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会云,黄芷儿来到院中,见贾浪站在那里问道:“贾大哥,我爹娘呢?”贾浪道:“哦,老爷,夫人先走一步,要我们自己过去。”海会云轻哦了下,温柔举步道:“那我们也走吧。”说罢率先走去,贾浪痴痴看着她背影,不由自主的跟上前去。黄芷儿有些伤心,随即给自己打气道:“芷儿,加油,贾哥哥是喜欢你的。”说罢忙追赶上去。
贾浪,海会云并肩走着,一时间均是无语,气氛有些尴尬,海会云轻笑了下开口道:“爹爹最近生意很忙吗?我总是见不到他人。”贾浪道:“哦,这一个月是蛮忙的,聂无念出使异国,寻来合作伙伴,而我们内部也正在整顿之中,还有那个箫文任,整天奇思怪想,妙招连连,可却总是做些有违道德失人心的生意,被老爷说了两句,他好像有些怀恨在心,这几次会议他都支字不说,成了哑吧,不知他心中打什么主意。”海会云道:“箫文任?我知道这个人,听爹说他倒是颇有生意头脑,只不过路数有些不正,听说有一个儿子叫箫拓军,不过却只在家中闲玩,不务正业,武功倒是卓绝。”贾浪有些惊奇的看着她笑道:“没想到小姐知道的蛮多的。”海会云微笑道:“你想啊,我爹是商务总司,贾大哥你也是商业干将,我整日与你们在一起,耳濡目染,自然是知道些。”
黄芷儿远远跟在两人身后,瞪着大大美眸,心中一肚子醋意,也没有注意到迎面而来的人,一下子便撞了上去‘啊’黄芷儿整个往后跌去,还好被撞那名男子眼疾手快,忙抻手一拉,将她带入怀中,惊看着她美艳迷人的容颜,不由得怔在那里,仿佛失去了三魂六魄,只是痴痴看着她。黄芷儿见眼前黑衣着装黑色革囊弯刀的年轻男子怔愣不动,没有丝毫松手的迹象,她忙挣扎道:“公子请放开我。”那人一惊,忙放开她,有些歉然道:“对不起,在下失礼了,姑娘你没事吧?”黄芷儿忙摇了摇头道:“我没事,谢谢你。”说罢转身往前走去,海会云,贾浪听到黄芷儿呼喊声,这时赶了回来,贾浪一脸担心道:“芷儿,你没事吧。”黄芷儿摇头道:“我没事。”海会云道:“没事不好,我们赶快走吧,错过吉时可不好。”黄芷儿上前拉住贾浪的手,贾浪只是无奈一笑,任由她拉着,海会云见两人交握着的手,表情有些复杂奇怪,仿佛有一丝丝的不快,不由得加快脚步独自走在前面。
秦野看着黄芷儿与那名男子手牵手,不觉得竟有一丝丝失落感盈满心头。前面一名英俊异常,一双丹凤眼,无情面的年轻男子见他停住不前,回过头来淡淡喊道:“秦野,你在看什么?还不走。”秦野忙恭敬的道:“是,上主。”
方府上下四处喜字张贴,红联高挂,鼓乐四起,人潮拥挤中更有忙碌之人,当然,方玺成亲,最忙的肯定是方廷,只见他又要张罗喜宴,又要迎接客人,还要点收礼单,还好成祥帮了他大忙,顾钰华,沈括两人也由客人成了仆人,帮着招呼客人。
海会云四下游蹿,来到方玺面前耳语道:“大表哥,我替你去陪陪未来表嫂。”方玺笑睨着她道:“你想去一睹新娘面貌就直说,少给我说的那么好听。”海会云笑道:“真是知我者大表哥也。”说罢往后堂走去。
厢房里喜婆正一脸难相苦苦劝道:“小姐啊,这哪有做新娘不上妆的,你看……这……”蔡小青看着桌上一大堆饰物,烟脂水粉就心烦,冷冷道:“我说不化妆就不化妆,你别在给我涂些有的没有的,我看了讨厌。”海会云恰好此时进来,听到这一句话,不由得摇头失笑,踏进门来,笑道:“表嫂,这是怎么回事,谁惹你生气了。”喜婆如见到救星般忙道:“海小姐,你看新娘她……”海会云不待她说完摆手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蔡小青看清来人相貌不由得一惊,心虚的低下头去,心中暗道:“怎么会是她?”她可还记得眼前这名女子就是自己上次劫镖碰到的那名女子,心想着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底细,万一上外堂大肆喧扬,那后果……,想到这里不由得越想越惊,她却不知道,海会云在此这前早知道她是谁了。
海会云见蔡小青神色有异,微微笑,已知她心中所想,上前笑道:“我叫海会云,是方玺的表妹,未来表嫂可以唤我名字,也可以同表哥一样唤我表妹。”蔡小青只是有些防备的凝视着她,海会云不以为意,来到她身后看着镜中身穿大红喜服的蔡小青,柔声道:“小青姐你清丽迷人,冷傲孤僻中透着另一番风情,即使不用这些烟脂水粉,相信一样可以把表哥迷得神魂颠倒。”见蔡小青依旧不语,但脸色却已缓和,海会云笑道:“如果小青姐相信我的技术的话,就让会云来替你化妆吧,如何?”蔡小青透过铜镜看着镜中温柔却带几分爽朗,爽朗中又有几分调皮,调皮中又不失她那种小姐气质的海会云,轻点了点头。海会云得到允许,动起手来为她上妆,施粉,当然,她不会像喜婆那样,拿着烟脂水粉通通往上搽,恨不得全搽上去似的,蔡小青也极为满意海会云为自己的着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海道章手捋胡须,高兴的看着这一对新人,虽然他是很想方玺做自己的女婿,但那也要看缘分,方玺无意,会云无心,勉强两也不会幸福的,如今见方玺寻到心上人,他还是很替他高兴的,赵敏蓉也甚为方玺开心,满脸笑容,反观正主方志丹,赵敏西可就不怎么高兴了,尤其是赵敏西整个脸色活似谁欠了她千两白银似的难看。
方玺欢喜的牵着新娘准备放洞房,顾钰华一把抓住他笑道:“方兄,你这就准备丢下我们兄弟走人吗?”沈括也上前来笑道:“对对对,不把你灌醉,今晚你休想入洞房。”方玺无奈的叹了口气,让喜婆把新娘扶进新房,自己转过身来,无奈道:“你们想怎么样吧,我奉陪便是。”
顾钰华,沈括两人拉住他到桌前猛灌他酒来,意在把新郎官灌醉,方玺还真是奉陪到底,他们倒一杯,他就喝一杯,不一会儿,已有些头晕脑胀,口齿不清起来,方廷见状,忙制止道:“好了,沈兄,顾兄,你们就放过他吧,哥,我扶你回房去。”方玺伸着胳膊粗声粗气的喊道:“酒,我还要喝,来,我们再来。”方廷一脸无奈硬拉着他往后堂走去,海会云瞥了眼如胶似漆的贾浪,黄芷儿两人,起身来到方廷身前道:“二表哥,我和你一起扶大表哥回房吧。”方廷点点头,两人扶着摇摇晃晃的方玺往新房走去。
走廊里,海会云看了眼脚立不稳,四下摇晃的方玺,笑道:“大表哥,现在没有外人了,你就别装了。”方廷愣了下,随即看向全身重量在自己身上的方玺,就见方玺叹了口气,站直了身子,口齿也十分清楚,笑道:“你这鬼丫头,真是什么都满不过你。”方廷惊了半晌,才道:“哥,你装醉啊。”海会云拉住方廷冲方玺调皮的眨了下眼睛,笑道:“大表哥,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和二表哥就不送你进房了,你慢慢回去吧。”说罢面向方廷道:“二表哥,我们走吧。”
方玺摇头笑了笑往新房走去,推门进入新房,只见蔡小青头盖红盖头,双手用力绞着,似是很紧张,方玺走上前缓缓在她身边坐下,轻轻掀掉她头上的红盖头,但见她淡妆清丽,红颊羞涩,甚是紧张的样子,不由得心神荡漾,有些晕晕的,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方玺伸手欲握住她紧张的手,刚碰触到她滑嫩的皮肤,就见她反射性一缩手,方玺叹道:“你我已经成亲,已是夫妻,难不成你一辈子也不让我碰你吗?”
蔡小青只是太紧张了,吱唔道:“不……是的,我……”顿了下,咬住下唇,迎上他温柔笑意的脸庞,突然问道:“为什么那么坚决一定要娶我,我……我什么也不是,无权无势,只是一个无人疼爱的孤儿,更是一个山贼啊。”方玺有些心疼的握住她的手,把她轻搂入怀,柔声道:“我不管你原先的身份是什么,我只知道你现在是我方玺的妻子,还有啊,不要总记得自己是山贼,你已经不是了,其实……我倒是有点内疚,因我一己之私,害你独闯七绝寨,险些丧命,我真的很懊悔,对不起小青,我不知道你们七绝寨有那样的规矩。”蔡小青犹豫了下,实话实说道:“其实……我离开七绝寨,一是为了遵守我们之间的赌约,二是因为……因为我不想一辈子做山贼唔……”方玺俯道吻住了她有些伤人心的话。
长夜漫漫,红烛闪烁扑迷,醉人,更宜人。
海会云与方廷漫步于寂静却散发着淡淡香气的花园,凉凉的夜风,如哗哗的流水轻畅让人舒适,让人迷醉。方廷见海会云似有心事,小心的问道:“表妹,你不开心吗?是为方玺……,其实你对我哥还是有感情的对不对?”海会云一怔,随即摇头笑道:“二表哥,你别胡猜了,我与表哥只有兄妹之情,并无其它,我是有些不开心,可却绝不是因他。”方廷笑了笑道:“不是我哥,那便是呆头鹅喽。”海会云笑道:“二表哥,我们难得镍处,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吗?你看今晚月色皎洁,繁星如雨,我们何不到前面凉停坐下,再命人备些酒菜,对月畅酒吟诗,岂不妙哉。”方廷自然不会拂她意,两人便让下人备了些酒菜,坐在亭子里天南地北的聊着,倒是意兴浓然。
贾浪在前厅见不到海会云身影,便四处寻她,结果就寻到了后花园,远远见方廷与海会云两人有说有笑,十分开心的聊着,只觉得胸口似有什么堵着似的,让自己无法呼吸,呆呆愣愣,静静的看着他们,渐渐两人人影模糊,似成了幻觉如置身于梦中,贾浪几经挣扎,想离开这个让他痛苦的梦境,可即四处碰壁,怎么也走不出去,就在他绝望要放弃之际,突然有人伸出温暖的手,拉了他一把……
“你没事吧,贾哥哥?”黄芷儿不知何时也来了花园,上前拉住了贾浪的手。贾浪一震,顿时清醒了过来,感激的看着她,有些疲倦的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芷儿,待会你跟老爷他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说罢独自怅然离去。黄芷儿呆呆看着他背影好一会儿,还是追了上去。
沈括见顾钰华脸色有些泛白,十分不正常,人更显得摇摇晃晃站立不稳,忙放下手中的酒杯,扶住他问道:“钰华,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顾钰华虚弱的道:“沈兄,麻烦你送我回府吧。”沈括点了点头,扶着他往外走去,成祥见两人要走,问道:“沈公子,顾公子,你们这是要走吗?”沈括笑道:“哦,顾兄几杯酒下肚,已是头晕脑胀,喝醉了,没办法,我先送他回府,成祥,你替我跟方廷说一下,我们先告辞了。”成祥不疑有他道:“哦,那好吧,两位慢走,我这里忙,就不送你们了。”
沈括送顾钰华回到顾府,让他半躺在床上,一脸担心的道:“顾兄,我看你脸色奇差,还是叫大夫来给你看看吧。”顾钰华摇了摇头道:“不用了,今晚谢谢你了沈兄,这么晚了,你还是先回去吧,不用为兄弟我担心,我不要紧的。”沈括还想说什么,这时却见一华衣少年推门进入,缓步上前瞟了眼顾钰华,不带感情的道:“爹让我来通知你,以后没事少再往外跑了,看你那一副病态,身体更是愈来愈虚,还不好好待在家里等死,乱跑什么,万一哪天死在大街上,你让我们顾家颜面何存?”沈括在一边听着简直不敢相信顾钰华的弟弟竟然会说出这种伤人的话来,不由得瞪大了双眼,一肚子气,刚要说什么,却听顾钰华寒着脸,冷冷道:“你给我出去。”华衣少年见他如此不留情面,不禁有些愠怒道:“出去就出去,我还懒得待在这里呢,省得沾上晦气,哼。”说罢一佛袖气呼呼离去。
“他……他这是什么态度?”沈括指着门口气道。顾钰华疲倦的闭上双眼,淡漠道:“我都习惯了,沈兄不必为我的事而生气。”沈括来到顾钰华床前,看着他道:“你得了什么病?什么时候得的,无药可医吗?”顾钰华知道已瞒不住他了,叹了口气道:“我患得是一种稀有的慢性疾病,云天奇曾说过有可能是遗传,年幼时与常人无异,随着年龄的增长,病毒会慢慢在体内扩散,我的病是在三年前发作的,至今,云大夫都未找到医治之法,我想,我真的是大限到了。”沈括听罢,既吃惊又痛心,良久才道:“顾兄,那你为何不离开顾府呢,你爹一直怀疑你不是他亲生的儿子,对你冷漠至极,你弟弟更是从不把你当兄弟,你二娘就更不用说了,我早就看出来了,其实你也并不想待在这个家的,如今你所剩时日已不多,何不干脆离开顾府,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去,省得受他们的鸟气。”
顾钰华苦笑道:“你以为我爹会轻易放我自由吗?顾家大公子离奇失踪,他如何向众人解说,如果面对众人的质问,他面子上更是无光,更何况,我每日出府,都有人跟踪于我,我想逃也逃不了的,还有,如今我已如此模样,出了府,如何自顾?”沈括见好友一副认命等死心态,心中甚是难受,叹道:“想不到你我兄弟四人皆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人,表面上风光潇洒,锦衣玉食,可背地里却是各有各的苦处。”沉默了会儿又道:“其实钰华,你若想离开顾认,做兄弟的可以帮你,只是……如今你病魔缠身,若飘落在外,无人照顾这……”正在说话间,突听一阵沙沙作响,两人均是一惊,对望一眼,沈括望着屏风之处,喝道:“什么人?鬼祟祟的还不出来?”
但见九宜凤双眸含雾,悬泪欲滴的从屏风后面缓缓出来,痴痴看着顾钰华。
顾钰华甚是意外,呆了会儿,才回过神来,淡然道:“你怎的又来了?”沈括来回看着两人,一脸疑惑茫然,但也看得出两人关系必非一般。九宜凤来到床前,声音哽咽道:“我不来,怎会知道你竟然瞒我这么多的事,我不来,怎么会知道你有这样的苦衷。”顾钰华看着已是泪花满面的九宜凤,心中一痛,伸了伸手,似是想为她擦拭眼泪,却又放了回去,叹道:“你已知道,我也没有什么好瞒你了,宜凤,我已是将死之人,你又何必执著于我呢,天下好男子处处皆是啊……”不等他语落,九宜凤平静且坚定的抢道:“天下好男子处处皆是,可天下却只有一个顾钰华,我喜欢的顾钰华。”顾钰华怔在那里,感动的湿润了眼眶,久久无法言语。九宜凤缓缓蹲下身来,握住他的手,深深慈凝神着他道:“钰华,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我离开七绝寨,你逃离顾府,我们一起逃亡,好不好?”望着九宜凤期盼含泪光的双眸,顾钰华犹豫的良久,终是心软,也心之所向沉重的点了点头,反握住她的小手。
九宜凤开心不已,沈括在一边看着,心中也跟着一片温暖,替他们高兴,开口道:“好,那我们就说定了,九姑娘,三日后你在城外树林里等候,我自会设法把钰华给你送去。”九宜凤感激道:“大恩不言谢了。”沈括爽朗笑道:“九姑娘客气了,我与顾兄是什么关系,这点忙是我份内的事。”
漫漫长街,漫漫长夜,更有伤心人独自伤神漫步于街上。
“我不是让你跟老爷他们一起回去吗?干嘛老是跟着我?”贾浪毫无目的的游走在街上,轻声问着跟在他后面的黄芷儿。“我想陪陪你。”简单温柔,却包含着无限深情,灰沉的黑夜,依旧掩不住她动人的容颜。贾浪心中一暖,却不再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良久,黄芷儿幽幽开口道:“贾哥哥可是在想小姐?”贾浪沉痛的点点头道:“是,我在想,我是否还能像以前一样,只是远远的在一边看着会云,暗中呵护她,保护着她,就会满足,我突然间惊醒,我以前的那些想法是那么的荒缪,因为我根本就做不到,仅是见她与别人相谈甚欢,我便心神俱碎,倘若有朝一日小姐下嫁他人,我……我真的不敢想像自己会怎么样?”
看着贾浪痛苦的样子,黄芷儿又何尝好受,她心中之苦又该向何人倾诉,唯有往肝里咽,她上前安慰道:“贾哥哥你想太多了,既然你放不下小姐,那你何不放手一搏去追小姐,说不定小姐也是喜欢你的呢?”
“会吗?”贾浪不敢确定,随即苦笑道:“怎么可能,她只当我是他哥哥罢了。”黄芷儿气他的自卑,无奈道:“你都没有试过,你怎知小姐心中所……哈啾。”黄芷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贾浪忙关心道:“外面寒气重,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别染了风寒了。”说着拉起黄芷儿回府去。
“哟,两位爷,看你们这么形色匆匆,这是要干什么去呢?看额头上都出汗了,来来来,快进我们风月楼来歇息片刻,奴家一定会好生侍候你的。”风月楼的两名十分美丽动人的女子截住两个灰衣壮汉,娇声道,末了还目送秋波,一下子便迷住了这两名壮汉。那两名壮汉又看了眼前面的顾钰华,沈括想道:“应该不会有事吧,他要跑早就跑了,哪还会等到今天啊。”想罢呵呵一笑,搂住佳人进了风月楼。
顾钰华,沈括瞟了眼身后已进风月楼的两名男子,对望一眼,折身往城外树林奔去。
浓密的树林,只见枯枝摇摆,落叶满地,随着一阵风吹过,四下飘起,又缓缓落下,落叶归要,再怎么习也只能飞很短的一段距离,终是无力垂落,转眼已将入冬。
“顾兄,你这一走,我们兄弟四人恐再难有相聚的一日了。”沈括满怀伤感的道。顾钰华又何尝舍得离开他们,言道:“我答应你们,倘若日后,我能大难不死,定会回来与你们相聚。”沈括上前一把搂住他道:“好兄弟,我等你回来,你要多多珍重啊。”这才不舍的放开他,顾钰华道:“你也一样,自己多保重啊。”说罢上了九宜凤的马车,两人对望一眼,这一眼其中的情意只有他们自己才能体会得到。九宜凤面向沈括道:“沈公子,请回吧,我会好好照顾钰华的。”沈括抱拳道:“九姑娘,钰华就交给你了。”九宜凤点点头,又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才扬起马鞭掉转方向而去,车辕声,马鞭声,斥马声,渐渐远去,只留下车轮滚过的两道车迹。影在人无,物是人非,沈括长叹一声,转身往城内步去,踩着沙沙作响的枯叶,衣袂被风吹得往后塌着,消瘦而欣长的背影,一点点,一滴滴,如已过去的秋天,渐渐模糊,直至消失。
第6章璧人结良缘佳侣走天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