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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契约(上)

肖遥关切的问道:“小夕,你也要滴血吗?”
“为什么不呢?你不也成功了吗?”夕洛瑶一脸疑惑的看着肖遥。
听到这话,肖遥脸低了下去,看着自己的身子,他忘不了弑神诀内的那片天地,更忘不了那金色闪雷带给他的,永恒的痛苦,可如今看着自己身体内的一切,隐约感受到了书中所说的法力,那种无尽的力量带来的快感:“好像真的有变化呢”
他抬起了头,目光坚定的看着夕洛瑶:“可我还是不许!你知道我在那本书中经历了什么?是万雷噬心的痛,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条条金色的雷电在我身上肆无忌惮的游走,肆无忌惮的侵蚀我的身体、我的精神。我近乎要崩溃可是,我还有太多的牵挂、太多的不舍,在我即将昏迷的刹那,我看到了我爸、我妈、我的亲人们、我的朋友们、还有你。所以我坚定了我的意志,纵使死,也不能带着遗憾。于是我活下来了,在数万雷霆汇聚成的一条雷电与我身体接触时,我清醒了,我看到了你,我的心真的很激动。这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不知道你会不会了解,可我不希望你了解,小夕,你明白吗?”
夕洛瑶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肖遥白皙的面孔,平静的目光看着肖遥,眼里不知多了些什么,可嘴角的笑意却是抹不掉的。她开口了,语气不再是那么的调皮,反而带着一缕温柔:“肖遥,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是我依旧想尝试。”
“为什么?”肖遥的神色变得越来越急促,“听我的,好吗?不要让我为你担心,好吗?”
“恐怕我办不到,我也有我自己的理由。”夕洛瑶面对肖遥急切的目光,不自觉的有些闪躲。
“什么理由?告诉我。”肖遥不再是委婉的劝说,反而有些命令的意味。
“我知道,你已经接触到了这个世界里那种神奇的力量,你已经拥有了回家的资格,你需要的只是时间。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你会拥有带着我们来的那种力量,用它带我们回去”
肖遥听到这,刚要说什么,夕洛瑶伸出的食指挡住了肖遥的唇“我知道你的顾虑,可是我不能,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奋斗、去厮杀、去拼搏,我不忍心,我也要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力量,即使它不如你的强大,但它也可以作为你的一座港湾,为你遮风挡雨,它同样可以为你撑出一片属于我们的安乐天地。你懂吗?肖遥。”
肖遥关切的神情终于从其脸上滑落换做了一副失落,“好吧,我同意了,若你坚持不住,若你不再回来,你的愿望就由我来完成,完成之后,我会去寻你,一定。”说到最后,他的话语变得铿锵有力,这是一种信念,一个誓言。
夕洛瑶复杂的眼光在肖遥的脸上扫视着,她要永远的记住这一刻,感觉中,仿佛这一次她不会再回来。“一定,我一定回来。等我。”
语罢,夕洛瑶转身,拾起了落在地上的刀,来到那本噬灵诀跟前,晃晃的三个大字仿佛是地狱的招手,带着邪笑夕洛瑶深吸一口气,拿起刀割在手腕上,涔涔的鲜血流出,落在那本书上。忽然间耀眼的银光乍起,充斥着屋内的一切,这银光看起来是那么的圣洁。短短几秒,银光消失,夕洛瑶已经入定,紧闭着双眼,神色还带着些许惶恐。
肖遥就在那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自己却无力改变。这是一种怎样的无力?这是一种怎样的愧疚?在这时起,肖遥内心对力量的渴望越发强烈,对保护自己身边的人的要求越发明了。
这是一片银色的世界,微微的和风、蒙蒙的细雨,天空上洒下温暖的阳光,而银色的天空与这一切相处的极为和谐。
银色的天空中,幻化出了一张脸,一张女人的脸,看起来是那么的美丽、安详而又和谐,“孩子,你可愿接受我的噬灵传承?”
“我愿意,可是我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呵呵,好聪明的孩子。”那美丽的面容笑了笑,那种阴谋的味道却渐渐散开,“那我便明人不说暗话了。我可以给你突破桎梏的力量,但你要祭献灵魂。”她深深地看着面前的这个人,“我给你三种选择:
其一,我赐你无尽力量,你付出灵魂的代价;
其二,我赐你无尽潜力,三百年后,你付出灵魂与肉体;
其三,你可以不考虑我说的一切,我送你离开这个世界
你,可有定论?”
夕洛瑶面对着这张倾世绝美的脸,听着她诉说着一切,夕洛瑶开始犹豫不决,这是生命的代价,不是其他。“我能给我些时间考虑吗?”
“当然,我给你三天时间,成与不成,在你而不在我,考虑一下吧,回家的力量啊,你不最想与你的那个青梅竹马回家吗?珍惜住这个机会吧。”那张脸露出一丝微笑,声音是那么柔美,那么具有诱惑。“你可以先回去了,下次再来时,我要你的选择。”
夕洛瑶清醒了,神色却有些迷茫。当看到眼前一脸关切的肖遥时,她微笑了,笑容如迎面春风,暖暖的;如夏日午后,静静的。这次,她主动拥起双臂抱着肖遥,靠在肖遥的怀里,恬淡的笑容里掩饰不住那一缕明媚的忧伤。
“没来得及告诉你,在那片金色的世界里,有一个人要与我交易,交易的代价是要我忘记我的情感,包括你。”肖遥平静地抱着夕洛瑶,缓缓的诉说。看到夕洛瑶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他的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可却没有注意到怀中人的黯然。
“你同意了吗?”夕洛瑶用同样的语气回问。
“我当然没有,我怎么舍得抛弃我还有太多的眷恋啊。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万雷噬心”
夕洛瑶没有再回话,只是莞尔一笑,靠在肖遥的怀抱里,这温暖的感觉,这喜欢的感觉无法言说。
夜已深,窗外不时传来几声蝉鸣,为夜的孤寂平添几分温润。因为没有那么多的房子,二人只能穿着衣服睡在一起。这时的肖遥已然入睡,微微地,带着些许鼾声。他对面的夕洛瑶却一直眨着眼睛,凝视着那熟悉的面孔,心中如云海般翻涌。
那噬灵诀中的天地、柔美的面孔、充满诱惑的话语无不影响着夕洛瑶。夕洛瑶需要力量,需要帮助肖遥,夕洛瑶不忍心看着肖遥独自奋斗。夕洛瑶知道,踏上修炼一途,只要有所小成,便是千年寿命,大成后,即使活数万年也不成问题。她同样不忍心看着肖遥在未来大成后,要孤独寂寞的度过万世。
有人为生而孤独,也有人宁死也不愿孤独。她相信肖遥是第二种人。于是她的心中越发的矛盾。
思索一晚,夕洛瑶的眼眶微微发黑。她看向窗外,那是一轮冉冉升起的朝阳。她又转向肖遥,捧着他的脸,亲吻了他的额头。夕洛瑶在心里默默地说到“朝阳即为希望,你的希望若想升起,你一个人做不到。让我来做你的动力,以三百年为限,三百年内,我一定让你回去。或许那便是我身死之时吧,但我无悔。”
“我多陪你三天再去见她。呵呵,三百年,至少我还能多陪你三天。”夕洛瑶一声苦笑。
“你在说什么?什么三百年、三天的?”这时肖遥抻了个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他看到夕洛瑶正呆呆的看着自己,他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他看清了,夕洛瑶的双眼有些发黑,一夜间多出了这么明显的黑眼圈,不禁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没睡好?黑眼圈都出来了。”
夕洛瑶看着听着,眼角的泪珠却落了下来。她急忙背过身去,擦着眼睛,还不时的抱怨道:“昨晚你的鼾声真是响,竟然吵得我一晚没睡。”
“那你怎么落泪了?”肖遥感觉有些不对劲,一大早起来,夕洛瑶就怪怪的。
“我几乎一晚没合眼,眼睛都要干死了,落点泪还不正常?你个大混蛋。”
“小夕啊,我既然打鼾了,你就应该叫醒我呀,看你这么一副衰弱的样子,哥哥我于心不忍啊。”
“你给我滚。”说着一脚将肖遥踹下了床,夕洛瑶原来的悲伤被这简短的几句话一扫而空。是啊,我应该在这三百年里,快快乐乐的活下去,干嘛要那么郁闷。
这时乔山从门外进来,“你们都醒了,太好了。今天你们想吃些什么?”
夕洛瑶在一旁答道:“什么都好,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了,乔山。”
乔山挠了挠头,笑着说:“其实这也没什么的。”
饭后,夕洛瑶带着肖遥狂欢起来,乔山也参与进来,修行不在这一时,他们要玩上三天。肖遥开始一百个不同意,可耐不过夕洛瑶的软磨硬泡。而乔山,夕洛瑶一声令下,他便乖乖的跟了过来。三天里,他们跑遍了整座琼霄峰,笑声也传遍了整座琼霄。这一玩不要紧,到是将琼霄二百五十名弟子都惊动了。最后还是道一长老前来调和,要不然他们三人就要接受群殴了。
第三天的下午,肖遥与乔山疯累了,于是肖遥在睡觉,乔山则在打坐。屋内只剩下夕洛瑶一人。
“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