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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回忆

都城,皇宫御书房中。
“皇上,茶凉了。”
李公公看着这一杯茶水从上上来起,皇上就没动过一口。这么久了,也没说要吃什么东西。以往楚熙处理公务的时候手边上都会放点糕点。一个晚上下来,公务处理的差不多,那手边上的糕点更不用说。因为是晴妃亲手做的,所以楚熙吃起来心情特别好。
说到晴妃,李公公不免的不露声色的叹了口气。皇上如今这副模样,还不是因为晴妃。可见这爱情有时是解药,有时又是穿肠毒药啊!
楚熙在看完一份奏折时,手下意识的要去拿糕点,可是却碰了个空。于是只能尴尬的拿了边上的茶水,喝了几口就又放下了。
“云风好像自出宫就没有放消息回来,这个人简直就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楚熙将手上的奏折扔在桌上,心情烦躁的也不想看了。
“皇上,您消消气。”李公公劝慰道,“这没云将军的消息或许是一件好事呢!也许云将军和苏将军已经解决土匪正在回宫的路上呢!”
其实楚熙也不是怪云风,因为他现在心情烦躁所以需要一个发泄的缺口。
李公公的话虽然没错,但是还是有点奇怪的地方。以前不管云风去哪里执行任务,去了几天,都会写快件通报楚熙一些情况。但是这一次,解决土匪不是件小事。就算已经解决了土匪,至少也会也一封信通报自己已经大获全胜了。但是这次却是渺无音讯。
楚熙揉着眉头,这两天身体越来越容易疲惫。楚熙想一定是因为风微晴的事情。一想起风微晴,就会想起那一句句像刀子一样的话语。在楚熙心里,他认定风微晴跟自己不过是在逢场作戏,风微晴爱的至始至终只有秦诀一个。因为杀了她的心上人,所以她才要不顾一切的想要报复自己。
说到底他还是不了解风微晴这个人,但是说是他不了解风微晴,还不如说他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他没有信心去让风微晴爱上自己,因为他觉得理亏。事实也是如此,因为他杀了秦诀。虽然秦诀不是死在他手上,但正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为我而死。所以不管怎么样,风微晴和楚熙中间都隔着一条人命,这就是楚熙觉得理亏的地方。
但是他不愿意放风微晴走。即使风微晴多次强调说自己要出宫,但是楚熙就是不愿放人,他不忍心。现在得不到风微晴的心他已经痛不欲生了。但只要让他看一眼风微晴,他就会心情好起来。倘若是风微晴走了,他就连风微晴看都看不了了。楚熙会死的。
所以楚熙是死也不会放风微晴走。
“皇上,奴才见您最近越来越疲惫,要要不奴才帮您传吴太医?”李公公也觉得楚熙越来越疲惫憔悴,不忍心,才问道。
“本王没事,只是最近事情有点多。所以才会有感疲惫,无大碍。”楚熙道。“你先下去吧,本王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李公公知道楚熙要去哪里,楚熙是要去风微晴的涟漪殿。楚熙不进去只是每天在涟漪殿宫殿门口徘徊。
“皇上,外面风大天冷,您注意保暖。”李公公道。
“本王知道了。”楚熙答道。
李公公是跟着先皇一起的,所以他也是看着楚熙长大的。看着楚熙为情所困,心里也甚是心痛。但是感情这回事,他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也是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楚熙心中的结恐怕也只有风微晴一个人能解。他这个老人家也不用操这个心了。
“你们上来。”待楚熙走后,李公公招呼着下面的宫人道,“把这些整理干净了,茶水收下去。等皇上一回来,立即换上热的茶水,明白了么?”
“是!”
楚熙原本是真的想随便走走,但是不知为何走着走着遂又走到风微晴的宫殿。宫殿里还是灯火通明,很是安静。他在想风微晴正在灯火下看书,那一副景象他看过了不知多少遍。他还曾为此吃过醋,说风微晴喜欢书多过于自己。楚熙还记得当时风微晴脸上的无语的表情是那么的可爱。
风微晴说,“你一个大人还跟这书本吃醋啊?这醋坛子里面的醋涉及的范围未免也太广了吧?”
“这没办法啊。这书本本是一件没有生气的物品,照理说也不可能成为我吃醋的对象。但是谁让你这么注重于书本,而忽略了我呢?所以你觉得我该不该吃醋?”楚熙又将问题抛给了风微晴,一脸笑意道。
风微晴撇嘴,不打算回答楚熙这个问题,只是说,“你这是什么歪理,难道还怪起我来了?”
楚熙笑着反驳道,“怎么是怪你呢?你哪里听到我有怪你的意思?”
风微晴也笑着跟他抬杠:“怎么没有,刚刚不就是吗?”
然后两人也没怎么闹,只是这种氛围恐怕再也找不到了。
“皇上?”
正当楚熙出神之际,没想到依恒却发现了楚熙,惊讶道。
“嘘~”楚熙深怕引起风微晴的注意,于是赶紧用手堵住依恒的嘴巴。又用手放在自己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
依恒了解的点点头,楚熙见依恒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就放下了手,道歉道,“依恒姑娘,刚刚本王多有失礼。”
“啊,皇上您这是折煞我了!”依恒见楚熙跟自己道歉,连忙吓得弯着身子跟楚熙说话。
楚熙让依恒起来,这才看到依恒拿着一个包袱,正要出去。
“你要出去?”楚熙问。
依恒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哼哼唧唧的,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楚熙也没兴趣跟她在这磨蹭,于是问,“微晴,她还好么?”
依恒早清楚楚熙来涟漪殿的目的,但也好在皇上楚熙一门心思都在自家公主身上,所以自己才逃过一劫。
当初楚熙软禁风微晴也一并将依恒算在了里面,所以没有楚熙的旨意,她们是不能踏出涟漪宫一步。于是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出宫,都是违抗了皇上的旨意,这是要杀头出人命的。
“皇上既然担心公主,为何自己不进去看看呢?”依恒说。
楚熙苦笑道,“你觉得你们公主还愿意见到本王么?恐怕是恨透了本王吧!”
依恒看着楚熙说,“皇上您不亲自去看一下,怎么知道呢?事实不是道听途说而来的,要自己亲眼所见不是吗?更何况,有时候亲眼见的也不一定是事实。”
楚熙听着依恒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但是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去见风微晴,只能让依恒好好照顾风微晴,说完便走了。
“皇上,走了?”依恒一进门,便听到风微晴问自己。
其实楚熙来涟漪殿,风微晴知道。她以为楚熙会进来跟自己说一会话,可是没有。风微晴在想是不是自己那时说的话太狠心了,所以楚熙信以为真,认为自己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走了。”依恒拍了拍落在衣服上的雪花。
风微晴见状,问,“下雪了?”
依恒道,“嗯,飘了一点小雪。”
风微晴起身推开窗户,就看到依恒嘴里说的小雪花已经成了鹅毛大雪。这是风微晴她们来到晋国见过的第一个下雪天。看着簌簌而落的雪花,风微晴的思绪又飘落到了十二年前。
那时风微晴才八岁,风微晴记得那也是一个下雪天,她和秦诀还在跟着师傅学武。
她们师傅是个世外高人,喜欢隐居山林中。他们那个时候就住在一座悬崖上,那一天刚好轮到秦诀跟着师傅学轻功。他们学轻功一般都是在深山中的水池边,因为可以学到他们师傅的绝学——水上飘花。这个功夫风微晴学的比秦诀好,可能也跟风微晴是女生的原因有关。
于是这一天只留下风微晴一个人看着木屋。风微晴喜欢雪,尤其喜欢正在下的鹅毛大雪。所以一看到这场鹅毛大雪,风微晴就不愿意呆在屋子里。于是情不自禁的跑出了屋外,可是她忽略了她所在的地方是在一座悬崖上。
悬崖的石头因为天气冷,雪花都成了冰,异常滑。风微晴一个不注意,脚下一个不留神,就滑倒了。眼看就要摔到悬崖下面了,这时突然一个人拉住了自己。风微晴看着拉着自己的手是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手。还听到手的主人喊,“抓紧我!不要放手!”
这个声音很像秦诀的,一样的轻柔,一样的平稳。就像一块没有被加工的璞玉,清新质朴。没一会,那个小男孩将自己拉了上来,两个人躺在雪地里大大的呼气。
“你是傻瓜吗?不知道这里危险,还跑到这里来玩?”那小男孩开口一句就是训斥风微晴的话,
风微晴也不恼,因为她知道毕竟眼前这个男孩救了自己。所以还是很开心的告诉那小男孩说她喜欢雪,莫名的很喜欢。
小男孩转过脸,风微晴就看到一双漂亮的丹凤眼。这一双丹凤眼是秦诀所没有的。风微晴很喜欢。
那小男孩从地上爬起来,说了一声傻瓜,便离开了。从风微晴的视线里离开了。小男孩走后,风微晴就在雪地里睡着了。
许是吓傻了,风微晴醒的时候已经忘了那个小男孩。她只记得救自己的人跟秦诀一样有一道轻柔平稳的声线。她下意识的就将那小男孩的身影和秦诀的重合了。
这么多年,风微晴一直以为当初在悬崖上救自己的人就是秦诀。但是在风微晴心中总是有一点东西配不上去,那就是眼睛。即使忘记了那个小男孩的样子,但那一双丹凤眼却深刻的记在了风微晴的心里。
时隔多年,现在风微晴回想起那件事,突然脑中会倒影出楚熙的模样。因为楚熙也有一样的丹凤眼。
风微晴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突然打了一个冷颤,莫非……
雪越下越大,楚熙也站在窗前回想起往事。他也想起自己曾在深山里救过一个小女孩,那女孩如今也有风微晴一般大了。他还记得那个小女孩说过她喜欢学,莫名的很喜欢。
楚熙看着空中飘起的雪,眼前突然花了。楚熙紧紧握住窗柩才稳住了自己的身子。楚熙晃晃眼,这才清醒了过来。楚熙觉得很奇怪,自己的身体好像真的有些不对劲啊。