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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论心

夕洛瑶落在云竹峰的山腰处,茫茫的雾气还缠绕在山中,原本笼罩的雾气为山峰增添的神秘此时相对于山中的热闹来说,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夕洛瑶看着诸多青衣人二三一伙,结伴上山,她就跟着他们,她相信肖遥会在山顶等她。
夕洛瑶满怀好奇与期待,带着一副羞怯的模样,正飞速向山上疾驰。而这时,她正好掠过一群男子。
其中一个长得有些矮小的人对他前方的男子面带惊异的说道“师兄,你看,好美的背影,这一定是个佳人儿。”
被他叫做师兄的这个男子长得颇为英俊,尤其是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上横着的两道剑眉,那刚毅的脸颊,都无不透露出他的英勇,这股男子气概就是诸多女子的克星,可这人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邪异。他略一点头:“是不错,追上去看看。”说完,体内一股法力喷涌,速度立刻提了上去,紧追着前方的那道身影。
在那位师兄身旁站着的一个青年,警示道:“师兄有五年没有碰过别的女子了吧,这次难得有兴趣,咱们就陪师兄玩个够。到时候你们一个个的都机灵着点,那女的要是被你们弄跑了,就有你们受的。”说完,这一干人等也都疾驰上去。
夕洛瑶走走停停,不时地蹲下摸着几朵花,鼻尖凑去,嗅着清香……这一路上也就慢了下来。而后面的那俊朗男子,踏起步来,行如风,速如光,没用多长时间就看到了夕洛瑶拈花时的场景,不禁心头一动,“姑娘好雅致。”
说着来到夕洛瑶身边,拾起一朵花:“如今这云霄道山上,会赏花的女子是越来越少了。”
“我这或许算是赏花吧,赏花之香、花之色、花之秀气,花是有生命的,每种花生之意义都有不同,就如你手上的紫蕾……”夕洛瑶沉吟了一下,“它还未开放呢。”
“花之一生,柔弱一生,命陨即一生,短暂的一年光景是它命之大限,它的一生或被风雨摧残,或被人类践踏,终究不会有好的结果,正如那些风花雪月的女子,结局未必就是好的。而我所做的无非就是花之生命中,必须经历的。”这个俊朗的青年有些淡漠,可看向夕洛瑶时,神色是温柔的。
夕洛瑶心中不忿,反驳道:“你这个人好冷漠,花儿短暂的一生中经历了那么多的挫折,它是值得怜悯的,是值得同情的,若是每个人都像你这般无情,那这世界上还会有生命吗?而且这和那些风花雪月的女子又有什么关系?”
“呵呵,你说得到也不无道理,可是你守护了一朵,又怎么能守护那成千上万朵?若是你真心想要守护,可你遇到了一个只想毁灭的人,你的实力又不如他,那你不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所要守护的东西逐一毁灭?至于我曾说的女子的问题,你当我没说好了。”青年以一种漠视天下苍生的语气诉说着这一切,淡淡的话语中透出一股邪异。
夕洛瑶低下头,盯着面前的一片花,她没有回答那青年的问题,只是微笑地问道:“你是那种人吗?”
“那种人……”青年抬头望天,在沉思,又像是在追忆,“这天下,是自私的天下,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天下,在这片天下中,又有谁不是这种人?又有谁不会成为这种人?”
“你这话不对,世间还是有好人的,你看到的只是这片天下中阴暗的一面,我相信这天下还有很多优秀品质是值得人传颂的。”
“……或许吧,我希望是我错了,但这不代表我真的错了。”
“姑娘,你的心是善良的,可越是善良的心越容易被玷污……”青年深吸一口气,不知是习惯,还是对夕洛瑶的同情,“你未来的路不会好走……”
夕洛瑶听到这话,心中很不情愿:“我可以认为这是你对我未来的诅咒吗?”
“呵呵,诅咒算不上,我说的只是一个事实。”
“这对我来说可真是一个很难让人接受的事实。”
夕洛瑶没有意识到,那个青年也没有意识到,正是如今他们的就花而论,在未来改变了夕洛瑶。
那青年没再说什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起身,“我要去参加道讲,你的目的也是这个吧?”
夕洛瑶笑得有些神秘:“是,也不是。”
“哦?何解?”青年看到面前这少女有些神秘与俏皮的笑容,也来了兴趣,淡漠的脸颊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我以为你不会笑呢。”
“我会笑,但要分对象是谁,是否值得我一笑。”
“那我很荣幸喽?”夕洛瑶没有在意他是否回话,继续说道,“我上山的主要目的是找到我哥哥,然后,若是那道讲有些意思,我便听一听。”
“那我们便结个伴,一起上山。”于是,夕洛瑶在青年的陪同下,上了山。
在夕洛瑶拈花的位置不远处,一个稍显矮小的男子冒出头来,神色激动,“你们看到了吗?师兄笑了,五年时光,说长不算长,可也不算短,师兄整整五年没有笑过了。”说着,不禁涕泗横流。他身后又冒出五个脑袋,都在那呜咽。
青年谦逊地问道:“我与姑娘相遇,洽谈,至今不知姑娘姓名,这是我的无礼。而今敢问姑娘芳名?”
夕洛瑶抿嘴一笑:“姓名不外乎是一种称谓,又何必在意,你我相见即是一种缘,执此一刻春宵,你我不如继续洽谈,若有缘能再相见,我定当告之。”
“呵呵,这倒也好。”
没过多长时间,二人就来到山门前,“这里和琼霄殿很像,风格相同,可意境却不同,琼霄殿给人一种宏伟博大,而这里却显得质朴婉约。我去凌霄殿时,带给我的则是一种华丽……这云霄九峰上的九殿风格都不尽相同是吗?”
“这话说的不错,像我们赤霄峰上的赤霄殿视觉上带给人的便是如火般的炙热。”青年接道,“我们先进去吧,现在马上到辰时了,大多数人都已经到广场会合,你哥哥应该也会在那。”
夕洛瑶一臻首,跟他走进了广场。大家又都进了内场,所以广场上也是一片冷清。而这时,肖遥正如没头的苍蝇在广场上到处乱窜。
夕洛瑶看到肖遥,很是惊喜,对着他大喊了一声“哥”,就跑了过去。扑到肖遥身上。
肖遥看到她,反抱了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小夕啊,你和乔山跑哪去了?害我找的好辛苦啊。”
“肖遥啊,我找你找的也好辛苦啊,你慰问一下我吧。把你那些珠子给我几颗玩玩吧。”
“额……,倒也不是不可以”肖遥松开了她,向后面的那个青年走去,“多谢你将我妹妹送回来,我是肖遥。”
而一旁的青雨看到青年后,身子微微颤抖,脸上不时的留下冷汗,好在没有人注意到他。
青年嘴角翘起,说不出是张狂还是平和,“肖遥兄弟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我在此先谢过了,日后若有什么需要的地方,我会尽力帮助。”那个青年没有表示什么,微微一笑,算是应承了。
肖遥没有再管他,转身看向夕洛瑶,“你要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弃我而去。”
夕洛瑶抬起头看着肖遥:“不是我,是乔山,这是他自己的决定。他载我走后,我还问他为什么扔下你一个人,他的答案实在是太让我气愤了……”
“怎么了?乔山惹你了吗?怎么会呢?”肖遥显然是误会了夕洛瑶的意思。
“不是我,而是你,他竟然骂你……”夕洛瑶委屈地看着肖遥,而后又眉毛一挑,“不过作为你在这个世界的妹妹,又怎么会看着别人骂我亲爱的哥哥?我一怒之下骂了他个狗血喷头,然后转身我就跳下了他的葫芦,我就到山顶来寻你了。”
“小夕,或许他有什么隐情呢?”肖遥温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不管他。”夕洛瑶拉着他的手向后面打了声招呼,“我找到我哥了,咱们就有缘再见吧。”然后头也不转得就拉着肖遥向内场走去。
“肖遥大哥,等等我。”青雨看到这场面,急忙跟着进去。
在广场上只剩下了那个青年,他邪异的笑声使人听了都不禁打个寒战。“呵,哥哥,好有趣的一个哥哥。青雨都跟他混在一起了……不过心性如此纯洁的女孩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个妹妹我要定了。”青年向后一瞥,“你们还呆在那干什么。”
说完,背后就冒出了一个个头,这些人都是他的那班兄弟。
青年率先走进了内场,其余人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