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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姐!”
她还没走近自己的小院,贴身丫鬟蕊儿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这丫头比自己小五岁,跟妹妹一般大的年纪,从小就跟着自己。
“怎么了?你不会又闯祸了吧?这次是什么,我的古董花瓶还是收集的乐器?”庄美丽停下脚步问蕊儿,她需要有个心理准备,谁叫这个丫头总是摔坏她心爱的宝贝!
“不是啦!小姐,我今天打扫的很认真,你的宝贝们都安好着呢!”蕊儿不高兴的嘟着小嘴说,小姐也真是,怎么能老是怀疑她的能力,不就是打碎了她几次花瓶,摔坏了她几把琴么,至于总拿这些说事么?
“难不成……”她刚让人从外地买的夜明珠?不对,那东西不太容易摔坏的!
“是陈家的媳妇啦,她丈夫又打她了,从家里逃出来了找您呢!”蕊儿气得跺脚,小姐就是爱无赖她,对她一点也不信任!
“什么?那个臭男人,居然又打陈嫂了,看我今天不打断他的腿!!”庄美丽一边往小院里走一边挽自己的袖子,她最看不惯的就是男人打女人了。女人天生劲头小,在这个社会又到不公平的待遇,那些个臭男人们不知道疼自己的老婆,还在外面受了气回家就让老婆受气,这种男人全部该阉了当太监!
“庄小姐啊,您可要为我做主,我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啊……呜……那个混账……他要把我卖了……天杀的……把我卖到妓院里啊!”
庄美丽推门进屋,就看到陈家的嫂子早就哭成了泪人,身上的衣服被撕的破破烂烂的,脸上青肿着,头发也蓬松开来,身子骨本就单薄现在缩在地上更显得可怜!
庄美丽的怒火持续高涨,有丈夫如此,还不如她这个没有人要的呢!
“这事我管了,陈家嫂子,我早就劝你离开那个男人,当时你不肯,如今你就告诉我你的决定,我也好为你出这口恶气!”
庄美丽一边说着一边和蕊儿一起把陈家嫂子扶起来坐到椅子上,陈家的男人打媳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管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总不是长远之计,有时候她真恨陈家嫂子软弱,但现如今的女子们,哪个活得容易呢!男人们花心者有之,三妻四妾者有之,打骂妻儿者有之,就像这个卖了妻子换钱的这不还是有,所以女人们天生就可怜!但可怜不代表不争,你越是不争越是受人摆布,别人欺负你就越甚!
“他都要把我卖进青楼了,我还能不离开他么……呜……只是可怜我的孩子们……我这个娘没用,以后带着他们……这日子可咋过……”陈家的嫂子想到以后,不免又要哭一场了,男人虽然干尽坏事,可是好赖能给她一口吃的,所以以前她都忍了。到现在忍无可忍的时候,她想想,还是不知道带着那几个苦命的孩子如何过活!
“陈家嫂子,你要是下定决心离开那个男人了,你们之后的生活我就管了!”庄美丽想了想接着说:“我早就想过了,想开个绣坊,专门召集像你这样的女工,我知道陈家嫂子绣了一手好活,你只管绣,我帮你卖个好价钱!”
“真的?庄小姐,您可真是我们的活菩萨!”陈家嫂子感激不已的说,这几次都是这庄小姐帮住她,要不是她,她早就被那个赌鬼给打死了。庄小姐长得不漂亮,但有一颗菩萨心肠,上天不会亏待她的!
“陈家嫂子,你跟我还客气什么,走,我带你去跟那个男人讨个休书,你也收拾一下带着孩子们给我一起走!”庄美丽说,大概也是因为她总爱管这事,所以扬州城里的男人们对她的风评可不算好,但女人们都记着她的好。
“小姐,冷静、克制!”蕊儿走在小姐的身旁小声的提醒她,虽然陈家的男人欠揍,但是还是不太要张扬得罪了全扬州城里的男人,不然小姐……会越来越难嫁出去的!
“冷静你个头啊!给我拿准备好了木棒子,我敲断他的腿啊!”庄美丽气呼呼的说道,陈家嫂子脸上的伤,他可真下的去手,怎么也是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老婆,生养了几个孩子,他却一点也不顾念夫妻的感情!
“陈家嫂子,你这次可不能再心软了,如果你这次还要再跟那个男人过,以后也别来找我了!”张美丽把话先说在前面,别自己在前面给她出气,回头她又跑到那个男人后面,光是她被人嘲笑!
“不会不会!我这次是铁了心了!”陈家嫂子说,“他欠了巨额的赌债,把家里的东西都变卖了还不够,他就把主意打到了孩子身上……那个丧尽天良的,要把我家小儿子卖进宫里当太监!我不依,把孩子藏到邻居家里了,然后他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我这么大年纪了……她居然要把我卖青楼,让别的男人糟蹋,我还能继续在他身边呆么?他根本就是禽兽,是畜生!”
“那个混账,你也别哭了,哭的那么可怜让谁看呢,以后的日子就是自己过出来的,谁也别指望!等会儿回去了,那个男人跟你说什么,你也别心软,只管收拾好了东西出来,其余的事我会跟你处理好的!”庄美丽吩咐道,陈家那男人被她教训也不是一次两次,他怕她,这点她是知道的!
陈家在庄府后面的小巷子里,扬州人大多过得富足,所以平常百姓家也是宽敞的瓦房,精致的小院的。前些年,陈家男人不赌的时候,他们家过得也挺好的,所以才生养了三个孩子,供着他们吃饱穿暖。可是后来那男人染上了赌瘾,不赌就手痒痒,把家里的东西都败光了,连几分薄田也让人收了去,全家的生活一天不如一天,最后竟到了卖老婆孩子的地步!
庄美丽进院子的时候,那个男人还在家里翻腾着找值钱的东西,陈家的嫂子看到那男人再翻她的嫁妆箱,急急忙忙的跑过去阻止。
“你这个丧尽天良的,这是我娘家给我的东西,你还我!”陈家嫂子扑到男人身上,要抢他翻腾出来的一个银镯子,“这两年你把家里的东西都败光了,我还指望着这银镯子给三个孩子换口饭吃呢,你行行好吧,你真要饿死孩子们啊!”陈家嫂子被那男人推倒在地,声泪俱下的控诉着。
“你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瞎娘们,我这是拿这镯子换更多的钱,不然,你跟我去前街的春风阁,我拿你换了银子,就把这镯子留给那三个吃货!”穿着补丁衣服的男人细瘦细瘦的,看着有些猥琐,此时他没看到他身后的庄美丽,于是趾高气扬的欺负着自己的老婆。
“你可也是男人!”庄美丽一脚就把细瘦的男人给踢倒在地了,她不是长得壮实,其实她的身姿纤细而曼妙,光是背影足以迷倒所有的男人,只是前面的那张脸……她力气大的惊人,一般的男子都打不过她,除非那男人会点功夫!
“你你……庄美丽……你怎么又来管我家的闲事……哦,一定是你这个臭娘们找来的,看我不打死你!”男人明显是怕庄美丽的,所以有气也不敢撒到她身上,只挥舞着拳头要招呼自己的软弱的老婆。
“你还有点羞耻心不,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庄美丽家那男人又要打陈家的嫂子,她一手夺过蕊儿手里的不棒子,然后毫不留情的打在了男人的身上。
“哎呦!”男人痛呼一声,“你这个泼妇!泼妇杀人啦,庄无颜杀人啦!大家快来救我啊!”男子一边喊着一边企图要起身逃跑,可是刚坐起来就被庄美丽一脚给踢了回去。庄美丽下手中,棒子拳脚打在身上,好像都能听到骨头散架的声音。
庄美丽从男人手里夺过银镯子放到陈家嫂子手里,示意她去屋里收拾东西,自己则仍是用棒子招呼着地上疼的翻来覆去的男人。
“我叫你大老婆,我叫你卖孩子,我叫你卖媳妇!”庄美丽每指责男人一条罪状,就打那男人一下,直打的那男人连呼喊声都颤抖起来。
“庄无颜……你长得丑陋……啊!”男人哀叫一声,“这么泼辣,没人肯娶你……你当一辈子老处女……啊!”那男人尖叫一声,是庄美丽的棒子打到了他小腹,稍微偏下一点点的话……
男人被张美丽的棒子吓住了,不敢再骂其他,但庄美丽仍不觉得出气,打得那男人都坐不起来了。
“小姐!行了吧,再打下去,您可要吃人命官子了!”蕊儿拉住自家的小姐说,虽然这个男人实在他可气,但为了这么个男人吃牢饭,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蕊儿,把休书让他签了!”庄美丽停下手跟蕊儿说,早在来之前,她就写好了休书一份,来让这个男人签字的!
“休书?”男人睁大了双眼,“我不签……我老婆没有说不跟我了……我老婆……”
“你这个混蛋,我早就不想跟你了,要不是为了孩子……你快签了吧,我们娘几个以后跟你没半点关系了!”陈家嫂子抱着包袱走出来对男人说,她的心也铁了,为了孩子们,也为了她自己,她不能就把后半辈子也丧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