们手里有人质!”
“人质?扯淡!”易军根本不相信,“那让他们给我看看人质的样子!”
对方一阵地解释之后,里面传出一阵的狂笑。
卡日啦吉翻译:“他说,他们外面的人已经告诉他,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分基地点被武警消灭了,但是他们还有最后的一步棋,他们的一个秘密小组并没有被我们发现,而且已经开始在四周的村镇安放炸药了,只要他一个手机打过去,他的人就会立刻炸毁所有目标!他们想用这个跟我们谈判!”
“王八蛋!”易军咒骂着对方,他无法判断对方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不可能用老百姓的生命去打赌。
对方又开始了叫嚣。
“他们说什么?”易军急切地问。
卡日皱着眉头说:“他们说要不要先通知自己的人先炸一个点来证明一下。”
“混蛋!你跟他们说,我愿意跟他们谈判!看这帮狗日的有什么条件!”易军着急地说,对方要真是有这一步棋,真炸起来麻烦就大了,易军也不敢马虎,决定先听听他们的条件。
卡日啦吉把话翻译过去,对方又是很久的沉默,最后说要我方派一个谈判小组进去和他们面谈,他们要检验一下解放军的诚意。
“哪有这样的条件?”易军着急了,这不明摆着要人进去堵命吗?
里面的恐怖分子又喧闹起来,一个人狞笑着故意调开了手机的铃声,他们要证明手机就在自己手里。
“教官,我进去吧!”易军的听筒里面传来我的声音。
“欧阳夜,别胡闹!不能去!要去也是我这个做教官的进去!”易军断然否决,但是心里很快又担心万一恐怖分子说的是真的,就不好了。
我已跟随教官多日,知道此时他在想什么,和敌人这样号下去,最后的胜利固然是属于我们,但是万一恐怖分子真有外面的秘密小组,这风险就大了,闹不好就是一场惨剧,类似的情况听人说以前不是没发生过,敌人既然有手机,就不能排除之中可能。
“教官,你不能去,你是这儿的最高指挥官,如果有什么危险,那战斗谁来指挥?我去吧!没关系,敌人也想活命,不敢把我怎么样!”我坚持说道:“事不宜迟啊,万一那是真的,咱们这趟不是白来了?”
“欧阳夜,你……”易军急得两眼冒火,还是下不了决心。
“教官!不能这么僵持下去!万一外面真的炸起来,咱们白干了不说,那可都是人命啊!”我急促地说道:“就这样吧!我进去!要是真的,我就算救了无数的人命!要……要真是出事儿了,一条命试探出敌人的真假,也值了!你给我报仇!”
里面又开始威胁了,易军也感觉不能等了,想了想,冲里面说道:“我们可以派人进去,但是我们必须带武器!”
卡日将易军的条件翻译过去,没想到对方很快答应了他的条件,我从掩体中站了出来。
“欧阳夜!你要小心!”易军心中忐忑不安,“你千万要小心啊!”
“放心!”我挺身站出来。
“大哥!我跟你一起进去!”凌云志忽然站起来,紧跟在我的后面。
“凌云志!你回去!你忘了我教给你的任务了吗?”我一瞪凌云志。
凌云志不管那一套,直接冲易军那边喊:“教官,我要求跟组长一起进去!不能让组长一个人去不是吗?他们要敢对组长怎么样,老子就跟他们拼命!”
那边,易军考虑了一下,最终说道:“欧阳夜,就让凌云志跟你一起进去吧!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看教官已经说话了,我也没说什么,用手挡了挡凌云志,示意他站到我后面去,我们两个人同时走出掩体,向着一楼大门走去,大门的位置,此时已经被恐怖分子用沙袋堵了半边,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注意警戒,我临走时叮嘱刘心道。
现场所有人都紧张起来,人们即佩服我和凌云志的勇气,同时也为我们两个担心,要知道,里面的毕竟是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匪徒!
“注意掩护!”易军命令,大家纷纷准备起来,一旦有特殊情况,大家必须要给我们以强大的火力支持。
我将凌云志挡在身后,一步步向着正殿大楼走进,凌云志几次想走在前面,都被我拽了回去,此时一楼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动静都没有!这样的安静让每个人的心跳全部加快起来,空气中火药的气味还没有散去,此时更显得凝固了一般。
安静,安静……出奇的安静!
狡猾的敌人关了灯,大门口更显得黑暗,我警觉地看着门口,脚步一点一点向前迈进,五米、四,米、三米……
忽然,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黑洞洞的大门口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沙袋后面突然传来一声犹如火箭炮发射般的轰鸣,大团的硝烟翻滚而起。
不好!敌人早就在这里埋伏了一个狙击手!我脑袋嗡地一声,马上想到了身后的凌云志,来不及了,他要是开枪,敌人只要也勾动扳机,我死了不说,凌云志就在身后呢!此时我看见刘鑫向我跑来。在他跑到我更前后。
“小心啊!”刘鑫大吼一声,之后整个人一跃而起,张开双臂迅速把我和凌云志猛地推倒在地,自己整个身体挡了上去!同时,手中的81吐出了火舌!
“刘鑫!”我和凌云志撕心裂肺地大吼。在敌人跳出来的一刹那,我就有些觉得不对劲,没想到在短短的零点几秒的时间,敌人已经开枪了!很明显,对方也是一个超级狙击手。
“刘鑫!”易军疯了一般从掩体后面跳了出来!他手中的火箭筒发出一声主人的怒吼,把清真寺的大门炸成了稀巴烂。
所有的战士全都忘了什么叫隐蔽,所有的人全都跳了出来!反恐分队学员和另外抽掉过来的十几名战士的钢枪全都冲着门口喷出了火舌!疯了般的向门口冲过来,刚刚已经被刘鑫击中的那个黑影被顷刻间打成了筛子!
刘鑫倒在了血泊中!
“刘鑫!刘鑫!”我猛地扑了上去,刘鑫胸前已经中了数弹,整个人成了一个血人!
感受着鲜血、冉脏混合着自己的生命力,从伤口里飞快流逝,刘鑫的脸上猛然扬起了一片苍白。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让他双膝一软,不由自主的跌倒。我在第一时间冲上来,抱住了他。
“别管我!冲进去!杀!”刘鑫喊出一句话,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刘鑫!你坚持住!你坚持住啊!我背你走!你坚持住啊!”我要背起刘鑫。
刘鑫摇了摇头,挣扎着说道:“大哥,云志,我发现人胖了是有好处的,那就是能更好的替人挡子弹。他妈的五号防弹衣也防不住巴雷特反器材狙击步枪在近距离打出的特种钢芯穿甲子弹呀。很明显,那王八蛋是要把你两串糖葫芦的。呵呵,幸亏有我。谁让我这么胖呢?竟然生生挡住了那颗子弹。大哥,你们肯定没受伤吧?兄弟……不行了!你以后不要……再冲动了,我……以后见不到你了,也……帮不了你了,自己……做好……”
“大哥”受到致命重创后刘鑫的声音。都变得虚弱起来,自语道:“我不是怕死,可是我,真的不甘心啊!”
“我明白!”
作为他的大哥,我当然明白,刘鑫会死不瞑目。放眼中国的历史。山东,历来是名人辈出的地域。在这里,滋生出孔子这样的大儒,也出现了水泊梁山,这些视权贵礼法如无物,傲啸工。野的江湖好汉。山东人,以他们特有的直爽,仗义,遍布五湖四海。
就是因为有渊棹的地域特色,山东兵在战场上敢拼敢打。能从他们中间旧颖而出,最终进入了代表中国特种兵巅峰的新疆反恐特种大队,哪一个人,不是经历了犹如地狱般的历练与挣扎?
山东人。从小时候开始,就做着属于英雄的梦,当他们进入特种部队时,更觉的。自己儿时的梦,似乎伸手就可以触摸到了。刘鑫在刚刚加入反恐特种大队时,就曾经当众说过,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在退役后,成为一名军旅作家,把他在特种部队里看到的,经历的,想到的,都通过文字的方式永远记录下来,让更多的人,真正了解新时代的军人。
他给自己设了这么多的梦想,他把自己当成了梦想中的主角,可是谁能想到。他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磨练,在一次次血与泪的交融中,听着教官的怒吼重新爬了起来,最终,他刚踏上真正的战场,就被区区一发子弹,打中,受了再无可挽回的致命伤?!
最终。刘鑫在我的怀抱里。停止了呼吸。他就算是死了,眼睛都没有闭上,依然睁得大大的,仰望着头顶那一片看起来依然蔚蓝。依然灿烂的天空,似乎在控诉着上天对他的不公。
他最后已经没有力量再说出嘴里的话,可是他的嘴型,却清楚的告诉了周围的人,他想说的是:“我这样就死了,那我,前面经历的一切。又是,为什么?”
看着一个曾经一起进入反恐特种大队,一起接受练,一起挨罚,一起成长,刚才还活蹦乱跳的战友,现在的尸体。正在我的怀里一点点小的变凉,噢着空气中,那浓重得几乎化不开的血腥气味,因为中国经历了三十年和平。而没有机会参加大规模战争,更鲜少和特种部队,直接爆发生死对抗的反控分队新队员,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战争。
十几双眼睛,都落到了我的身上,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这群已经愤怒到极点的特种兵,就会从正面直接突入教堂,对着里面那个敌人。发起不死不休的猛烈追杀。
我全身都在轻轻发颤,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宠爱的一个兵。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摸到,就死在了子弹下,我又怎么可能不伤心,不愤怒?!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猛然暴喝道:“给我杀!”
下达了这个命令后,我大手一挥,在旁人没有注意的情况下,直接掠走了眼角渗出的泪珠,他大踏步走到那台大功率步话机前,抓起话筒。沉声道:“我是反恐分队小组长欧阳夜,我们在教堂遭遇不明身份敌人进攻,现在已经出现伤亡,立刻都给我全线出击!,
在这个时候,反恐分队队员,每一个人眼睛里,散发出来的,都是浓烈到有若实质的杀气,听到我的命令,他们齐声狂喝道:“是!”
操你妹子的,拼命谁不会呀?在放声怒吼中,凌云志操起刘鑫的他的NW-20型反器材狙击步枪疯了似地冲了过去。
“杀!”
“杀!”
“杀!杀!杀!”
36名战士怒不可及的冲进了大楼!当前的易军大吼着射出所有的子弹!眼睛中却没有意思泪水,他不顾一切地宣泄着怒火,大吼着:“刘鑫,刘鑫!!”
此时凌云志的心脏都跟着狠狠一沉。这个神秘狙击手的能力一点都不亚于他!他不但成功躲过了中国特种反控部队八支小组,对整个教堂四周犹如水银泄地般的搜索与排查,他正在使用的武器,更是一枝超大口径反器材步枪!
那个神秘人物,射出的子弹,最终目标却并不是我和凌云志。如果不是刘心舍命一扑。我俩可能就完了。
没有最出类拔萃的天分,近乎变态的冷静与睿智,再加上近乎天文数字的实战经验,那个神秘人物,就绝对不可能做到这一点。虽然太过于不可思议。但是身为易军教官培养出来的超级狙击手,凌云芝必须承认,仅凭这临危不乱的一枪,这个意外出现的狙击手,就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等一的超级狙击手。
嗒嗒
凌云志和邱岳手中的枪响了,他们对着硝烟翻滚而起的方向,交叉打过去两发子弹。像凌云志他们这样不折不扣的神枪手,两百米距离,他们就算是在高速行驶的汽车上,也能手起枪落。直接打中一个易拉罐大小的目标。对方隐藏得虽然好,可是枪声和翻滚而起的浓烟,已经让他无所遁形。按照道理来说,他应该被凌云志和邱岳当场枪毙才对。
但是在扣动狙击步枪扳机前的瞬间,无论是邱岳,还是凌云志。都已经明白,自己这一次攻击,已经无法击中目标。大口径反器材狙击步枪,枪口两侧有排气孔,一旦发射子弹,气浪和烟雾。就会从两侧排气孔喷出。由于气浪冲击力太强,这种大口径反器材狙击步枪,左右两侧,两米之内都不能有人。狙击手在选择火力点时,也必须要考虑,不能太靠近墙壁,以避免气浪撞到这些墙壁上后。反撞回来,令自己受伤。
但是那个神秘人物,却反其道而行,他在抬起狙击步枪,直接向我们射击时,他故意调整枪口气浪排放的方向。让烟雾撞到了身边的墙壁上,使烟雾产生了类似于折射的现象,这种战术上的成功,已经足够让凌云志和邱岳两个人射出的子弹,至少有了四十厘米的误差。
能把大口径狙击步枪玩到这种程度,这个神秘人物,已经可以用超精锐来形容了。
到了这个时候,已冲过来的我再无任何怀疑,我劈手抓起一AK47,紧紧追在凌云志和邱岳两个人身后,扑向了两百多米外的那片丛林。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我必须要说,现在的中国,没有实战环境,根本不可能培养出这种能玩出走在钢丝上精彩的狙击手!
“轰!”
那个躲在丛林里的神秘人物,终于打出了第二发子弹。一发重量高达一百三十克的高爆弹,以每秒钟八百八十米的速度,狠狠撞向了冲在最前面的凌云志。在所有人心脏几乎都要跳出胸腔的注视中,冲在最前方,只要被子弹里面射中,当场整个人都会被炸成一团烂肉的凌云志,突然以绝对诡异的角度斜斜扑到,他的肩膀率先接触到地面,就是借着身体高速冲刺形成的惯性,凌云志充满爆炸性力量的腰肢猛然一扭,他的身体就象是一枚被人平抛到水面的小石片般在看似绝不可能的情况下。竟然重新弹起,而他手中的狙击步枪。毫不客气的对着目标藏身的位置,还了一发子弹。
在对方打出第二发子弹之前,凌云志就已经在心里计算,对方从拉动枪栓,锁定目标,再扣动扳机,所需要的时间。凌云志直接把对方,当成了有资格。进入当代世界狙击手排名榜前十位的超级高手,他判定,对方拉动枪栓需要一点二秒钟,眼前的烟雾消失,重新锁定目标,需要一点六秒钟,所以,当凌云志在内心深处。数到了两点二秒钟,他就毫不犹豫的做出了军事规避动作。
而那个躲藏在丛林里的神秘狙击手,也清楚的明白,想要进攻凌云志这种职业军人,就要先赌上自己的命!
所以他并不像一般狙击手那样,趴在地面射击。他直接站起来,托着那一枝至少有十几公斤重的反器材狙击步枪,对着凌云志发起了进攻。虽然稳定性没有趴在地面,用支撑架固定高,但是双方现在的距离,已经不足一百米,误差几乎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他甚至暂时去掉了狙击步枪上。用来缓冲后座力的系统,在扣动扳机的瞬间,他就是借用狙击步枪能把一个,正常人肋骨直接撞断的后座力,抱着步枪向后躺倒,身体甫一接触地面,就连续做出几今后滚翻动作,在这种情况下,凌云志射出来的子弹,只能从他的头顶划过。
在这一次真枪实弹的交锋中,两个小人都经历了一次和死神擦荐而过的洗礼,谁也没有占到便宜。而在同时,他们都对对方,做出了一个相当精确的评价:“这家伙肯定早就参加过实战!而且不止一次”
因为参加过实战和没有参加过实战的军人,最大的不同点,就在于,他们在面对致命危险时,第一次参加实战的军人会因为在面对死亡时的极端恐惧害怕所导致精神的高度紧张,会使得心脏会在瞬间猛然收缩,再慢慢释放,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会呼吸急促,全身肌肉因为过度紧绷而僵硬,在这种情况下,无论他们平时接受的训练再严格。动作也会走型,更因此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可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已经习惯了这种生与死的距离,他们的心脏也会狂跳,但是他们已经学会。在这种要命的时候,依然保持身体最基本的弹性与反应力。
当凌云志重新爬起来的时候,邱岳已经后来者居上,超越他,扑到了距离丛林不足七十米的位置上。就在这个时候,一枝纯钢打造的四棱狙击弩弩箭。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接射向了邱岳。
这种弩箭虽然射速够快,但是对方从正面发射出来,对邱岳这种职业军人来说。已经不再具备致命杀伤力,事实上邱岳甚至没有理会它。以邱岳的眼光和判断力,当然一眼就可以确定,这枚仓促间射出来的弩箭,动能不足。就算加上邱岳高速冲刺跨越的距离,它都不可能射到自己的身上。
邱岳的判断并没有错,那枚弩箭最终带着浓浓的不甘与叹息,最终一头插入邱岳面前三四米的泥土里。看到这一幕,凌云芝却猛然发出一声厉喝:“邱岳小心!”
凌云志并不知道那枝并没有射中邱岳的弩箭究竟还有什么危险,但是他清楚的明白,以对方刚才连续展现出来的实战经验和临危不乱的过人冷静,又怎么可能因为邱岳冲到了附近,就会犯下如此不可原谅的错误?!
凌云志的话音未落,秋月就突然一头栽到在的上。面对这一幕,凌云志的眼睛猛然瞪圆了,一股绝对的凉意,在瞬间就刺中了凌云志的全身,他嘶声叫道:“邱岳,你怎么样了?
凌云志飞扑过去,他的手指尖刚刚碰到邱岳,一股让他心脏都为之一颤的刺痛,就狠钻进了凌云志的身体。虽然这种感觉只是一闪而逝,却让心志坚毅的凌云志,都差一点失声低哼。
“还活着!”
邱岳狠狠吐掉啃进嘴里的烂泥,在凌云志的帮助下,挣扎着爬了起来,他放声怒叫道:“他妹子的,那小子射出来的箭里究竟藏了什么,竟然直接把我甚翻了?!”
我看着那枝插在面前不足两米远位置上的弩箭。它看起来似乎就是因为弩枪射程不足而射空,可是谁能想到,在它里面。竟然暗藏了一套电击设备?!
虽然彼此处于敌对立场,绝对没有任何调解的可能,但是我真的不能不赞叹对方那化腐朽为神奇的战斗技巧。这里刚下过雨。地面一是潮湿的,就连我们身上的军装,还有脚上的军靴,都没有被晾干,在这种情况下,地面就是电的良导体,对方就是利用这一点,用那看似没有准头的一箭,轻而易举就把邱岳的双脚电得失去了知觉,一头栽到在地上。
而且又给他补了两枪。
最终我们三个人,只有凌云志一个人冲进了丛林。大口径狙击步枪和狙击步枪对射的声音,随之在丛林里扬起。
听着高速移动的枪声,在脑海中,想象着杨凌云志和对方,在丛林里彼此对射,弹雨横飞的情景,凌云志虽然也拿的NW-20型反器材狙击步,可是那个。神秘人物,却硬是用一枝大口径狙击步枪,和他打出了一个。平分秋色,我眼睛里扭数物水了一片绝对炽热的战意,“运动突击狙击手!”
“不止如此!”
终于赶到的易军教官看着我和邱岳也相继扑入丛林,他的脸色当真是阴沉如水:“我们八支特种反控分队小组,对整个清真寺四周,进行了一次地毯式排查,虽然是有心算无心,但是他能从我们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成功潜伏,这本身就足够说明,他是一个精通丛林狙击与狩猎的超级精英。这个神秘人物,有凌云志的爆发力和速度,也有邱月的潜伏与隐忍。更经历了不知道多少场血战,现在已经可以说是无限接近完美的超级狙击手
易军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猛然瞪圆了眼睛。放声狂吼道与他一起冲上来的一个学员:“赵强你干什么?!”
赵强拎着79式冲锋枪,也扑向了两百多米外的丛林。显然易军教官说的“无限接近完美的超级狙击手”这样一个名词,已经激起了他最狂热的战斗激情与好胜心。
敢拿着一枝狙击步枪,到处横冲直撞,自创出“运动狙击手”这种战术的人物,本身就注定是冲动与热情混合的物种。
第3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