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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在搬到楼房以后,我以为一家人应该幸福的过着日子了,却不曾想家里会越来越痛苦。爸爸妈妈打过架以后,又开始了分居,爸爸自己住到了新楼房里,挣的工资也不给妈妈。
我们几个孩子决定,妈妈在哪儿我们就在哪儿。所以,我们和妈妈一起仍然住在破旧的老房子里。
爸爸自己在楼房里住了一段时间,也许是他一个人觉得孤单了吧?爸爸见到我露出一副笑脸儿,温和的口气拉拢我说:“二姑娘,和爸住楼房去,那离学校近,爸给你买好吃的。”
“不去。除非你让妈妈去,我们全家人都在一起。”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他哪里知道?“在孩子眼中,有妈才有家啊。”
爸爸开始大吃二喝,对我们不闻不问。这可苦了我和妈妈还有姐姐妹妹们,住着被爸爸扒掉半边儿的破旧屋子里,通风漏雨。最可怕的是,爸爸不再给我们一分钱,没有粮食吃,妈妈整日愁眉苦脸。哭着骂道:“老王八犊子,这是要诚心把我们饿死呀。”
看到这情形,我打起了主意。偷偷地来到楼房的家,见门紧锁着。我就从凉台的窗户跳了进去。
屋子里酒气熏天,喝醉的爸爸正躺在炕上呼呼大睡。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屏住呼吸,轻手轻脚的来到厨房找吃的。见到桌子上放着一盆肉,都是爸爸平时最喜欢吃的东西,肥肠儿,猪蹄儿,还有猪耳朵。
“好啊,你在这里大吃二喝,想把我们饿死,门儿也没有,我都给你拿走。”我端端盆,掂掂分量,“不行,太沉了,拿不回去。算了,还是找点儿好拿的东西吧。”我又到处扒翻面袋子,发现了半袋子大米。“好!就把这个背走。”
当我扛起大米准备走时,又想起了那一盆子肉,“一不做二不休”我把一盆子肉也倒进了米袋子里,使劲儿一轮,抗在了肩上。仔细听听,爸爸的鼾声此起彼伏,一点儿也没发现家里“来贼了。”
我扛着一袋子好吃的东西,抄着小路向老房子家里走去。这条小路是近路,要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我深一脚,浅一脚,踉踉跄跄的总算到了家。
“妈!给你,快给我们做饭吃。”一进门儿,我就把米袋子放下来,气喘吁吁的说。
“啥呀?哪儿来的?”妈妈惊奇地问。
“偷的。里面都是好吃的,大米,还有肉。”
“偷的?你这孩子找打吧?咱饿死也不能偷人家的呀?你跟谁学的?咋不学好呢?抓紧给人家送回去,谁家的啊?”妈妈虎着脸恨不能上来打我。
“送哪儿去啊?偷别人的不行,偷自己家的还不行啊?从我爸那儿拿来的,不拿白不拿。”我理直气壮的说。
“哦。”妈妈答应了一声,并没在说什么,脸上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妈,你别担心,以后这个吃饭的任务就交给我了,没事儿的时候我就偷偷回去,把我爸爸好吃的东西全给你搬来。”我洋洋得意的说。
“那可不行,被你爸知道了,他不打死你,可别再干这事儿了。再说了,你要是拿习惯了,再拿别人家的可坏了,这习惯可不好。”
“没事儿,你放心,我爸一睡着了啥也不知道,我不拿别人家的东西,那是小偷儿,我可不想听别人叫我小偷儿。他要是知道了,打我我就跑,我跑得快,他抓不着。”
我们这边儿“狼多肉少。”很快,拿回来的大米没吃几天,就开始大眼儿瞪小眼儿了。于是,我又来到了楼房想故伎重演。却不曾想,这次运气不佳。当我从凉台的窗户“飞跃”进去时,却听见屋子里面传来的不是呼噜声,而是歌声。
“天上的鸿雁从北往南飞,是为了躲避北方的寒冷呦”爸爸经常唱这首歌曲。
我立时吓得心惊胆战,“这不睡觉怎么还唱起来了?坏事了,这可怎么办啊?快逃吧。”当我转身正要再爬出去时,只听见爸爸大喝一声:“你给我下来!有门儿你不走,你这毛病还是不改哈?你的功夫快赶上时迁儿了吧,啊?那小偷是不是都跟你学的啊?”
我呆呆的站在那里,小声的说:“门儿锁上了,我开不开。”
“你开不开不会敲门吗?我在看你跳窗户不把你的腿打断。”
我本来站在那里吓得直哆嗦,但一听到这话就放下心来,我已经掌握了他的规律,爸爸每次说完这狠话并不打人了。如果要打,他便直接举手就打,没有下回这一说。
“爸!你在家干啥呢?我都想你了。”我准备转变战略方针,打算智取。
“你还能想我?净拿好话儿哄我,我还不知道你?”爸爸卷着烟卷儿,点燃以后吸了一口说,语气并不恶毒。
“是真的,我常听大人说,这世界上只有狠心的爹娘,没有狠心的儿女。我天天见不到你,所以就想你了。”
“那是你听错了,是有狠心的儿女,没有狠心的爹娘。”爸爸一本正经的纠正道。
“那可是,我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还想狠心的把我们饿死呢?你看看你把我饿的,面黄肌瘦,都走不动了,直吐酸水儿。”
“那我叫你来你不来,你不是跟着你妈吗?你妈多好啊?是她把你饿的走不动了,不是我。”
“你说的也对,我妈没本事挣钱,倒有本事和你吵架,你等着我在见到我妈的,我就狠狠地批评她,让她改。”
“你批评她?那生就的骨头张就的肉,活了大半辈子了都改不了,你说她她就能改?”
“哎呀爸!咱别老说这个了,我都快饿死了。你做了什么好吃的啊?快给我吃点儿。”
“你自己看去吧,有啥你就吃啥。”爸爸夹着烟的手向厨房一比划,让我自己去吃。
“这不是挺好吗?心平气和的说话多好?怎么妈妈非得嗷嗷和他喊呢?”我心里琢磨着,“效果不错,等我吃饱了一定能拿回去给妈妈吃。”
我高兴的来到厨房,一看是爸爸做的葱花油饼,还有很多的猪头肉,我拿起一张饼卷上肉,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爸,你干什么去啊?”看到爸爸要出去,我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就含糊不清的问道。
“我出去办点儿事儿,你吃吧。”说完开门便走了。
“耶!”我撰紧拳头大喊一声,“这回又赢了。”狼吞虎咽的吃完后,来个大扫荡,高高兴兴的跑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