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凤宫经过绝子汤事件,依然是最受宠的宫殿,妙音,依然是地位不可撼动的贵妃,而孝文帝的长公主莫愁,依然是他最疼爱的小女儿。
宁妃和琴妃的嫉妒之心恨不得将整个皇宫都烧成灰烬。琴妃利用过莫璃,因而当上太子的莫璃没有让琴妃有太多好日子,让琴妃后悔不已。
说到太子莫璃,他如今时不时去落凤宫去坐坐,妙音也不管他,莫璃也不找着妙音说话,毕竟,二人终究是无话可说。
妙音的生活又恢复了过去的模样,没有什么变动,除了莫愁下午会抽一个时辰跟着妙音学习刺绣,妙音只有在陪着孩子的时候才会微笑。
一日,莫愁又来学习刺绣,正好赶上莫璃在一边的亭子上喝茶,她漂亮的眼睛咕溜溜转了两圈,看到哥哥在这里,就很想过去和他玩。莫愁望着娘亲耐心地讲解着刺绣的要领,她却拿着针总是瞟向微笑望着自己的哥哥。
妙音自然是发现小女儿的分心,最后放下手里的刺绣,无奈一笑,“愁儿,你在看什么?”莫愁知道娘亲发现了自己的小心思,扑到妙音怀里撒娇道:“娘,让愁儿跟哥哥玩一会好不好?愁儿每天要学好多功课,难得才能见到哥哥,让哥哥跟愁儿玩一会,就一盏茶的时间?”
妙音看着小女儿祈求的眼神,似是看到了莫忧一般,她叹了口气,“罢了,今日就让你玩耍,明日要把今日的刺绣功课补上来。”
莫愁一听娘亲同意了,高兴地欢呼,立刻迫不及待地跑到莫璃的身边,扑到莫璃的膝盖上,“哥哥抱!”莫璃望着可爱的小莫愁,笑着把莫愁接到自己怀里,坐到自己腿上,“小莫愁,怎么不好好学刺绣,跑过来偷懒?”
莫愁笑嘻嘻地在莫璃怀里撒娇:“哥哥,莫愁想去扑蝶,那天看到宫女们在扑蝴蝶,莫愁好想去……”她眨着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莫璃,让莫璃忍俊不禁,任命地抱起莫璃向花园里走,“好,就带咱们的小公主去扑蝶。”
莫愁欢呼着圈起莫璃的脖子:“太好了,哥哥带莫愁去扑蝶喽!”莫愁趴回到莫璃的肩膀上,望着妙音在原处坐着,无奈地摇头轻笑。
不远处的花园里,莫璃带着莫愁扑蝴蝶,每抓到一只蝴蝶,莫璃就放到莫愁的手里,莫愁用两个指头夹住蝴蝶翅膀,两只手都抓了蝴蝶,第三只只能让莫璃帮她抓着了,莫愁问道:“哥哥,莫忧哥哥在那个世界里,能抓蝴蝶玩吗?”
莫璃没有想到莫愁会问这样的问题,他怔了片刻,才微笑着接话道:“当然了,莫忧弟弟所在的世界有比我们看到的还要好看很多倍的蝴蝶。”
莫愁放掉手里的蝴蝶,笑着道:“娘说了,哥哥会一直看着莫愁的,只要莫愁听到风声从耳边吹过,看到有繁星在天上眨眼,有湖水在莫愁手中流过,都是哥哥在祝福着莫愁,是真的吗?”
莫璃听到这话又是一怔,他完全没有想到,按理说,妙音不是应该怨恨自己怨恨父皇吗?她不是一直觉得是皇宫中的父皇害了她的一生吗?为什么在莫忧的事情上,妙音不是应想着报复,给莫愁埋下复仇的种子吗?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答案?
莫璃在原地发呆,莫愁见哥哥没有再回答,一个人去采花玩了。
幡然醒悟的莫璃回过神,静静地看着安静在远处刺绣的妙音,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父皇会爱上这样一个女人,她确实和宫中的女子不一样。也许正因为这份不争不抢的淡薄,和不论任何时候都善良的本质,才让父皇将一颗心死死地栓在妙音的身上。
莫璃微笑,采下一朵花,将花轻轻地别在莫愁的鬓边。“哥哥,好不好看?”莫璃蹲下身子,笑着刮了下莫愁的小鼻子,“这么小就爱臭美,好看的很,本宫的公主妹妹怎么会不好看?”莫愁皱皱鼻子,不满地道:“哥哥不能刮莫愁的鼻子,这样鼻子会塌下来,就不好看了,以后没有人娶莫愁可怎么办?”
莫璃被莫愁的童言弄得哈哈大笑,道:“放心,愁儿,只要有太子哥哥在,养你一辈子都没问题,只要你不嫁,哥哥就养你!”
说罢,莫璃牵着莫愁的手,说笑着缓缓向远处刺绣的妙音走去。
妙音抬起头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阳光明媚的花园小道上,英俊年轻的莫璃拉着娇小可爱的莫愁说说笑笑,哥哥潇洒,妹妹乖巧,那样的情境让妙音仿佛看到了是长大的莫忧拉着年幼的莫愁一般,她不禁鼻子一酸,很快,又克制住自己的感情。
转眼间,莫璃已经拉着莫愁走到妙音身边,莫璃先开口道:“贵妃娘娘的刺绣果然非凡,不知是否可以将此副刺绣送予本宫?”妙音回神,她有些疑惑地望望莫璃,不知道莫璃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妙音低头看看自己刚刚完成的刺绣,是一幅梅花图。
不待妙音回答,莫璃就已经将她手中的刺绣抽走,道:“多谢娘娘了。虽然娘娘失去了一个莫忧,但是莫璃会代替莫忧照顾好他的生母和妹妹的。”
妙音似是没有听明白,还是不发一言。
莫璃蹲下身子,对着莫愁道:“愁儿要乖乖听你母妃的话,哥哥下次再来看你。”
莫愁乖巧地点点头,目送莫璃离开。
妙音自始至终都不发一言,但是她明白了莫璃的意思,莫璃是想代替莫忧照顾她们母子,可是,妙音确实莫愁的母妃,而不是母后,因此妙音让莫愁在落凤宫中,就叫她娘。听到莫愁叫妙音娘亲,妙音的心里才会踏实很多。只是,谁又能真正的代替莫忧呢?
孝文帝知道了莫璃经常光顾落凤宫,不禁心中起疑,便召莫璃觐见。
莫璃奇怪,早朝之时才上朝议事,怎么又让自己过去呢?
孝文帝望着已经长成少年的儿子,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自豪感,但是想到他最近做事实在不当,便板起脸问道:“璃儿,近日朕听说你经常光顾落凤宫,可有此事?”
莫璃一听是因为这个,心下稍安,“回父皇的话,确有此事。”
“嗯?这是为何?你可知那是你的母妃,是朕的女人!”
莫璃心下冷笑,似乎自己的父皇就会想到男女之情。但是面上,莫璃还是不动声色,道:“父皇误会了,二臣与贵妃娘娘日前一直心有嫌隙,总是互相敌视,但经过莫忧的事,儿臣心中有愧,只希望多去看看贵妃娘娘,以安慰她丧子之痛。”
孝文帝听到莫璃如此解释,心中也明白一二,心想这个儿子就是太过于心软,他心下叹气,道:“朕明白璃儿的心意了,你放心吧,朕绝不会亏待贵妃的,何况,丧子之痛,朕自有办法,相信过不了多久,璃儿还是会有亲弟弟的。”孝文帝说到这里,露出个得意的笑容,他知道,他就要离得到这个女人的心不远了。
莫璃明白了孝文帝的意思,道:“是,儿臣明白了。”
孝文帝满意地点点头,“你是太子,除了你母后,其他的宫妃还是少接触为好,落凤宫以后也少去,免得落人口实,引起风言风语。”
这个话就已经很重了,莫璃点头急忙应道:“是,是儿臣思虑不周,让父皇担心了。”
孝文帝见自己儿子进退有度,满意地点点头,挥手让他退下。莫璃也不再多话,转身出去了。
孝文帝想到连自己的儿子都已经看出来妙音还是没有放下,自己确实应该有所作为。
不到黄昏,落凤宫又得了一批赏赐,妙音只是淡淡地挥手,说给莫愁留一份,其他都让宫人们分了。妙音本就不稀罕这些东西,孝文帝送这些,不过是便宜了落凤宫的宫人罢了。
晚上孝文帝又来到落凤宫,他心想,一定要让妙音为自己多多生儿育女才好,有了更多的孩子,应该就能分散妙音的精力了。
第35章冰释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