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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回扬州

“还差两个。”
“哦。”梅环儿连忙又补了两个。
“把这碗茶端给我喝。”
“嗯。”梅环儿点点头,心思像陀螺转个不停,这个架式,该不是要收我为徒吧。
“没错,现在你就是我木百草的关门弟子了。”木百草像看破她的心思一般,平地惊雷的话语被平淡无极的声调说了出来。
嘎?
“我木百草早年师承独臂医圣方参,用药断理虽不敢说超于师傅,但数十年下来亦有小成。只是当时年轻气盛与师弟闻道相斗,结下梗梁,有违师命,是以退隐江湖,隐于滟碧潭。后又收小土小士为徒,此二子虽聪善,认穴辨理仍有不足,天赋所至,实难强求。你昏睡初醒时,每日聒噪闹事,顽劣不堪,老乞丐要我授你药理,自己驱毒,不料你举一反三,虽窥于管中,却能观见阔天,实属难得,亦是可造之材。今日我收你为我关门弟子,一则希望师门后继有人,二则料定我那闻道师弟必不安于西域,他若荼毒生灵时,有人可制衡,未尝不是善举。如今你为我门下弟子,他日与他周旋时,也是代表着为师与他一决高下,所以这本师祖传下的《药参》便传给你,你一定要好好保管。”
梅环儿双手接过朝野盛传的医药宝笈《药参》,内心激动澎湃不已,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机缘?
哇哈哈,想不到我竟然就是那有缘人,果然皇天厚我呀呀。
“出谷以后,好自为之,明日也不必向为师辞行了。”
梅环儿心下十分感动,想着这近三年的相处,木百草虽言词凌厉,挑剔异常,但处处透着关心,传授药理时言无不尽,无丝毫保留,现下又收自己为徒,还传了《药参》,而自己这个做弟子的,未有一天以师徒之礼侍奉过他,就要出谷,实在是太……太说不过去了,要不再在师傅身边多留些日子?
梅环儿心中一时激动一时感动,嘴唇张了张,又突然想起秦寮那俊冷的身影,终于什么也没说出来,只低头含泪应了声“是,师傅”。
刚出了药房,小土就像一阵旋风冲了过来,一把抓住梅环儿的脖子,嘴里“嗬哧嗬哧”声响,满脸青青黑,眼睛瞪看着梅环儿,几乎滴出血来。
“呀,师兄,你中酱心毒了!现在心像被火烧是不是?喉咙像被灼穿了是不是,哟哟,你看这血黑得呀,这可不得了呀。”梅环儿手指点了点小土鼻孔下不断流出的乌血,一脸的关切。
“嗬哧嗬哧”小土出着粗气,眼睛暴红,几乎要把梅环儿吃下去。
“莫担心,师兄,来来来,试试我这颗独家无二,珍贵无双的百草丹,包你药到毒除,瞬间生龙活虎。”说着献宝一般,从小瓷瓶里倒出一颗碧绿的丹药,喂进小土的嘴里。
果然是绝世好药!一会儿的功夫,小土脸上青黑褪尽,面容红润起来。
哇,真不得了,这颗百草丹真的太神奇啦!
“梅环儿,你个臭丫头,我就说你怎么这么好心给我盛汤,原来是为了给我下毒。”小土狂吼一声,举起拳头向梅环儿打去。
梅环儿一躲,打在了墙上,哗啦一声,捅出个大洞。
“你要是不中毒,武功怎么可能一下子精进呢,有失才有得嘛,别生气了。”梅环儿拍拍发怒的狮子。
小土看看破开的墙,看看自己的拳头,有些不可思议。
“哼,你以为这样我就放过你了吗。”小土依旧怒不可竭。
“放不放过,我明天也要走啦,哈哈,师傅也答应了,你还能什么说什么。”梅环儿眨眨眼睛调皮笑道。
“师傅,你叫谁师傅,你刚又叫谁师兄?谁是你的师兄?”
“师兄当然是你,那你师傅不就是我师傅,既然你师傅就是我师傅,那你不就是我师兄。我说小土啊,咱们既然已经是师兄妹了,可不能因小事伤了和气,惹恼了师傅。”
可怜的小土明显被绕晕,忽略掉这个绕口令,直奔问题中心,“你到底有没有是非观,你下毒害我差掉丧命,还叫小事。”
“可我不是给你解了吗,还助长了你功力呢,你怎么就不谢我了。哎呀呀,我研制的新药真是不错啊。”说到新药梅环儿又忍不住得意地自夸两句。
“你,居然拿我试药,你!”
“本来想着明天就要走了,想跟你和和顺顺地相处一晚的。唉,算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梅环儿拍拍手,显得十分地沮丧。
“你走,快走,不要再跟我多说一个字,也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小土对着梅环儿一番狂吼,本来对她要离谷心中多少有些不舍,没想到她居然拿自己来试药,现在恨不得她马上消失,越远越好!
一路南行,风尘期期,回到扬州时夏日正浓。
太守府内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害怕。
哭自然是喜极而哭,笑自然是欢喜而笑,至于害怕嘛,鉴于梅环儿以往的种种壮举,下人们仿佛觉得自己又变成了一个个洗净的萝卜,摆在砧板上,不知道下一个倒霉挨宰的是谁呢。
梅夫人搂着女儿心肝肉疼地胡乱叫着,一叠声打发人去府衙通知梅老爷,又嘱咐管家给京城的梅唯之写信报平安,还吩咐厨房准备素日梅环儿爱吃的甜点,菜肴。要不是梅环儿阻止,不消多时扬州木兰居的掌柜就要亲自捧布料上门为梅环儿制作衣衫了,反正整个太守府鸡飞狗跳,人来人去,又兼笑声、哭声,热闹得不得了。
“你这孩子,留下书信就出走,害得为娘天天伸长脖子盼你回来,就怕你有什么闪失。你爹跟我日夜悬心,寝食难安,直到后来你爹派丁冲去接你回来,我才稍微安心,哪料到你在回家半路遭人掳劫,又说中了毒,我的这颗心呀就像放到了刀尖上了,好在你宝姐姐传来书信说你的毒已解,人无大碍,我这才放心下来,只是你既已无事,为什么还要在外面呆这么久,三年呀,一千多个日夜,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狠心……”梅夫人搂着女儿又是一阵大哭。
梅环儿亦是泪留满面,伸手替母亲拭了泪水,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笑道:“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你看,你看,全身上下都好好的,娘你就别哭了,再哭下去,水晶脆的喉咙就要哑了,黑玉般的眼睛可就要肿了,那女儿就罪过了。”
梅夫人破涕为笑,看女儿平安无事,还长大了,长高了,眉目也更精致可人,想起去年在刘太傅府上看到珉王齐湛的品貌举止与自己的女儿再相配不过了,不由转为满心的欢喜。
不多时,梅自寒从府衙回来,先是狠狠地训了女儿一顿,又见她消瘦不少,知是吃了许多苦,心中疼惜不已,也不好再责备些什么。
“你的离家出走,任性妄为,让你娘不知为你掉了多少眼泪,愁白多少头发,为人子女,怎可如此不顾孝道。你会如此顽劣,也是我与你娘平日对你太过于娇纵了,但从今日起,你要乖乖给我呆在家,哪里也不能去,好好陪陪你娘。”
梅环儿心下愧疚,不敢多说,只低着头乖乖听训。
晚膳十分丰盛,尽是梅环儿素日爱吃的菜肴,梅夫人满脸笑容不停地给女儿布菜,又不停地劝说梅环儿要多吃点,说到女儿瘦了的时候,眼眶又红了起来。
梅环儿塞得满嘴是菜,眼睛弯成月牙,嘴里含含糊糊地说好吃好吃。
用过晚膳后,梅环儿向父母大概讲叙了这三年到过哪些地方,见过一些什么人,碰到了什么事,学了些什么东西,其中不停的重复,某人很厉害,很厉害。
梅夫人听到女儿一口气昏睡了三个月,心疼得厉害,一手拉着女儿,一手摩挲着女儿的脸颊,眼泪又掉了下来。
好不容易安抚母亲,又向父亲告了退,才出厅房,回到自己的厢院。
“小姐,呜呜……”小娟这才有机会近前来,拉着梅环儿又一阵大哭。
费了好大劲才将小娟安抚下来,又询问了那日别后的事情,才让下人送热水前来洗漱。
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阳光正浸透到木槾上。
披了外衣,坐在坐在镜台前,准备梳妆。
手里抓着一支蓝色的蝴蝶钗,眼睛直直地发呆。
铜镜里对着的人,黛眉挂着清愁,眼中埋着幽思。
风雨阴晴变迁,寸寸相思,寸寸灰。
从滟碧潭到扬州,一路打听,竟然毫无音讯,连令人闻之变色的无影门也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哥现在究竟在哪里?难道把我交给闵师傅你就可以放下心来,再也不理我了吗?你不是说等我好了,要带我去我所有想去的地吗?
难道这些都是你在哄我?
心中犹疑不安,既伤且悲,眼中雾气渐深,如珠似玉滚圆的眼泪,一串一串滴落,湿了香罗裙,晕开一朵一朵水墨花。
“小姐,你起来啦,怎么不叫人。”小娟推门进来,清脆的声音响彻房中。
小娟拿起檀木梳,轻巧地为梅环儿梳发,“小姐,你哭了?”
“哪里的事。”
“眼睛红红的。”
“没睡够才会这样的。”
“还没睡够啊,我都听说你一次就睡了三个多月。”
“我那是中毒。”梅环儿没好气地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