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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打断

正当两人即将交手时,一个俏影飘至,横挡在二人中间,怒目瞧着普松樨道:“你这个恶和尚!居然将赵伯伯……”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这人正是被李群非点住穴道的隐娘。
隐娘当时见到赵天的首级,心中狂怒不已,若不是李群非及时点住她的穴道,她早就跟普松樨斗个半死了。而李群非害怕隐娘自行冲开穴道,又想上去拼命,于是点她穴道时,用了不小的力道,心想也许大会结束了,隐娘还是动弹不得。却不知隐娘心中悲痛非常,反倒激起赵天给的内力,体内气息一阵融合之下,又将赵天给的内力吸收了二成之多。丹田之气突然暴增,运用自如下,立即冲开了李群非所点的三个穴道。直到隐娘飘身上台,李群非才惊觉她离开了身旁,心想:“怎么她的身法快了这么多?才一个踏步,就轻松地跃到台上?”别说他不知道,假如隐娘现在不是因为怒气冲脑,无法想着其他事情,恐怕也是怔站在台上,嘟嘴敲头地想着:“怎么才一步就跳上来了?难不成刚刚群非哥哥有推了我一把?”
普松樨瞧着前面这位少年男子,越看越是面熟,怔怔地道:“你不是那个丫头吗?”
隐娘卸下装扮,台下众人都是一惊,纷纷想着这小姑娘将来肯定是个大美人。普松樨笑道:“想不到你还能活着,你那位师哥呢?”普松樨想起李群非,心中也是不安,虽然他的内功不如自己,但是若论身法,掌法,他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即往隐娘来处望去,却是看不到李群非的身影。倒是被一个面如死尸的人给吓到。
谷尚声认出她便是昨晚进入密室的人,赶紧往飞鹰寨望去,却瞧不着昨晚的少年。心想虽然她那一手移劲之功精妙无比,适才上台的轻功也是不错,但是才盈盈十五,六岁的年纪,一个不小心直可能被这僧人击毙。于是上前道:“这位姑娘,现在是十二寨的比试,假如你真要与他拼斗,烦请另择他日。”原以为这样一说,既不失她颜面,又可保她性命。却想不到,这小姑娘连头都不回过来瞧自己一眼,便拿出一块令牌,说道:“看到了吧,我代表龙腾寨出赛!”
原以为龙腾寨众会有动作,李群非正想出面解释时,却听他们的四当家张樵申道:“没错!这位姑娘就是我们的第一位代表。”瞥头一见,大哥刘辟微露出笑容。李群非这才明白,一定是大哥在听完他们所说之事后,便将事情原委告诉了龙腾寨。于是扯开面具,踏前一步道:“隐娘,好好打,我当第二位代表。”隐娘见他在后头挺着,心中更是一安,笑声道:“用不着你的,我一下就把他们三个恶和尚抓起来,嗯……”说的太高兴,一时到想不出如何处置。却听李群非道:“刚好酒有三春,一人一春,拿来做成酒后,合起来便叫做春春春,蠢酒是也。”众人听他这番笑语,登时笑声连连,将原本紧张的会场,缓和了许多。
谷尚声见昨夜那位少年现身,想起今早前辈所说的一段话:“昨晚那位少年的身法,经我思考过后,应当与狂魔有关系,假如他能帮忙,那又是一大助力了。”谷尚声于是躬身问道:“不知大家对这二位少侠的出赛,有无意见?”怎么会有意见?不是十二寨的江湖人士,本来就是来看热闹,如今多了一道戏码,何乐不为。至于十二寨,有的本就不奢望寨王之位,有的更是恨极台上的普松樨,这时见到有人挺身而出,那是再好也不过。至于翼天,冥刀二寨,更是在普松樨这句话后,得到一个答案。但听他笑道:“也好。省得日后再去找你们,今日一并除去,倒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木已成舟,废话也就不必多说。锣声一响,普松樨抢得先机,双掌直推隐娘门面而去。再次被偷了一步,隐娘知道硬接不起,却也不想退,梦里云津一出,正如当日两人首次对招一般的情形,隐娘又是跃进他的双掌间。普松樨见她又来一次,也跟着接上那一腿,两人彷彿演戏一般,再一次演给李群非看。不同的是,隐娘这次想到了一个好帮手,只见她依然将腰剑弹出,另一手却往衣内一碰,一条白影倏地窜出,正是那可爱的银雪。普松樨万想不到隐娘衣内有只飞鼠,但见鼠爪快要抓住眼睛,膝顶赶紧回收,弯身一闪,总算避过失明之殃。不过手臂一凉,却是被隐娘一剑划中。普松樨狼狈地滚地躲开,起身却见隐娘笑嘻嘻地抚着肩上的银雪,不禁脱口骂道:“这可恶的鼠辈畜牲!”双掌运劲,猱身再上。
谷尚声初时还以为隐娘抵不了多时,却想不到她那双手旋打的武功,竟将普松樨的玄冰烈火掌打的碍手碍脚。心中正高兴着局势可能扳的回来,耳中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我来了。”谷尚声赶紧回头一望,看见寨众推着一张轮椅而来,上头坐着一名老者,只是他的头用黑纱罩住,瞧不出他的面貌。适才这名蒙面老人是用内功密语传音给谷尚声,谷尚声无此修为,赶紧走到他的身旁,将场上发生的一切说给他听。
蒙面老人道:“这可麻烦的很。原以为我传给你的羽燕剑法,虽然还未到精髓,只要我用密语传音指点你,当可尽破那式玄冰烈火掌。但是,这厮如今已有般若诀护体,就算我再怎么指点出他的破绽,要你连斗三场,只怕也是困难。”
谷尚声道:“假如前辈亲自出马……”
蒙面老人叹了一声:“不成的,就算不考虑其他问题,单就我目前的状况,也无法长时间的打斗。暂且静观其变吧。”
谷尚声心想:“只有将希望放在那名少年身上了。”
就在他们二人谈论的同时,台上的隐娘与普松樨已连拆了百回合。隐娘一肚子的怒气无处发泄,此刻一斗,不但力气没有消减,反而是越打越来劲。反观普松樨,内伤在前,轻敌在后,从开始到现在一直被隐娘压着打,要不是隐娘太过着急,一心想给他狠狠一掌,以致于失掉许多机会,反倒让经验丰富的普松樨缓上一口气。
李群非见隐娘占得上风,心中却不禁叹道:“赵师伯的武学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只可惜……唉!”这时,一阵花香飘至,鼻子一向灵敏的他,立刻便看到右后方有七位黄衫女子,正专注地看着台上两人的缠斗。
回到试剑台,普松樨由于内息一直无法平复,玄冰烈火掌的威力也就大减,加上隐娘的滚漏手式本来就是武魔创来对抗此招的。普松樨心想既然难以取胜,起码也让她受一点伤。脚步一动,双掌飘逸而出,竟使出了如影随形掌。隐娘见他掌上劲力不强,动作又是快速,自己的滚漏手式还未大成,想要再卸力引力,实在是有点勉强。见他双掌飘飘而来,也是虚多实少的打法,隐娘嘻嘻一笑,心想:“打这种东西我最厉害了,你这恶和尚还想跟我比,真是脑袋空空!”随即打出百花掌的丽春式——“多漫枝条剩”。双手回到腰间,交叠成花状,身体轻轻扭动,接着娇声一笑,双手迅速打出,有时指戳,有时擒拿,有的横推,有的直击,转眼间竟以美妙的身法,打出各种方式不同,角度诡异的招式。
普松樨连接她数掌,内息又是一阵翻腾,知道快撑不下去了,于是左拨右打,以如影随形的身法直攻隐娘的左路。隐娘见他一阵抢攻,右胸部位登时露出一个大洞,当下毫不留情,身子一侧,左掌直推而出,硬生生地打在普松樨的胸口,吐了好大一口血。却听李群非道:“小心他的左掌!”
隐娘正欲抽身闪开,左手却被普松樨的胸口吸了一下,就这么一个延迟,普松樨右手回扣,擒住隐娘的手臂,左掌也往隐娘腹间击去。隐娘临危不乱,想起孙师伯教的“围魏救赵”之法,右手成指迅速点出,直取普松樨的花盖穴,心想你这恶和尚如不撤手回击,既有内伤又受我一掌一指,肯定把你打的爬不起来。可是普松樨偏偏不自救,转眼一闪,隐娘腹部中掌,往后退了三,四步才站定,普松樨则坐倒在地上,脸色发白,颤颤发抖着,显然是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
普松樨被两位师兄扶持下去,却还笑着道:“中我玄冰一掌,你也撑不了多久了。”虽是这么说,心中却不断纳闷着:“这小女娃怎么才二个多月不见,武功却进展的如此神速?”
李群非来到隐娘身旁,问道:“这可恶的僧人,居然用两败俱伤的打法。你中他一掌,现在觉得如何?”隐娘吐纳几下,笑道:“不碍事的,除了有些疼痛,就是冷了一些罢了。”李群非便道:“看来他又打中上次那个部位,虽然孙师伯帮你治好了,不过保险起见,你还是先去休息吧。”隐娘自然不肯,伸出手指点着他的额头,嘟嘴道:“当然不行。到手的女寨王之位,怎么可以拱手让你!”
李群非见她开始颤抖起来,笑道:“好,寨王给你,不过打架的事就交给我吧。你呢,赶紧下去休息,否则再冷下去,待会上来对你的寨徒寨孙说话时,却是抖不成声,那可是丢脸死了!”
隐娘噗哧一笑,道:“也对。不过,你可得小心一点,他们的身体好像有点古怪,刚刚居然吸了我一下,才害我来不及躲开。”李群非笑着扶她下去休息,突然鼻子一动,适才那股香味好像消失了,抬头往刚刚那七名黄衫女子望去,果真是香消人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