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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往事如烟

外面纷飞的白雪,染了几抹朱红,十六岁的如上劫,他颤抖地看着周遭一波一波涌来的黑衣人,依他坚毅的性格,本不该如此的害怕,但他内心害怕的是:这些与他朝夕相处的两百“亲人”,一夜之间离他而去,本来他以为他从此以后,不再孤独一人,有了亲人,他就可以重新得到从小失去了的温暖。
这些凭空出现的黑衣人,残暴的杀戮覆盖整个村子,以往的安宁,被无情地打破,如上劫亲眼看到一个五六十岁的大汉,活生生地被大刀吞噬,劈成两半,如上劫看清了他的面孔,那是他大伯……
大伯死亡之际,还不忘对着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带有嘱咐和祈愿。
如上劫无能为力望着一个个逐渐被屠戮的“亲人”,他的心在绞痛,他不是爱莫能助,他还有强大的武力,可以报仇,但全村对他的希望,用两百多无辜生命,还给他生机,他不能辜负他们。
此刻他像个缩头乌龟躲在一个外人难以发现的洞中,他眼神中的怨恨滔天,恨不得立马出去将黑衣人五马分尸。
如上劫表面激动,内心却又一股力量阻止他,陈年往事的伤痛、不能掌控命运的无奈、记忆模糊的感伤,他忍到现在都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给家族报仇吗?不就是为了保护这些方家分支的亲人吗?
想到这里,如上劫再也忍不下去,一抹恚恨、疯狂涌上心头,蔓延他整个世界,他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报仇。
如上劫没有了理智,一个健步冲出洞口,他一拳轰击在一个黑衣人身上,全身的修为爆发开来,他是全村中修为最高的人,却成了被全村保护的弱者,这让他懊悔,早知如此,何不拼一次!
将一个黑衣人轰得吐血,如上劫再次冲到一个正要斩死村民的黑衣人面前,眼睁睁看着村民被大刀刺入身体,最终如上劫无奈一拳狠狠轰在黑衣人身上,黑衣人顿时身体颤动,直直被轰飞五六米之远。
“方少爷,不要出来,快躲起来啊!”村民虽然被大刀刺进身体,但还是不顾痛楚,对着如上劫劝道。
如上劫对此只是摇摇头,沉默不语,随即再次冲到一个黑衣人面前,断没想到,这个黑衣人却是察觉到了,向如上劫倒轰。
如上劫咳嗽一声,推了五六米,相对于如上劫,黑衣人只是退了半步,看起来没什么大碍。
如上劫看到了黑衣人眼神中闪现的戏谑,顿时内心厌恶,在地上身形一滚,立马抽起一把大刀,掠光九影决全力爆发,不啻闪电猛地向黑衣人冲了过来。
那惊人的速度让黑衣人差异,眼神不再是戏谑,而是凝重,黑衣人右腿用力一瞪,一个起势,便躲开攻击。
“噗!”
黑衣人表面躲开攻击,断未想到,一把横空而立的大刀,刺穿他的心脏,他的瞳孔紧缩,在骇然中气绝身亡。
在黑衣人倒去的身体旁边,如上劫抽出黑衣人心脏里的大刀,眼神中带着嗜血,只见两道残影汇聚在他的本体里面。
这就是掠光九影决的特效,可化为就道残影,虚虚实实、实实虚虚。
周遭正在屠杀村民的黑衣人,看到那个黑衣人死亡,一顿,随即便冲过来,将如上劫的身体围得水泄不通。
如上劫冷哼一声,不再犹豫,都到这样生死存亡之际,他不需要在隐藏了。
一把普通的木剑,被他从包裹中拿出,一切都只是在电光火石之间,那九个身影立马人头落地,样子惊骇惨绝!
九人秒杀,如上劫顿时口喷鲜血,面色苍白,呼吸急促,他半跪在血色河流中,不顾冰冷的雪花落在他的眼旁,遮住他的视线。
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保持这个动作,坚持不晕过去,三个黑衣人也为他这个奇怪的举动,颇为疑惑,一直是首鼠两端。
良久,三个黑衣人中的一个黑衣人,再也忍不住,大刀向前劈来。
一道剑气,犹如匹练蓦然袭来,这让黑衣人没有反应过来,他用大刀换一种姿势,对准剑气抵挡。
“叮!”
强横的剑气,冲刷整把刀身,刀身抵抗不住这股剑气,赫然破碎一个小口。
黑衣人见剑气没抵抗住,反而大刀破碎,不禁暗惊,眼神中露出对这把木剑产生的贪婪。
剑气轰然不受控制,在黑衣人无力抵抗之下,生生将黑衣人的蒙脸之处削开一个口子,鲜血淋淋。
眼见这最后一击,竟没有将黑衣人杀死,如上劫露出绝望,撕心裂肺的痛,轰然让他倒下。
他只知道在倒下最后一刻,看到了他村子里的两个女孩被黑衣人带走……
一切都归为寂静,如上劫终究还是醒来了,他生命总是顽强,无论如何重的伤,只要不是死去,他都能有好转,这就是永恒之力。
“你醒了。”非常柔弱动听的声音滋润如上劫痛苦的全身。
如上劫诧异地看着周遭的环境,这俨然是在一个马车之上,精致的马车里,里面摆着女儿家的物品,温馨的感觉、散发的温香让如上劫迷醉。
他揉揉眼睛,这才发现马车里面坐着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孩,女孩穿着一件厚厚的裘衣,让人看不到里面的风景,她五官端正,肌肤白皙、长发披身,一脸的柔情露出担忧。
如上劫平生见过很多漂亮的女人,唯独眼前女人让他有种朦胧美好的感觉,看了她一遍,久久不能忘怀,那眼神中的波波柔情,使人心神荡漾,他看得痴呆。
美丽女孩看到如上劫的痴呆,露出羞怯,动人一笑道:“没想到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醒过来,连九叔都说你活不过数日呢。”
“呃。”如上劫耳中回响莺莺的声音,回过神来,尴尬抱拳谢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不用了,不知少侠贵姓。”美丽女孩柔声问道。
“方去力。”如上劫说完,便轻轻靠着,一直沉默,身体蔓延的痛苦,容不得他说一句话。
美丽女孩显然是发现了如上劫的异样,也没想到去打扰如上劫,而是高兴地用皓腕撑开门帘。
依稀听到外面传来的话语,如上劫一阵苦笑。
“九叔,你看,那少年活过来了,你还是他醒不过来,幸好我救了他,不然以后我一定会后悔死的。”
“不可能啊,我检查了他的身体,他经脉俱断,没有内力护体,根本醒不过来。”
话说完,马车中急急忙忙地冲来一个人影,是一位中年男子,男子满脸疑惑,一上来就捏着如上劫的右手把脉,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表情丰富,露出不可思议。
“真没想到,生命竟然这么顽强。”中年男子带有深意,看着如上劫,最终喟叹,“可惜啊,虽然能醒过来,体内没有真气,自动治愈伤势,难保活过来,却成为一个废人。”
这句话并没能让如上劫皱一下眉头,他只是沉默不语,一脸的平静。
美丽女孩看到这场景,以为如上劫为这事担忧,连忙跑到如上劫身边安慰道:“你不用伤心,我一定带你到家族,帮你治疗的。”
“如上劫神情稍有动容,其实这种伤势,他不知受了多少遍,若是常人,定然如那中年男子所说成了废人,但他是如上劫,他拥有永恒。美丽女孩对他的关心,很是令他感动,很少受到这样的温暖,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尊贵的小姐,却关心他这样一个平凡陌生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