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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降罪

太子回到宫中,也没有来得及去换衣服,问了宫中的随从得知父皇下朝此刻应该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便急急往御书房行去。行至御书房门口,太监向内通传的时候太子便在想着一会儿如何向父皇开口,但是不管如何,也一定要说服父皇改变心意。
太子行至御书房内,向皇上请安,皇上放下手中奏折,看了太子一眼,说道“你贵为太子,理应更加注意礼仪,一言一行应该更加谨慎,今天却这般急急忙忙,也不更衣就来这里闯御书房,可是太子应该有的行为?”太子理了理衣摆,向皇上鞠了一躬,说“父皇,儿臣知错,之所以如此匆忙,只是因为儿臣有要事相商”。太监为皇上和太子端来茶水,皇上摆摆手让身边左右退下,都守在御书房门口。皇上喝了口茶,看了看太子,示意他说下去。太子说“父皇,你之前提到了太子妃的事情,儿臣心里其实已有主意,今日前来就是向父皇禀明,希望父皇成全儿臣”皇上听完,看着太子试探着自己的态度但声音里又透着无比的坚定,走至太子身边,拍了拍太子的肩膀说“还以为你急急忙忙赶来见朕所为何事,原来是为太子妃的事情。太子既已成年,父皇也年事已高,成家立业然后齐国治天下本是理所应当。前几日也有为你选妃的意思,你一直犹豫未言明,原来是心有所属,不妨告诉父皇,是哪家女子让皇儿这般挂念?白矾之女还是谁?朕一直觉得赵成贤之女赵铧紫是知书达理,将来必定能母仪天下的,你直接说来,父皇为你做主便是”说完又拍了拍太子,然后到书桌前坐下,此时他没有皇上的架子,而只是一位父亲,在听自己的儿子说着自己喜欢的人。他看着太子,等着太子说话。太子听罢,看了皇上一眼,皇上此时正笑着看着自己,他也不敢去想皇上知道自己所爱的女子是谁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便又垂下头去,说“父皇,儿臣想娶唐媚柯为妃”“什么?”皇上听到唐媚柯这三个字,眉心一紧,放在茶盖上的手也稍稍加重了力度,声音里透着怀疑与愠怒。太子见状,慌忙跪下去,说到“父皇恕罪,我也知唐媚柯与八皇叔之子有婚约在身,但是儿臣对媚柯心生爱慕,请求父皇成全”他说完也不敢抬头看皇上,只把头埋的更低,御书房内静的只能听到皇上的呼气声。“荒谬!你既已知唐媚柯是冷的未婚妻,将来也是你的弟妹,你竟如此糊涂!如此多的女子你不选,你竟偏偏看上冷王的未婚妻,还让我解除婚约,婚姻大事岂能让你儿戏,这让朕颜面何存,如何向你皇叔交代!况且你身为太子,这传出去必然让皇家蒙羞!”皇上气的拍了下桌子,看着太子。太子听罢,知道皇上此刻已经动怒,但是想着既然话已至此,依旧坚持到“儿臣只想娶唐媚柯,若是父皇觉得太子身份给皇家丢脸,儿臣宁愿不是太子,只是冷王”“啪”太子听到杯子破裂的声音,慌忙抬起头,正对上皇上冒着火的眼睛。皇上气的喘着粗气“逆子,竟为了一个女人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我倒是要看看是何人将你们兄弟俩闹得如此有失身份还说出如此孽障的话来!”说完对着门外说道“来人,宣唐昌之女唐媚柯以及冷王冷前来觐见”太子听到这里,心内不由一紧,他连忙看向高高在上的父皇,他无比担心皇上会刁难唐媚柯,但是皇上丝毫不顾自己的眼光,并且狠狠瞪了自己一眼,太子只得低下头,但是心想不管皇上如何刁难,自己拼尽全力也要保全自己心爱的女子的!
不过一会儿,唐媚柯和冷都已前来。刚进来,还没有说话,也还没来及行李,唐媚柯看见跪在地上的太子,心中已知是方才的事情皇上已经知晓了,心中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但也不能先自行乱了阵脚。冷王见此状,知道可能是与自己和唐媚柯的婚事有关,心下暗暗提醒自己随机应变。皇上见二人前来,还没等他们在面前站定行李,便向着唐媚柯说道,声音里透着凌厉“大胆臣女唐媚柯,已有婚约在身,却还来扰乱太子,行为有失身份,祸乱朝政,该当何罪!”唐媚柯和冷听到皇上如此震怒,也是被这种威严吓的不轻,双双急急跪下。
“父皇,不是媚柯”太子听到皇上将所有的罪责皆放在媚柯身上,心知自己已经为媚柯带来了难以避免的大祸,急着想为媚柯辩解。“住嘴!”皇上被气的不行,坐在龙椅上拿眼光打量下面跪着的三人。媚柯听到这些,向皇上叩了几下,说“皇上,臣女媚柯蒙皇上厚爱,自小与冷王有婚约在身,自己亦知晓自己将来定为冷王之妇,太子贵为太子,臣女岂敢高攀,况且家父一心忠心皇上,臣女对家父不敢不肖,对皇上不敢不忠,不敢忤逆家父与皇上美意去招惹太子,而且臣女不敢高攀,也不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希望皇上明鉴,也希望太子明白身份有别,不要再为难臣女,也伤了皇上的心”太子听到唐媚柯的这些话,偏过头去看媚柯,谁知道媚柯并没有看下自己,心下更是像被插了刀子一样的难受。冷王跪在地上,听到这些话,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很快又恢复了冷峻的面貌。面上不带任何表情,但是心下已经明白了四五分,知道刚刚定是太子想请求皇上收回自己与唐媚柯的婚约,并将唐媚柯许与太子为妃,惹怒了皇上,才让皇上想降罪于唐媚柯。但是从唐媚柯刚才的话来看媚柯并无此意。便向皇上说道“臣一直感念皇上当年美意,成全了我与媚柯的婚事,不想今日会如何到了如此田地,但是媚柯既已与我有婚约在身,这些年一直恪守训诫,而且媚柯向来洁身自好,未作出什么不得体的行为,与太子之间略有的情分不过是因为太子与自己的兄弟关系。如今自己与媚柯都到了适婚年龄,还望皇上不要责怪媚柯,成全了我和媚柯的婚事”说罢向皇上叩头。
皇上听到这些,抚了抚眉心,似乎有了决断,但是还未开口,又是听到太子急急道“父皇,媚柯虽与冷王有婚约在身,但是那是自幼的婚约,双方并不熟识,现在大家已经成年,我非媚柯不去,还望父皇成全”皇上听此,眉头又拧在了一起。他知道太子这般前来,又已经说了这么多,必定是心意已决,若是让他们成婚,太子说不定作出什么不顾后果的事来,虽然是忤逆了点,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啊!但是另一边冷王又求自己成全,的确,在他们幼时就已经承诺的婚事现在若是因为太子的一席话收回婚约,岂不是让天下视自己的话为戏言。再说这唐媚柯,乃为唐昌之女,真的处置了不仅会君臣不和,而且恐怕会让自己、太子、冷王间永生间隙,况且这一介弱质女流,又有什么错,而且她本身确实也也讨人喜爱。想到这里,皇上叹了口气,颓然的坐在龙椅中。理了理各方面的利害关系,看着底下的三位依然是冷冷的说“朕虽贵为天子,但是小辈的儿女情长朕也不想插手,虽想处置了唐媚柯,但是你们皆为她求情,朕也是不忍,此事既然皆因你一人而起,朕此刻就让你自己来决断,朕给你三日考虑,三日之内,你必须择一人为夫婿,否则你必死无疑”皇上刻意将“死”字咬的有些重,声音里透着威胁的味道。
“皇上――――”
“父皇――――”
冷王和太子听罢齐齐开口,一方面是震惊,一方面又不想让唐媚柯处于如此为难的境地。
“不用再说了,否则朕即刻处死唐媚柯”皇上看着这两个人,又生气又无可奈何。
“谢皇上不杀之恩。”唐媚柯冷冷的声音传来,一方面她不满自己被处于漩涡的中间,两边一边是当朝太子,一边是八王爷之子,一边是知己,一边是未婚夫,但是现在自己却要自己从中决断,而且皇上还限期三日,否则威胁将取了自己的性命,这多多少少让一个女子觉得恼怒,但是另一方面,自己的父亲是朝廷重臣,若是自己有一点差池,不仅会累及父亲,恐怕整个家族也会跟着遭殃,自己也是无可奈何。所以只得先回了皇上,这三日再想办法。
“都起来吧”皇上似乎已经再无力气了,此刻只在龙椅上沉默不已,三人皆起身,看着皇上的样子,似乎没有了天子的那种威严,此刻浑身上下透露的只有疲惫,只有力不从心,身上的天子气和多年来在诡谲的政治事件中身经百战的经历又让他在此刻看起来是那么的镇定,但是最近又是处于多事之秋,周边都不太安宁,皇上在前朝要劳心劳力,在这些事上还要费心分身,皇上最近真的苍老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