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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开坛

老大被失了降头,林叔说要看看降头传人是什么鸟儿,我是第一回看到林叔这样,感觉他肚子里全是坏水,终于找到人戏弄,又好像他是在超人,在维护世界和平,我又矛盾了,林叔是不是看到鬼就精神分裂啊?
索性想不通的事儿就不去想了,伤神费力。
林叔就对着老刘太太说:“没事儿的老姐姐,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今天晚上就看病。明天就能好。”
老刘太太疑惑的看了看林叔眼神里闪过一丝光芒,好像看到了希望。我在一旁看了看被绑着的刘老大,又看了看林叔,这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吗,一个高大威猛,一个矮胖短粗,这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啊,这不是姚明和潘长江打架吗……林叔啊,你说你吹什么牛吗?到时候看你怎么收场。
林叔又嘱咐了老刘太太几句,无非是把老大看好,别让他自寻短见,明天晚上我们就来之类的无关紧要的话。之后我就和林叔回到了我们的小土房儿。铺被睡觉,可是我怎么都不能睡着,心里只想着明天晚上的事儿。到了半夜,我感觉林叔也没有睡,就问道:“林叔,刚才你说他中了降头,你是怎么知道的啊?”林叔翻过身,摸了摸我的头说:“还没睡啊,小鸿,还记得我曾经给你讲的那些鬼故事?”
说:“嗯,还算是记得吧,太悬了,没走心。”林叔道:”这也不怨你,你太小了,不懂,以后你就明白了。其实我给你讲的故事大部分都是真的,有一些是我亲身经历过的,有的是我的父亲讲给我的,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不信,就像你一样,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我们不能驾驭的力量了,也有太多我们不知道的神秘力量。但是他们把这叫封建迷信。就好像刘老大一样,被别人用降头术下了降头,降头这种东西在中国已经少见了,在南方零星存在着从泰国跑路过来的降头师,想不到在东北这片儿黑土地上还有会这种东西的能人……”
我从窗户看了看外面,月亮已经偏西,天快亮了,折腾了半宿早已睡意全无,心里想着被下了降头的刘老大,明天不知道林叔怎么办,说出去的话看你怎么往回收。
不管你了,谁让你好吹牛了,我可得睡觉了,明天晚上我看你怎么办?想着想着于是我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可能真的是我太累了,当我醒来时已经上午十点多了,林叔不在我旁边,看来他早已经起来了,我又继续懒了一会被窝,才穿好衣服。刚一出门,就看到林叔在削木头橛子,已经削好了一些,有食指粗细,筷子长短,很尖,好像针尖一样。
看林叔没有理我,我就又走回屋里睡觉去了。
终于到了晚上,老刘太太又来了,正是来请林叔的,林叔领着我背着一个破布包又来到老刘家,刘老大还绑在那,依旧那么疯狂……林叔看了看他,对老刘太太说:“老刘大姐,一会可能得开坛,需要你们准备点儿东西。”老刘太太道:“什么东西你就说吧,我想办法。”林叔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得要一张桌子,必须得是长桌,剩下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对了,还有一只公鸡,还得是红毛黑尾的。”
老刘太太应了一声就走了,我和林叔就坐在炕上等着,对面儿的门边儿就绑着刘老大,怒目圆睁,恶狠狠的瞪着林叔,林叔视而不见,坐在那里手里卷着烟卷儿。
不知道林叔卷了多少根烟,地上已是一堆烟头儿,老刘太太终于回来了,手里拿着红毛鸡,我对林叔说道:“那啥,林叔啊,咱俩来之前不是吃完饭了吗?你没吃饱啊,还要吃小鸡炖蘑菇啊?”林叔回头瞪了我一眼:“滚蛋,小兔崽子,馋小鸡儿了吧,回家我给你炖,别在这儿丢人!小鸿,一会儿的时候你站在一边儿,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出声儿,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知道不?”
我点了点头和林叔老刘太太来到院内,老刘太太家的院强很高,有点儿像老北京的四合院儿,这在当时的穷东北是很少见得到的。院中央摆了一张桌子,长桌,是林叔让准备的那种,林叔近前在靠近香炉的地方摆上了一打黄纸一把供香,林叔让我站到一边儿,不让我发出半点儿声音,这简直太难了,我本打算在屋里待着不出来,可是一看到刘老大那副尊容还不如出来看林叔抽风呐,就当耍猴了呗。
林叔把长桌上铺了一块儿红布,红布上绣着各种图案,祥云,瑞兽,各种图案都有,林叔近前在靠近香炉的地方摆上了一打黄纸一把供香,香炉左右摆上红色的供蜡,两旁还摆了猪头肉、羊头肉等各种东西,又在香炉的一旁摆了一个小稻草人。又把公鸡摆在了桌子下面,于是林叔对着我和老刘太太点了点头道:“一会儿开坛,一定要记得我刚才说的话。不论如何都不可出声。”
说完之后,林叔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的睁开,人顿时精神了不少。然后林叔点着蜡,拿起三根清香点燃后插入香炉。于是林叔口里默念道:“天苍苍,野茫茫,众神在何方?弟子林福源今夜以三根清香,化作百千万亿香云,惊天动地,呼风唤雨,朵朵五彩祥云,叩请九天玄女娘娘,北斗星君,太上先师以及六壬祖师诸天神圣,脚踏祥云降临坐镇,十方世界,上下虚空,东西南北,无所不在,无处不到,恭请诸天道祖、仙佛,神圣仙驾速速降临,今夜求诸位仙驾降临坐镇,赐弟子神通,以救世济人,弟子三拜请叩求。说完林叔跪倒供桌前,行了三拜九叩大礼。
然后咬破手指,把血滴到写着刘家老大的生辰八字的草人上,食指中指抹着血在草人上一抹,打着剑指的手猛的一用力手心向内指尖朝上,草人一下就立了起来,接着林叔拿起一张符,在供蜡上点着后,绕着草人转了一圈后,说道”仙童引路!”一下就把手里着着火的符甩向供桌旁的半人多高的纸人上,呼的一下,纸人就像浇了汽油一样一下就着了,好生诡异。我心里暗叹:“林叔的确有两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